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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无间-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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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面上,赵世宏不过是个正处最多是个副厅级干部,跟他的级别也就是相当或略高。一介秘书,虽然号称二号首长,但手上并没有任何实质性权利,他的签字,只能当成书法来看。
但在桌面下,赵世宏的地位可不能小觑,他若是跑到省卫生厅或市卫生局说上几句话,起到的效果甚至会超过了这些单位的主管领导。
朱小君掌握着这种关系,原本可以很简单地把目的强加于辛院长,可是朱小君却没有这么做。从吃饭的过程看,辛院长判断,朱小君甚至没跟赵世宏提起过钟楼医院的项目问题。
但朱小君的意图却明摆在桌面上,虽然这小伙子口口声声说他可以无偿地提供了那项领先技术,但是,若是他辛院长不明事理做出些糊涂事来的话,这位姓朱的小伙子分分钟便可以毁了自己的未来。
辛院长只犹豫了半个晚上,临睡之前,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项目交给朱小君来做,能不能攀上赵世宏这个高枝暂且不考虑,现在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因小失大,得罪了这位权势人物。
至于接下来想到了该如何操作的问题,辛院长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了。
最简单的办法是让朱小君找一找肿瘤科的丁朝阳主任,由他提出增添一名应标答辩成员,然后他做为院长,顺水推舟,点头同意。
但是这么一来,就显得自个太过功利,人家朱小君还没说什么呢,自个却屁颠颠主动这主动那的,面子上怎么也说过去。
好在昨天上午跟朱小君并没有把话说死,召集专家开会商量的说法给自己留了很大的余地,万全之策,也只能利用这个专家会来改变一下走向了。
出乎辛院长预料的是第二天上午,丁朝阳却主动找到了他。
丁朝阳拿着奇江医疗的资料,向辛院长说了一堆关于免疫负调控的好话。辛院长欣喜之余,装模做样了一番之后,便直接问了丁朝阳的目的。
丁朝阳理直气壮地告诉辛院长说,这项技术他必须引进医院,至于那个啥应标答辩会,就当是个过场算了。
辛院长当场表态说,应标答辩会是医院定下的规矩,绝不能当成过场走走就算了,但看在丁主任对这个免疫负调控技术如此看重的份上,院里可以考虑给奇江医疗一个特殊名额,就像体育比赛中的外卡一样,然后和先前确定的那三家公司公平竞争。
丁朝阳勉强同意了辛院长的指示,同时在心中喝骂了一句:公平个毛,竞争个屁啊!
这二人达成了一致意见后,随即便开始拨打朱小君的电话,都想着赶早不赶晚,赶紧的打个电话表表功劳。
辛院长先打通了朱小君的电话:“朱总啊,我刚才召集了我们医院的几位专家,认真讨论了你们的技术,大家一致认为你们的技术非常适合我们医院肿瘤学科的发展,所以我们决定特事特办,把应标答辩会的名额增加一个给你们,时间有些仓促,但我希望你们能认真准备,争取在答辩会上取得满意的结果。
辛院长的电话刚结束,丁朝阳的电话便打了进来:“小朱啊,按你的指示,我去找了辛院长,一切顺利,你让小陈抓紧做做其他几位主任的工作,我也会找机会给他们打招呼,咱们争取在一周后的答辩会上弄个全票通过。”
接这两个电话的时候,陈光明就在朱小君的身边,得知了这个结果,陈光明由衷地向朱小君竖起了大拇指:“炮哥,你还真牛逼,钟楼医院这么大的招牌,你说搞定还就真搞定了。”
朱小君长出了口气,叹道:“这亏的是在咱们省城,要是换了别的省城,就算把我朱小君给卖了,也换不来这个结果啊!”
陈光明继续溜须道:“有人脉关系只是一部分,重要的还是你朱老炮的魄力,别的不说,就说用两成的项目股份搞定丁朝阳的事,要是换了我,想都想不到,就算想到了,也下定不了决心啊!”
这话倒是说到朱小君的得意之处了,他不由得扬了扬眉,道:“这是我从一本小说中悟到的道理,做事情,要么不砸钱,要砸的话,就一定砸出个一步到位,千万别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的。”
陈光明又一次冲朱小君竖了大拇指:“嗯,陈老五又跟炮哥学了一招。”
朱小君颇为轻松地站起身舒了个懒腰:“行吧,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我留在省城也没多大意思了,下午我去趟医院,跟辛院长和丁主任打声招呼,然后就直接回彭州了。”
陈光明忽然紧张起来,问道:“那下周的答辩会,你打算安排谁来呢?”
朱小君嘿嘿一笑:“你啊!怎么,怯场了?”
陈光明把头摇得像个货郎鼓:“我不行,绝对不行,就我那点半吊子医学知识,这会要是返炉重考的话,我估计门门都得挂红灯。”
朱小君拍了下陈光明的肩:“跟你开玩笑哩,虽然大势已定,但答辩会咱们也不能不重视,我回去跟张石说说。”
陈光明这才放松下来:“嗯,张主任的专业水平足够,最近又专门研究了佟博士的技术理论,让他来,保管一炮打响。”
朱小君笑道:“我的意思是跟张石说,要他给佟博士联系,争取让佟博士来一趟!”
陈光明很是吃惊地瞪圆了双眼:“让佟博士来一趟?那得花多少钱啊?”
朱小君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舍不了孩子套不到狼,这个道理不用我再教你吧!不管花多少钱,尽然咱们已经做了这件事,就一定要把这件事做得漂漂亮亮圆圆满满。”
陈光明仍是一副很吃惊的样子:“朱老炮,你一向很抠门的,啥时候变得那么大方了?”
朱小君一把卡住了陈光明的脖子:“说什么呢?老子什么时候抠门过?”
淫威之下,陈光明只能选择了屈服:“炮哥从来不抠门,是我说错了,炮哥只能说是比较节俭。”
第176章老父患癌(2更)
当晚,朱小君赶回了彭州。
刚进彭州地界,朱小君的老妈居然破天荒地主动给朱小君打来了电话,电话中,朱小君他老妈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刚刚哭过一样。
朱小君追问老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又跟朱大梁同志吵嘴而且还吵输了,可是,老妈在电话中却支支吾吾不肯说出实情,只是一味地央求朱小君赶紧回家来。
没有这个电话,朱小君似乎想不起自己还有个家,家里还有老爹和老娘。自打春节之后,这眼看着四个月过去了,他居然连一次回家都没有过。
可有了这个电话之后,朱小君顿时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家,家里有个疼爱自己的老爹老娘,虽然他们的能力有限,疼爱的表达方式也很平淡,但那份爱却是扎扎实实的,没有掺杂星点虚假。
天底下,能有这番纯度的爱的,似乎只有父母对自己的孩子了。
放下了电话,朱小君禁不住鼻子一酸,不由得想起了赵世宏。人家赵世宏身居高位,时间宝贵的要以秒来计算,饶是如此,人家尚能时刻惦记着老娘,而自己呢?虽说算不上闲人一个,但时间总是可以一把一把的腾挪出来,但结果呢?自己竟然一连四个月都没回家看看。
朱小君没在犹豫,拍了下陈东的肩膀,吩咐道:“东东,前边往右拐,送君哥哥回家。”
陈东没能理会朱小君所说的家,犟道:“直行!”
朱小君叹了口气:“东东,君哥哥说的家是君哥哥爸爸妈妈的家,不是咱们住的那地方。”
陈东有些愕然,瞪着眼转头看了下朱小君,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按着朱小君指的路,陈东很顺利地把车子开到了朱小君家的楼下。
“东东,你先回去,君哥哥要上楼跟爸爸妈妈说点事。”
陈东摇了摇头:“等你!”
朱小君抹了把陈东的脸蛋:“东东乖,回去玩游戏好不好?君哥哥要在上面呆很久的。”
一提到游戏,陈东想起来随身带的手机的电已经不多了,但还是犹豫了好一会,才答应了朱小君。
怀着忐忑的心情,朱小君上了楼,敲响了家门。
只敲了两下,家门便打开了,开门的是朱小君他老妈。
这位彭州市广场舞大妈中的骨干分子平日里总是风风火火,可是今天却像个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神色黯然。
“老妈,到底怎么啦?看你的模样,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了似的。”朱小君认定了老妈或者是在家或者是在外面遇到了不顺心的事,一时想不开而已。
没想到,老妈一听到儿子的关怀,竟然扑簌扑簌地掉起了泪珠子。
朱小君有些慌了,连忙拉着老妈的手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老妈,遇到什么难事了?跟我说,再难的事咱都不怕,啊!”
老妈摸着眼泪,呆呆地看着客厅墙面上的一张三口合影:“你爸……你爸他……”
“我爸他怎么了?”朱小君的第一反应是朱大梁同志一定是贼心不死,在外面偷偷地找了女人了。
“你爸他没几天活头了……”老妈说出这句话后,终于熬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吵归吵,但老俩口数十年的感情也是明摆在那儿,当老伴没事的时候,相互之间看到的都是不顺眼,但当老伴真的有问题的时候,不顺眼的那些事便顿成云烟,留下来的还记着的,都是一个个的好,一个又一个的难舍。
“老妈,不哭啊,老爸他得了什么病?儿子是医生,也认得很多大专家,一定能治好老爸的病!”
朱小君他老妈抽噎着:“是肝癌……晚期……医生说,最多还有三个月……”
朱小君猛然一惊,脱口问道:“老爸他……知道了吗?”
老妈默默地点了点头。
朱小君顿时觉得头胀的厉害,而头以下,却空空的像是失去了感觉。
过了好一会,朱小君才恢复了理智:“妈,我爸现在在哪?我想跟他聊聊。”
“他……”朱小君的老妈想到了伤心事,又嘤嘤地抽泣起来:“你说他是不是头犟驴啊……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要守着他的诊所……哎……说是临走前多给你赚点娶媳妇的钱。”
朱小君再也忍不住了,双眼一闭,两行热泪顺着脸颊痛快地流淌了下来。
“我去找他!”朱小君顾不上擦干了眼泪,站起身,就往外走。
身后,老妈叮嘱道:“儿子,你要多忍忍你爸爸,别再惹他不高兴,好么?”
朱小君含着泪,边走边点头答应了。
十分钟后,朱小君在诊所中见到了他老爸。
或许是灯光不够明亮,又或许是心理因素在作祟,总之朱大梁的脸色看上去十分灰暗。
诊所里还有两位街坊老病号,朱大梁正陪着他们说着话,见到了朱小君,朱大梁显得很高兴,向朱小君招了招手,道:“小君你先坐会啊,我忙完了就跟你回家,咱爷俩好久没在一块喝上两杯了。”
朱小君鼻子一酸,差点又要落泪,只得扭转了头去,好生忍住了。
朱大梁打发走了那两位街坊,来到了朱小君的身边,摸着儿子的头,不无怜悯道:“儿子啊,看你这个样子,是不是都知道了?”
朱小君抬起头,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来:“老爹……我刚从家过来,老妈都告诉我了。”
朱大梁笑了笑:“人各有天命,我朱大梁打着祖传中医的旗号,骗了不少得了癌症的街坊邻居,老天爷这是在惩罚我,没啥,儿子,你也长大了,我放心……”朱大梁说着,却变了声调,俩眼圈也红了起来。
朱小君连忙起身,扶着朱大梁坐了下来:“老爹,不管怎么样,咱们都不能放弃啊!把你拍的片子给我,我去找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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