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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舞-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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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亲非故非朋非友,白痴才会把宽容和善良笑呵呵地拿去给予存心打击伤害自己
的人,与其这样还不如拿去喂狗。按林智的说法,狗还懂得感恩。而人,却往往
不,甚至有时为了切身的利益还要在背后反咬你一口。这不可谓不是人类的一种
悲哀。

    如果如风当初的话无误,那么看来苏惜的“清理工作”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现在如风身边的“垃圾”除了我就只还有她啰?这些日子他可是一直都
在我身边——

    “喂!”雨盈伸出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什么都想出了神!”

    “在想我们三个当中谁最早出阁。”看着她眉目如画的脸,我暗忖不知道方
澄征有行动了没有,等他认识到她真实的性子与她的外表所给人的印象完全不符
时,不知道他会不会惊呼“上了贼船”?我“噗嗤”笑了出来。

    “完了完了。”雨盈击额大叫:“有人想出嫁想疯了!”

    我没理她,转头问澄映:“你大哥最近都忙些什么?”

    “前段时间忙着在律师楼里熟悉业务,现在估计都上了轨道。于是就——”
她斜睨雨盈:“偶尔有空便忙着向我打听——”她假咳两声。

    我连连点头,“意会就好,意会就好。”

    雨盈的俏脸先是一阵粉红,然后是一阵嫩白,水灵灵的大眼左瞅瞅右瞧瞧,
装作没听懂我们打趣她的话。Yeah,看来方澄征有戏了。

    “一个雨盈被解决了,澄映你呢?”

    “我?”澄映指着自己笑:“等到猴年马月吧。”

    “那个痴情学长毕业工作了还回来找她呢。”雨盈朝澄映扯嘴角:“可就是
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话不能这么说。”我接口:“福份的定义个人不尽相同。”

    “就是。”澄映不以为然地还给雨盈一排白牙齿:“跑回学校来看我有什么
了不起,人家荷西还跑到撒哈拉去等三毛呢!”

    雨盈不服气:“是不是学长也跑去撒哈拉你就会喜欢他?如果是那样我现在
就打电话给他,保准他二话不说就动手捡行李。”

    澄映干笑着不再作声。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古往今来比比皆是,澄映对那位学长没有感觉就是
没有感觉,勉强不来的。”我替她解围,不过提到撒哈拉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
如风不会真的把他发放到那片黄沙风漠吧?

    我认识的男生不多,林智太小肯定不行,殷承烈到还过得去,也许哪天可以
让他和澄映认识一下,没缘分就做朋友,有缘分就做夫妻,再简单不过了,对谁
都没有损失。诚如她们的为人宗旨,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或者也有一份补偿心理
的作用吧,我总觉得对澄映有所欠负。

    “喂!”雨盈这次直接就拍我的脑袋:“再想就要变——”

    我袋中的移动电话在这时响起,她立刻和澄映一同丢给我共四颗白眼,我无
可奈何地耸耸肩。这支掌中宝至尊是如风给我装的,电话号码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这段时间他粘我粘的甚紧,随时随地都会查勤,电话一来多数是要我去他面前报
道,已经有好几回打断我们三人的约会了。

    “亲爱的,我好想你。”他说话的口气像个久已吃不到糖的孩子,其实才一
个下午没见而已。

    “我和雨盈她们在乡里,没什么事就别打扰我们了。”我偷瞄对面那两张呆
板的门神脸孔,心理拜佛求他别又把我叫走。

    “晚上我有个饭局,德国客户。”

    “So?”我预感不妙。

    “携眷出席比较能予德老稳重感和可信赖感——你现在过来陪我?”最后这
句才是重点。先乱七八糟说些什么使人疏与防范,在突如其来道出主旨攻对方一
个措手不及,让人想要拒绝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找不到话可说,这人奸狡不奸狡?

    “我再这样走掉她们会生宰了我的。”我试图顽抗,那两位仁姐呆板的样子
现在就已经变成凶恶了,在怪我耗时过久呢。

    “可是我真的好想你,你说怎么办?”他开始笑咪咪,“你要我从你的远山
眉一一细数到你的莲足,还是直接就道出你高耸——”

    “住嘴!”我低喝,继而叹气,每次都是我缴械投降:“我来。”

    “好宝贝,亲一个,唔——”

    这个恶棍,我又好气又好笑:“我都成了应召的了。”

    “换句话,你成了我的专宠。”

    “真的?”我打蛇随棍上。

    “你说呢?”他四两拨千斤。

    唉,就知道他没这么好拐:“先这样了,我一会就过去。”

    我受好电话向两位佳人陪起笑脸,既然色友不能两全,那就只有重色轻友啰。
曾有人说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永恒的只是重色轻友,经
我亲身验证这确实真理。

    澄映狠狠地拿眼瞪我,却又忍不住先自笑了出来:“快滚吧,免得我看着碍
眼。”

    雨盈则是气恼地在台上方对我动手在台下面对我动脚开打:“你这个没良心
的!”

    我边躲着她的凤爪鳞足边抓起背包:“哗!不得了!特大宗谋杀案正在发生,
现场马上就要血流成河!”

    趁她失笑的瞬间我一溜烟跑掉。

    携眷出席?新的好开始。

    电梯门一打开我就看见一个高大矫健的陌生背影,三两步跨进对面墙壁的另
一架专用电梯,在梯们合上的瞬间回首给我一个微笑,好个气宇轩昂的男子。

    我走向如风:“你的朋友?”我坐上去迎承一个吻:“我从来没见过你的朋
友。”只除了殷承烈。

    “所以他们的老命得以苟延到现在。”

    “油嘴滑舌。”我佯装不屑,心头却有丝欢喜,他在夸我人见人爱又暗示他
会为我争风呷醋。大凡女人无不爱听甜言蜜语,管他是不是出自真心,只要对方
说的贴心。

    “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他放下我,指指桌面待批的卷宗,“玩去吧,你
老公命苦啊。”

    “你老婆命不苦,大好时光——就睡个小觉吧。”我伸着懒腰走向休息室。

    “我可否把它示做一项邀请?”他在我背后叫嚣。

    “做梦!”我大声回答,还故意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讨打。”他笑骂。我正待撒腿逃跑,臂部已经准确无误地被不明物体击中,
我回身一看,原来是支签字笔,便也捡起掷向他。

    “卑鄙小人,只会暗算!”

    那支笔原本是很有希望将可恶的笑脸砸出个缺口的一支,只要他的手没有动,
又或者是即使他的手动了却没有接着。眼看着希望落空,我唯有摆个高姿态出来
啰。“不和你玩了!没劲!”砰声摔上门。

    迷迷糊糊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脑袋昏沉地醒来时看见如风正坐在床沿。

    “工作做好啦?几点了?”我揉揉眼睛,他手里的钱包夹子怎么那么眼熟,
好像——我大急,伸手就去抢:“还我。”

    他笑笑还给我:“不用焦急,你老公向来劫色不劫财。”

    我没空和他贫嘴,翻开皮夹子查找,没有。我抬头看他,他手一翻,一张发
黄的照片亮在我眼前:“这个吗?一家三口看上去很和乐呢。”

    心口立时一痛,我气得想要流泪:“知不知道你很让人讨厌!”谁没有一些
隐痛不愿意让别人触及?为何偏要那壶不开提那壶!

    “好了好了,为夫知罪了?”他哄我,“罚我被娘子咬一口好不好?”他将
唇送上来。

    情人之间这一招永远屡试不爽,唉,脑袋更昏沉了。

    ☆☆☆☆☆☆☆☆☆

    这日下午才刚下课又被如风电召了去,陪着他工作、下班、烛光晚餐,然后
卿卿我我,到最后他告诉我:

    “有个慈善晚会要去,你陪我?”

    “不陪。”我一口拒绝:“你自己去,我自己回家。”最不喜欢应酬的了。

    “真无情。”他拿出烫金请柬:“看见了没有?两个座位的,你希望我邀请
别人?”一句话就压死了我。

    我既然不希望他邀请别的女人,于是就只好任由他拖着去买晚装。他右手食
指沿着礼服排架流畅地划去,忽然在中间顿住,往回倒点两格,用指尖挑出一袭
浅蓝色单肩水晶吊带、正面裙摆十二寸分襟的晚礼服。

    我换好了出来,他吹了声色狼口哨。我不舒服地整整裙子,太贴身了:“走
啊?快来不及了。”他怎么还站着不动?还得去挑鞋子做头发上晚妆呢,烦死人。

    他似欲言又止,看了看表之后最终还是挽起我走出去。

    “你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

    我们到达时慈善酒会已经结束,义卖会正准备开始。在会场的特别嘉宾入口
前,如风忽然停下了脚步。

    “有什么不对吗?”这一路上他的神色都怪怪的。

    “嘴唇褪色了。”他说,低头就吻住我。

    等他吻完,我相信我的唇色足够“潋滟”了,但我的长发也披了一肩,忍不
住就抱怨他:“你看你,我的发髻都毁了。”

    他笑而不语,用食指梳理我的头发,将两侧的发丝拢到前面,似乎着意要遮
掩我裸露的肩膀,举止间全是占有的意味。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我没好气,我的发髻盘的好好的如何会无缘无故就
这般散开?肯定是这家伙趁我失魂时把发髻给拨了。

    他的笑容变得高深:“天知道。”挽起我往里走。

    其实像这样非正式的拍卖会并没有什么意思,不外乎是由哪一些善长仁翁捐
出各式古董珠宝或字画真迹等,再由另一些商绅富豪将之购下,自己收藏又或是
当场就赠给某某——多是与自己有密切关系的亲友。捐赠者、购买者和受赠者都
会被请上台去致词,以让众人一睹其风采。总而言之,整个过程不是某一个人风
光就是某一家子风光,惟一还有点实质意义的就是所得款项扣除筹办费用之后全
部捐给慈善机构。

    台上主持人正在介绍一把尺余长玲珑剔透的玉如意,我压低嗓子问从一入席
就表现得了无兴致的如风:“你不打算风光一下吗?”他做的可是首排要席,不
捐点款上台亮亮相可说不过去。

    他悄声答我:“你没注意到我们进来时满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打转吗?我已
经够风光的了,宝贝。”

    他的话声刚落,扩音设备已传来主持人的声音:“现在我们又请玉如意的捐
赠人:冷氏机构的总裁冷如风先生!”

    聚光灯在掌声中向我们的座位打过来,如风朝我眨右眼,我掩嘴偷笑。

    待他说罢场面话下来,主持便给出底价宣布标价开始,叫价不大一会就跳到
了五百万,加价不再受限制,往上跟的人越来越少,喊价声几个起落之后忽然有
人道:

    “九百九十九万!”喊声抑扬顿挫。

    全场顿时一片静寂,我整个人更是僵成了泥塑。

    我稍往前倾侧头望去,隔了过道的右方座位区第一排的中间处,坐在父亲身
旁的梅平正远远地朝我笑。我收回视线望向如风,他眨眨双眼表示他与我同样意
外。

    三次定价之后我父亲被请上台,他站到麦克风前。“我买下这个玉如意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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