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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族嫡女-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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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放下手,乌黑的大眼睛里满是失望,扁了扁嘴,她要哭出来了。
柳缕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囡囡的表情,上前接着她在怀里,“囡囡乖,阿仪很快就会好的。”
囡囡埋首在婶母的怀里哭了一阵,不过当她转首看向床上的人儿之时,突然看到那两扇贝页扇了扇,“婶母.仪要醒了。”她扑到冉仪的身上,开心地嚷道。
柳缕也看到那迹象,顿时热泪盈眶,忙大喊:“大夫,快,去把大夫喊来……”
盛复的太原热闹得很,匈奴因为大汗突然的死亡而乱了套,几个稍有势力的首领都纷纷跳出来说自己才应该是继承汗位的人,而刚好在匈奴王庭出席乌兰珠婚礼的普贤王占得先机,率先称汗。
莫卡兄妹三人不服,匈奴人为了汗位自相残杀,而在这个时候,冉溥的大军却是突然杀到了匈奴王庭。一时间,来不及整合几股势力的匈奴人四分五散,普贤王眼看势头不对,带着一部分匈奴人从雁门以北退去,逐渐消失在了北方的大地之中。
而莫卡兄妹三人带领一部分族人与冉溥进行着战斗,当那战斗越打越厉害的时候,他们也渐渐吃不消,很快就往东北的方向接退,此时已经是冬季了,他们的狠草也不多,惟有一直搔扰安阳等地的太守们,不时弄些所需之物。
在谢芙的打击之下,羯族人也被迫离平阳越来越远,渐渐地,在这对夫妻的合作之下倒是占领了不少土地,从雁门至太原到上党等地都渐渐地成了他们的势力范围。
全部人马退回平阳之时,已经是翌年开春的事情了,谢芙踏过了二十岁的门槛,看起来成熟了许多,但也更具风情,不过她的眼底却盛着越来越衣的忧郁之情。
仓皇而退的乌兰珠在大半年里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失败滋味,曾经雄距在此的匈奴一族居然落得如此的下场,尤其是现在窝在这个鬼地方,她心里的那肚子火始终发泄不出来。
“公主?”一众亲信看到她突然掉转马头,不解地道。
“走,我们去羯族。”乌兰珠的眼里光芒一闪,她会向兄长们怔明她还有阶值,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抛下她。
第八十六章浇愁、私心及“追妻”
乌兰珠调转马头正要狂奔之际,斜眼瞄到那白眼珠老妇正想悄悄地溜走,嘴角冷冷一笑,手中的九节根一挥,正好打在老妇的背脊处,那老妇瞬间就跌倒在地,于是睁着一双诡异的白眼珠看着那骑着马朝她款款而来的乌兰珠。
“乌兰珠公主,现在已经过去一年多了,那根细丝仍未断,征明我的法术是有效的,你怎么还要留下我,不让我走?我们的协议已经到期了。”白眼珠老妇道。
乌兰珠笑着下马,看着那个老妇道:“你还不能走,没错,我们的协议是到期了,但你并没有做到我们当初说好的那样,等于你做的并不值我付的银子。”
“你还想怎样?”
“你也知道我现在处境不太好,除了一部分亲信之外,我的哥哥们甚至想要抛下我不理。”乌兰珠摸了摸脸上面纱下的那道疤,若没有这道疤,她又何须再度使用这种手段?想到谢芙,她就会咬牙切齿,一把提起老妇的衣领,恶狠狠地威胁道:“你随我到羯族去,我还需要你那所谓的巫术,若是再不奏效,我虽不会杀你,但也会废了你的手脚。”
白眼珠老妇真是悔不当初,若她当时不贪财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乌兰珠公主,你也知道我现在还维系着冉溥的法术,一时半会儿很难再对另一个人使用法术,这样若冉溥恢真了记忆,你也不能拿此为借口要杀我?”她讨价还价。
“放心吧,都一年多了,他要恢复记忆早就恢复了,看来他也不太想要那段记忆,只可惜了谢芙那样一个美人,哈哈……长生天还是公平的,他们俩逼得我走投无路,我也要他们夫妻一辈子也不能再恩爱。”乌兰珠的脸又再度扭曲起来,“那个人可不是舟溥,我只是要他不能背叛我而已,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很管用,我又怎么会舍得杀你?”
白眼珠老妇的那双诡异的眼珠子转了转,一年多了,她感觉到冉溥的意志渐渐地要压制她的,与其到时候再与乌兰珠周旋,何不让她再度依赖她?于是也诡异地笑了笑,“乌兰珠公主,愿我们再度合作愉快。”
“你别给我耍什么花样?要知道你的命捏在我的手里。”乌兰珠把手指捏得“劈哩啪啦”地响。
白眼珠老妇整了整身上的衣物,那背部的疼痛越发地痛起来,呲了呲牙,“那个人是谁?”
“羯族的巴尔珠王。”乌兰珠绽开一抹笑道,当年那个男人未称王的时候可是向她求过婚,但是当时的她心高气傲没答应他,现在他的日子虽然不似以前那般好过,但也比她强,他毕竟还是一族的王。
在广阔的草原里奔跑准备赶回平阳的冉溥眉头也一直没有松开过,多次的夜里他都做着一个梦,梦里都有一个娇小身材的女子或嗔或痴或笑地对他,那背影很像谢芙,但他又不敢肯定是不是她?多少次他都想要冲出梦中的迷霉,但都跨不过那道大堑,只能知道那是一段对他非常重要的记忆。
想到谢芙,这个他心底最为愧疚的小女人,不知这大半年来她可好?
阿一自从伤好后,倒是默了许多,他一直自责着自己没有尽到一个护卫的责任,想到北地郡的妻儿,更为愧对谢芙。“将军,就要回到平阳了你不可再这样紧皱眉头,夫人会难过的。”现在他都不敢看谢芙的脸,那浓得化不开忧愁的眼睛让他不知道回北地郡后如何面对阿秋,他让她的郡主难过了。
冉溥的眉头这才松开了些,“只可惜还是没有抓住那个老妇,不然一刀砍了她,兴许这个古怪的法术就可以解除了。”他握紧手中的拳头。
阿一却是更为帐然了,每攻打一次匈奴,他都会让人搜索那个古怪的老妇,但都一无所获,“可恶,真不知道那个老妇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平阳的春天还是比较干爽的,偶尔会下几场雨,但不如洛阳的雨水多,这天刚好又是春雨绵绵的天气。
谢芙披好身上的氅衣站在城楼上,看着那远处太原的方向,他传信说明天就会回到,自太原一别,将近大半年没再见到他,不知他可好?一阵春风吹来,夹着蒙蒙细雨吹乱了几许鬓边的细发。
“夫人还是放宽心为好。”萧先生叹息着从后方走近她道。
“萧先生,你不是说我是他的天命女吗?但是为什么只要我们一有亲热的举动,他的头就会痛?难道不应该是更快恢真记忆吗?”从离开北地郡前来寻夫开始,她的心情就没有好过,每天都拼命压制住自己的心绪。
以前有仗打还好,她不用想那么多,现在羯族龟缩不太挑衅,而士兵要休养生息,也不好再开战,闲下来之后,那心情就像这绵绵春雨一般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萧先生听得出她的情绪越来越坏,“夫人不知听过这句话没有?批命者不批本身命,没有人能算得出自己的运程,同理,正因为夫人自己本身是那关键,所以才不能更快地唤回将军的记忆,夫人应该更有耐性……”
“耐性,耐性,萧先生我听够了。”谢芙忍不住低吼了一声,可以接受两人的离别,但她接受不了两人的疏离,“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在原地等,而他就是怎样也回不来。那种等不到人的心焦,萧先生是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的。”说完,她即转身离去,不再看向那人回来的方向,她是人,她也会累的。
萧先生回头看着那落寞而萧瑟的背影,惟有再度叹息一声,这场折磨已经够久了,抬头看了看老天,它什么时候才放过一对有情人?看来光等老天的启未没有用了,他再度看了看那大道,眉尖深锁。
冉溥的大军却是提前到达了平阳,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大后方,脸上都裂开了笑容。他看了看前来迎接的杨雄等人,搜寻半天,却没有发现那个娇小的身影,眼底有着一抹连他自己也没发觉的失望。
“将军在找夫人吗?”关翊道。
冉溥的脸上没有表露出情绪,而是状似平淡地问:“她还好吧?我记得有给她去信,说是我们这两天就会到。”
“将军认为夫人会好过吗?这大半年来您给她写过多少次信?信里有对她的关怀吗?若只是讨论战术的那种信不提也罢。”关翊忍不住为谢芙抱不平,原本以为将军即使不记得了,但也会对夫人在字里行间表现出一点点关心才对,但有一次她趁着谢芙不注意,偷偷看了一眼那随意放在长案上的信,信里只有寥寥几句,皆是在说军中事,并没有一般夫妻中应有的亲昵之情
“我从来不知阿翊你也如此多愁善感?还是她向你抱怨的?”冉溥有些微微愕然地道。
“将军看来是失忆失得很彻底,夫人是什么个性的人?她不会是个随意向人抱怨的人,只是我们大家都在为她难过而已。”关翊也不怕会惹怒他,眼眉一挑地道。
冉溥顿时沉默了,其实他心里何尝没有对她的想念?一旦闹暇下来,他就会想过她,想过在太原的那次亲热,她的嘴唇柔柔的,至今似乎仍记得那温度,不期然地伸手摸了摸唇,“我去看看她。”说完,他大跨步离开。
关翊看到他走远了,脸上这才露出一抹笑。
“你故意这样说好让将军去找郡主吗?””阿寿不期然地走近她道。
关翊耸茸肩,“我说的有错吗?将军能得到一个这么好的妻子本就该好好地待她,而不是以失忆为借口不关心不过问,还是你也想念你的阿杏丫头?”最后的话有几分酸溜溜。
阿寿不知她为什么要扯上阿杏?但仍是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关副将,你是一个好人。”
关翊正想要再说什么,突然听到许章唤她,她这才与阿寿摆摆手,转身离去。
越接近那房间,冉溥的心情就越沉重,脚下的军靴发出的声响也越来越轻,有着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面对那个小妻子,这么久,他仍找不出该如何与她相处?站在房门前几度要推开门,但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小女人?
门“咿呀”地从里面拉开,阿静惊愕地看着冉溥,“将军什么时候回来的?郡主还说您明天才会到。”
“刚刚。”冉溥随口道,脸上的急切与焦虑却隐藏起来,“夫人呢?”
阿静叹息一声,“郡圭正在屋子里,她让我去给您安排另一个房间。”说到这里,她的眼中也有几分责备地看了眼冉溥,轻转身出门,把这空间留给这对夫妻。
冉溥放轻脚步走进内室,顿时闻到一阵酒香味,眉尖皱了起来,临近傍晚,她窝在房里喝酒?顿时顾不上放轻脚步,加快步伐走近她,果然看到她趴在窗台前,自斟自饮,双眼迷朦,看得出她喝醉了。
谢芙倒了倒酒,伸手把那酒杯端起来喝了喝,一滴酒也没有了?她的眼中有几分迷感,又倒了倒,还是没有,遂把那酒壶扔到一边,大声嚷道:“阿静,再给我端一壶酒来?阿静……”她有些歪歪扭扭地欲站起来,但最终又无力地跌回原位,趴在案上,“拿酒来。”
冉溥的心里顿时如被刀割一般,那疼痛令他的腰弯了起来,她怎么可以这样虐待自己?深深呼出一口胸间的浊气,他上前去把她手里的酒杯拿开“你喝醉了。”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喝醉了?”谢芙歪着头道,那双美丽的星眸因为染上了醉意更显得朦胧了,“我跟你说啊,呃,我,我没醉,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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