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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车上面的锁终于打开了，推开门后。蛇人从上面跳出来，眼睛勾勾地看着大门，忽然喊道：“朋友，你进来吧。”蛇人的感应能力超过常人数倍，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外面，还是被发现。我推门进去，这古旧祠堂的油灯如同鬼火一样，走近一看，灵位上面果然写着阮姓。

我的猜错没出错，这个寨子就是阮家隐居的地方，在最近的灵位上面，写着阮金卵三个字，像是更加上去的。

蛇人道：“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道：“我叫萧棋。你们这里的人都姓阮吗？”说话的时候，老妈妈眼光笔直朝我看，手上动作加快，哐哐地解开了铁链。蛇人重得自由，走过去将看守几条毒蛇踩死，红竹蛇丝毫没有受伤，又爬上了蛇人的身子。

蛇人道：“现在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我道：“既然是朋友，我就帮你的忙。”蛇人啪一声，近身走过来，我悴不及防连忙后退了两步，蛇人动作更快。我感觉危险降临，还是没躲过蛇人，挨了一巴掌，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葫芦里面倒出来。

“你放心……”

“我害怕你不来的。嘿嘿。”老妈妈看着我奇怪地说道。

迷迷糊糊之中看见老妈妈把小羊提起来，喝道：“你老实一点。不然就把你烧掉。”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今天怎么回事，睡得这么沉？”说话的声音把我惊醒了。我睁开眼前，发现手脚锁上了铁链，身上好像还一股淡淡的香味，我好像在哪里闻过。

“好了。这蛇人还在……”

听着声音，我完全惊醒，看着自己的双手，黑漆漆，皮肤完全变黑了，我张开嘴巴想叫出来，还是觉得嘴巴干干地一句话都喊不出。

我想清楚发生的一切，我现在变成了蛇人，而那个真正的蛇人已经跑掉了。我身上之所以会变黑，也是那个葫芦里面倒出来的黑东西，嘴巴不能说话，我的身份已经被剥夺了，成为了一个蛇人。

我啊啊啊地叫道。看守有些不耐烦，好像也习惯了这样的叫法，倒也不觉得奇怪。

我骂道，你个阴险的蛇人，你实在是太狠了。老子现在变成黑不拉起地睡在囚车里面，怎么想都跟那被任我行锁在西湖底的令狐冲一样的遭遇。

看守道：“好像蛇人去小鸡公岭偷来的两条黑蛇，似乎家主不太满意。这蛇人怕是要遭殃了。”

另一个说道：“这蛇人被炼成，痛都不怕，还有什么好遭殃的。我看他这个样子，实在是觉得可怜啊。”

看守回道：“反正是要遭殃。怎么弄我是不知道的？”

说的可欢，我才明白，蛇人白天是去偷蛇去了，后来被人追赶，在林子里面受了伤，遇上了我们，后来逼到了悬崖下面，得我之力，他躲过蛇阵，便把我们带了回来。

现在看来，蛇人要真是跑了，狗爷和何青眉没有发现的话，那么我就要成为一个新的蛇人，到时候全身裹着黑布，然后去什么地方偷蛇，对，就是小鸡公岭。

我心中啊呀一声，这小鸡公岭不是狗爷要去的地方吗？这真是阴差阳错，反倒是到了这个寨子。狗爷啊，狗爷，青眉，青眉，天亮你一定要来找我啊。

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天终于亮了，看守打着哈欠离去，大概在早上九点的位置。一个瘦高瘦高精神矍铄的老人，耳朵上面吊着两条黑蛇，来到了祠堂里面。老妈妈领着何青眉和狗爷来见着老人。

该死的狗爷又把眼罩子戴上了，敲着竹竿扮起了瞎子。这下玩了，我身上有浓厚的香味盖住原来的气息，狗爷要是能闻出我来，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何青眉对蛇人本来就是抵触的，更指望不上她了。

不过，她似乎抱着小羊，我瞪大眼睛看着小羊。小羊根本没有动静，就是一个普通的玩具。

糟糕了，小羊肯定被蛇人他妈给弄得不敢说话了。

我的东西狗爷都背着，看来那老妈妈要造成我忽然失踪的假象。

老人问道：“你们是游客，走迷路才来到这里的吗？”狗爷笑道：“真神面前不说假话。我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旅游。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一条虫子来的。”何青眉补充道：“琼花神虫您可曾听说过。还有黑煞教知道吗？”

老人道：“不急。不急。老夫问你们，昨天你们来了三个人，怎么现在只有两个，另外一个呢。”

狗爷道：“昨晚我睡过去，醒来之后，他就不见了。”老人看着老妈妈。老妈妈道：“昨晚，老妇睡得很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早上醒来，看家的红竹蛇似乎受了轻伤。”

我大骂，你那蛇是打架自己受伤，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忽地，有人来报：昨晚有人闯进了禁地黑蛇潭，还没出来。

第60章去黑蛇潭

老者脸色微微一变，照着来人脸上就是几个耳刮子：“昨晚什么时候。”来人捂着脸，十分害怕地说道：“快天亮了。我们看到入口死了两条蛇才发现，现在还没出来。”

老妈妈说道：“这事太突然，就怪我家儿子把这三个人带来了，现在出这事情，都怪老婆子。”

老者对着这妇人说道：“云凤，和你没关系。这些人太狡猾了。”

又对狗爷道：“二位客人，你们的同伴可能已经死在里面了！黑蛇潭是禁地，老夫都不敢进去。那里进去一个就会死一个的。”

何青眉眉头一皱：“不会是他。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黑蛇潭，他是被你们害了吗？”

老者喝道：“小丫头，算了吧。这年头来我阮家村偷蛇的的确是不少，不少你们这一拨，你装作什么不知道，还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狗爷道：“也罢也罢，那我们现在就走。那小子生死由命。”何青眉瞪了一眼狗爷，狗爷敲着竹竿就往外面走，何青眉骂道：“你个死老狗。如此不仗义。”

老者拍拍巴掌，两人将祠堂的大门给关上，老者笑道：“我还没说琼花神虫和黑煞教的消息了……哈哈……其实你们差一点就骗过我阮铁尸了。老……狗……你叫老狗……我知道你是想出了这祠堂再想办法吧。”

狗爷倒也镇定，乐呵呵地笑道：“铁尸。那牌位上的金卵你什么人？”

阮铁尸一惊：“你看得见东西？”狗爷笑道：“你真是傻狍子。戴个罩子你就把我当成了瞎子。”

何青眉似乎得了狗爷的信号，往前一跃，将黑漆灵位拿了过来。老者道：“你们真是找死了。敢动我哥的灵位。”

何青眉二话不说，将灵位轻轻高高一扔，哐一声落在了地上，抬起长腿一脚啪踩下来，阮金卵的灵位从中间踩开了。

阮铁尸见了自己哥哥的灵位被踩得稀巴烂，气得七窍生烟，喊道：“你们是找死。”

何青眉踩了灵位，手上端一把锋利的贴身短刀，急步上前。

我一看不好，狗爷还算沉稳。这何青眉已经不顾敌强我弱的局面，认定了阮铁尸知道黑煞教和琼花神虫的秘密。

阮铁尸的耳朵吊着两条黑蛇，黑蛇箭一样射来。何青眉嗖嗖两下，将黑蛇给劈断了。阮铁尸心痛地叫道：“我的蛇。”

何青眉已经欺身上前，有短刀抵在了阮铁尸喉结处：“告诉我琼花虫和黑煞教？”

阮铁尸怎么都没想到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子，动作如此之快。我也几乎没看清楚何青眉的动作。

阮铁尸额头沁出冷汗：“你知道后果吗？”

何青眉道：“我数三个数。”

“三……”

狗爷无所谓耸耸肩膀：“她是认真的。”

阮铁尸笑道：“这里是我阮家村，你杀了我能走出去吗？”

“二……”

阮铁尸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何青眉冷冷的脸面上，丝毫看不透内心在想什么。

在“一”数出来的之前，阮铁尸最终还是服软了。

“我说。我说。有四口棺材，和琼花虫有关系。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过什么黑煞教。”阮铁尸原本想乘着说话的时候，找出何青眉的破绽反客为主，但是何青眉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何青眉问道：“棺材放在哪里了？”

“这……在黑蛇谭……里面……”阮铁尸已经是满头大汗。这阮家祠堂里面，何青眉一股强大的气息，压得阮铁尸几乎出不了气。

狗爷喉结也动了一下，手心微微地冒汗。

何青眉似乎顿了一下：“告诉我。跟我来的那个少年郎，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何青眉这句问候，我的心一暖。

阮铁尸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是进了黑蛇谭？”

蛇人的妈妈云凤犹疑了一下道：“你们昨天晚上不是说陶片的消息吗？那黑蛇谭就是溪水上头，他会不会连夜近了黑蛇谭……我看那少年郎对你可是上心得很。连夜就进洞穴找秘密了，目的就是让你开心。”

老云凤这一番话。

说得我一惊一惊的。

这老婆子还真是毒，狗爷和何青眉要是信了的话，全部送到黑蛇谭去的话，那么所有的人都死了，蛇人跑掉的秘密也就延迟被发现了。

虽说是为了救儿子可怜的儿子，但是要白白害我一条性命，这也实在是太不厚道了。

狗爷对老云凤的话果然是有些不信。

走过去，道：“幸好你那条红竹蛇没有带来。不然我还真不敢挟持你了。你老实点……”狗爷的竹竿似乎古怪得很，指着老云凤。这妇人眼睛红了：“我只是个老婆子，我好心收留你们，你们居然要如此害我。”

祠堂发生的一切很快就惊扰了寨子里面的中人。有人背着蛇拉着蛇就来了。四周噗呲的声音霎时响起。

我心中暗叹，不愧是养蛇的村子。我们村子大家都是抄扁担锄头，他们是端上了大蛇。

狗爷黑罩子一拉，竹竿一挥，叫道：“去黑蛇谭。”

何青眉一手抓住了阮铁尸，往前一拽，尖刀抵在后心位置：“我是杀黑熊练手的。你老实点。”

老云凤跌跌撞撞地走出了祠堂，一群人散开。

阮铁尸出了祠堂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囚车里面锁着的我，好似觉得有些古怪，眼光落在了老云凤身上，喊道：“不要动。他们不是一般的盗蛇者。”

祠堂的门吱呀一声关上，好像把整个世界的光芒关上。我瘫坐在囚车上，回想自己变成一个裹满了黑布，涂满草药，蹦蹦跳跳然后被赶着去小鸡公岭偷蛇，然后被上千条蛇赶着落荒而逃。刚短短时间发生的一幕，当真是难以用言语的来形容。

我又想，不知道在黑蛇谭里面会有什么怪物，何青眉姑娘能不能解开琼花虫的秘密，能不能知道她姐姐何青菱的秘密。狗爷还能不能活着见到自己的相好。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伟大，又觉得自己好蠢。我想起了老祖宗萧天将对我说的话，你要是太仁慈，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想来这一切都验证了，一个月后怕是见不到萧天将。

我好恨，将铁链哐哐地砸响，我好恨，若我能够重新得到自由，我将收回我的好心，再也不去管什么可怜的蛇人，无人赡养的死婆子。铁链哐哐作响，偌大的祠堂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外面虽然是大白天，但里面的光线十分昏暗，只从一个方窗照进了光芒。两只蝴蝶不知道怎么飞了进来，在这射进来的光芒之中，五彩缤纷。

我想道，蝴蝶啊，蝴蝶啊，你们要是知道我被人冤枉了，飞出去告诉好人，说我被冤枉了，哈哈，我怎么还说好人了啊。我真是太笨了。

方窗射进来的阳光慢慢变少，最后完全消失了，天色从早上到中午到晚上。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祠堂已经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