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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马-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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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张客人,慢,等一等,今天戒严了。”张文祥答应一声“是”,拿个下巴搁在赵宏庆肩胛上,两颗头紧靠在一起,注意着弄堂口。只见一队亲兵过去,来一个骑着马的小老爷;再来一队亲兵,又是一个骑着马的小老爷。奇怪,怎么来这么多军队?喔唷!要死快哉,你看这个阿胡子小老爷已经走过两趟了,原来是象走马灯一样,老是达点队伍在巡抚衙门四围转游,难怪始终走不完了。
抚台衙门这个戒严令是啥辰光下的?喏,刚才范定富从仁和县衙门回来,讲过县太爷夜审情形,马新贻气得七窍生烟,喝令范定富滚。范定富刚刚打千退出,又被马新贻喊住,如此这般,作了一番安排。现在马新贻脑子蛮清爽,陈金威看来一时已经杀不掉,张文祥还在外面尚未捉牢。万一张文祥闻讯赶来、闯进巡抚衙门,找我算账.我这条性命先丢掉,那不得了,故而下令戒严。范定甯出来,伙同雷得胜整理队伍,就出现了围着衙门,不断兜圈子的局面。这和张文祥赶到这里,仪仅是前一脚,后一步的事。
“张客人!”“店主。”“今夜马新贻怕死,已经戒严,看上去你今晚是不能进去了。”张文祥把嘴巴凑到老板耳朵上:“店主,你把我已经领到这里,我感激不已。现在你赶快回去,不必再管我。今天我张文祥纵然前面是刀山、油锅,也要钻它一钻,为阿哥报仇。”赵宏庆心里一热,对他看看:“张客人,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你何苦冒这样大的险!你听我的话,今晚万万不要进去了。”张文祥充满感激之情,悄然耳语:“店主,我张文样已经没有退路,无处可走。与其被马贼亲兵搜捕捉牢,白白送命,倒不如拚死进衙,也许还可以一报大仇。”赵宏庆大义凛然,“张客人,这什么话,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你仍旧回到我客栈里去,暂且避过今晚,再作道理。”“店主,这哪里使得。既然巡抚衙门紧急戒严,全城客栈一定搜查。我万一跟你回去,被搜查出来,我张文祥总归一死,带歪你店主全家,良心如何得安?”“张客人,你放心。既使今晚全城家家客栈都要搜查,唯独我这爿栈房不会再来查了。你不知道官场规矩,陈客人是从我栈房里‘请’去的,你张客人是从我栈房里逃走的,他们一清二楚。俗话说‘贼出关门’,他们也知道。谅我赵宏庆也不敢再把你这只‘私盐包’减在栈房里。偏偏想不到我今晚就是要把你藏一藏。走,跟我回去,万一再来查,天坍下来,有我这个长人来撑,你怕什么?”赵宏度说完,一只手搭到张文祥肩胛上,把他一拉:“走吧!”
张文祥在患难之中竟碰到这样一个热心肠的人,真禁不住热泪盈眶。自己也明知今晚准以成功,既然如此,不妨让我跟他回去再说。如果真来搜查,只要有店主磨蹭一下,我打开窗户,飞身上屋,谅这班脓包也捉不牢我。主意打定,轻轻叹息一声。就跟丁老板,循路回来,仍旧从小弄堂里拐弯,走到栈房后门首。老板赵宏庆起两个手指,在后门上搭搭、搭搭轻轻叩打。
里面茶房阿二正在磨刀,劲头十足。听见叩门之声,喔唷!老板回来了。右手拿了切菜刀走过来,超只左手拿门闩去掉。后门一开,两个人溜进来,门关好闩上。茶房阿二兴冲冲说:“老板啊,这把家什被我磨得蛮快哉,赶快领张客人到抚台衙门去为民除害,明朝我搭你好看大出棺材了。”“不必了。”“怎么?已经弄掉了?”“哪也没有这样快呀!”“老板,到底是什么道理?”
赵宏庆这般方,那般圆说了一遍,“阿二,你赶快拿磨刀砖收收好,灯笼火点点旺,到店堂门口去搁张铺,万一街上有啥动静,你慢点开门,先拉开嗓门问他几声,让我听见,好作准备。”“有数目哉。”
不说茶房阿二自去安排困觉,老板领了张文祥来到里边,轻手轻脚上了楼梯。来到自家房门口,起两个指头,嗒嗒嗒,悄然轻呼:“家主婆啊,家主婆啊!”老板娘正坐在床沿上,总是有点勿定心。如今听到男人在叫她,满心欢喜:“谢天谢地谢菩萨,总算转来哉。”要紧走过来,门闩拔掉,房门开开。两个人踏到里边,房门关好。老板娘娘一看,原来连张客人也一起回来了。
赵宏庆彬彬有礼:“张客人.这个就是敝家婆。”不知怎样被他想借出这种称呼。张义祥要紧踏上一步:“店主娘娘。”“哎呀!张客人,勿敢当的。你床沿上请坐呀!”“是是。”张文祥坐下来,两只手在膝盖上一撑,头稍稍低倒,悄悄对四面一看:这只房间并不大,只有一张大床,边上搭只小铺。现在我这个人到底困在啥地方,要等老板安排了。赵宏庆胸有成竹:“家主婆啊!”“怎样?”“张客人现在是登身无处,我把他领回来了。客房里已经不好再住,所以只能在我们房里挤一挤。家主婆啊,本来因为天热,我们分床,你和阿囡困大床,我困小床。现在我们夫妻只能仍旧轧一轧,让张客人困在这只小铺上,你看可好?”“蛮好。”“那末张客人”,赵宏庆问转头来:“就请你困在这只小铺上吧。”“是,是是。”张文祥嘴里答应,心里叹口气,想想总归不行的。为啥?这是他们夫妻的房间,特别在老板娘娘旁边,我这样一个陌陌生生的男人睡在这里,算啥个名堂。而且偏偏又是这种炎夏盛暑,大热天,男女之间,总要避避嫌疑。所以张文祥不知不觉中摇了摇头。
老板娘娘一看,苗头轧出来了。心里想:我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开了这家栈房,五颜六色,各种各样,也算见多识广了。心想,张客人这样拘泥,如何住得下去?她倒是快人快语:“张客人。”“店主娘娘。”“我关照你住在这里,就勿必避啥嫌疑,要象自家人一样。”赵宏庆一听:“哈哈哈哈,张客人哪,我家主婆说的话是‘刮辣松脆’。对!你住在这里,就要象亲眷、自家人一样。假使你脑子里一天到晚想客气、避嫌疑,那末事体就要弄僵,你说阿对?来来来,张客人,小铺上请坐。”“是,是是。”等张文祥小铺上坐定,老板轻手轻脚,开出房门,来到一片混乱的九号房问,把张文祥的包裹从黑暗中摸出来,拿到自己房里,“张客人。这是你的包裹。”“是,是是。”张文祥接过来,往铺底下一塞。一切舒齐,各自沈脸上床睡觉。
面对漫漫长夜,张文祥躺在小铺上如何睡得着?翻来覆去,眼睛瞪得汤团大,想想今后如何办?突然间,只听见街面上:“霍蒋落落……”来了一支队伍,走到他房门口,停了下来,听见一个大概是官长的喝令声:“这是旅泰客栈,上去打门!”
张文祥一听,咚!从铺上竖起来,轻声呼喊:“哎哟,店主。”隐隐然又来查房间了。老板困在那里动也不动:“张客人,困下去,定心,他们不敢进来的。……你听呀!”只听听有个弟兄在起禀:“回禀老爷,这家是旅泰客栈。刺客陈金威就在这里抓到,余党张文样就在这里逃掉,老板为此而责打二十记耳光,茶房为此而责打二十记大板,刚才放回来交地保看管。”“既然如此,不要查了!”“噢,走。”嚯落落落队伍渐渐远去。赵宏庆十分得意:“张客人,不是去了吗?我对你说他们不敢进来的,你放心睡觉好了。”
张文祥重新躺下去,想不到没有隔多少辰光,街面上声音倒又来了,霍落落落………“这是家客栈,打门!”“回禀老爷,这就是旅泰客技。”“不要查了。”“是,走!”霍落落落……赵宏庆轻轻地说:“张客人,你看怎样?我赵宏庆不是吹牛吧!你二十四个枕头填填高,笃笃定定放心睡觉。”
暂且按下旅泰客栈不表,再说仁和县衙门里朱钊大老爷和绍兴师爷商量舒齐,绍兴师爷催促朱钊:“东翁,辰光差不多了,你可以到巡抚衙门去走一趟哉。假使再勿去呀,看上去马新贻要困了。”朱老爷一想,不错:“来啊!”“是。”“外厢提轿。”“是。”二爷马上传呼出去:“县太爷吩咐,提轿子哉。”立时三刻,衙役三班,捕快都头,统统集聚。仁和县老爷身坐大轿,咣咣!大锣两响。拖板着地,夜深人静,显得分外威严,一路往巡抚衙门而来。
马新贻正要睡觉,二爷踏进来禀告,仁和县大老爷求见。马新贻精神一振,倦意全消。仁和县知县巴结的,堂事刚完,就来答复了。这倒要听听。“传见!”“是。”二爷退出,稍等一歇,仁和县朱老爷踏进签押房,恭敬之极:“大帅在上,卑职仁和县朱钊见大帅请安。”“贵县少礼。”“谢大帅。”酣过一声,人在边上一立,头低倒,眼睛看牢鼻头。“贵县!”“卑职在。”“本部院命尔将陈金威一案当晚审问,谅贵县承审得实。”“回大帅,卑职不敢耽护,连夜审问。店主责打二十记耳光,茶房责打二十记大板,已交地保领回管教。陈金戚有口供在此,请大帅观看。”说完,将手伸到袖笼里,把张公事拿出来,踏上两步,双手捧上。马新贻接到手里,仔细一看,哎哟!这是陈金威原供,一字未改,和范定富回来所讲,并无二致。喔唷!你这个知县官倒着实厉害,我倒要问你一问:“贵县。”“卑职在。”“想这陈金威一派胡言乱语,你怎么好以此为准,拿给本部院观看?呀——嘿!回去,将陈金威一案严刑复审,滚蛋。”“呃——喳!”朱钊见他话说完,然后开口:“回大帅。按卑职看来,陈金威所供是实,决不是一派胡言,还请大帅明鉴。”
马新贻一听,心里在笑。我也晓得所供是实,但不过你可知道我心里的念头?我是要“硬装一下斧头柄”,把陈金威的头拿下来,怎么你这个人连这一点也弄不明白?“那末贵县,你怎么知道他所供是实?”“回大帅,根据旅泰客栈店主、茶房所供与陈金威所供相同,可见所供是实。”“嘿,嘿嘿嘿嘿!”马新贻一串冷笑:“贵县,你岂不知他们三人早已预约串通?”“回大帅:照卑职看来,他们三人没有预约串通的时间和机会。”“何以见得?”“陈金威到杭州投宿于旅泰客栈,纯属偶然。连他自己也无法预知今晚会发生此案,何况他们三人非亲非故,如何能预约串供?”
马新贻一听,喔唷!这个知县是张贼铁嘴,理由说得相当充足,看来倒难以驳倒。索性靠官托势,压他一压:“照你的说话,那陈金威不是刺客?”“卑职不敢说。”仁和县朱钊想,你要仗势压人了,这句话我要当心,因此回道:“如果一定要把陈金威当刺客办,卑职官卑职小,请大帅明鉴。”马新贻对他望望,这个家伙倒还不容易对付:“那么照你的说法,陈金威不能A当刺客办?我倒问你,在他身上搜出匕首一柄,岂不是赃证确凿,嗯?”马新贻这一下厉害,谅你也不敢说我马新贻栽赃陷害:“贵县,你说,你说啊?!”想不到仁和县朱钊面不改色,胸有成竹,缓缓而言:“回大帅。若要查明匕首来源,这也不难,请大帅将在大堂上捉牢陈金威的见证弟兄交给卑职,卑职当能在三五日内,查清是谁在陈金威身上‘搜’出这柄匕首的,那末该人就是抛赃陷害之徒。”马新贻不防仁和县朱钊来这么一着,面色骤变:“该人为什么要抛赃陷害?”“回大帅,世上自有返辈无耻之徒,为了要邀功行赏,要升官,要发财,故尔抛赃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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