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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这么说，可叶斌心里却清楚，若没有绝对的把握，教皇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情，只是，他现在还不能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毕竟两年不见，何青青又代表着益州世家，为了能够让那些世家死心塌地，他就算不愿意，也会施展一些手段。

第2106章酒后真言

听叶斌这么说，何青青忧虑之色更重，这个消息实在太过让她震惊，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些人口的消失便有了解释，最重要的是，这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她们的忧虑或许会变成现实，在不久的将来，圣军便有可能露出獠牙，不但要对他们世家下手，整个益州的非圣军中人，都面临着灭顶之灾。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圣军的魔法师整个世界都无人出其左右，能够绘制出如此庞大的魔法阵，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了，她也不会真的认为叶斌毫无保留，两年未见，不止叶斌不确定她的心思，她也不确定叶斌的想法。

“这件事……需要保密么？”

叶斌知道何青青的意思，笑了笑说道：“既然告诉你了，就没什么好保密的，你是打算和他们商量一番吧？没问题，其实，圣军的动作应该有些端倪，益州这里，你们更有发言权，仔细调查下，未必不能确定真相。”

见叶斌如此笃定，何青青脸色更白：“此事……非同小可，若果真如此，王爷可有什么对策？”

“对策……”

叶斌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要开诚布公些，毕竟他没有太多时间浪费：“这件事你们自己可以先调查，如果确定了圣军的目的，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人出来抗衡，见此事曝光，虽然会引起骚乱，甚至有可能一发而不可收拾，可总比坐以待毙强。”

何青青抿了抿嘴：“听说王爷在扬州便能悄无声息的带走数以亿计之人，在益州……难道不能如此么？”

“难。”

叶斌断然摇头：“在扬州，我可以肆无忌惮，可在益州……我若如此，就算有你们掩盖，最多一个时辰，便会被圣军发觉，到时候，教皇等人联手……我是没有半点儿全身而退的把握的。”

何青青并非不明事理之辈，也知道益州和其他地方确实不同，就算是叶斌，在这里做什么也只能束手束脚，大张旗鼓不但救不了人，而且还会将自己搭进去。

“谁会站出来呢？”

“枢机大主教。”

叶斌眯着眼睛：“在这里，只有枢机大主教能够与教皇抗衡……不过没有好处，这种事他是不会做的。”

何青青当然知道枢机大主教的强大，也知道他在教廷中的地位，可就如同叶斌所说，人家为什么要站出来？

“圣女。”

沉默了一会儿，叶斌缓缓开口：“圣女若是能够站在我们这一边，枢机大主教为了能够得到她的支持，以此来打击教皇，或可成事。”

“圣女殿下？”

何青青眼睛一亮，在圣军之中，影响力最大的自然就是教皇，其次便是枢机大主教，其他几个主教也各有支持者，可论及对普通圣军的影响力，圣女便足以排在前三位了。

这样的人物，若是能够站出来，并且公然站在教皇的对立面上，这件事便大有可为。

可很快，她的眼神便暗淡了下去，且不说圣女不会站在她们这一边，就算真的出现奇迹，也毫无用处，因为现如今圣女自身难保，就算有影响力也毫无用处。

“所以要救她。”

叶斌摆了摆手：“不过这件事只是本王自己的一个想法，到底要不要做，如何做，还需要你们确定了圣军的目的才行。”

在益州，想要做成一些事情，必须要何青青这些地头蛇的配合，只是叶斌自己，连小打小闹都很难，可若是两者配合的话……所能够发挥的力量便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了。

“好。”

虽然不明白叶斌为何对圣女有如此信心，可这不影响叶斌每一句话的影响力，她必须要先和各大世家联络，以决定整个益州百姓和他们自己的命运。

谈到这儿，基本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何青青给叶斌安排了一下住处，便匆匆离去。

一直到傍晚，何青青也没有回来，夕阳西下，当月光洒满院落的时候，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女孩儿在几个侍女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她睁开朦胧的双眼，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平日里对何青青敬畏有加的她，这一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挣开了左右侍女，摇晃着向里面走去。

“姐，我回来了，姐……你不是不让我和他有接触么？我偏不，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你出来啊，你打我啊，呵呵，咯咯咯……”

扶着一颗上了年月的老树干，她神经质般的笑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叶神农还不是你的老相好？哼……我就是喜欢小齐怎么了？凭什么不行？是……他是候选圣子，是圣军中人，可那又怎么了？他都答应我了，这几天就把圣女那小婊子偷偷干掉，然后让我做圣女，到时候，咱们家还不是要靠我维持？”

“小主子，这话不能乱说啊。”

几个侍女脸色大变，想要阻止女孩儿，却再一次被她推开。

“有什么不能说的？等我当了圣女，看谁还敢阻拦我和小齐在一起，哼，就算是老姐你那个相好的也不行。”

月光下，朦胧中，女孩儿似乎看到了一个伟岸的身影从她老姐的房中走了出来，虽然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可潜意识里，仍旧能分辨出那是个男人。

“哈……咯咯……老姐你果然偷男人了，这回被我抓到了吧？看你以后还有没有脸管我……管我……”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再也坚持不住，瘫软在树干之下，几个侍女对视了一眼，顺着方才小主人所看的地方，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存在，有些奇怪的同时，也很是庆幸，还好小主人走错了地方，这里距离何青青的住所虽近，但却隔着一道围墙，否则，方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何青青听到了，别说她们几个丫鬟，就算是自家小主人，恐怕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等女孩儿离去之后，那人影再一次浮现，几个闪烁，便出现在了女孩儿栽倒的那颗大树之下，借着月光，终于可以看清，不是叶斌又是何人。

第2107章夜话

“苏纶……取而代之？”

他喃喃自语，皱着眉头，似乎在考虑着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完全忽略了时间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都快接近三更天的时候，何青青才满脸疲惫的赶了回来，本没打算惊动叶斌，可离的老远，便见到了他在树下的身影。

“王爷？”

“回来了？”

何青青的声音终于将他惊醒，他勉强的笑了笑：“怎么样？”

“您说的恐怕是真的，本来谁都没往这方面想，可结合您说的，我们交换了情报之后，才发现，教廷一直在酝酿着一个难以想象的阴谋。”

对此叶斌并不意外，这么久了，教廷不可能一点儿蛛丝马迹没有留下，只是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大家最多感觉疑惑警惕，却不知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本来没打算这么晚还打扰王爷休息，但既然您还没睡，青青便斗胆，代表益州三十三个世家，请求您施以援手，阻击教廷阴谋。”

叶斌淡淡的摇了摇头：“我救不了你们，说句不客气的，现如今，神农谷自身难保，更别提拯救你们了。”

似乎没有看到何青青脸色的变化，叶斌继续说道：“不过，你们是可以自救的，益州虽然是圣军执掌，可你们自己的影响力有多大，也不需要叶某多说，活路只有一条。”

他意有所指地说道：“只看你们敢不敢做罢了。”

何青青深吸了一口气，能够在益州活下来，并且保存住大部分士家的力量，她自然能够听懂叶斌的言外之意，竟没有太多犹豫：“王爷放心，时不我待，再畏首畏尾，谁都活不下去，不仅是我士家，其他三十二个家族，都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叶斌才不相信这些家族会真的有如此魄力，不过只要有一半敢于对抗，这次他便没有白来，也不揭穿，绕过了这个话题：“青青你的家务事我本不该多嘴，不过，方才令妹晚归，在叶某房前说了一番话……倒是让我好生疑惑。”

“什么？”

何青青一怔：“那小妮子又出去了？”

叶斌呵呵一笑：“孩子都是有叛逆心理的，关不住的，不过……叛逆不代表随意，听她酒后之言，似乎就要在某人的扶持下，替代苏纶，成为圣女了？”

何青青脸色大变，她虽然没听过苏纶的名字，但也大概能知道，应该就是当今圣女，至于说她妹妹……会成为圣女？

这怎么可能？

“琳儿她太胡来了！”

叶斌摇了摇头：“在叶某看来，圣女倒也没什么，若真的有机会成为圣女，无论是对你们士家，还是对益州家族百姓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何青青苦笑了一声：“圣女何等人物，怎会允许外族之人担当？”

叶斌嘿嘿一笑，倒是没有说什么，这世上，除了他之外，恐怕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不管是圣女还是教皇，其实都是货真价实的华夏人，只不过……圣女是失去了记忆，至于说教皇么……这个人很难评价，作为曾经的朋友，叶斌恨不得挖其心肺，可作为对手，叶斌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无论性格，还是实力都十分强大的人物。

“那个候选圣子我认识，他这个人论能力倒是有一些，只是私生活十分混乱，现在的承诺，也不过是花言巧语，想要得到琳儿而已，也只有她这种小孩子才会相信……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叶斌只是提点一句，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看着何青青在乎的家族真的走向死亡，不过何青青不开口，他也不会插手人家的家务事，岔开话题：“把圣女救出来吧，你们来提供位置和隐藏的手段，我亲自出手，并且说服她站在你们一边，这之后的事情，便都看你们自己了，到时候……”

叶斌叹了口气：“教廷应该也忍不住了，大战将起，大家各安天命吧。”

有感叶斌的情绪，何青青也显得有些低落，抿了抿嘴：“王爷有信心么？”

叶斌知道她指的不是自己能不能救出圣女，也不是能不能说服圣女站队，而是这场大战的结局。

“只是圣军么？”

叶斌笑着说道：“倒是有几分把握，不过……圣军之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到那时候，神农谷能不能保存下来都很难讲，所以，等你们有机会离开益州的时候，到底要去何方，还是自己决定吧，跟着我也未必安全。”

何青青一怔，她不知道普天之下，除了圣军还有什么值得神农谷重视的，可看叶斌的样子又不似说谎，犹豫了一下，还是压住心中的疑惑，这种事，除非叶斌主动开口，否则她知道自己是问不出来的。

“事不宜迟，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商量的，但是明天我就打算动手，无论你们能不能提供帮助。”

实际上，叶斌并不是真的在乎他们到底能否提供帮助，这一次过来，主要目的已经达成，他已经在益州各家族埋下了一颗种子，这颗种子很快便会在教廷的逼迫下生根发芽，无论他们愿不愿意，都必然要奋起反抗……

而那时候，枢机大主教也不可能不利用这股力量，自己的目的便达成了。

在一定程度上保存益州的有生之力，并且削弱分裂教廷的实力，若再能顺手救出圣女，自然是更好的，可就算行动失败，实际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