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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渡-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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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他会直接把楼清羽按在床上,扒去他的衣服,然后还没有行动,便会被楼清羽反压到身下。
喝醉了的他总想翻身在上,不过却比平时更容易被楼清羽制服,最后只能呻吟着在楼清羽身下喘息、纠缠。
渐渐的,楼清羽也喜欢上他酒后的醉态,不时灌上他一杯,晚上更得情趣。
其实迦罗炎夜和楼清羽都是自制力极强的人,绝不喜放纵自己。但是现在被贬边疆,迦罗炎夜很清楚周围自有皇上的人监
视着他们的举动,因而便刻意放纵自己,纵情酒色,渐渐颓落。
楼清羽明白他的心思。
他这颓落里面,一半是做给别人看的,还有一半,却是真的。
迦罗炎夜是何等骄傲凛锐的一个人,落到如今这个地步,除了韬光养晦,掩其锋芒,还能做什么呢?楼清羽除了极力配合
他、宽解他之外,也没别的可以做的了。
年底的时候,楼清羽将沈秀清叫了回来。除了从裕阳带来许多过年的年货,还让他置备了许多药材。
楼清羽千算万算,仍有算不到的时候。别说这种生产力落后的古代,就是科技发达的现代,避孕套和避孕药的安全率也只
有百分之九十五。
果然,凡事是没有百分之百的。
沈秀清结结巴巴的说出自己的诊断,迦罗炎夜似乎不太意外,只是点了点头,淡淡说了句:知道了。
楼清羽却面色僵硬,呆立了半晌,掀开门帘走了。
沈秀清面色忐忑地望着迦罗炎夜,王爷,您。。。。。。
迦罗炎夜打断他:陈竟让你转交的东西呢?
沈秀清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递了过去。
好。下去吧。
是。
沈秀清走到门外,踌躇了一下,终于大着胆子问:王爷,这个孩子。。。。。。您。。。。。。
迦罗炎夜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心情似乎不错,也未看他,只微微一笑,棱角分明的面容柔和下来,俊美逼人。
这把匕首,以后可以留给世子用。
沈秀清微微一震,立刻明了,躬身道:王爷该戒酒了。然后退了出去。
他在外面寻了一遍,不见楼清羽的踪影,秋儿告诉他楼清羽刚才骑马出去了。沈秀清想了想,牵了自己的马出去溜了一圈,
终于在已经收割的空旷稻田边找到了楼清羽。
看什么呢?
楼清羽正望着远处渐渐西沉的夕阳发呆,闻言低声道:他怎么说?
王爷。。。。。。想留下来。
楼清羽默然不语。
真是没想到。。。。。。沈秀清晃晃脑袋,看了一眼楼清羽的神色,喟叹道:主子的事,本来沈某不该妄言,可王爷现下的
处境。。。。。。敌暗我明,出了一点差错,便是万丈深渊。
。。。。。。我知道。我会和他说。
我以为你会为王爷着想,怎么会。。。。。。
我被他算计了。
沈秀清大惊:王爷算计你?我以为王爷不想。
楼清羽叹了口气:以前或许不想。现在。。。。。。我也摸不透他。
沈秀清自然看得出王爷对楼清羽用情已深,只怕他二人还犹自蒙在鼓里。
王爷那个人自不必说,只会做,不会想。何况那等的性子,心太广,心太深,怎指望他在儿女私情方面多用心思?
而楼清羽,看似玲珑剔透的一个人,于情爱上却还懵懂未知。且他的心太静太淡,只怕不是个轻易动情的人。
沈秀清觉得王爷像冰山下埋藏的火山,若是软了冰凌,下面便是冲天热焰。而楼清羽是潭温水,不论你怎么搅,怎么掀,
总是温温静静的沉在那里,蜿蜿蜒蜒,按照自己的脚步律动,不因他人的意志转移。
若是平常时候,这冰与水的搭配,冷与温的交融,再合适不过。只是当冰化为火,水火相遇,却不是那么好相融的。
沈秀清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他二人的事,如何轮得到他插手?何况想到这二人,一为王爷,一为王妃,却偏偏阴
阳颠倒,位置相左,真是。。。。。。
沈秀清用力拍了一下脑袋,大骂自己胡思乱想的快没边了。
楼清羽奇怪地看他一眼,又看天色不早,道:回去吧。
二人放缓马缰,沿着田边慢慢踱回去,随意聊了些裕阳的事。
沈秀清道:三个月前皇上大选,新纳了数名嫔妃。当今皇后嫁入皇家,三年无所出,后宫嫔妃也无一有子嗣,此乃头等
大事,朝上已经接二连三有人上奏,让皇上多纳后妃。听闻。。。。。。
听闻什么?
听闻。。。。。。沈秀清迟疑片刻,看着楼清羽的脸色,慢慢道:听闻皇天监为皇上卜卦,言迦罗氏此脉必为楼氏所出,因
而。。。。。。
楼清羽脸色一变:因而怎样?
沈秀清道:只是传言而已。如今朝上分为两派,一派主张按皇天监所言,将楼府二公子送入后宫,立为皇妃。一派言此
卦诡异,恐楼相居心叵测,欲把持朝政等等。总之吵得不可开交。
楼清羽眉宇紧蹙。过了片刻,忽然淡淡一笑,算了。如今我已是『出嫁』之人,楼府的事,我管不着,也管不了。
沈秀清道:楼相何等样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怎会被这点小事难倒?朝上那些人也是胡涂,若没有楼相,大齐国
犹如缺了半条臂膀。皇上对楼家的倚重众所皆知,不会奈何楼相怎样的。
楼清羽笑了笑,道:你说的是。随即却掩了笑容。因为他担心的不是楼相,而是他的二哥,那个骄傲的男双,楼清翔。
二人回到府第,司锦正忙着收拾沈秀清从裕阳带来的东西,秋儿跟在他身后帮忙。秋儿这阵子长高了不少,看上去是个少
年郎了。
楼清羽把奥赛交给他,和沈秀清又说了两句,回了内室。
迦罗炎夜正把匕首封好,看见他进来,冲他道:看,陈竟送来了好东西。
楼清羽接过匕首,从剑套出抽出剑身,剑柄上镌刻着清秀的鱼殇二字,不由惊道:上古鱼殇剑!
怎么样?不错吧。迦罗炎夜微微一笑,按住剑柄两侧,向下用力一抽,竟又是一把三寸左右,细长锋利的小剑藏在其
中。
子母剑?
给你的。你留着用。
陈竟哪里来的?楼清羽有些爱不释手,拿在手里把玩。
问那么多干么。喜不喜欢?
楼清羽反手挥舞了几下,粼光烁烁,锋芒如刃。他的眼睛都亮了,道:喜欢。
他现在可正缺一把称手的防身武器。把玩了一阵,忽然想起正事,抬头看向炎夜,见他正凝视着自己,不由心中一跳。
迦罗炎夜的神情很奇怪,似乎有几分欣喜,几分安慰,还有几分。。。。。。满足。种种神色揉合在一起,让他的面容分外沉静,
失了往日的冷锐,好似融化的冰凌,流露出少见的柔和。
楼清羽愣愣望了他片刻,道:你好像很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迦罗炎夜低低地笑,站起身道:快过年了,也该喜庆一下。明天让司锦去城里置办些年货,我们也
好好过个年。
炎夜。。。。。。楼清羽迟疑了一下,终于道:孩子不能留。
迦罗炎夜站住,眼神闪了闪,淡淡道:为何不能留?
楼清羽愣住:我们。。。。。。现在这种情势,你。。。。。。
迦罗炎夜勾起唇角,笑了笑,道:我说能留,就能留!
楼清羽猜不透迦罗炎夜在想什么,他留下这个孩子的意念似乎十分坚定。楼清羽感觉得出他似乎抱着某种莫名的欣喜和目
的,期待着孩子的临世。
沈秀清对外宣布,安亲王妃有了身孕,要安胎静养。别院里的下人不多,听了也不觉得什么,倒是秋儿吓了一跳。
他家少爷是男是女,他这从小服侍的人自然清楚,因而着实吃惊不小。待楼清羽把他叫去仔细解释了一番,他才晓得怎么
回事。
秋儿,以后这内院除了你和司锦还有沈大夫,别人都不得随意出入。外院的人你盯紧点,咱们从京城带来的老仆不用说,
但那几个不熟的下人却要看严了。告诉他们,哪个擅闯了内院惊动了。。。。。。咳,惊动了我,定要严惩!
是,少爷。秋儿晓得轻重,司锦交代过我了。
那就好。
楼清羽奇怪秋儿什么时候把司锦哥哥换成司锦了,不过秋儿近些日子跟着他,确实学了很多东西,成熟了不少。
迦罗炎夜这次受孕的时间和上一次差不多,算算日子,孩子应该在来年的六、七月左右出生。
楼清羽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他对这个孩子已经失去了对第一个孩子那种最初的期待,他有些不安,有些忐忑。这个孩子
也许可以给他和炎夜带来幸福、带来快乐,但更多的,却可能是灾难。但奇怪的是,迦罗炎夜却似乎铁了心要留下孩子。
因为去年这个时候迦罗炎夜身在战场,筑胎初期的根基没有打好,后面再一连串的奔波打击,终于使那个孩子早夭。所以
迦罗炎夜这一次格外注意,不仅戒掉了每日的几杯小酌,甚至连大门也很少出去。
沈秀清劝他:适当的运动对孩子有好处。现在已经三个月了,胎儿基本稳定,只要不做剧烈的运动没有关系。
迦罗炎夜听了这话,这才每日出去转转,不再拘于内院。
不知是迦罗炎夜身体太好,还是孩子太老实,他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胃口大长,吃的比以前多了。楼清羽有些
担心,这个孩子以后会不会长得太壮了?神啊秘谁
因为刚三个多月,沈秀清除了知道脉象稳定外,其它的也诊不出什么。只是按照惯例,开了最好的安胎药让迦罗炎夜按时
服用。
迦罗炎夜对上次的事记忆犹新。他对生产这类事完全不懂,只是上次做错的,这次就极力更正。不仅每日按时服药,还让
沈秀清准备了许多对胎儿有好处的药材交替服用。
到了正月的时候,迦罗炎夜的肚子已经显形了。不过因为穿的衣服多,暂时还看不出来。
今年的年夜饭虽然没有以往的奢华丰盛,可迦罗炎夜却似乎挺高兴。
吃完年夜饭,楼清羽让司锦备置了许多烟火,除夕晚上大放特放,祛祛晦气。迦罗炎夜心情很好,一直站在檐下看着他们
放烟花。
缤纷灿烂的烟火在黑夜竞相绽放,欢愉和喜庆的气氛自然而然地笼罩在四周。
楼清羽陪在迦罗炎夜身边,与他一起仰望星空,心情也不由十分雀跃。回头见迦罗炎夜正舒展着眉目,远望天空,心底忽
然浮现出淡淡的喜悦和满足之感。
他悄悄拉住迦罗炎夜的手,轻声问:冷不冷?
迦罗炎夜只随意在锦袍外披了一件长衣,站在廊下并不感觉寒冷,闻言对他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
楼清羽靠紧他,紧紧握住他的手,微笑道:但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迦罗炎夜漆黑的双眸中绽放出一抹亮光,犹如这绚烂璀璨的夜光,用力回握住他的手。
二人不待焰火结束,便回到卧室。
南部的冬天很少下雪,但湿寒的天气有时比北方更冷。屋子里生了地龙,温暖之极。
楼清羽问:累吗?
迦罗炎夜道:还行。
司锦端着热水进来,楼清羽接过来,道:今天大年夜,你早点下去休息,这里我来。
司锦收下王妃的红包,笑着退下。
楼清羽拧好洗面巾,转头要给炎夜擦脸,却看见他已经歪在床边睡着了。
楼清羽愣了愣。本来还想和他亲热亲热,但看了他这样子,只好无奈地叹口气,过去帮他脱下衣服,盖好被子,然后自己
也收拾好上了床。
躺在床上,楼清羽心里犹在起伏不定,翻来覆去睡不着。转身看看身旁睡得沉沉的人,忍不住轻喃道:炎夜,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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