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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虎演义-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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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的姜言。这酒我是不能再喝了!”
  “不行!您不干这杯酒,是瞧不起我!”
  “好!”狄难抚盛情难却,端起碗来,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接着,把碗一推,对众人说:“诸位,天己三更,大家回府歇息去吧!明日我上疆场,还需众将军观敌嘹阵。”
  “好!”说着话,一个个东倒西歪,狼狈散去。
  狄难抚吧众人走了,也站起身来:“来人哪,掌灯,领我回房。”
  “是!”当兵的打着灯笼,直奔后院。
  曾奎趁人不备,也尾追而去,走了不大工夫,曾奎一看,好!狄难抚进门了,屋里灯亮了,当兵的出来了,当啷一声,门也插上了。
  曾奎一溜小跑绕到窗前,又悄悄把窗棂纸捅破,往里一瞧,狄难抚坐在床头,旁边戳着那对双枪,正自言自浯地说话:“今日阵前取胜,全凭这对宝枪呀!怪不得师父说。他请了多少高人,才给我铸造而成。只要有我这对宝枪,穆桂英休纵有干军万马,也无济于事。嗯,这事可不能让我师父知道,他若知我在这里厮杀,可就麻烦了。”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起双枪,又戳在床头跟前,然后,摘下头盔,将灯熄灭。
  曾奎在外边看了,不由心中一阵暗喜,睡吧,你不睡我怎么下手?他呆了一会儿,又近前一听,鼾声震耳,睡着了!曾奎来到门前,往腿上一伸手,抽出牛耳尖刀,插进门缝,咯楞!把门闩拨开,再轻轻推门,迈步走进痔中。里边挺黑,他借着外边的月色一瞧,狄难抚脑瓜朝里脚朝外,如稀泥一摊,合衣瘫在床上。曾奎暗想:待我将他的双枪拿走!他刚要伸手去拿,又一想,哎,这小子正在酣睡,我呀,不如亮出浑铁点钢镬,镬他一家伙!曾奎想到这里,伸手把镬抽出来,高抬腿,轻落足,慢慢来到狄难抚跟前,两手一捧兵刃,就要进招。
  就在这个时候,狄难抚一抬腿,当!踹出一脚,正踹在曾奎的小肚子上,把他踹得紧退儿步,咕咚!坐到地下。
  再看狄难抚,一个鲸鱼翻身,扑楞!站起身来,回身把双枪操在手中:“胆大刺客,你以为我睡着了?哼,我扎死你!”
  还没等他往外扎,曾奎眼疾手快,来了个就地十八滚,滚到院内。
  狄难抚一看,嗯!跑了?这是谁呀,怎么这么快?他大喊一声;“你给我站住!”
  狄难抚的话音刚落,这府内可就乱套了。霎时间,护院的军卒敲锣打鼓乱嚷嚷:“快点儿,抓活的!”
  “可别让他跑了!”
  曾奎在院内一看,这可坏了!枪也没盗成,人也没扎死,反惹出眼前这场麻烦。他四处一踅摸,见前后左右的军卒,打着灯笼火把,朝他涌来;又见狄难抚拎着双枪,也奔出房来。曾奎心里话,你们想拿我呀?没门儿!只见他朝西跑了几步,双脚拧地,噌!越房而去。
  狄难抚一看:“上房了!快搬梯子!”为什么搬梯子?不搬梯子,谁也上不了房啊!就这样,又搬梯子又上房,乱成一窝蜂了。
  趁着这般乱劲儿曾奎他窜房越脊,一口气跑出了西夏城。他真是忙不择路。出得城来,头也不回,照直往山沟里跑去,生怕人家追来。他边跑边想,唉!真来晦气。我回营该怎么对众人说呀?嗯,撒个谎吧,就说狄难抚一宿没合眼,我白等了一夜,明下晚我再去…?…
  曾奎只顾合计心思了,等他打定主意,抬头一看:“唉哟!这是哪儿啊?”他再往四周细瞅,坏了,没见宋营!曾奎抬头看了看三星,明白了:我走错路了。应该走东门,却走了北门了。啊呀,但不知哪条路通向宋营?若叫人家追来,我该怎么办?哎,跑吧!他又向前跑去。
  曾奎脚不沾地,一直向前奔跑,直到东方发自,天光大亮。曾奎站稳身子,向四外一看,好嘛!这里除了山就是岭,遍地是树木丛林。
  此时,他真为难了。这该怎么办呢?找人打听一下吧,可这地方真缺德,连个人影儿也没有。他心想,嗳!一不做,二不休,走,反正总会碰到人的。他迈开双脚,又朝前走去。
  曾奎沿着山路,又走了顿饭工夫,抬头一瞧,前边闪出一大片树林,树林之中影绰绰好象有兰问草舍。曾奎心想:哎,有房就有人,待我进去打听打听。想到此处,又朝树林中走去。
  曾奎进了树林,来到草房跟前,用手一推,柴门关着。他伸右手,紧握拳,嘭嘭嘭叫人开门:“开门哪!”
  工夫不大,就听里边说话:“谁呀?大清早怎么就来叫门?”话到人到,咣当!两扇柴门一开,从里边走出一个老头。
  曾奎上眼一看,这老人,年纪七十开外,发似山头雪,须赛九重霜;面如古铜,皱纹堆垒,两只眼睛,灼灼发光。头戴黄缎子鸭尾巾,身穿土黄色长袍。看他的相貌打扮,决非一般庶民。
  曾奎看罢,忙上前施礼:“老爷子您好!”
  老头仔细打量来人说:“啊!你是一”
  “我是走道的。老爷子,请赏给碗水喝。”
  “好,随我进屋。”
  “不。天刚大亮,你家里有大姑娘、小媳妇的,我进去不大方便。’
  “不不不,这儿没有家眷,就有孤身一人。走,进屋!”
  “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话,老一少进到屋内。
  曾奎进屋一看,屋内陈设十分简陋,除一桌一床之外,就是些日用家俱。
  此时,老头叫他坐在桌旁,又递过一碗茶水。曾奎端起碗来,咕噜噜倒入肚内。喝罢,他正要询问路径,老头却开口问请:“这一壮士,看你穿了身夜行衣,不象一般之人。你这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呀?”
  “啊呀,你还挺内行呀!“
  “哈哈哈哈,不敢说内行,老朽我略知一二。”
  “哎,老爷子,你是干什么的?”
  “过去我是个保镖的;如今年事已高,保不了啦。”
  “那一,怎么就你一个人呀?”
  “唉!儿女都有,都死在我前头了。”
  “你老伴呢?”
  “也下世了。”
  “唉哟,你老人家孤身一人,可够可怜了。”
  “还好。我身体还健壮,一个人倒也自在逍遥。我来问你,你贵姓啊?”
  “好吧,你要问我,我就跟你说说。老爷子,你久居深山,孤陋寡闻,其实,提起我的名讳,可大着哩!”
  “噢?”
  “你知道大宋天朝有个浑天侯穆桂英吧?”
  “知道。”
  “我就是在她老人家手下听令!”
  “嗖?你姓什么?”
  “姓曾。你听说过曾杰吗?”
  “听说过。他是你的什么人?”
  “那就是我爹,我叫曾奎。现在,我跟着穆元帅征西。今日是这么回事……”他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还说:“老人家,这个狄难抚,纯碎是个孬种!穆元帅怎么劝他,他都不听。哼,老狄家没一个好人。俗话说,‘上粱不正下梁歪。’他爹狄龙就不是个好东西,他爷爷狄青也不怎么样!”
  “啊?!如此说来,这个奴才保鄯善了?”
  “对!老爷子,你生气了吧?不光你气,谁听了谁生气。老爷子,请给我指引一下通往宋营的路径,我要走了。”
  “等一等。想不到狄难抚这奴才保鄯善,打大宋,老朽我岂能容他?我跟你一块走!”
  “你?拉倒吧!四虎大将都打不了他,你能顶个啥用?”
  “暧!不用我打他,只要我到前敌把眼一瞪,他就得乖乖下马伏绑!”
  “啊?老爷子,照你这么说,你还有两下子,不是吹牛吧?”
  “不吹!”
  “那好,跟我走吧。哎,你叫什么名字?”
  “不用多问,见元帅我自会报名。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这老头说完话,转身形往后走,从后边拉出一匹战马,将扣带安牢,收拾利索,又转身形进到内屋。
  曾奎等在外屋,工夫不大,老头出来了。曾奎一看,哟,变了!只见这位老爷子:头顶银盔,身贯银甲,外套战袍,虎头靴,红中衣,宝剑,弯弓,雕翎,全带在身上。
  这老爷子浑身收拾紧衬,又伸手从墙上摘下一件兵器,外边罩着黄套,走到马前,挂在得胜钩上。
  一切准备停当,二人出了柴门,老爷子回头把门一锁,说道:“曾奎,跟我来!”
  “你认识道吗?”
  “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说着话,老爷子抓过战马,扳鞍跨上战骑,冲马下喊话:“曾奎,哎,哪儿去了?”
  “在这儿哪!”
  老爷子回头一看,哟!在他马屁股上站着哪!老爷子扭过头去,对他说:“你怎么站到这儿了?”
  “像骑马走,叫我跟着跑啊?一马双跨,正合适。加鞭吧!”
  “好!”老爷子答应一声,马上加鞭,出了树林,穿山越岭,拐山沟,绕山坳,一直往前走去。
  这二人走了好长对问,曾奎手搭凉棚往前一瞅,好!远远闪出宋国的军营。忙说:“快到了!”
  “知道。”说话间,他们来到辕门以外。
  老爷子一带战马,冲曾奎说:“快进去报知元帅,就说老朽前来报号立功!”
  “好,你且少等。”曾奎跳下马来,噔噔噔向帅帐跑去。
  再说宋营将官。自曾奎出营去盗双枪,众人无不为之担心。整整一夜都没合眼,眼巴巴盼着他回营。大家正在静静等候,就见曾奎进了帅帐。大伙一看:“唉哟,你可回来了!”
  穆元帅忙问;“曾奎,盗枪之事办得如何?”
  “唉,别提了。”他把昨夜详情述说了一遍,又说:“我碰到一个老头,这老头一听说狄难抚保了鄯善,立即就生气了。他非要给咱帮忙,跟着我也一块来了,现在辕门等候。”
  穆元帅一听,忙问:“此人姓甚名谁?”
  “他贵贱不说,说见元帅才讲呢?”
  “不管怎样,人家既来助阵,咱就该以礼相待。众将官,随本帅出迎!”
  穆桂英领众将到了辕门,抬头一瞧,啊?!这个人怎么如此眼热!
  穆桂英正在发愣,就见这位老爷子甩镫离鞍,下了坐骑,紧走几步,来到穆桂英面前,一撩鱼褥尾,跪倒在地;
  “穆元帅,死不了的狄青给你见礼!”
  穆桂英定睛一看;“啊呀,原来您是平西王!”

 第二十九回 拒认亲难抚反目 思克敌福生遇僧

    平西王狄青见到穆桂英,立即下马,大札参拜。穆元帅赶忙将他搀起:“啊呀,想不到你我在此相逢。老王爷一向可好?”
  “有劳元帅动问。”
  “快快进营。”说话之间,把平西王狄青接进营盘。
  大家来到帅帐,平西王与众将官见礼已毕,分宾主依次坐定。穆桂英问:“老王千岁,自南唐一别,您老人家何处安身?”
  “唉!没有元帅的恩放,哪有老朽的命在?往事不堪回首啊!”说到此处,擦去泪迹,长叹一声,叙述前情:“那时我想,万岁皇爷若真将狄家满门抄斩,鄯善国定会以复仇为由,挑起战事。为此,我便暗暗来到西夏地界。到在这里,我没露面,隐居在僻壤穷乡,以观动静。鄯善一旦兴兵作乱,我便挺身而出,劝他罢兵。自三国联军进犯大宋王朝,我坐立不宁,常在暗中打听前敌战事。今日,多亏碰上曾奎,才得知详情。那小奴才狄难抚助纣为虐,已步入歧途。我决不能让他一意孤行,祸害宋国。元帅清放宽心,此事包在我狄青身上。”
  “啊呀,老王千岁,您此番前来,恰如久旱的雨露,太及时了。您到在前敌,多对他陈述利害,让他带罪立功。并且,让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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