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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01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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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
  范懿不说话。小艾跳起来,她看见他的眼睛闭上了,有泪水从眼缝里边滚出来,湿湿的,黏黏的,滚到眼睑下,滚不动,粘住了。
  
  六
  
  小艾没想到,那间漂着木头味道,黑黢黢的木工坊,还有小门,通向别处的洞天。
  范懿让小艾搀扶着,走到木工坊的最深处。他拿起拐杖在黑暗中一点,就有小门吱吱地开了。门后是一间小屋,有一张床,一扇窗。窗帘半开,外边是另一座废园,荒草满地,老树蹒跚,窗前立着三五棵绿得发黑的芭蕉。芭蕉没心没肺,脂厚叶肥,弱光落在叶上,再折进窗来,把床单、四壁都染得绿影憧憧的。小屋凉浸浸,如波动着淡绿的水。一切干净、整洁,床单、被子一丝不乱,桌面、灯罩、涂蜡的地板,都在发出柔和的光泽。在院院相连的十八条巷人去室空的院坝里,蝉子在树上聒噪,青蛙在水塘里叫唤,小艾站在那儿,有一小会的恍惚,仿佛走到木工坊这边,就是到了世界的尽头。范懿说:“小艾,我要躺一躺……”小艾嗯了一声,说:“我晓得。”范懿坐在床沿上,小艾蹲下去,把他的鞋脱了,把他的双腿揽入怀,轻轻地往床上抬。小艾晓得他是瘸子,但那双腿还是让她有点怕,一粗一细,粗的如同大萝卜,细的像是火柴棍。范懿很熟练地配合着,身子朝后仰,最后很妥帖地平放在了床单上。
  床本来很普通,范懿放上去,却一下显得空旷了:他是那么瘦,床是那么大。床是他的床,他躺在上边却像有点慌,不踏实,不安全,眼里有求助和恳请。他试着拍拍身边的位置,好像说:“你也躺—躺?”小艾却像没感觉,柔声问:“需要盖上被子吗?”范懿说,“现在不。”小艾又问:“需要脱掉背心吗?”范懿说:“哦,等一等。”小艾说:“等什么?”她拿手捏住他背心的下摆,试着朝上拉。范懿身子撑起一点点,头从背心钻出来。背心轻轻的,柔柔的,是好看的烟灰色,灰里还夹着一丝丝的白,像灰头发里有了年龄的风霜。靠窗搁着一把没上漆的椅,应该是范懿打造的,乍看很秀媚,其实很结实。小艾手一扔,背心落在椅背上。范懿想要说什么,小艾把一根食指竖在他嘴上,“嘘。”范懿没想到,小艾无声无息地,在他右侧躺下了。
  两个人沉默地平躺着。风吹动芭蕉,窗帘沙沙作响,天花板上的光线在摇晃。小艾喃喃说:“咦,像睡在船上。”范懿说:“是像隧在船上。”小艾说“可惜不是船。”范懿说:“是啊,不是船。”有声音从天花板上走过去,格外清晰和从容,她有些发怵,连毛孔都已张开了。“是老鼠吧?”范懿问,声音微微颤抖。小艾提了一口气,觉得一点怯意都没了。她说:“是鱼。”范懿说:“怎么会是鱼?”小艾肯定说:“是鱼。我们不是正在船上吗?”她把身子向左侧过来,面对着范懿。她说:“要是船摇晃,就把我们摇到一起了。”范懿也把身子对着她,他说:“真的?”
  小艾伸出手,把范懿抱在了她怀里。她用力并不大,但是很果断,而且很温存。她一点没想到,自己胸脯会有那么大、那么深,范懿就像一条鱼,被自己水样地铺满了。范懿在小艾怀里沉默着,她发现他在克制自己的抽搐。她说:“没事,没事。”她拿手指插进他蓬乱的长发,很慢地向后边捋。她说:“没事,没事的。”她感到胸脯水浸浸的,冷飕飕的,是范懿流泪了?她说:“没事的,啊?”范懿说:“谢谢。”小艾说:“您别这么说。”范懿说:“我不会伤害你。”小艾说:“哦,怎么会呢?”范懿说:“我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小艾不说话。范懿说:“我什么都做不了……”小艾忽然觉得心口突突地痛,乳房胀得不得了,她把上身朝后腾了腾,仲手把T恤卷上去,把乳罩扒下来,将嫩红的奶头送到范懿的嘴巴里。范懿呻吟了一声,跟小狗似的在她乳房上使劲拱。她舒了一口气,抚摸着他的脑勺、脖子、肩胛、瘦骨粼粼的身子,她的手在告诉他:慢慢地,慢慢地。范懿是个干净的男人,是比她想过的还要干净许多的,他的头发、皮肤、汗水都有点气味,是淡淡的木头味……她摸到了他的下身去,她感到它是软软的,听话的,也是非常干净的。她温存它的时候,范懿哭出了声音来,她拿胸脯抵住他,这使他的哭泣就像喃喃地说话。
  后来他把她弄脏了。但她晓得自己还是干净的,似乎已谙世事了,却依旧没有解风情:应该是男人呼呼睡过去,可自己偏在他歉意的目光里,圈着他的颈子睡着了。
  小艾醒来时,范懿不在她身边。她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床单发出洗衣粉清爽的香味。光线麻麻黑,木工坊里,传来斧子削着木头的声音。她朦胧想起一句诗:“坎坎伐檀兮”,那是声振大地吧,多么旷古和高远。范懿不一样,斧子握在他手里,是响得利索和轻捷,斧刃斫木而走,只带着嗖嗖的哨音。小艾听了一会儿,起床光脚走到门口去,冷气从脚心沿胫骨窜上来,直抵腿根子。范懿似乎不觉她已在身后了,一手按住一根柱,一手运斧如风,玻璃瓦就在偏左的头顶上,一柱光线落下来,好像正被他搂住了大半边,斧子下行,术屑纷纷上扬,在右臂的黑暗里,如雨点子逆向地飘飞,木屑闪闪烁烁,散发着新鲜的木头味。她叫了声:“范老师……”他唔了一下,慢慢罢了手,把斧子扔在大案上。
  范懿说,“帮帮我。”小艾说,“嗯。”
  范懿要小艾帮他做的事,是把几张板子、几根柱子、一大堆木头的部件,井然有序地拼起来。他抱着那本画册,但是并不看,上边的每幅画、每个字,他都应该烂熟了,每块补缀的新纸,是他苦心孤诣的结果。木头分布在木工坊的这里、那里,小艾需要走来走去才能找得到,她觉得就像走在幕间黑暗的舞台上,无数眼睛在看不见的地方看着她。那些木头都沉沉的,刨光了又磨砂了,斧削了,又摸腻了。她像范懿一样,把木头拿近鼻子闻一闻,总能闻到淡淡的果子味和淡淡的药材味,梨子、蜜桃、樱桃、核桃、橙子、皂荚、枸杞、香樟、楠木……木工坊像是储存水果、药材的船舱,湿湿的味道漂出来,淡得不得了,却是化也化不开。范懿说:“好。”她定住眼睛看,一节车厢似的柜子已经立在她的面前了。
  她不敢相信,这就是范懿舍了猫王、猫神,要做的大事情?
  柜子造得和画册上一模一样的,前边一扇门,后边一扇门。范懿说:“我从前门进去后,听到我在里边敲三声,你就把它拆开了。”小艾说:“然后呢?”范懿沉吟说:“然后?然后你就等着吧。”小艾嗯了一声,点点头。
  范懿真的就进去了,拐杖挂在左腕上。门楣有些低,他还弯了一弯腰,就从里边把门关上了。偌大的木工坊里,忽然剩下小艾一个人,灰尘在光柱中旋转,她头回听到蟋蟀在墙角里哼哼。柜子如大海,范懿好像已经进柜一百年,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她想起那个樵夫砍柴的故事:回头寻找树上的斧,木柄已经烂掉了。她晓得自己没道理,可还是心发慌。她绕着柜子走,走了两三圈。就着那一柱弱光,把柜子的每条缝都瞅了遍,她承认,其实是天衣无缝的。她在心里叫了声范懿,范懿自然听不到。她想拿指头敲一敲,又怕一敲惊破了百年梦……正在踌躇着,担忧着,柜子里终于咚、咚、咚地响起来,是拐杖在柜壁上慢慢地点。
  小艾心一酸,霎时觉得莫名的委屈和心乱。
  她把柜子的后门拉开,再把柜子的前门拉开,她喊了声“范老师”,范懿没答应。虽然心里有准备,她还是怕他真的蒸发了。她把两扇门拆了,把柱子、板子都拆了,这的确是天衣无缝的设计,拼和拆都相当的容易,容易得好比耍积木:柜子迅速还原为一百零几块部件,但是范懿不见了。
  真的蒸发了!这个念头像钉子,一锤子钉在她心口上。
  部件散落一地,如庖丁解过的牛,漠然等着她收拾。她觉得腿哆嗦,正想蹲下来,肩上忽然挨了一棍子。她闪电般一回头:范懿正立在她身后。
  柜子被重新拼起来,零散的部件又成了和谐、神秘的整体。范懿把小艾送到柜子后门口,握握她的手,似乎无限离恨别愁,都在这一握中。小艾想说什么,他已替她把门关上了。柜子里一片漆黑,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了五指。小艾沉住气,记住范懿的叮嘱,左手贴着柜壁摸过去,碰到一个栓子,再转身使右手拨开,是一孔小小的洞口。她把头撑进去,感觉身子随之在滑行。她心里默数一、二、三,迅速把头朝上一顶,双手竟然抓住了一把梯子。她爬到梯子上,忽然感觉它栽了个跟斗,感觉是不停向上爬,却怀疑是朝着一口深井在坠落。终于到了顶也许是到了底,有一只手(应该是木手)握住她、牵着她,跟过栈道一样,但觉波涛翻滚,风声鹤唳,她侧身踮着脚尖,步步惊心,木手忽然一松,她脑袋磕着壁头,咚、咚、咚就响了有三下。三下之后,万籁俱寂……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地老天荒,她睁开眼来,看到了范懿瘦削的背影。
  
  两人木木相对,小艾是真正的木然失语,范懿是强压着巨大的期待。半天,他喃喃说:“没把你吓着吧?”她有点想走拢去,把头靠在他怀里,但他的局促不安把她挡开了,她很勉强地笑了笑,说,“真的很神奇。”
  “是吗?”他吁了一口气,很勉强地补了句。
  “是的,”她说,“你不觉得吗?”f  ’
  “的确很神奇,”他说,“第一次进去,我以为再也出不来了呢。”
  小艾哦了一声,掩饰着小小的吃惊:原以为范懿和她一样,今天也是头一回。她说:“这个……已经造好很久了?”范懿摇摇头:“你说造好吗?也许遥遥无期吧。”小艾哦了声,点点头,说:“您第一次是怎么出来的?”范懿拿拐杖敲了敲案板,“我带了把斧子。”案板上放着把斧子,铁跟木一样优雅,木跟铁一样结实,感觉这斧子是永远不朽的。“您真了不起,”小艾说,目光从那把斧子收回来。
  范懿的眼睛全灰了,惨白的脸颊转成了土黄色。他说:“你应该把你的失望说出来,可你说的全都是废话。”
  
  “您想让我说什么?”小艾说。
  “说你想说的话。”范懿说。
  “你怎么晓得我想说什么?”
  “你想说,这不过就是杂技团的道具嘛!”
  “可是,我并没有说……”
  “这还不够吗?”
  小艾缓口气,柔声说:“这个……的确已经很好了,别太苛责自己了。啊?”
  “已经很好了?”范懿重复着,声音发颤,似乎快哭了,他说:“进去是这个人,出来还是这个人,你说好在哪儿呢?”
  范懿曾让小艾心疼的薄嘴唇,只剩下说不出的可怜来。她犹豫了片刻,伸手把他抱住了。她说:“别说了,您真的了不起。我们把它捐献给故宫吧,就安置在天启皇帝的故居里。网上有报道,太和殿前边的广场上,展览过一只法国雕塑家的大瓶子,非常轰动呢。可比您的这个……差远了。”范懿不说话,慢慢把她推开了。她再一次张臂要抱他,但他举起了拐杖,做了个抽打的动作。他说:“我不要你来宽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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