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背后-第5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也不急……”贺仲平吞吞吐吐地寻找着合适的句子:“下周人大例会讨论以后才算数,那时候再办交接手续。”
侯鱼水爽快地说:“没问题的,我这早做好思想准备了。”
贺仲平仔细地看了看这个机关里出名的好好先生的脸,这么重大的变动,竟然真的没影响他一丝一毫的气色,真是
修炼成精了。
侯鱼水反应平平,但机关里却像即将烧沸的水,水面平静,底下却已经热流汹涌。
卢晨光原来以为首当其冲的是他,却没料到连非核心人物的侯鱼水也在赶尽杀绝之列,而侯鱼水还不似他与左君年
这么公开和齐大元表示分歧,只是在一些原则问题上不做让步,最后就落得如此下场,一方面替老侯不平,一方面对一
个月后的常委改选也就彻底绝了希望。
他到省里跑了几次,想替左君年讲讲话,但一听到他谈了白绵的情况,省里几个交好的朋友都劝他算了,现在正在
风头浪尖上,能把自己保住就算不错了,还管得别人?省委宣传部部长倒是赏识他,给他指了条明路:既然你们书记明
摆着要下掉你,你不如在改选之前设法调动,愿意的话,可以调到其他地级市,也可以在省委宣传部谋个窝子,就算不
能提拔调动,至少可以平调,在省里弄个处长当当,虽然没在地方有实权,但也算是进省城了,反正还年轻,可以慢慢
再做打算。
卢晨光听得心里暖呼呼的,眼圈都红了,上下级之间,虽然关系融洽,哪个不是顶着面具做人,这么推心置腹为别
人打算的话,如今在官场上千金难换,想了一会才说:“我回去考虑考虑。”
回到白绵后他也没什么人可以商量,他夫人和贺仲平老婆一样,对政治从不过问,说了徒然增加一个人愁心思罢了,
程怡虽然好转了点,已经能说较为清楚的短句了,但这些事现在去和一个病人说显然也不合适,能谈谈的只剩贺仲平和
刘幼捷了。
一想到又要去求贺仲平,他头皮就发痒。当初平起平坐,一年年看着别人高过自己也就罢了,如今还要借助以前的
交情相求,所谓朋友朋友,是两个比肩站着的月字,三个横杠:身份、地位、经济,都是水平对等的,矮了哪怕一道,
都朋不起来了的。
晚上,他趁着散步,闲闲地走到贺仲平家的楼下,只当作顺路,走上楼去敲门。
过了一会,门才开了,是丁桂芳开的门,迎头就歉疚地笑着说:“是卢部长啊,仲平晚上有个饭局,还没回来呢。”
卢晨光哦了一声,不在意地说:“我是散步顺路经过,也没什么事的,那就继续散步去了。”
丁桂芳见他转身要走忙说:“要不进来喝杯茶,休息一下?”
卢晨光连说不喝了,已经走下楼去了。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访人不遇,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丁桂芳那热情洋溢的笑,
他却像吞下了一个热饭团,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整个胸口都闷得慌。
从贺仲平家出来,他索性走到左君年家,开门的是左昀,家里出事之后,她倒是乖多了,每天下了班就奔家。刘幼
捷也在,伏在沙发上写材料,大概是替左君年写的申诉信,看卢晨光进来,她自一堆纸张里抬起脸来,不过区区两个星
期,她看起来老了有十岁,眼袋下垂,眼角的余尾纹深深地展了出去。
“坐吧,晨光。”刘幼捷连声音里都透着疲乏,左昀乖巧地起身到厨房去了。
他默默坐了下来,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在这种时候倒自己的苦水显得也太自私了。刘幼捷却善解人意地先开
了口:“晨光,老侯之后他们就要对付你了吧?”
“还用之后吗?”他苦涩地说:“早就磨刀霍霍了。”
左昀端着两只茶杯从厨房里出来,卢晨光心念一动,问道:“小昀,你有贺小英的电话不?”
左昀把茶杯放在他手边说:“有的。”
刘幼捷看了看左昀道:“贺家那孩子倒还不错,和他爸爸不一样的很,我们家出事那天,他还巴巴儿跑到门上来看
望呢。”
“你替我做个事,”卢晨光沉吟着说:“打个电话给贺小英,也别说得太明了,顺便问一下他爸爸在不在家。”
左昀理解地点点头,跑到房间拿出手机,拨了贺小英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传出来嘈杂的音乐声,左昀
道:“怎么,在外面玩哪?”
音乐声小了,贺小英说:“没有啊,在家看电视。”
“那现在呢?”
“到我自己房间了,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跑到自己房间接电话,是不是你老爸又在家,说话不方便?”左昀没好气地说,眼睛却眯成一条缝偷笑,朝卢晨
光和母亲扁了扁嘴。
“是啊。”贺小英叹着气:“他自己喜欢看新闻也就算了,还非强迫我和他一起看。”
“那你快去看吧!”左昀笑了起来:“不打搅了!拜拜!”
“喂……”贺小英还心有不甘地说,左昀却把电话掐断了,对卢晨光说:“他爸爸在家看新闻呢。”
便是有心理准备,卢晨光的脸色还是难看起来,过了半晌,长长吐了口气:“真是日久见人心。”
刘幼捷约摸猜到怎么回事,笑着安慰他:“如今咱们的身份是印度最低种姓——小昀,那个种姓叫什么来着——不
可接触的人的——”左昀补上去给她:“首陀罗。”
卢晨光自嘲地道:“也算我自不量力吧,我到底也没帮过他贺仲平什么了不得的忙,人家在这个时候袖手旁观也是
应该的。”
左昀好奇道:“卢叔叔怎么了?”
刘幼捷冷静地分析道:“这不是私人交情不交情的事啦,他一开始就没和你站在一个阵营里,从齐大元把他侄儿贺
小飞安排在拆迁办当主任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已经达成利益同盟,你和他的那点私人交情在利益阵营面前算什么呢?政
客要的是利益共同体。”
“老贺这个人我知道的,他还是很慎重的,不至于通过贺小飞从鑫昌拿钱吧?”卢晨光仍然犹疑。
“就算不拿钱,他也是棵看风向标行事的墙头草,现在齐大元气焰那么盛,他才不会去捋老虎毛呢。而且听说贺小
英现在谈的对象就是马春山的侄女,介绍人就是吴扣扣,人家的安排那叫一个丝丝入扣呀,连儿女亲家这层关系都锁定
了——他贺仲平能不死心塌地卖命?”
“嚯!”左昀重重惊叹了一声。
卢晨光听得笑了:“贺小英以前可是对我们小昀一门心思来着呢。”
左昀红了脸叫了起来:“什么呀什么呀,卢叔叔你不要乱说!”
“小家伙的这点事还能瞒得了大人啊?”卢晨光笑着揭露:“贺小英一大本日记里密密麻麻写的全是你,他妈妈看
了心疼死了,跑来找我家老殷,转托我找你爸妈做媒……”
“哈!”左昀大叫:“你们就这么在背后算计我哪!”
“没没没,”刘幼捷虽然已经笑不可抑,还是赶紧道:“卢叔叔就是开玩笑说说而已,看能不能撮合你们,你爸爸
和我都说儿女的事要看你们自己的缘分。再说了,贺仲平当时跟齐大元已经跟得很紧了,他哪会同意这事。”
卢晨光摇摇头道:“老贺跟齐大元跟得紧,是有一个原因的……”他看了刘幼捷和左昀一眼,欲言又止。
刘幼捷取笑道:“不会是因为我们家没把小昀许给他家吧?”
“那也不是……不过这个意思也有点近了。”卢晨光终于点透了一点刘幼捷做梦也想不到的奥秘:“贺仲平当时还
做组织部长时,不是不想和左书记拉好关系的。但他和左书记接近了几次,始终粘络不上,他私下跟我说,老左太目中
无人,根本瞧不起他这个基层上来的干部。”
实际上,人人都感觉得出来,包括他卢晨光也知道左君年对贺仲平这类组织干部的轻蔑不屑,左君年甚至公开说过,
某些干部胸无点墨,又不懂经济,除了会拍马屁,什么也不会,却也窃居高位,与这样的人同僚,真是做人之耻,他这
些话也许不是针对贺仲平,但贺仲平确实只是农民子弟,中专毕业,从仕之后拿了个党校函授本科文凭而已,辛辛苦苦
从一个乡镇政府的干事干到今天这个位置,原也颇为自傲,可和名校出身、世代书香的左君年相对时,心理上是无法回
避对方凌驾自己之上的知识优势、视野优势和气质优势的,这样的优势让他既妒羡,又自怯,形成了微妙却强大的压力,
他偏偏又直戳痛脚,结怨岂能不深?
刘幼捷愕然张大了嘴巴。原是知道左君年的咄咄锋芒肯定得罪了一些人的,却不知道还有这么深层次的因素,无形
中给自己埋下了这么深的隐患。
左昀倒嘻嘻地笑了:“你们后来又回绝了他家的提亲动议……这下更让他认定了老爸瞧不起他啦!”
刘幼捷横了女儿一眼:“还不是因为我们知道你喜欢的是赵根林!”
左昀的脸再一次腾起了红晕:“你又怎么知道的!”
“看你整天赵根林长赵根林短的说个没完没了,傻子也知道了!”刘幼捷得意扬扬地取笑女儿:“后来和一个欧淇
打得火热,我一看,哎哟,这可不是赵根林的盗版么……”
左昀尖叫起来,扑上去扭住母亲不依:“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呵?!”
这母女俩一笑一闹,卢晨光也跟着好笑了一回,可一转念,现实又沉沉地压上心头来了,笑着笑着,笑容就苦涩下
去。
等她们笑够了,他把来意说了出来:“大姐,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是参加常委改选,还是主动调走?参加改选是
凶多吉少,调走的话至少还能保个差不多的窝子……”
刘幼捷还没说话,左昀倒叫道:“卢叔叔,你不要调走!程伯伯还病着,你一调走,我们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卢晨光苦笑道:“就算我不调走,这次常委改选,估计也是落选,落选之后,不知道会被踢到哪个角落里呢,还是
等于一个人都没有。常委班子里的情况你妈妈也很清楚,25个党委委员,齐大元,马迎风,向阳,纪委书记老蔡,贺仲
平这几个人肯定都是铁了心不会投我的票的,其他党委委员就算是现在保持中立,齐大元他们也会施加影响,让他们不
选我。现在我能有把握的票数,满打满算13票,刚刚过半数,那个新增补的常委副市长赵戎,我算了算,他的票数可能
要比我多上两票。”
左昀听得稀奇极了,眼睛滴溜溜地在母亲和卢晨光脸上转来转去。
她从来都不知道官员的上下里有这么多名堂,一般来说,差额选举只是一个象征性的仪式,那个被新增补的常委一
般就是被选落的那个人,很少出现老资格的常委班子成员被选落的情况,而选落的新人也并无损失,能进常委班子候选
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政治资历,会被授以较好的职位,作为重点培养的常委候补干部,再等候一轮,老常委里因退休或者
调动出缺时,他就会顺理成章地正式补上。
但这一次,白绵的常委选举将不再是象征。
如果程怡和左君年都还在,他还有几分把握,但现在那两位一倒下去,他自然就成了多米诺的最后一张骨牌。
刘幼捷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晨光,你过年四十六了吧?”
卢晨光没说话。她的意思他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