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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6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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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潜入水底那样,她让自己整个身心都沉浸在等待中——她甚至能感觉到时光在轻轻地来回荡漾。低低的爵士乐声一直在响,听上去恍若来自遥远的另外一个世界。
  她继续静静地,静静地,等待着。
  “然后呢?”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好奇,“你等到了吗?——我是说礼物。”“回答既是Yes又是No。”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白色有 LAWSON字样的一次性打火机。硬壳的三五香烟。“如果你指的是那种有精美包装盒、外面扎着丝带的礼物,那么回答是No;但如果你指的是更广义的、包括无形的精神层面上的礼物,那么回答是Yes。”
  “那么—那是什么呢?”我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但没有点燃,“那个广义的、无形的、精神层面的礼物?”
  她的脸上露出奇妙的微笑。她似乎不仅仅是在对我微笑,她也在对燃烧的香烟,对咖啡杯,对深绿色的桌布微笑。
  “你觉得呢?你觉得那会是什么呢?”
  “《战争与和平》。”我脱口而出。
  “《战争与和平》?”
  “他让你看完了《战争与和平》,不是吗?”
  她点了点头。
  “说的也是。”她抬起头看着我,“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对于广义的、无形的、精神层面的礼物。”那个微笑的余波仍然留在她的嘴角。
  “该你了。”我说。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我想象那团烟雾进入她的喉咙,跌入她的体内,落在她的肺部。
  “大概一年后,一年后的秋天,我收到一家画廊寄来的请柬,邀请我去参加一个画展的开幕式。请柬上写着‘等待:某某某回顾展’。”她把回顾两个字说得格外重。
  “我意识到他死了。那个老画家。我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发了半天呆。说实话,我几乎已经忘了他。当然,不是真正的忘记,只是很少想起,你知道,整天忙这忙那,脑子里就像塞得满满的乱七八糟的抽屉,根本没时间整理。”
  “我去看了画展。”停顿一会儿,她接着说,“坐地铁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那个画展的名字。等待。你不觉得一个回顾展取这样一个名字有点奇怪吗?”
  我点点头。
  “结果那是他最后一幅画的名字。”她把烟灰轻轻弹落到烟灰缸里。
  “就是你做模特的那幅?”
  她摇摇头。“另外一幅。尺寸比那幅要小得多。大
  概一米乘八十厘米的样子。不过,”她停顿一下,“画的也是我。”
  我知道她会继续说下去,于是我等待着,我手里的香烟依然没有点燃。
  “画的是我坐在咖啡馆里一边抽烟一边望着窗外。当然——是穿衣服的。我一眼就看出,那幅画画的正是我去年坐在咖啡馆里等待那个特别礼物时的情形。所有细节都吻合。搭在椅背上的风衣,摆在桌上的《战争与和平》,旁边的烟和打火机,阳光投下的影子,甚至我剪短的发型——我给老人做模特时留的是长发,他走后我才剪短的。”
  “就是我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她坐直身体,视线投向窗外。窗外是盛夏烈日下的林阴道。“就像我在不知不觉中又做了一回模特。而他就在窗外——”她用手指指窗外斜对着她的人行道,“但那是不可能的,你明白吗?他那时已经回纽约了。而且我也没在窗外看见过任何人。”
  “也许他请人帮他拍了照片。”
  她再次摇摇头。“他不是那种会对着照片画画的画家。我记得有一次他对我说,他从不对着照片作画,他一定要对着活生生的模特,否则画里面就会缺少点什么。那是他的原话。缺少点什么。”
  “一个谜。”她莞尔一笑,“一个小小的谜。当然,有很多种可能,可以想出很多合理的解释。但我宁愿让它继续保持神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点头。虽然很难表达,但我想我明白。
  她掐灭香烟,低头用银色的小勺子慢慢搅动杯中剩余的咖啡,搅出一个小小的旋涡。
  “我至今依然记得那幅画带给我的震撼。我在那幅画前面一动不动地站了足足有好几个小时。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块石头。怎么说呢,那幅画里有某种与我紧密相关的东西,那里面浓缩了我二十八年——不,二十九年——人生的全部秘密。”她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老人送给我的礼物是什么。”
  她停下来,似乎是为了调整一下呼吸。
  一切都好像突然停止下来。地球的自转。吧台里的咖啡机。音乐。时间。一切。“那个礼物——”她说,“就是等待。”
  责任编辑 徐则臣
  喧哗与寂静
  作者:管 一
  倦鸟
  黄昏 一大群一大群的鸟
  投向会议室窗外的松树林
  我们在政府第一招待所开会
  林子大了 什么鸟都有
  倦鸟归林
  它们的舌头衔回了整天的秘密
  它们在会议室的窗外叽叽喳喳的
  它们开它们的 我们开我们的
  它们的会将因天黑下来而散去
  我们将在烟雾缭绕中继续进行
  胎纪
  我见过一位胎记长满左脸的人
  他的目光躲闪
  似乎极力让人多注意他的右脸
  而尽力地让左脸向后倾斜
  这块赫红色的胎记让他突兀
  地有别于他人
  让他一张脸同时呈现两种表情
  一面是对生活显而易见的焦灼
  而另一面
  是让人不能容忍的荒唐
  有一段时间
  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他总是歉意地看着我 努力
  藏起他的另一面
  我尽量让自己的目光平静
  哪怕一丁点的异样也许会伤害他
  可是眼睛
  却不像我的内心那样复杂善于撒谎
  每一次我屏住呼吸让自己的目光
  从他的左脸上轻轻滑过的时候
  那赫红色的胎记
  总是让我的心猛然一沉 那一瞬间
  我觉得自己的前世 一定就是他
  就是眼前这位长着赫红色胎记的男人
  如今
  这块胎记长在了我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
  虽然别人看不见
  却能明显地察觉到我目光中的
  那一闪即逝的惊慌
  一枚被丢弃的铁钉
  命运曾经给过它一次机会
  让它在木头面前 展露锋芒
  它也曾得意地大喊一声
  吓碎了木头的心
  可是那只锤子一下子砸偏了
  它被拦腰折下来成了一枚废钉
  它只是弯了一次腰
  就被挫杀了所有的锋芒
  一只折断了翅膀的蜻蜓
  就算折断了翅膀
  它还是天使
  而那只掉落下来的一小片
  让大地轻盈
  它只是让飞翔停了那么一小会儿
  给身旁的天使让出了一些空间
  艾香
  这更像是一个人的体香
  从柔软的小腹
  爬升起来的炊烟
  甚至来不及吹灭一盏豆油灯
  她便咽下了太多的苦难
  又用大苦驱赶
  来自体内的阴霾
  远处传来哭泣声
  一把艾叶被焚烧或被嚼碎
  都能让夜晚挤出苦汁来
  乡下的蚊虫太多
  她先是把艾叶置于床底下
  再把身体在夜幕中展开
  并等待一行热泪
  滚落而下
  数字
  县殡仪馆上半年总结会上
  当馆长宣布烧尸数突破4500具时
  台下一阵掌声雷动
  县城总共100余万人口
  每年要烧掉8000具尸体
  我们上台领回半年奖金的时候
  每个人都欣喜若狂
  并纷纷主动签下军令状:
  “下半年要多烧 一定要多烧”
  当生者为无所不在的数字化兴奋时
  死者 却被吓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惊雷
  我知道那团翻滚的乌云里
  一定藏有惊雷
  现在一点也听不到它的声音
  好多时候就是这样
  我们不担心生活中即将到来的风暴
  担心的是那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阴霾
  一只在高速路上被撞死的燕子
  这只是蓝天的一次轻伤
  然后 就迅速恢复了它的蔚蓝
  当一只燕子与我们狭路相逢时
  它优美的转身
  不再会吸引任何人的目光
  就因为它把舞台搬到了高速路上
  一次不合时宜的选择
  我们便不再给它任何机会
  哪怕多看一眼
  也会占用我们十分之一秒的时间
  前挡玻璃上的一根黑色的羽毛
  多像一张创可贴
  仿佛牢牢地贴在了一处伤口上
  杀死人的闪电
  昨夜最响的那次惊雷
  杀死了两个县的两个村民
  一大早传真发过来时
  早已退回云层的闪电似有狰狞的笑
  昨夜 当闪电击来时
  我正躺在床上 周围一片煞白
  每一次它总是挟着雷霆而来
  冠冕堂皇地取人性命
  而不像那藏在背后的黑手
  绝不敢在闪电下伸出来
  女贞
  我们停车的地方是一片小树林
  它们的名字叫女贞
  一定有什么东西悄悄地经过了
  并轻轻地喊了一声
  女贞们齐刷刷侧过了脸去
  它们如此动听的名字下面
  肯定珍藏了秘密
  如同我们贸然决定的旅程
  然后
  我们默默地坐了下来 在女贞们的背后
  比它们还要安静
  邻家有女初长成
  刚上初一的小女生
  学会了展开自己的羽毛
  第一个危险的信号
  是她悄悄涂上了偷买回来的腮红
  杨姨那一刻感觉到了危险临近
  可是她第一次竟然束手无策
  小女生的妈妈杨姨是纱厂工人
  习惯了在千丝万缕中寻找线索
  她真的看到了那个小男孩的身影
  心中滑过了一丝丝的痛可是她不说
  她怕失手打碎了这只高脚杯
  一生只有一只啊
  初一的小女生学会了恋爱
  纱厂工人杨姨学会了失眠
  小女生的爸爸学会了喝闷酒
  作为邻居的我学会了写诗歌
  木马
  那是一场浩劫 木头离开了木头
  时间剥离了时间 苍茫的蹄声
  踏碎了一个人的寂静
  千万把刀子指向他剔除
  多余的肌肉 并试图纠正他放荡不羁的思想
  他本是木讷者 只是有过窥探的
  经历 他无法对一座树林信任
  更不会向他们求救
  他差一点消失在一片质疑声中
  无端的猜忌 几乎耗尽了他毕生的精力
  他设想着撤回到木头里去
  透过纷纷扬扬的碎屑 他看到了
  内心的剥落如夜降临
  责任编辑 朱 零
  唤醒你的羞涩
  作者:傅天琳
  让我们回到三岁吧
  让我们回到三岁吧
  回到三岁的小牙齿去
  那是大地的第一茬新米
  语言洁白,粒粒清香
  回到三岁的小脚丫去
  那是最细嫩的历史
  印满多汁的红樱桃
  三岁的翅膀在天上飞啊飞
  还没有完全变为双臂
  三岁的肉肉有股神秘的芳香
  还没有完全由花朵变为人
  一只布熊有了三岁的崇拜
  就能独自走过百亩大森林
  昨夜被大雪压断的柳枝
  有了三岁的愿望就能重回树上
  用三岁的笑声去融化冰墙
  用三岁的眼泪去提炼纯度最高的水晶
  还有小脾气,小错误,小幻想
  哪儿都值得回去
  我们这些锈迹斑斑的大人
  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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