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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尘-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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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梅连自己也没想到有这么好的福分,一边是省厅科长的老婆,一边又即将成为司令的亲家,那真是苦尽甘来,再锦上添花了。两人的婚礼选定在国庆节举行,郝大东那边邀请的人自然很多,探梅这边的亲戚能够找到的已经没有几个了。她最想邀请心梅,可知道心梅现在的处境艰难。问梅在抱山沟小学,侄儿何今被分配到山区文化站而今也不知去向。正当她想亲自去回龙县邀请的时候,黄彩就匆匆赶来。黄彩告诉了她一个最不可思议的消息,要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回龙县里去。 

  事情又回头往查心梅那边说。1967年的武斗基本结束,到处乱跑的人都已经回来了。各地都实行了“军管”。这“军管”首先就要整顿队伍、消除派性、改造思想还要继续革命。在回龙县当过组织部部长的查心梅早就被解了职,受过批斗,进过牛棚,而后就成了一名清洁工。 

  她归属于县里六大队的第六中队,这里集中了回龙县区两级文艺和卫生系统的人员,人人都集中改造,行动统一、管制严厉,担负起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使命。 

  这六大队的大队长是专区武装部的副部长金铁军,外号金大麻子。其实金部长一点也不麻,不仅高大魁伟还仪表堂堂,虽然没什么文化却也能显出一副博学多才的模样。据说他曾经麻过,那是在抗美援朝当侦察员的时候,一颗炮弹掀翻了他面前的沙包,脸上顿时就嵌满了黑 

  沙,金铁军就将计就计,干脆就麻着脸混到美军司令部里去抓了两个俘虏。 

  其实,这大队长的职务金铁军只是兼任的,他的主要职务是管县里的公检法。金铁军的权力实在不小,说起话来虽有些随便可特别硬朗,他第一次给六大队全体成员讲话的时候说:“我就特别喜欢到六大队来,这里有意思,花里胡哨什么都有。复杂嘛,困难嘛,干革命 

  哪儿怕这个?我金大麻子就是要深入虎穴,要把这花里胡哨的名堂治理治理。”在第二天的“清队”动员会上,第一阶段是主动交代问题,其他领导都说完了,金大队长还是手拿宝书,满脸威严一言不发。可人人都看到他在不断观察下面的动静,特别是观察每一 

  个人的模样和表情。他后来在核心领导小组里说:“这是一点小小的心理战术。我当年在朝鲜战场上,那‘八国联军’都不在话下,对付这群小羊羔羔,弄点心理战就足够啦。再说了,这些人多少也算知识分子嘛,给他们做个楼梯让他们自己主动下来,也有利于改造嘛。” 

  是啊,在那有些特别的年代,像金铁军这声威、模样俱全的实力干部放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回龙县里,真像是虎落羊群着实厉害。不止是六大队的羊羔羔们,就连县里上上下下的干部也没有一个不畏惧他的。世上的事自然是相对应的,特别是文艺团体里那些漂亮的女伶们,真是把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用他费什么功夫,一些在他心理战中备受观察的女人真就纷纷主动去自我改造了。 

  在给金大队长汇报思想的过程中,各种各样的花环和权力叫他的冒险精神开始膨胀起来。要汇报还必须预约,县里剧团的名角蔡筱芬发现大队长在那天的威严中传达的微妙信息之后,首先就来预约登记。这蔡筱芬年过三十,身材高挑体态丰润,即使是穿一身灰色干部装也是婀娜多姿光彩照人。特别是那胸峰高耸肥臀滑动,把风采万端的曲线施展得性感四溢。蔡筱芬赶上了自我改造的头班车,没想到第一次汇报就上了床。一阵疯狂云雨之后她曾无限深情地说:“金部长,世界上竟然有你这般完美的男人,以前我总说自己红颜命薄,现在我不说了,今世能和你共度良宵,实在是做女人的福分。” 

  脱得光光的大队长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威严,他也笑眯眯地说:“这些软绵绵的话我喜欢听。我是个粗人,依我说,我是在给你传经送宝哩。” 

  蔡筱芬娇滴滴地笑了起来:“嗯——你说粗话。我就喜欢你粗鲁,粗鲁是革命的力量。我那男人就不行,中看不中用。” 

  蔡筱芬就这样隔三差五到金大麻子那里去汇报思想,没过半月,她就成了六大队领导小组的核心成员,还被内定为县文化局的接班人。 

  而此时,心梅正在六大队四分队伙食团里做清洁工,一直在接受改造,从不多言多语。四年前,何大羽被弄成了极右分子以后,她就被降了职。当过一段时间“妇幼保健站”的副站长;文化大革命刚开始,她又理所当然的成了县里的走资派。那段时间她真是遭了大罪。每天 

  从早到晚去一个个单位接受批斗,戴高帽子,挂黑牌子,跪在地上、背着两手、低头恭腰被人家扯着头发“坐飞机”。心梅经常被画上黑脸游街示众,打得遍体鳞伤还不敢吭气。那时候她瘦成了皮包骨,脑袋整天都是晕晕乎乎的。她曾想过自杀,可他知道,在这个阵营里,从来就认定“自杀就等于叛变”的逻辑,想到这“逻辑”将会给正在受难的儿子,给至今还无音讯的丈夫带来多大的灾难,她只有把什么都忍受了。 

  当猛烈的冲击过去之后,她早已经是只“死老虎”了。这“死老虎”就好像是被丢在路边被人踩烂了的垃圾,已经没人再想去整治她了。 

  心梅已经当了两年清洁工,每天五点钟起床,晚上半夜才能回家。好在何今常常来信,虽然知道儿子每次写的“处境不错”都是在安慰她,可也总是一种让人慰藉的亲情。心梅虽整天劳累,心里却也平静了许多,身体慢慢恢复,人也开始长好了。 

  一天,金部长到卫生系统的四分队来视察。视察刚完毕,头头们陪着他在小餐厅里就餐,人人都知道金部长酒量特大,一瓶瓶好酒全都亮了出来,卫生局革委会的内定主任杨东方虽不会喝酒,却也拼命往嘴里灌。只听得杨东方突然“哇”地一声,副主任刘卫东就“清洁工! 

  清洁工!”地大叫起来。等在外面天井里的心梅马上拿了几条毛巾和扫帚忙不迭地进来收拾,所有人都乱作一团。在满屋烟尘抖乱酸臭扑鼻的餐室里,惟有金部长处惊不变,因为在 

  略作观察之后,显然是又有了新的发现。他发现了心梅收拾污秽的那一双手,那动作不仅柔润,手指还修长得特别好看;再往上,他又看到了那润白的脖子和端庄清秀的脸。 

  金部长看走了神,不禁也走上前去拿起扫帚帮着料理。杨东方一时弄得六神无主,赶紧跑过去抢金部长的扫帚,哪知金部长的身躯稍作扭动,这瘦弱的主任顿时打了个踉跄,被狠狠地挤到了旁边去。虽然大家都灌了不少酒,可也能叫人看得明白,多情的金部长又是在怜香惜 

  玉哩。 

  金部长把手搭上去轻轻地摸了一下心梅的手,可心梅在刹那间好像被蝎子咬了一般,一个哆嗦,提在手里的扫帚也掉了下去。 

  “没事,没事。”金部长笑着说,“干部嘛,就是要能上能下,清洁工嘛,那也是我们的劳动人民。来来来,你去洗洗手,我来扫,我……我向来就主张革命不分你我,真理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我……给你说啊,等会一起来吃饭。” 

  心梅在惊吓中打了个寒战,马上说道:“我去把窗户打开。”说着就拣起扫帚,到外面去打开了所有的窗户。 

  几个人又回到座位上来,副主任端起酒杯说:“我说啊,金部长实在是我们的榜样,你们看到没有?这是言传身教的思想教育啊。来,我们为金部长,为我们革命的榜样干这一杯。”杨东方梳洗完毕过来抹着自己的嘴说:“今天真是抱歉,我不能喝,实在是出丑了。我说啊 

  ……这个查心梅啊!”他侧过头来又抹了抹自己的嘴说,“……金部长,你还不认识吧?她可是我们县里有名的人物啦。以前是县委书记何大羽的老婆,还当过县委组织部长哩!”金部长显然很感兴趣,说:“你说,你说,说下去。” 

  “她这人可了不得啦,以前就有人称她是我们县里的冷美人。你知道什么是冷美人吗?就是点个烽火台把各路兵马弄来搞笑的那种女人。前几年红卫兵把她斗得死去活来,她吭都不吭一声。现在你看,她又长好了,都五十的人啦,看不出来吧?一点都不显老,还是那么……” 

  另一个干部插上来说:“她那个男人何大羽是极右分子,听说弄到青海去一直都没有回来。她妈也死了,儿子在学校里也被批判管制,家里就一个人。你看她,十几年了就守得住寡。 

  那年湖北一个副专员来,是她延安时候的一个上级,听说那人刚死了老婆,说是在延安的时候就想她想得厉害。人家专门来,想劝她离婚,想叫她离开这里跟他。你猜怎么着?她连摸都没让人家摸一下。人家走的时候还说,横了心也要等她。她呀,实在摸不透她的心思,冷 

  啦!” 

  大家看见金部长在座位上听得入神,酒也不再喝了,一直到散席都没再说一句话。从此以后,金部长就经常来光顾四分队了。他不仅特别关心伙食团的工作,还对几个领导说:“你们真是不会用人。查心梅就是一个例子,人家有什么问题?十足的红五类嘛。她是她,何大羽是何大羽,那怎么能搞牵连呢?要这样牵连,那我姓金,是不是和金尤怵有牵连哪?你们都是炎黄子孙,谁能和黄帝又没有牵连呢?要是这样牵连起来,那不是人人都成了反动派啦。你们哪,怎么一点无产阶级的政策觉悟都没有?把什么都搞成了一锅粥!” 

  过了一个礼拜,查心梅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内定为卫生局革命委员会筹备组的核心成员。 

  金部长又来了。他在给大家作分清阶级阵线的报告中说:“……我们这里有一个同志是延安来的老革命啦。你们哪一个比得上她?人家在革命烽火的年代出生入死,人家在文化大革命里又经过了那么大的考验。红卫兵斗她,她从来就没有动摇过对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忠诚,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对无产阶级革命的信念。” 

  金部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激动,抹了抹额上的汗又继续说:“同志们,查心梅同志无限忠于伟大领袖毛主席,她具有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意志、觉悟和优秀的革命品质,我们都应该向她学习。我已经向上级反映了,应该提拔她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查心梅在下面听着,不能不感动。她低着头心里噗噗直跳,她已经好多年没听到这样信任和温暖的声音了。她想哭,可她从来没有在这样残酷的政治斗争的是非面前哭过。是啊,心梅想,自己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对无产阶级革命的信念,从来也没有动摇过对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忠诚。那金部长铿锵的语句字字掷地有声。她坐在那里默默地握着手里的红宝书,感到了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 

  是啊,她也曾经听到过对金部长的风言风语,那天晚上金部长摸了她的手,她也曾担惊受怕了好几天,然而现在,她不能不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过敏,嘲笑自己的多疑,嘲笑自己怎么堕落到小市民的低级庸俗里面去了。 

  心梅好多年没有如此愉悦的心情了,她每天很晚才回家,一回到家里就对已经能发给她的文件从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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