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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为王道-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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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猫抓老鼠的游戏又一次在火车站广场上演，唐二还是不假思索地跑进了小区，林放舟自然不能落下，追进了小区。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虽然唐二每一次都会跑小区，利用小区复杂的地形来迷惑敌人，从而得以脱身，不过他的路线虽然复杂却基本固定，跑来跑去其实都是在绕着一条主线在行为。于是林放舟决定利用这一点，在他经过的路线边布下陷阱。
然而令林放舟没想到的是，唐二一进入小区便偏离了以往使用的那条路线，而是挑了一条他从没跑过的路。大概是他也意识如果一直使用一条路线的话，难保不会撞上像林放舟这样的人。林放舟没法，只好追上去，这一点从游戏的角度讲，老鼠才是把握主动权的人。
老鼠之所以会被猫抓住，很多时候并不是因为它跑不过猫，而是由于选错了逃命的路线。林放舟眼见着唐二拐进了一条小巷，不由得流露胜利者的得意，他赶紧地堵了上去。原来这条小巷是条死胡同。
林放舟堵到巷口，步子一下便缓了下来，他傲步上前，他想作为一个胜利者，他是应该给失败者一个求饶下跪的机会的。他伸出一指，正待说话，却听得唐二勃然大怒道，“我看你这下子往哪跑！”
林放舟随之一怔，心想，这台词……不对吧？
林放舟没想到唐二快步上来，揪起袖口，拎起铁拳，冲林放舟便是一拳。黑暗之中，当铁拳袭来的那一刻，林放舟浑身上下打了个冷战，莫名恐惧从心渊深处涌起。然而久练武，林放舟手足似有本能应变，他下意识地侧过身子，避来唐二的拳头，却跌撞在墙上。
唐二见一拳没中，不说二话，径直出腿，向林放舟小腹踢来。
林放舟还想闪避，却没料到唐二的腿法实在怪异，猜不对路线，被踢了个着，险些没被踢死。林放舟跪在地上，喘着粗气，感觉胸口有种钻心般的疼痛。
唐二见一脚降伏对手，便没再出狠招式，但没不是就此罢手了。这几天来积压在他心头的怒火若是不趁此机抒发出来，他怎能心甘？唐二大步上前，揸开五指，插进林放舟这几天来因为没洗而蓬乱不已的头发，然后将他揪到墙角。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林放舟一时措手不及，不知为何，他竟鼓不起反抗的勇气，任由唐二将他拖曳到墙角。
一来到墙角，唐二举起大手，朝林放舟脸上就是一巴掌。那一巴掌掴下去，有如重棰击鼓，小区里小大的狗随即齐声乱吠，邻家的大婶也掺和道，“哎哟，要死了，刘老三你这么打老婆，尽早会遭报应的。”
隔壁的刘老三当即反击，“老不死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打老婆了？就算老子打了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我还就打给你看。”马上地，刘老三家里也传出一巴掌声，随后便是一个女人呜呜的哭声。
大婶听了，“不是你家在打老婆啊？哪是谁家在打老婆啊？”
小区里各种鸡零狗碎，唐二自是不管，他把林放舟的脸揪到面前，恶狠狠地对他说道，“这一巴掌是你这几天追老子，害得老子一个子都没得手的代价。”这时林放舟心想有种想向唐二脸上啐口痰的冲动，然而这仅仅只是冲动。
唐二将林放舟的脸拉远了，接着又是一巴掌。
大婶怒了，“这是哪家的杀千刀的，这么找老婆那是要下地狱的，阎王一定扒了你的皮……”
刘老三也怒了，“老不死，你别以为你指桑骂槐地，我就听不来。老子打老婆关你卵事？老子就是打了，怎么了？”结果刘老三家里那个女人的哭声更加凄厉了。
“你给我听着，别让我再看见你，听到没有？”唐二说完，撒开手，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幕中。而林放舟捂着烧烫的脸，想哭却又不敢哭，他摸到墙角的一块板砖，突然有了勇气，追到巷口，却发现唐二早就没了踪影。
这时大婶和刘老三的骂架还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林放舟心火一旺，冲到刘老三家门口，睁着血红的眼睛瞪着刘老三。刘老三见门口突然多了个左脸还带着胎记的男人，心里一怯，问，“你……你谁啊你？”
话没说完，林放舟却转身走了，刘老三不禁奇怪，“哎，你到底是谁啊？”
突然“乒乓”一声，家里的门窗穿了个洞，刘老三眼前一黑，倒在了血泊里。刘老三家里的女人哭得更凄厉了，“当家的，当家的……这是谁丢的板砖？”
“你脸怎么了？”玉儒意盯着林放舟的脸道。
林放舟没说话，而是盯着手里捧着的书，看着看着，眼际竟渐渐变得模糊，突然地，他翻开书，抓了一把书页就要撕下，却被玉儒意拦住了。
“你想干什么？”玉儒意抢过林放舟手中的书，厉声问道。
“把书还给我。”林放舟揪住玉儒意的衣领，命令道。
“你不能撕了它。”
“那是我的书，我想撕就撕！”
“这不是你的书，这是你父亲的书，它不属于你一个人。”玉儒意正色回道。
林放舟勃然大怒，“你偷看我的书？”他举起一巴掌，扫在玉儒意门面上，这一巴掌也是相当清脆的。
玉儒意咬紧了牙关，受了林放舟的这一掌。看了玉儒意的反应，林放舟像是被泼了一瓢冰水，“对……对不起，我……”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玉儒意抢道，“我不应该偷看你的书。”
林放舟埋着头，沉默着。
过了好一会，玉儒意见林放舟是足够冷静了，才将书放回到林放舟的腿上，“我看了你的故事，我就把我的故事告诉你做赔偿，行吗？”
林放舟抬眼看了看他，随后又深深埋下，玉儒意便一个人对着空气讲起了关于他的故事。
“你猜我今年几岁？我敢保证你猜不出来，我才二十八。你呢？大概也就比我小几岁吧。不过我感觉我们两个有点像，不过到底哪里像，我又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像……你相信吗？其实我不久之前还是很有钱的，当然，我现在也很有钱。”
林放舟哼哼地冷笑几声，玉儒意等他笑过才接着道，“你别不信，我以前还开过公司的，名字叫做圣唐。”
“圣唐？”林放舟感觉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想是年代久远，所剩的只有模棱两可的印象。
“你听过？你应该听过的，再怎么说，你也是九天的职员，至少还是会了解了解九天的发展历史的。”
“九天？”对于这个名字，林放舟却也感觉分外遥远。
“对，九天，圣唐就是九天的前身。”
“你是九天的创始人？”林放舟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我只是圣唐的创始人。九天不是圣唐，他和圣唐有质的区别，他的故事和我已经少有交集了。”玉儒意像是在叹息“还是说说我的故事吧。”玉儒意遥想了一番，似有感触地说道，“应该说，我人生的故事是从六年前开始的，那一年对我来说有太多的喜悦，同时也有太多的波折。那一年，我完成了圣唐语的的核心，你能想象当时我内心的感受吗？那是一种天下都被你握在手心感觉。那一年注定将成为人类信息发展史中一座新的里程碑。很快圣唐就成立了，那是一个很有朝气的公司。”
“可惜经营不善。”林放舟感慨道。
“谁告诉你他经营不善的？”
林放舟一愣，不知如何应答。
“跟你说的恰恰相反，圣唐一起来，它的势头猛得像坐火箭一样，不到三个月就积累了上市的资本，我以为圣唐可以成为微软，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玉儒意突然叹了口气，“公司上市之后，股票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涨得不能再涨，我还以为那是好事，因为我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亿万富翁，可是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泡沫……也是阴谋。”
“阴谋？什么阴谋？”林放舟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个字眼曾经在他心里咒念了千百遍，却还是没体悟出个所以然来。
“我的合伙人把我出卖了。”
“他是谁？”林放舟迫切地问道。
“他是谁对你来说有意义吗？”
林放舟一时语塞，“我……”
“他是谁对现在的我来说甚至都没什么意义，何况是对你。”
“你是不想再提起他。”
“不。”玉儒意摇摇头道，“我是感谢他，要是没有他，我现在说不定还是一身繁务，不会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
林放舟看着玉儒意，心里竟起了敬意。
突然玉儒意问道，“你觉不觉得我很聪明啊？”
林放舟被他突然一问，没反应过来。
“其实，我也觉得我自己很聪明，我能想出别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的东西来，对当时的我来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只要我愿意。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我的聪明不是偶然，这里。”玉儒意指着自己的天灵对林放舟说道，“长了一颗瘤子，一颗很大的瘤子，正是因为它，我才会这么聪明，但与此同时，它会要我的命了。”
“那你为什么不摘掉它？难道保持这种智力的荣誉比生命更重要吗？”
“你问得对，我为什么不摘掉它呢？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摘掉它也许我不会死，但我也不会活着。你懂吗？”玉儒意伤感地说道，“活着和不死，从来就不是一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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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你真幸运
更新时间2011…10…28 9：54：19 字数：3089
“所以你就来做乞丐？”
玉儒意呵呵地笑了，“我不止做乞丐，这五年多来，我扮演过各种各样的角色，从流浪艺人到酒吧服务生，从部门经理到街头小贩，再到现在的破落乞丐，我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人生，收集了很多很多的故事，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说给你听。”
“你觉得这样做有意义吗？”林放舟问道。
“你是说人生的意义吗？”玉儒意顿了顿，“我想有吧，其实你说人活着非得需要一个意义吗？也许人活着就是为了找出这个意义才活着的，所以很多时候，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做的这件到底有没有意义，只有做过了才能知道。人生也是一样的，只有在你快死的时候，你回想起来：哦，我这一辈子还是值了的。”
听完玉儒意这话，林放舟沉默了半晌，“那你说我父亲这辈子是值还是不值呢？”
“这问题你别问我，你应该去问他自己，他觉得值，那就是值了。功过后人评说，意义却只有自己知道。”玉儒意看着林放舟，接着说道，“还在想你的人生吗？”
“你的说法，我还是不太能接受。你……你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哈哈……”玉儒意放声大笑，道，“你觉得你被自己骗了吗？还是因为你失败了？你以为我的说法只是在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对吗？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我并不觉得我的人生很失败，相反，我觉得我很成功，比很多人都成功，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甚至连去失败的机会都没有，而我却有。”玉儒意仰天叹道，“我惟一遗憾的是，天妒英才。”
“老天爷很贱。”林放舟愤然骂道。
“别怨老天爷，他也就一般贱而已。”
两人不禁大笑，突然玉儒意搭着林放舟的肩膀对他说，“你真幸运。”
林放舟一时间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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