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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菲奥娜清冷的声音里包含着强大的自信。

　　　　不是自负，不是自大，而是自信，绝对超然的自信。

　　　　在见识到卡特琳娜，锐雯，拉克丝等人的实力后，如果有人说要超越她们，或者说有可能超越她们，嘉听了，只会当成笑话。

　　　　可是听了菲奥娜的话，嘉不仅没有笑，而且深有同感。

　　　　她的确有这个自信的资本。

　　　　嘉叹了口气，说道：“你已经很强很强了。”

　　　　菲奥娜道：“还不够强，至少据我所知，跟我年纪差不多，实力与我不相伯仲甚至在我之上的，世界上有五个！”

　　　　“只有五个！只有五个而已！”嘉有些激动的叫了起来。

　　　　“是还有五个！”菲奥娜冷冷地说。

　　　　一个字不同，概念也天差地别。

　　　　菲奥娜的好强，超乎了她的想象。

　　　　他摊了摊手，“我该怎么说你才好呢。”

　　　　“什么都不说最好。”菲奥娜说道。

　　　　嘉无言以对，菲奥娜简单的一句话，就足以将他堵死。

　　　　她就像她的剑一样直接。

　　　　嘉试探性的问：“你这么努力，想要成为皇家骑士团的成员，就是为了打倒德玛西亚皇子？”

　　　　“对。他也是我的假想敌之一。”菲奥娜说道：“我从不休息，哪怕再劳累，也是闭上双眼，放任疲倦吞噬片刻，然后才像一把抓住疲倦，将它掐死似的睁开眼睛，对我来说，连疲劳都是彻底的，输给疲劳更是一种罪恶。我没有任何资源，我唯一与那些天才们公平的地方，就是时间。”

　　　　“我知道世界上的天才不计其数，但我一定会是最璀璨的那个。”菲奥娜傲然道：“比我有才华的人，没有我努力，比我努力的人，没我有才华，既比我有才华，又比我努力的人，没有我能熬，在他们消磨时间的时候，我却在不停地努力着。”

　　　　佩服，除了佩服，嘉无话可说。

　　　　“要超越那些名声响彻大陆的天才，可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嘉说道，心中却在想，这次丢脸丢大了，幸好她还不知道我就是她想要超越的德玛西亚皇子。

　　　　幸好，幸好。

　　　　“只要路是我想要走的，我就不会觉得远。”菲奥娜说道。

　　　　“我没有丰厚的资源，没有家族的支撑，只是一介平民，但我相信，我一定可以。一个人的出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正视自己的卑微，给卑微插上腾飞的翅膀，成就人生的辉煌。有人天生的就是皇，有人天生的就是贵族，但更多的人天生就是平凡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以改变的东西，尤其你想改变的话。”

　　　　“你说得对。”嘉说道赞同的点点头，“你知道吗？在遇见你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才是会飞翔到最高的蓝天上，成为大陆上所有人仰望的天才。现在我觉得，那个人应该是你。”

　　　　“飞翔……”菲奥娜说道，“飞翔对鸟来说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有乐趣，只是为了生存。我想变强，我一定要变强，也只是为了生存。”

　　　　“只是为了生存？”嘉皱了皱眉，他菲奥娜实在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如果你展现出真正实力的话，一定许许多多豪门贵族想要招揽你，甚至拼得头破血流……”

　　　　说道自己，嘉默然惊醒！

　　　　为什么她会对自己展露出真正的实力！

　　　　为什么冷若冰霜，寡言少语的她忽然对自己说这么多！

　　　　反常，实在太反常了！

　　　　“终于意识到了吗？”菲奥娜嘴角噙这一丝冷笑。

　　　　“向我展露你真实的实力，又一反常态地和我说这么多话……”嘉惊疑不定，“你该不会想，杀了我？”

　　　　菲奥娜说道：“如果我要杀你的话。你现在已经死了。”

　　　　“也是。”嘉松了一口气，然后有些作死地说道：“那你为什么会和我说这么多，难道你被我的阳光帅气迷住，喜欢上我了？”

　　　　菲奥娜不说话，只是将锋利的剑贴在了嘉颈部的皮肤上。

　　　　冰冷锐利的触感让嘉一阵哆嗦，“只是开个玩笑嘛，不要这么严肃，真是的，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我不喜欢这样的幽默。”菲奥娜移开了贴在嘉脖子上的剑冷冷说道。

　第290章　勿忘初心

　　　　“好！”菲奥娜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声音冰冷如初：“什么时候你要杀了她记得告诉我一声，好让我看一看那美丽的场景。”

　　　　嘉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是这样答案。

　　　　干脆，冰冷，没有任何犹豫。

　　　　“刺杀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愿意付出应有的代表，不管你这么处理都行，但是求求你们放过菲奥娜，不要迁怒她，她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啊！”

　　　　“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她，她是我所有的希望，也是劳伦特家族所有的希望了！”

　　　　“在菲奥娜身上，我仿佛能看见的自己影子，她比我漂亮，比我有天赋，比比我聪明，更比我努力，她就像最璀璨的星一样受人关注。每次血魇爆发，痛苦的几乎想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想到她，我就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和理由。只有想到菲奥娜妹妹，我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我才觉得到生命还有阳光和美好！我想看到菲奥娜真正独立成长，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辉煌，那是她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

　　　　想起伊芙琳威胁伊莲娜说要杀了菲奥娜时，伊莲娜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遍苦苦哀求的情景，再与如今菲奥娜的冷傲相对比，嘉为伊莲娜感到如此不值！

　　　　一股无法抑制的怒气涌上心头，嘉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菲奥娜岿然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她来自高远的冰山，来自无尽的深海，来自无人的深谷，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都是冰冷与孤独。

　　　　嘉的喉咙剧烈的涌动着，他真的有种想要把一切真相都告诉菲奥娜的强烈冲动。

　　　　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将内心的愤怒压抑下去，松开拳头，嘉狠狠地说道：“你真冷酷。”

　　　　“很高兴你认识到这一点。”菲奥娜说道。

　　　　嘉一窒。

　　　　这个女人，简直是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我倒很好奇，你们两个究竟发生了事情，才会反目成仇，恨不得至对方于死地。”嘉淡淡地说。

　　　　“也没什么复杂的，她可以选择更有尊严的方式活下去，可是她却偏偏选择了最卑贱的一种。痛恨这种懦弱到骨子里的人。”

　　　　菲奥娜说道，“在我看来，既然活着，就要的有尊严，活的灿烂，活得无可代替。”

　　　　“受苦的人，最没有懦弱的权利。一个受苦的人，如果懦弱了，堕落了，屈服了，就再也没有面对现实的勇气，也没有了与苦难抗争的力量，只会默默的忍受一切，结果是她将受到更大的痛苦！”

　　　　菲奥娜握紧了拳头，冰冷的语气中透露着深深的恨意：“这就是我如此痛恨她的原因，这种选择最懦弱方式生活的人，还不让她死了，才会是解脱。”

　　　　你怎么不明白，她之所以伪装的如此懦弱，她之所以默默忍受一切苦难，全部都是为了你啊。

　　　　生活并不是会给每一个人选择的机会，生活有时甚至会无形中把你的双手，双脚给狠狠地剁去，上天唯一眷顾你的便是给予就是忍受痛苦的权利，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如果能高贵，谁又愿选择卑微？

　　　　此生若得幸福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

　　　　在弗拉基米尔的魔掌中，连死都是一种奢侈，伊莲娜又哪里还有选择的权利？

　　　　有一种路本就没有选择，还能怎么走？有一种选择本就没有路，又能往哪儿退？

　　　　你明不明白？

　　　　明不明白！

　　　　嘉的拳头再度握紧，冷笑着嘲讽道：“对，那样的人，死了才是解脱。她死了，你也解脱了，没有再嘲笑你的姐姐是一个卑贱的妓/女了，她不会对你光辉灿烂的前程产生任何污点。”

　　　　菲奥娜直言不讳：“对，她死了。我就解脱了。没有**就不会堕落，没有不舍就不会害怕，没有牵挂就不会失去自我。”

　　　　嘉看着菲奥娜，默然不语。

　　　　如果她真的是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么，多么冷酷残忍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她真的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么，又是多么坚强的人才能伪装出这一切？

　　　　“如果你没话说了的话，就回房间休息。我也要继续练剑了，今晚，浪费了太多时间。”菲奥娜说道。

　　　　“还要继续修炼？”嘉深深看了菲奥娜一眼，不知是嘲讽还是在赞赏，“你如此冷酷苛刻，以后一定会是一个成功者。”

　　　　菲奥娜的反驳总是那么有力量，如她的人一样：“以后，这个概念太遥远。我不仅要成功，而且要尽快成功，要及时成功，否则就是失败！这个世界上，没有失败的成功者，只有成功的失败者，没有失败、只有失败者。”

　　　　嘉道：“成功之后呢？就能弥补一切吗？”

　　　　菲奥娜：“或许不能，但起码能获得自由。”

　　　　嘉冷晒道：“自由？你追求的是这个？那么很遗憾的告诉你——自由是人类构词中最美丽的一个词，也是最不可能的一个词。”

　　　　当心中最极尽的追求，幻想中的美好被否定时，菲奥娜的脸终于流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好奇，“怎么说？”

　　　　“自由冲撞了不可冲撞之权力，立刻就变成不自由；自由冒犯了不可冒犯之事物，立刻就被禁锢。或者，当思想自由时，身体就无自由；当身体自由时，思想就无自由。当你拥抱一种自由时，必须抛弃另一种自由；当你抛弃一种自由时，才可以获得另一种自由。你冲破了一个桎梏，立刻就陷入另一个束缚之中；你攀登上了一个高峰，忽然发觉自己的双腿被铁链锁住了。你虽有健全的双手，但你无法做你想做的事情；你虽有强健的双腿，但你无法在超越现实世界之羁绊。”

　　　　嘉总结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完全自由，除非所有人完全自由。”

　　　　“没有人能完全自由，除非所有人完全自由。”菲奥娜喃喃道，最后叹了口气，“说的好道理。”

　　　　“看来是我之前错了，我懂得道理未必比你多。”菲奥娜的第一次有些柔软歉意。

　　　　“知道就好。”嘉哼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你还要练剑，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省的到时候你不即使成功还怪罪于我。我明天还要工作，就先回房间睡了。”

　　　　说完，嘉抬起脚步，走出了菲奥娜居住的内院，她也没有任何挽留，只是静静看着嘉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清丽绝伦的面容在月光下反射着雪一样的光。

　　　　回到房间，嘉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一天，对他来说，是如此漫长，如此难忘。

　　　　他十八年的生命学到的知识和智慧，都在今天表现的淋漓尽致。

　　　　到现在，嘉更深刻地了解道，赵信教导给的那些战斗技巧，知识，和人生哲理，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哪怕菲奥娜这样的绝世天才，在听到了有关自由的阐述时，也露出了钦佩的惊讶。

　　　　直到这时，嘉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意味什么。赵信，拉克丝，奎因，希维尔，贾克斯，伊芙琳，崔斯特，瑞兹……他之所以能遇见这些人，都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似乎到目前为止，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