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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变[梁凤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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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向念着家姑没有跟儿媳住在一起,纯是因为自己母亲霸占了这项权利,对她的说话,左耳入,右耳出,尽量地不上心!
  眼见她哄着沛沛入房换衣服.我拿眼看看锦昌.等候他的主意发落。
  “就跟他们—起起到外头去吃晚饭吧!”
  “我们俩留在家随便吃一顿,他们婆孙二人去,不就成了?”我试图挣扎。
  “何必死争这种可有可无的面子?人家一老一幼.都没有你这么不成熟!”
  我当然可以一扭屁股就走回房间去,让他们同党结盟去!但,这又如何?自己孤零零地躲在屋里等天黑!回到家来的仍是丈夫和女儿.切肉不离皮.总是要相处下去的、这一口气又咽定了。
  一顿晚饭,不能否认是在有讲有笑的情况下用毕的。
  然,我情绪十分低落,完全处于赔笑状态。
  究竟是不是我小家子气?若问锦昌,他必会认定如此。
  在妻子和母亲两个角色之个,他通常选择帮后者.我又不能说这种孝顺是不对的。
  可是,家姑的话题,实在有意无意,甚或故意地在伤害我做人的志气与尊严,我奇怪锦昌为何不曾觉察得到。
  不是吗?她为何要在整顿晚饭过程中,偏偏要提起移民问题,并且说:“表嫂一家要在下月移居加拿大了。这个女人真了不起!是她申请丈夫跟儿女到温哥华定居的。”
  我和锦昌都没有答腔,由着家姑兴致勃勃地说下去:“球表哥是中下级公务员,没有独立移民资格。球表嫂一直从商,别看她经营那小小的人造首饰厂,年中盈利不知多高,否则当年碧瑶湾一落成,她凭什么买入好几个单位呢?少说也要三五七百万。现在岂只流行公—份、婆一份,谁对家庭前景收入有实际贡献,谁的声音就最响!我那年头的女人,只晓得生儿育女,日煮三餐饭菜的,都变成老土,不中用了!”
  我如坐针毡之际,家姑却笑眯眯地夹了一著好菜往我的碗上送。
  心有抑郁,却发作不得。
  “球表嫂是以小投资者身分申请移民的,文夫与小孩都成了她的家属!女人呀,不但不成为男人的包袱,倒转头来,反而一把将个家从从容容地背起来,穿州过县,越洋重建家园,怎不令人翘起大拇指赞好?将来我们沛沛也要做个女中豪杰才成!”
  沛沛不住地拿筷子挑碗里的饭,说:“别对我的期望过高,令我心理压力大!”
  “哎呀!你祖母总共只你一个孙子,算是女孙,也算男孙了,不指望你又指望谁呢?说实在话,男女都不相干,出人头地就好!看你的郁真阿姨呢,还有孟倩彤……哎呀,数不胜数,人家都说近未者赤,除非你全无慧根,否则不应离谱呀!”
  回到家里去后,我实在气闷不过,终于忍不住给锦昌说:“你觉得你妈的话里有刺吗?”
  “作贼心虚,我老早想到你会有此一问!”
  “锦昌……”
  我的委屈更甚!
  “怎么样?你不能怪责老人家实话实说!”
  “我真的如此不中用吗?”
  “是不是我亲口赞你两句,你会得安乐呢?”
  我无辞以对。
  “公司里头的人事纠纷,无日无之。如果听上几句不对自己胃口的话,就气闷,就要人安慰,那还得了?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才会—天到晚觉得自己最委屈。”
  “锦昌,这么说,你工作上颇多困难?”
  “上刀山,下油锅,还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代替得了?”
  锦昌一个翻身,就表示要睡去了,我望住天花板.不知所措。
  再跑到社会上头做事,是否太迟?谁会雇用一个在家里呆了半辈子的女人担当较重要的职务,要是闲职呢,做来也没有意思!名符其实的高不成,低不就!
  又沛沛都已经十五岁了,还试生第二个娃娃吗?要还是个女的,又如何?况且,怎么启齿去跟锦昌商量?
  原以为普普通通的一个家庭主妇,既不忧柴又不愁米,就可以活得舒适.谁知人们还是不放过你,是非挑剔老是无分彼此高下,总之人人有份,水不落空。
  辗转反侧之间,电话铃声响起来了。
  我慌忙伸手接听。
  “郁至吗?我是倩彤!”
  我立即说:“你且等一等,我到客厅的分机去给你讲话!”
  锦昌明天要一早上班,他最恨我在半夜三更在他身边讲电话,偏就是倩彤,老在应酬完毕,就摇电话来.跟我谈心。
  从前小时候,也总是如此。倩彤比我聪明,飞快地做完功课,就缠着我跟她玩,到头来呢,我必是无卷可交.被老师责难。心肠过软,十分害事?
  听得出来,倩彤的声音轻快得很,甚而可以想像她在眉飞色舞。
  “我刚自外头回到家.换上睡衣,就摇电话给你了!”
  “怎么还不睡呢?”这倩彤就是精力过人,一间厂房,每年生意额达数亿元,工人上千,还有不知多少条生意副线需要兼顾,她总能不眠不休,应付得井井有条。女铁人一名!
  “睡不成!郁至,我像个小女孩吗?”
  都是望四之年的女人了,怎么会像个小女孩呢?这倩彤.不知耍什么花样了!
  “今天下午见面时.你有发觉我跟以往有什么分别吗?”
  还好说呢?最大的不同是脸如玄坛,吓死人!
  “我原本要趁午膳时候告诉你这事的,其后却因你的迟到气得兴致全消了!”
  又是我的错!
  “郁至,你怎么不答腔?”
  我根本没有机会插口,她只管自顾自地不住说话。
  我终于说:“我听你的嘛!”
  从小,我就是个好的聆听者。
  倩彤每有喜悦、烦忧,都必向我倾诉。其实,我绝少提供意见,倩彤也志不在此。她只要我在她开心时,陪着她笑,她伤心时,陪着她哭,那就够了。这大概是一份无形而有用的支持力量吧!更多时,倩彤把自己的难题说了出来,我只懂担心皱眉,一筹莫展,她却就能自复述过程中,将问题的症结,抽丝剥茧,寻个水落石出,到头来,还得出了个可行的解决办法。
  我从来都只是在她身边摇旗呐喊的兵丁。
  然而,有将领.自然要有士卒,军容才算完整。牡丹如无绿叶.又如何相得益彰呢?
  故此,我相信我之于倩彤,还是有用处的。“怎么给你从头说起呢?”倩彤问。
  我的肚子其实还在隐隐作痛,心情又不是怎么样的好。
  要是倩彤不知从何说起,要改期谈心,我还是愿意的。只是不好扫她的兴,由她决定好了!
  “郁至,你有听过施家骥这个名字吗?”
  施家骥?
  “名字好熟嘛!”我答。
  “郁至,你真是的!”倩彤很有点不悦,“你别这么孤陋寡闻好不好?也难怪锦昌在很多应酬场合,老是不愿意把你带在身边!”
  我真是这般失礼吗?
  “说到头来,我还是大学生—名呢!”我很少抗议,在好朋友面前,也就禁不住发泄一两句!
  “老天!倩彤在电话里头嚷,“大学生成打成打的在中环钻来钻去,设法出人头地呢!念完四年大学就停止吸收知识,争取阅历,还能坐稳江山的时代,已然过去了!难怪连你的小女儿都在我面前埋怨,说你跟郁真阿姨相去何止千里,认真老土!”
  沛沛真要不得,幸好只是在情同骨肉的倩彤跟前数落我,寻且比较对象又是自己的亲妹子!否则,这面子不知往哪儿放了!
  “连施家骥你都不认识,还有什么话可说呢?”倩彤在叹气。
  我竭力搜索枯肠,想那个叫施家骥的究竟是什么人物。
  眼前触着电视机,立即灵光—闪,我问:“是不是那个议员?”
  “什么议员?现今通街都是议员了,是必要把女强人跟议员配成一对,足够人数开一个餐舞会?”
  怎么凡是工作上头有光彩的人,就这么挑剔难缠!要怎样的对答,才能对他们的胃口呢?想来,我也必是笨的,环绕着我的人,有哪一个是善男信女?日子有功,多少能学到一招半招伎俩,我却老不中用!
  “施家骥是行政立法两局议员呢!”
  “很帅的头号人物啊!”我算是答了一句很得倩彤欢心的话了吧?只听到她在电话一头不住地笑。
  “这施家骥有什么事关连到你身上来了?”我得着鼓励,也就放胆的问了。
  “我跟他……走在一起了!”
  “啊!”我茫然地应着。
  霎时间,有点不能适应。千百个问题同时出现脑际,叫我不知如何思考、对付。
  事出突然我确实有点迷糊,然而,第一个反应就是追问倩彤:“你开心吗?”
  “开心。”答案是爽朗的。
  “那就好!”这是当然的。我很疼爱倩彤,把她一直视为自己妹妹,没有别的事比自己亲人快乐更值得我安慰。
  “他待我很好的。”倩彤继续说,“我做梦也设想过,我会在这把年纪还闹恋爱了,起初有点吃不消的样子,现在好多了,人镇静下来,晓得品尝恋爱的滋味。”
  恋爱的滋味真是再甜蜜不过的了,我想起跟锦昌约会的日子。那时,锦昌对我岂只千依白顺,最使我自豪的是他每天都要见过我面才安心上作,生活上有什么困阻,都会得在我的笑容里瓦解。这份魁力,还是锦昌肯定地告诉我的。
  “倩彤,你跟他走在一起很久了吗?”
  “三个月!已经到了离不开的地步了!三十九岁才闹的恋爱!唉!”倩彤连叹息声都有韵味。
  迟来的春天,总是春天。春天是春光明媚,是春暖花开,反正来了就好。
  于是一整晚我只默默地听着倩彤讲她的爱情故事,讲她的施家骥!
  完完全全的兴致勃勃,滔滔不绝!
  我两只手左右轮流地拿着电话筒,累个贼死!
  “改天待我有空,把你约出来,再给你详细地说好了,如今夜深呢,再不睡,明早上个成班了。”
  倩彤打算鸣金收兵,我却突然间踌躇起来。客厅里漆黑一片,不知何解,突然感到自己的孤苦无援,大抵是倩彤太有情调太浪漫的复述,使我无端起了怅惘,顿觉好日子原已不再,好多年好多年,我和锦昌未曾试过手拉着手在清晨或夜里散步了,更别说什么灯下缠绵,月前眷恋,全部随风而逝。最能让我跟锦昌连成—体的时刻,又是少之又少,甚而,就那么销魂的一刻过后,彼此又像两个不相干的人。活在一个屋檐下面已。殊不知世上还有男人可以对女人说:“生活有活力、有祈盼,原来都是为了你!”
  他们是孟倩彤与施家骥,不是锦昌和我!
  我重重的叹一口气,想对倩彤吐一下苦水。
  “倩彤!”我欲言又止,心中的迷糊,一时间整理不出个头绪来。“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不中用的人?”
  对方沉默了一阵子,答:“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什么意思呢?”
  “我想你听我讲一些生活上的……不惬意!”
  倩彤笑了起来:“你算呢!别沾染那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德性了。在自己屋檐下生活的女人要讲不惬意,也真过分了!我们这些在外头顶着大风雨,依然孤军作战的女人岂非要干脆自杀以谢一生了?”
  “倩彤,情况不是严重的,只是……”
  “别说了,我真的累.明天要上班.改天再谈吧!”
  我拿着挂断了线的电话,一直在黑暗中坐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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