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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天无可奈何，谁让自己嘴贱呢，纯粹是自作自受。

　　看到秦天垂头丧气，莫小言心中升起一种肆孽的快感，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门外，片刻之后提着半截铁锹回来了。

　　“秦天，这铁锹有段时间不用了，可能不太好使，你将就着用吧。”

　　秦天接过铁锹一看，脑袋顿时大了三圈，这哪里是不好使，根本就不能用。

　　铁锹是平头的，没有刃，由于长期的风吹雨淋日晒，上面长了厚厚的一层铁锈，这还不算，他略一用力，那半截糟透了的木柄竟然断了，铁锹头当得一声落在了地上。

　　秦天一指莫小言：“你成心是吧？这玩意儿还能用吗？”

　　莫小言笑意盈盈：“又不是让你挖新坑，我家本来就有炉坑，上面填的是一层浮土，你只要把浮土挖开就行了。”

　　秦天白了她一眼，刚才莫小言说过，在她小时候那个坑就被填上了，就算当时是浮土，经过这么多年的沉积，那浮土也不是这把报废的铁锹所能挖开的。

　　“抱歉，我本事低微，你要想让我干活就得找趁手的工具，否则我不干。”

　　莫小言没有说话，看了疤哥一眼，疤哥轻笑了一声，伸出拳头在秦天面前晃了晃：“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可怜的秦天终于尝到了被群起攻之的滋味，看了看疤哥那砂锅大的拳头，讪笑了两声：“活儿都是人干的，不能唯工具论，老前辈们说，有条件要干，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干，不就是挖个坑吗？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莫小言，你家的老炉坑在哪儿？”

　　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疤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一拍秦天的肩膀：“兄弟，你还当真了啊，开个玩笑嘛，咱们大老远的跑到人家挖坑像话吗？”

　　秦天愤愤的将铁锹扔在了地上：“有这么玩人的吗？我还以为是真的要挖坑呢。”

　　莫大止住了笑声，瞥了秦天一眼：“这就是给你个教训，别动不动就和老人家过不去，再怎么说我也是个长辈，你以后说话注意点，不然类似的小插曲还会不断的发生。”

　　秦天挠了挠头皮，没想到莫大看上去疯疯癫癫像个老顽童，但是心思却极其缜密，不动声色的给他挖了个坑，戏弄了他一把。

　　疤哥笑道：“好了秦天，都是开玩笑，别往心里去。”

　　秦天叹了口气：“你们演的太像了，简直是专业水准，干脆你们去拍电影吧。”

　　莫小言微微一笑：“这件事以后再说，来了这么长时间都在外面站着，不是待客之道，进里屋说话。”

　　秦天点了点头：“好，不过我们来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没见到大姨？”

　　秦天学乖了，没有再占莫小言的便宜，生怕她等会儿再联合莫大耍戏自己。

　　莫小言看了看表：“应该是去买菜了吧，附近有个早市，只营业到上午十点，我老妈过日子细，向来都是赶在人家收摊前去买点便宜菜。”

　　正说话间，院里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门一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走了进来。

　　秦天上下打量了老太太几眼，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他听于金国说过，这位林玉人当年也是有名的美人，要不然老于也不会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但是今日一见，秦天不由的大失所望，这位老太太身上哪有半点美人的影子，难道不是莫小言的妈，而是个串门的。

　　就在秦天满腹狐疑的时候，莫小言拉住了老太太的手：“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伯，和我爸是一爷之孙，人家到燕南来找过我们好多次，一直没找到，今天是到咱们家认门来了。”

　　莫小言介绍的很热情，但是老太太却神情冷漠，似乎对莫家这位本家并不是很在意，微微点了一下头说：“是大哥来了，里面坐吧，我得去念佛，就不陪你们了。”

　　莫小言有些尴尬，虽然她知道自己老妈脾气有些古怪，但是没想到对大伯竟然如此慢待，人家可是第一次登门，又是从遥远的京城赶过来的，就算是个普通老乡亲也不能说句话就走，太失礼了。

　　“妈，大伯是第一次来，你就和他聊会吧，等会再去念佛也不迟。”

　　老太太摆了摆手：“不行，这是我的例行功课，一会儿都不能耽搁。”

　　莫小言无可奈何，虽然面前这位是自己的亲妈，但实际上娘俩之间早就有了隔阂，老太太对她一直是爱答不理，不像别的母亲那样疼闺女，连自己的闺女都不在乎，对莫大这位素未谋面的大伯子冷淡也在情理之中了。

　　“那好吧，等会儿做完功课出来一起吃饭吧。”

　　老太太摆了摆手：“不用，我自己吃。”

　　秦天和疤哥面面相觑，这老太太的表现也不近人情了，客人来了不招待也就算了，一起吃个饭的面子都不给，让客人怎么好意思待下去。

　　试想一下，一帮客人围在餐桌旁，而主人却端着个碗猫在自己屋里连面都不露，让客人怎么好意思动筷子。

　　秦天一拉疤哥：“大哥，咱们走吧。”

　　疤哥没有动，看了莫大一眼：“师父，你看呢？”

　　莫大呵呵一笑，没有理会疤哥，冲着老太太的背影喊道：“弟妹，吃斋念佛是好事，但是如果做了亏心事还不肯说出来，恐怕佛祖也不会宽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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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杀父仇人

　　几个年轻人都愣住了，老太太的表现已经很奇葩了，这位莫大先生竟然做的更绝，直接翻脸。

　　老太太停住了脚步，看了莫小言一眼：“小言，把他轰出去。”

　　莫小言急的直搓手，一边是大伯，一边是亲妈，都是这个世界上她最亲近的人，现在两位老人闹翻了，把她夹在中间，那个滋味实在不好受。

　　“大伯，你少说两句，我妈身体不好，你就别气她了。”

　　看到莫小言祈求的眼神，莫大没来由的心头一软，将即将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莫小言转头又对老太太说：“妈，大伯原来是客，又是咱们莫家唯一的亲人，你对人家热情点。”

　　莫小言两头劝和稀泥，按理说老太太应该体谅女儿的难处，就算不按她说的办，至少也得冲着莫大点点头缓和一下气氛，给女儿一个面子，毕竟这是在自己家里，要主动一点才对，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她不但没有丝毫的悔意，反而大吼了起来。

　　“莫家就不该再有人，早就该死绝了，就应该一个不剩。”

　　疤哥一闪身挡在了莫大前面，从莫大对莫小言的态度他已经看出，莫大对莫家是非常在乎的，而这个老太太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咒骂莫家，估计莫大忍受不了，疤哥知道莫大身法极快，老头要是暴起发难，那老太太非得当场丧命不可，为了阻止莫大，他必须提前做准备。

　　让他没想到的是，莫大根本没动地方，只是对秦天说了六个字：“抄铁锹，挖炉坑。”

　　秦天满头雾水，难以理解莫大的用意，在他想来，就算莫大心里有气，想报复老太太，也没必要在她家挖个坑，直接拆房子不是更解气吗？

　　疤哥和莫小言也露出难以理解的神色，但是老太太却呆住了，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莫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莫大冷笑一声：“上学不用功，先生打我跳炉坑，炉坑里有个秘密。。。。。。”

　　莫大摇头晃脑，就好像是背书一般，秦天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什么秘密？”

　　莫大哼了一声：“我弟弟躺在那里。”

　　莫小言变了脸色，莫大的弟弟除了她老爹莫锦添还能有谁？难道自家的炉坑早已成了父亲的坟墓？

　　“大伯，你什么意思？”

　　莫大叹了口气：“孩子，你亲口对我说，早晨七点半去上学，锦添还躺在炕上睡觉，难道你就一点没有起疑心吗？”

　　莫小言瞪大了眼睛：“你是说，那时候我父亲已经没命了？”

　　莫大点了点头：“吐故纳新是本门弟子的必修课，练习这种功法必须要在空气新鲜的地方，最佳时段则是每天的日出之前，你父亲身为莫家的嫡系子孙，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你好好回想一下，锦添在此之前睡过懒觉吗？“

　　莫小言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从她记事起，父亲就是家里起床最早的那个人，除了失踪那天，每次她起床的时候父亲就早已经准备好早饭了，而那天则是母亲给她做的饭。

　　“可是，万一那天他是身体不适呢？”

　　莫大摇了摇头：“不可能，修习本门功法的人各个身体强健百病不侵，别说他了，你回想一下，这些年你可曾有过一次伤风感冒？”

　　莫小言的嘴唇动了动：“可是。。。。。。”

　　莫大一挥手：“没有什么可是，锦添就是被你母亲害死的，你费尽心思寻找锦添的下落，却怎么也想不到，他早已丧命在自己老婆手中。”

　　莫小言看向了母亲，此时老太太面如死灰，一言不发，她的表情足以说明，莫大的推测是正确的，母亲就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

　　尽管莫小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她还是不敢相信，一心向佛的母亲能干出手刃亲夫的事情，颤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老太太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错。”

　　扑通一声，莫小言倒在了地上，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莫大看到莫小言晕倒，并没有出手相救，他知道此刻的莫小言必定是头痛欲裂，或许人事不省才对她来说反而要更好一些。

　　老太太定了定神，看向了莫大。

　　“这件事连小言都没察觉到任何异常，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太太的话问出了疤哥和秦天心中的疑问，在此之前莫大和莫小言母女并无来往，而且由于历史原因，莫大可能连莫锦添的面都没见过，和莫小言相认后，提到莫锦添也只是只言片语，莫大是如何从简短的对话中找到了破绽，从而断定莫锦添是死于自己老婆之手？如果他不是蒙的，那断案能力简直远超福尔摩斯，比起神探狄仁杰也不遑多让。

　　莫大叹了口气：“唉，你是小言的亲妈，如果不是你亲口承认，恐怕到现在她都不会相信凶手是你，即便她当初发现了蛛丝马迹，也绝对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

　　事实上小言最初和我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我并没有怀疑到你，让小言带我过来也只是想多了解一些当时的情况，毕竟那时小言还是个孩子，很多事语焉不详，必须要问你。

　　到这儿之后秦天不经意的提起了炉坑问题，勾起了小言的回忆，正是你在锦添失踪后就匆匆忙忙找借口把炉坑填上引起了我的怀疑，所以才会让秦天去挖炉坑，借机看看你的反应，果不其然，真的是你杀害了锦添，而且将他埋在了炉坑里面。”

　　莫大一番话说完，秦天不由的竖起了大拇指，这莫大果然有一套，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诈出了实情，破了一宗长达十几年的无头案。

　　“锦花先生真乃神人，只是我不明白，一夜夫妻百日恩，莫锦添和她结婚多年，而且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她为什么要对自己的丈夫痛下杀手？”

　　莫大叹了口气：“杀人的动机有很多，归纳起来无非就是恩怨情仇这四个字，他们两个是夫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