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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谋生手册-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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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老宅门口再放两个。唯有府衙因为是府试前夕,管得森严,他们不好太放肆。
就这样,花了三天,在府试第三场也就是最后一场结束之后,他们终于成功地在府前街上堵截到了汪孚林,却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童子,一个少年,分明就是金宝和秋枫。虽说当着孩子的面谈生意显然不是什么好选择,可他们足足被汪孚林干撂了半个月,这会儿谁都不想浪费这难得的机会。打头的那位老赣商便陪着笑脸道:“小官人,咱们的粮船已经到了好些天了,再这么停下去,就要血本无归。您就好歹开个收粮的价钱,成不成咱们好商量不是吗?”
今日的府试最后一场,考的是策论,连考两天,汪孚林起头在外等候的时候,就听到考生们出来的时候抱怨连连,题目出得那叫一个怪一个偏,等金宝和秋枫出来的时候,脸色也分明有些微妙,他还特意安慰了两人几句。毕竟,年少强记并不代表理解认知能力就强悍到什么地步,再说两人这时文制艺策论虽说是跟着李师爷方先生柯先生三个堂堂举人学的,可终究火候还没差点儿。此时此刻,他扫了一眼这些堵人的粮商,状似无可奈何地拱了拱手。
“各位误会了,我只是这一阵子抽不出空来,没想到却让各位蒙受了损失,只是这次粮食实在是送来得太多了。这样吧,就按照我之前从杭州那边收粮的价钱,下浮一成,一千石白米四百两,稻谷的话则按白米六成的价。各位若觉得能够接受,便直接去渔梁镇总仓把粮食卖了,我会让人给那边打招呼,准备收粮。”
粮商们本还以为今天要么被剥一层皮,要么也得好说歹说磨破嘴皮子,谁都没想到这么轻易。哪怕起头在心里骂了无数声奸商的人,这会儿也如释重负,一时之间,打躬作揖的人络绎不绝,继而急急忙忙告辞离去。等到他们一走,刚刚始终没吭声的秋枫方才不太理解地小声问道:“小官人之前不就是用缓兵之计拖着他们吗?怎么这么快就一下子松口?再拖一拖,说不定他们主动开价更低。”
汪孚林顿时笑了:“你以为我干晾着他们是为了要压价?如果我一开始就尽着他们,哪怕是开四百两收一千石,人家还认为是亏了,讨价还价,甚至死缠烂打全都会有,背地里还要骂我。可现在我爽快一松口,他们却都会觉得我之前是因为忙方才忘了他们,这价钱实在是公道再公道!而且,让他们知道徽州坐商已经全都在一条线上,下次议价就会容易很多。”
这次换成金宝瞪大了眼睛:“这么说府试这三场四天,爹第一天亲自送我们,今天接我们,只是障眼法?”
他这话音刚落,脑门上便挨了一个重重的爆栗子。他一下子捂住了脑门,痛得轻呼一声,紧跟着就听到一个恼火的声音:“什么障眼法,上次县试你们还被人质疑说是叶县尊偏私,这次府试我怎能不亲自上,看看谁还敢在老虎嘴边拔毛!你们考试那几日我哪有心情管这些家伙,让他们等个十几天又不会死,反正最后也会平价收了他们的粮食!”
秋枫顿时暗自笑出声来,见金宝本来眼角里还有些委屈的泪光,可转瞬就笑开了花,他心知肚明怎么一回事,起头考场上那点小小的彷徨就全都丢到爪哇国了。可这会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路上经过的人常有往他们脸上瞥一两眼的,故而他也不敢就这样实话实说,半真半假地说道:“要不我和宝哥把后两场做的文章背出来给小官人听听,看看我们的破题和承题还有策论做得好不好。”
汪孚林根本来不及阻止,就只听秋枫推了金宝一把,金宝张口就来,他只好无可奈何地仔细听着。等到穿过德胜门一路步行到自家门口,金宝和秋枫的第一场四书题和最后一场的策论都已经背诵完,他却是越听越吃惊。策论的题目确实很怪很偏,可问题就在于,金宝和秋枫的两篇文章实在是做得太好了,好到简直让他有些瞠目结舌!就算是古文颇有基础,也同样受过方先生和柯先生特训的他,自忖就这个题目做策论,也未必能够胜过两人。
难不成是段府尊身边的人泄题?还是说自己身边有人弄到了题目……这怎么可能,段朝宗又不是叶钧耀!
一直捱到踏入他平日起居的穿堂厅,他才知道外人不会擅闯,这才盯着金宝和秋枫问道:“今天这两篇文章,你们是不是事先准备过?”
秋枫还打算含糊一下,金宝却已经老老实实地说:“前些日子柯先生方先生让我们做了十篇时文和十篇策论,还特意指点我们精修了一番,其中就有和这两道题目几乎相同的。”
汪孚林顿时陷入了某种难以名状的抓狂中。这是漏题呢,还是押题呢?就算二十押一,这也太准了!这又不是命题作文!
第二八四章府试发案
从那些苦等已久的粮商手上买粮食的事,汪孚林给程乃轩和叶青龙打了个招呼,自己却当了撒手掌柜。但金宝和秋枫透露的消息,他却不敢马虎,可柯先生和方先生这一夜竟然没回来!他纵使满脑门子黑线,心里各式各样的念头不断,也只能暂时憋着,总不成为了满足自己的疑惑,让人满世界找人吧?
汪孚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时候,段朝宗正在秉灯夜读。只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一旁陪着他一块阅卷的,还有门馆先生秦师爷。汪孚林之前根本不知道这么一个人,那是因为和当初的空降兵李师爷一样,秦师爷也同样是去年底方才毛遂自荐,成为段朝宗的西席,段公子的老师。只不过他只是个秀才,而不是举人,学问四平八稳,文章也颇为扎实,又不关说人情,又不管府衙事务,段朝宗对人颇为满意。
阅卷时,秦师爷粗粗看一眼,就能将那些文理上乘的卷子全都挑出来放到面前,这就省却了段朝宗粗评的功夫。至于评判名次,这就完全是段朝宗自己的事了,不会让一个师爷越俎代庖。所以,这天晚上他一直看到三更,次日早堂过后,午堂和晚堂段朝宗全都暂且免了,全副精神都放在自己在徽州的最后一次府试。即便如此,他仍然召来府学的罗教授,两人多费了些功夫搜落卷。这样一直折腾到第三天下午,所有排了甲榜的卷子方才在案头一字排开。
和县前十一样,这便是府前十了!
“拆弥封吧!”
府学罗教授以及同知通判在一旁监督,几个吏房差役上前麻利地动手。可是,拆开府案首那名字弥封的小吏却突然惊呼了一声。见一道道犀利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方才使劲吞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府尊,小的知罪,小的不该大呼小叫,可这第一是……是汪金宝!”
应考的士子们都有谁,段朝宗还真叫不出几个人的名字来,可是,汪金宝这三个字却实在是太让人熟悉了,因为多亏他有个最名声赫赫的养父!尽管就连提学大宗师也对汪金宝颇为看重了,但此刻他想想人家才九岁的年纪,忍不住也站起身来,去把那弥封的卷子拿了在手。此时知道人是谁了,他就觉察到笔迹固然工整,可终究还是不如年纪大的,颇有些稚嫩的感觉。可那文章就不一样了,大气缜密,他之前根本就没想到是九岁童子写的!
“府尊……”这一次,小心翼翼开口的则是郭同知,“要不要为了避嫌,把汪金宝的名次压一压?比如放到甲榜第二又或者第三?”
段朝宗顿时侧头看了郭同知一眼,见其慌忙闭嘴,仿佛生怕犯了自己的忌讳,他捏着那份卷子,也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按照规矩,县前十在府试时要提堂,坐的位子距离他这个知府很近,但为了避嫌,他并没有巡场,所以竟没注意到金宝的文章如何,这才会险些就这么取了个府案首出来。此时此刻,千般念头在心头翻滚,他甚至想到了此前谢廷杰的岁考泄题事件,可他这次出题并未见诸纸面,而是在府试当日直接挥笔一蹴而就的,怎至于为人所知?
除非那人是他的腹中蛔虫才可能!这个府案首,究竟应该怎么定?
段朝宗纠结,罗教授同样纠结,他虽然不能参加阅卷,但在搜落卷的时候,却也带了几分私心,而且拆开弥封发案之前,这名字全都是能够看见的,也有人对他这个府学教授关说人情,恳请能够跻身甲榜。可他几次三番张了张口,最终却依旧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要知道,之前他前任刘教授前车之鉴还在!
僵持了许久,段朝宗方才沉声吩咐道:“来人,磨墨,伺候纸笔,本府亲自写今日这发案的榜单!”
如果说歙县县试只是一年一度一县少年学子较量才学的盛事,那么,徽州府试就是一府六县学子比拼的盛会。尽管这么多年来,歙县拿到府案首的次数最多,但休宁婺源也素来常有才子涌现,小小的绩溪也一样有天资卓越之人,祁门和黟县固然常常要稍逊几分,可突然出一匹黑马也并不是少见现象。但总体而言,一府案首关系到六县士林文坛的比拼,甚至还涉及到各种错综复杂的势力较量,若非糊名弥封判卷,否则每年都会掀起轩然大波。
此时此刻已经快临近黄昏,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发案,自然是秉承越快越好,大家安心的宗旨。六县案首都隐隐形成了一个个小圈子,如歙县县案首吴天络便是和第二名许山以及金宝秋枫站在一块,他们是县试前四名,年纪最大的也就十三四,虽小的金宝才九岁,自然和那些年纪更大的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对于府案首,吴天络和许山全都没有太大的奢望,用他们那故作小大人的话来说,道试才是重中之重,县试府试只是牛刀小试而已。
当然,谁都知道,作为县试案首的吴天络,这个秀才名额就几乎相当于已经预定了下来,根本不用多操心。
可金宝和秋枫就没那么镇定了,两人把方先生柯先生可能早就押中题的事告诉了汪孚林,可汪孚林竟然知道之后就算了,也不安慰,也不解释,他们直到现在心里还是乱糟糟的。一向比较杞人忧天的秋枫甚至低声对金宝嘀咕道:“这万一真的天上砸一个府案首下来,会不会给小官人惹麻烦?给段府尊惹麻烦?瞧瞧当初小官人一个岁考,就闹得那样天大……”
“而且爹今天都没来。”金宝一边嘟囔一边扫了一眼四周围的人,小声问道,“秋枫你觉得咱们俩会在什么名次?”
秋枫自己也纠结了。他刚刚才问过吴天启和许山的策论,对于这大半年来全都是被各种案首解元的文章狂轰滥炸的他来说,这两位真的还差点火候,可要说自己和金宝的名次,他还确实有些说不上来。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个说话的声音。
“哟,这就是歙县今年的甲榜?一个个毛都还没长齐吧!叶县尊这取名次的时候,是不是不看文章,直接看的年纪?”
“年兄,话不能乱说!”
秋枫和金宝刚扭过头去,就只见那个一脸桀骜的说话青年被人从背后架住拖走,紧跟着甚至连嘴都给捂住了,嘲笑的语句当然也就没有了。再看看其他方向,他们就只见一堆堆的人里,不少人都往他们这边投来别样的目光,其中最多的便是羡慕嫉妒恨。这时候,就连秋枫都有些发毛了,拉了拉吴天络的袖子,压低了声音问道:“吴兄,许兄,咱们要不别留在这儿看发案了,走远些,回头等人给我们报信?”
吴天络和金宝秋枫熟识,也就是县试以及县试之后的事,此刻他自己也觉得那些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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