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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灿烂 作者:方方-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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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粞又问自己,我能不能放弃星子呢?去找一个各方面部说得过去的女孩成个家?像
自己说的那样把星子作为一个长久的朋友相处?

    粞的回答仍是否定的。他对星子有着不可名状的渴望,星子愈拒绝,这渴望愈强
烈,驱使着他穷追不舍的除了感情、还有目的。虽则他说过只要星子允许他爱她就满足
了,实际上,粞深知这是不可能的。他想他是不甘心这么败下阵来的。他既然已经向星
子表明了心迹,同时他又知道星子的内心在作怎样的挣扎,那么他决意要攻下她。他粞
应该做这样的人:既有所爱,就要得到。

    星子没来,粞放弃了最后一丝幻想,他开始铺床睡觉。便是在他拉平席子的那一
刻,有人敲响了门,粞冲动地跳起来使劲地打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粞的父亲。他红光满面,鼻息中微带酒气。

    粞掩饰不住他的失望,一种深深的失望。

    父亲说:“怎么?这么嫌我?”

    粞说:“怎么会?我只是以为是星子。”

    父亲说:“星子是你的未婚妻?

    粞说:“还不是”

    父亲说,“我常听你提她,你单恋她?”

    粞说:“也算是吧,不过,我不配。”

    父亲说:“怎么这样短自己的志气?”

    粞说,“她是大学生,我算什么!”

    父亲说:“你朝她求过婚了?”

    粞说:“求过,她没同意。”

    父亲说:“那就算了吧,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哪里找不到个好女人?”

    粞说:“说是这么说,心里放不下。星子对我有同别的女人不一样的意义。”

    父亲嘲笑般地打量了粞一下,方说:“你有毛病!”

    粞笑笑,没说什么,他想父亲是不会理解他的。

    父亲到厨房去张望了一下,折回时说:“你妈出去了?是不是有了相好?这都几点
了!”

    粞不满,粞说:“你对妈说点好话不行?她为你吃了一辈子苦了。”

    父亲说:“这话没道理的。她为我,我又为谁?未必我这辈子在享福?即使她是为
了我而吃苦,我写信要她离婚,她为什么又不肯?

    粞说:“妈是为我们姐弟三个想呵。”

    父亲说:“所以,一个人老是为了别人着想,倒霉的就只能是她自己。你想想,这
个世界总得有人走运有人倒霉,她不许别人倒霉,那么就只好留给自己了。”

    粞对父亲这套说法又好气又好笑。粞想父亲的自私有点炉火纯青了。可不能不说父
亲的推理是符合逻辑的。粞说:“你既然认识这么深刻,为什么你一生也这么不顺?”

    父亲说:“这就在于一切政治运动都不按逻辑办事,它信马由缰,撞到你,你躲都
躲不开。我幸亏一走了之,要不,文革中还不又是一死?”

    粞默默点点头,他想父亲也只是抓到一点保护自己的本事。

    父亲又说:“还是说你妈,她老是讲为别人,结果,她使你们姐弟三个过好了吗?
没有,她又使我过好了吗?也没有。她不离婚的结果,是她自己一人得了好处。这就是
人人都同情她,人人都夸她忍辱负重,她得到了名声。”

    粞吃了一惊,但他回味父亲的话时,却觉得母亲固然有些委屈,但父亲讲得实在有
理。

    父亲说:“所以我并不感谢她,你记住,粞,对于男人来说,不必去空谈什么爱不
爱,灭了灯,天下的女人都是一个味儿。”

    粞笑了。粞说:“你倒想得开,那你还找妈干什么?”

    父亲说:“我不找她聊天干活睡觉,我找她离婚总是可以的吧?”

    粞说:“离婚?你疯了!何必这样?”

    父亲说:“很简单,她不要丈夫,可我要老婆,我二十几年没老婆,我现在想要一
个。”

    粞说:“你跟谁结婚?”

    父亲说:“总归会有人的,我现在一百多块钱一个月,房子有一套,找个者伴儿暖
暖脚也不会太难。”

    粞说。“我真想象不出来你是这么敢做敢为,这么果决,什么都看得开,放得
下。”

    父亲说:“算你认识还对,我这只是做了一个人基本该做的,丝毫不出格。”

    粞默默地点点头。

    父亲说:“粞,我劝你同我弄好关系,这对你只有好处。”

    粞说:“你是我父亲,我钦佩你。但是我更爱妈妈,这一点,你永远也达不到她的
位子。”

    父亲没等来母亲,只好走了。临行前,见粞呆思,便又说了句:“记住,不要心系
于一个女人。关了灯,女人都一样,而男人最需要的是关灯后的女人,别的都无所
谓。”

    粞想,果然是如此,只是不甘心如此。

    十二

    星子直到下半夜才将自己弄睡着了一会儿。早上起来时,母亲已经上班了,桌上已
摆好了牛奶面包,面包甚至连果酱也抹上了。

    星子知道此乃亦文所为,没说什么,坐到桌前便吃了开来。

    亦文从厨房出来,坐在星子对面,说:“怎么样,服务还周到吧?本人愿如此服务
五十年以上。”

    星子一笑,说:“你今天反客为主了。”

    亦文说:“不敢,只是正在争取。你觉得呢?”

    星子说:“我觉得不好。”

    亦文说:“昨晚,你们谈得怎么样?为什么哭?”

    星子说:“你怎么知道我哭?”

    亦文说:“这还不简单,红彤彤的眼睛松垮垮的脸嘛。”

    星子说:“你想知道什么?”

    亦文说:“我想知道你们是不是一刀两断了。”

    星子说:“是又怎么样?”

    亦文说:“是就给了我机会。”

    星子心动了动,她瞥了一眼亦文。亦文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她。星子笑了笑,说:
“太晚了。我们已经把关系定下了。”

    亦文说:“真的?”

    星子说:“真的。”

    亦文说:“你妈妈知道吗?”

    星子说:“你不用搬我妈,这是我自己的事。”

    亦文垂下了眼帘,眼睛盯在自己脚上,停了停方说:“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星子说:“你还小,急什么。”

    亦文说:“这是我的事,你也不必教育我。”

    星子暗自好笑。但星子觉得亦文身上有一种东西,已打动了她。星子想,那是什么
呢?

    星子匆匆吃罢早餐,回到自己房间。她的头绪颇乱,星子想人有时喜欢制造些混乱
来充填生活。我现在是站在谁制造的混乱之中呢?粞?亦文?水香?母亲?抑或自己?
星子忽然忆起黄山脚下那老头儿的话:“姑娘你正站在你一生的关口上,你得留神拿好
主意呀。”

    星子想,那瞎子还真灵,真该多出点钱讨教他这主意该怎么个拿法。

    亦文进门时,星子不知道。直到亦文走到她跟前。她才吓了一跳。

    星子说:“你怎么鬼鬼祟祟的?”

    亦文说:“你自己想呆了,倒怨别人。”

    星子忽而见他拎了旅行包,一副出门装束,吃惊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亦文说:“住得够久了,该走了。”

    星子说:“怎么这么突然,得等妈妈回来才能走呀。”

    亦文说:“不必了吧,我觉得我已经是不受欢迎的人了。我的优点就是晓得知
趣。”

    星子说:“别这样。我一定要留往你。”

    亦文说:“留下来对你没好处,我会抢在那位粞的前面跟你……”

    星子一惊,便道:“你胡说什么?”

    亦文说:“别紧张,吓唬吓唬你。”

    星于说:“听我的话,晚上妈妈回来后再说你走的事。”

    亦文说,“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告诉我你和粞究竟怎么回事。你妈昨天对我说
了好些,我还想听你的。”

    亦文这番话说得很诚恳,也很温柔,它使星子突然间产生一种倾诉感。她好想把她
心里淤积了许久许久的痛苦疑虑彷惶以及欲爱不愿、欲罢不能而产生的千般焦虑,统统
地倾泻出来。

    星子点了点头。亦文坐在了她的对面。于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一寸一寸地从星子心
底扯了出。当星子说到水香时便开始了流泪,往后,她的泪越涌越多,最终泣不成声。

    星子不知什么时候亦文坐到了她的身边,也不知什么时候她被亦文搂在怀里。她将
脸埋在亦文的胸脯上,哭得十分伤心。亦文不停地不停地抚着她的头发她的肩膀。

    亦文说:“你受的委屈大大了。粞不值得你留念,那个水香永远是一片阴影罩在你
俩的头上。”

    星子哭道:“那我怎么办呢?”

    亦文说:“勇志的话是对的。让粞自己去休养生息,而你,自然用新的生活来冲刷
掉你心里头的伤痛。”

    星子说:可我心里老是牵挂着粞,我觉得真的离开他会对不起他的。”

    亦文说:“是他对不起你。是他忽略你的感情而找了水香,是他不看重你。你既发
誓永不嫁他,又何必作这种柏拉图式的恋爱,让肉体受折磨呢?你难道一点也感受不到
青春的冲动?”

    星子叫亦文这么一说,突然间脑子里出现昨夜勇志家的一切。她浑身感到不自在起
来,她情不自禁地将身体更贴紧了亦文。

    亦文便开始吻星子,当亦文的嘴刚一触到星子的嘴唇时,星子有一种被火烫了一下
的感觉。她下意识地将头向后仰了一下。但当她触到亦文热烈地充满情欲的目光时;星
子又软下了。她感受到了一种召唤,这种召唤超越了她的理智,直接从她的肉体深处得
到了回应。星子没了思维,她闭上了眼沉入这从未体验过的享受中。

    亦文使劲地吻着她,星子感到透不过气可同时又盼望这吻能永远下去,许久,亦文
终于将手搁在了星子的裙扣上。亦文低声地问了一句:“可以吗?”

    星子焦渴地答道:“我要你。”

    当一切结束后,星子躺在亦文的怀里,激动未已。星子想,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
突然间就成为一个真正的妇人了?我怎么就这样轻率地将自己最珍贵的就这么交给了这
个相识不久的年轻人?我怎么鬼迷心窍了?然而,那一切,又是多么的好,多么的不可
思议,多么地快乐。

    亦文抚着星子说:“星子,你好像很有经验。”

    星子说:“水香一点一滴都告诉过我。你呢?好像也懂得很多,不致于也有个水香
告诉你该怎么做吧?”

    亦文不语。星子翻身坐起。星子说:“你有过?她是谁?”

    星子不觉落下了眼泪,亦文慌了,也坐了起来。他笨拙地为星子抹泪,且说:“那
是老早的事,一场游戏而已。”

    星子说:“讲出来。”

    亦文说:“在乡下,有一回中秋,大家都回去了,只剩我和另一个女孩。我们俩很
无聊,晚上就坐在一起说话。有天来了几个农民,讲了好多黄色下流故事。他们走后,
我们控制不住,过了一夜。就这。”

    星子说:“后来呢?”

    亦文说:“后来……寂寞时,也同居过几回。再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她被招到县
招待所当了服务员,我们都清楚彼此走不到一块,就算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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