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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春仍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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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我会替您守着他,爱护他。”那一刻苏子鱼心里的划痕空嫌一下子都被填满了,他转头看见司马兰廷幽深的眼眸觉得自己很久以来或者需要的就是这么一句话。他第一次下了决定,陪在司马兰廷身边,放弃自己出家成佛,跳出三界的心愿。注解①:一般解释为“仪仗队”。蔡邕书中曾记载:“天子出,车驾次第,谓之卤簿。”汉代以后,后妃、太子、王公大臣皆有卤簿,各有定制,并非为天子所专用。六十六前事不忘岂不知意在无人便成我相,岂不知心着于静便是动根。身如不系之舟,或可任流行坎止;身既已归舟,何必强求人我一空,动静两往?了心之功,即在尽心内。能休,尘境为真境。未了,僧家是俗家。小小年纪能进入四禅境界之人,自然是明白的。“司马玮现在南方的声誉如日中天,又来催问进都之事。”司马兰廷一边把歧盛传来的短信递给奉正,一边随口解释,脸上神情看不出喜乐。奉正接过来,先掏出火褶子将旁边的蜡烛点燃,丝信放在外焰上一触,便卷着边烧起来。片刻时间只剩下一片深灰。“王爷,这司马玮不是好对付的人,就算有淮南王牵制恐怕也制止不了他坐大……”话还没说完,司马兰廷突然抬手制止。奉正有些摸不清头脑,看主子的手势急忙对着鎏金香鼎里轻轻一吹,余烬仍看得出形状的丝信即成粉碎。此刻他才听得外面苏子鱼远远的在外面招呼奉祥,有些佩服的敬望司马兰廷一眼,又急忙去吹灭了烛火。苏子鱼踏进房门时,正看到蜡烛上最后一缕青烟飘散而去。他眨眨眼睛,对奉正笑道:“你们在说正事啊?”难得话语里神色间有一丝歉然。奉正不知道怎么答他,含笑看向北海王,无可奈何的将烫手山芋推给司马兰廷。司马兰廷朝苏子鱼招招手,目光温和。这表示,即便被打断了也没什么要紧的。苏子鱼本来还有些话要问,却不自觉的走过去坐下,眼睛心思倒并没离开奉正:“正哥,那边蝗灾现在怎么样?”长沙、豫章大片地区遭受旱灾后果然又受了蝗灾。蝗灾发作,“火德”不彰,谓之嬴虫之孽。是当朝昏聩,弃法律,逐功臣之征,正好拿给有心人做文章。但司马玮为了卖好名声,也确实下了血本,往年遇到这样的大灾那只能是哀鸿遍野,无数人死于饥荒。可今年司马玮这么一发动救济,当朝被这么一激,两面施渡百姓获益,倒和很多和贫穷人家辛苦劳作而得的也差不离。起先奉正汇报的这些情况,苏子鱼本来还挺怀疑。等到白马寺那边接到的回信证实后,才真相信司马兰廷没哄他,反而觉得有些愧疚。到现在,奉正接连报上来的信儿苏子鱼已经深信不疑了。“托楚王之福,施粥施药都很周全。楚王臣下兵士也预先招引了大批椋鸟,调集飞禽控制灾情,二爷不用担心,报上来的消息说情况一天比一天好。”苏子鱼点点头,听见这么一说他心里也轻松很多,止不住高兴道:“楚王宅心仁厚乐善好施,我佩服得很,一直想见见这人……”一双亮灿灿的眼睛转向司马兰廷:“哥,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不如我去给他帮帮忙吧?”双眸乍寒,司马兰廷风清云淡的脸上突然阴云罩顶。眼看一场纷争又起,奉正急忙打圆场:“二爷,楚王殿下过不了几天就得进洛都了,你这时候去还不如等他来。”这句话把苏子鱼说通了,可北海王殿下还不痛快呢,奉正又说:“再说了,二爷,眼前的菩萨你不拜,偏走老远求佛干啥?这救灾的事可是咱们王爷牵的头,那里面两层的钱都是从许昌的税收和王爷的私产里挪出来的。”苏子鱼眼睛睁得圆滚滚的,嘴巴张得老大。不敢置信!他还一直以为他哥是只铁公鸡,为人阴险刻毒、冷酷自私、专横跋扈……没想到竟比楚王还高一个层次,为善不欲为人知!司马兰廷的形象突然光辉起来。当北海王神色不善地再扫向苏子鱼时,被他眼内闪耀着小火花噎了一下。心里的不痛快倒是去了,可又升起一股无力感。他出力赈灾自然不是苏子鱼所想的缘由,这宝贝弟弟恐怕一辈子也无法走到跟他同一条心去,两人之间所想所看只能南辕北辙。奉正退下后,苏子鱼箭矢一样扑到司马兰廷身边,扬起大大的笑脸。司马兰廷拔拉下抓着自己袖子的手,握住。无奈着:“不是说累么?怎么跑来这里了?”苏子鱼眯着眼说不累,不累,身体却像没长骨头一样全靠在别人身上:“我是想跟你说,晚上你要是没要紧的事我们就跟郑叔一起好好吃顿饭。”生辰……司马兰廷微微一沉,没回答,伸手在苏子鱼脸上轻抚:“听说郑叔送了你一匹马?”苏子鱼提起这事就心里高兴,不是为马,而是因为郑方圆对他的关怀,“是啊。郑叔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到庐山。但今年因为赶来看我,都没能上庐山看师父。”司马兰廷心里有些起伏,一个外人都能做到这样。有些愧疚:“对不起,因为今天是父王祭日,不能好好帮你庆贺。”苏子鱼沉默一阵,接到:“其实没什么,小时候我母亲每到今天也不高兴,我六岁之前都没有庆过生辰。母亲过世后,父亲倒会帮我做做生,也就是我们两个人而已,最多加上郑叔叔。这几年要不是郑叔每次上来,我自己也忘了。”司马兰廷听得难过,失神道:“如果父王在世,他一定比苏卿怀更疼爱你。”苏子鱼反而安慰道:“不必记得我的生辰,只要记得父王祭日便可。我也是这样,其实你不必介怀的。”司马兰廷静静盯视他的脸,确无半分苦涩或勉强,明白他自心并不计较,心里也随之放宽,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也越发生出疼惜之情。淡淡叹着:“你这么懂事真让人不习惯……”缓慢靠近对方殷红湿润的唇,吻住。67晚膳开在苏子鱼的栖逸院。虽然没有大肆准备,可开席的寿桃、寿面还是一应俱全。席前,郑方圆除了那匹大宛良驹又送了几样金玉的祥礼,惹得明叔也乐呵呵的凑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条翡翠銙带。这一收,越发不可收拾。秋水怯生生送了个锦丝绣荷包拖着常常的碧绿穗子,绣面上的鲤鱼跃龙门彷佛活的一般,溅起的水珠子盈盈润润,伸手捏了才知道不是湿的。旁的,奉祥、奉勇、奉喜、奉毅、奉勤连张守正等等,都各有表示。苏子鱼本不好收他们的礼,好在东西都不贵重,一张精弓、一柄扇子或者形状奇特的小饰品,难得人家一番心意,苏小哥自己心里实在高兴。收了也就收了。倒是奉毅送的一个贴金小弹弓,让苏子鱼爱不释手,恨不得饭都不吃了立马出去试试手。司马兰廷看他喜欢,心里也跟着愉悦,出奇的没出言制止。晚膳时,苏子鱼非要留下奉明,他也由着许了,席开到一半,却来了不速之客。那苏秋也不知怎么想起这茬儿,派人送来贺礼,他送了也还罢了,竟连杨骏也一并差人送了礼过来。苏子鱼不知道这突然示好的原由,一时惊疑不定,看着他哥有些傻眼。难不成杨骏知道他苏子鱼的存在?还是说,单纯是看在苏秋和司马兰廷面子上才应景的?苏小哥一时转不过神来,码不清虚实。司马兰廷和郑方圆心里就另是他翻滋味了,心里齐齐冷笑。好在这时候白马寺刚好差了小和尚送来供蜜,打了岔子,谁也没当场多做纠缠。这顿饭足足吃了个多时辰,饭后苏子鱼仍旧跟他哥回大明居住。郑方圆虽然觉得奇怪,也没多做考虑,只当是他们兄弟感情好。踏进外厅,一溜儿的新衣、新靴、新袜一字排开,恍惚间还以为进了裁缝店。苏子鱼咧着嘴抬头看他哥,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原来他哥也有礼物啊。心里乐开了花,嘴巴却咕隆着:“这些礼物也太平常了……”说话间已经开始试起新鞋子来。司马兰廷抿着嘴顺手去敲他脑袋,眼里全是一片一片的柔光:“这些自然不算。”苏小哥捂着脑袋躲闪,听见这话大爷般点点头,到底装不了学究样,又装懂事小子,扭捏着:“也不用太破费……”涎着脸伸出手来。司马兰廷失笑着拍掉他的手,突然沉默起来。看着苏子鱼的目光深邃幽暗,像思考着什么,好半晌才对衣服堆里的苏子鱼道:“礼物么,得你跟我去拿。”苏子鱼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他和司马兰廷换过夜行服,飞高走低地出了王府,正赶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这可是正经八百的夜行服,非苏子鱼那种深色衣服凑数的替代品。衣袖、腰身、裤腿都经过特别设计,贴身紧密,一点不用担心走路带风。要说这王府的守卫经苏子鱼几场闹剧下来,还真长了本事,两人都是轻功卓绝之人,也愣让暗桩发现了踪迹,好在司马兰廷及时拉下面罩,没引起事端。两人潜行一刻时间,停在一处大宅墙根下。苏子鱼依稀辩认出这是宣武大街后方,正因为辩认出来,也依稀想到了这是谁家的府第。前面心里鼓动的那些兴奋劲儿,消散无踪,一把拉住司马兰廷,神色怪异:“这……这是想做什么?”司马兰廷清透如水的眼光在他身上巡视一遍,看出他的心思,淡然道:“只是找样东西,你紧紧跟着我,别让人发现了。”说罢就投身入府。苏子鱼虽还有些存疑,也只得咬牙跟着潜跃进府中。这正是当朝太傅杨骏的府第,原是魏朝权臣曹爽的旧宅,年代久远,院落幽深曲折,一层层的厅堂屋宇挨次相连。苏子鱼跟着司马兰廷东躲西闪,一路畅通无阻,活像在自家王府里穿行。也不是说这堂堂太傅府第,连队守卫都没有,可司马兰廷穿行掠跃的时机非常准确,有时候落脚在一队护卫刚刚走过,另一队还未转过来的地方;有时候落脚处根本就是位置明显却偏偏成视线死角的地方,只不过几次起伏,苏子鱼便明白,司马兰廷必是事先下过一番功夫了解勘察的。司马兰廷究竟想怎么样?苏子鱼很想停下来问问,可他不能。谁都知道被人发现北海王潜入太傅府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四周宁静得象什么似的,在一豆珠光下,苏子鱼猛揉着眼睛。任是他不碍于物的性子,也不得不瞪大了眼睛,匪夷所思地望着眼前列得整整齐齐的金银玉器,屏风陶彩。谁想到这卧室里面竟还藏着宝库。“快找。”司马兰廷埋头查看橱柜上的各种玩物,小心翼翼绝不多做碰触。密室透不进月光,却不能大张旗鼓的点上油灯蜡烛,就地取材有几颗鸽蛋大小的夜明珠,也不需要其他的照明用具。可要找什么也该跟他知会声儿吧!难不成,他哥的意思是,这里的东西随他挑选?看上眼的就搬走?苏子鱼腹诽着,就算今天是他生日,也不好这么做吧。这个样子怎么看都是偷盗啊。他皱着眉头眼睛乱瞟,端砚、玉如意、药材盒子、首饰盒子……眼见到橱柜最下面的格子里有一个眼熟的东西,不禁一震。“哥!”苏子鱼蹲在地上,将短剑抄在手里。果然是层霄!怎么会在这里?苏子鱼抬起头来欣喜莫名。“回去再说。”司马兰廷把他提起来,将手里的夜明珠放回原处,闪身出去。一路上苏子鱼孵鸡蛋的母鸡,把怀里的东西按的紧紧的,捂得实实的,生怕一转眼又丢了。等回到王府大明居,立刻扑到灯下从怀里掏出来细细察看。看了半晌,又摸出小腿上另一把一摸一样的短剑,一点一点的对比摸擦,感叹着:“果然一模一样呐。”司马兰廷扯出一个笑容,笑得有些疲乏,慢慢换下衣衫,看苏子鱼还在研究两把匕首,迟疑一下,还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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