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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狼妖姬-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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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哥哥,抓住!”单手抓住吊着本身重量的老藤,再弓身抓住邻近的一根老藤一甩。有如神助,小涵秋甩过去的老藤末梢就打在滕烈脸上,他闭着眼就抓到了那根救命的老藤。



得救了!滕烈热泪盈眶,小涵秋让他获得了第二次生命!在他心底,有个声音在说:我的生命从此属于沈涵秋。



再下行,滕烈与小涵秋都更为谨慎,宁可慢些,也得保证绝对安全。约摸用了一个时辰,他们俩都安全着陆。瘫倒在地上,明明口渴得要命,小涵秋却没动弹一下的意思,宁可脱水而死,也要先睡上一觉。迷迷糊糊间,听到滕烈说了句什么,然后就有一股甘冽的泉水,流入她唇边。



老天爷真好,赶在这时候下雨!



润透了冒烟的嗓子,小涵秋才醒悟过来,雨哪有下一股的。她睁开眼,看到甘泉正从滕烈捧在手中的蕉叶间流出。



“我们开始找吧。”



“行。”滕烈亦步亦趋的跟着小涵秋向下游寻去。



行不多久,山峡渐束,有圆石立于水中,与若干石焦相接,天成一道分水岭将水面一剖为二。望对崖有瀑痕犹在削坳处,小涵秋坚持要到对崖去,可峡中水为极弱之水,入水即沉。滕烈服从她的决定,但强调要有万全的准备。



“哪有什么万全的准备,我们除了手脚,什么装备都没有。”小涵秋叫道,“难道我们要原路返回,从上面索桥过河,然后再爬下去不成?”



“什么是装备?”



“装备的意思就是工具跟武器那些。”小涵秋其实也不太明白装备的意思,只觉得用在这时候合适。



“哦。”滕烈一幅我明白了的表情,然后眼珠子一转说:“没有装备,我们可以自己制。”



“烈哥哥,你想到什么了?”



“用山藤做个索套。”滕烈说做就做,那个被他拽断的老藤正好派上用场,而且他的臂力经过训练也已极强,抖手一甩,就将绑好的绳套套在圆石边最尖最高的那块石礁顶部。



“哇!烈哥哥好厉害!”



“这有什么,你看到我们草原人套马,就会觉得这只是雕虫小技了。”滕烈不无夸耀的意味。



“套马?奔跑的骏马?”小涵秋露出向往的神色。



“最烈最快的马!”滕烈缅怀儿时在草原的生活,悲伤的神情浮现在他黝黑的脸膛上。



滕烈的神情令小涵秋顿然掩口不语。默默的陪着失神的滕烈站着,久到酸麻的腿肚子开始抽筋,她才小心翼翼的问:“烈哥哥,你怎么从草原来到这里的?”



“我爹不是草原人,部落里的人打了败仗,我们家的仇人诬蔑是我爹给敌人通风报信。他们杀了我爹娘,还要杀我。舅舅们要我连夜逃走,再也不要回草原了。”滕烈哽咽着叙说着久埋心底的创痛。



“烈哥哥,别难过,以后我陪去草原,看他们谁敢动你一根毫毛!”



小涵秋学着大人们的样子发着狠,实在有些滑稽,但听在滕烈心里,却比冬天里的火还要暖人。笑容重回脸庞,滕烈跨出不折不扣执行沈涵秋命令之生命之旅的第一步。将套住石礁的老藤另一端系在崖下的石笋上,试了试牢固程度,他搀着小涵秋下了水。



“这比驯野马轻松多了。”



“你会驯野马?”



“当然!”滕烈自豪的说,那张黝黑的脸顿时神采飞扬起来。他喋喋不休的叙说着自有记忆起在草原生活的琐事,当然,说得最多的,还是八岁那年他独力驯服一匹被称为照夜狮子的野马那件事。



“现在那匹照夜狮子呢?在你舅舅家吗?”



“他们杀我爹的时候,把我的照夜狮子抢走了。”滕烈眼中腾起仇恨的怒火,差点就拧断了抓在手里的老藤。



“小心啊,烈哥哥。”小涵秋提醒一句,再安慰:“以后我陪你去抢回照夜狮子。”



滕烈咧嘴嘿嘿一笑,仿佛照夜狮子就已经到手了,美滋滋的说:“我把照夜狮子送给你。”



“借我骑就行了。”小涵秋倒懂得君子不夺人所好,没有贪心的答应收下滕烈的礼物。这个岁数的她,还是那么的纯真,那么的善良,不会利用他人对自己的好感获利。



有关照夜狮子的归属问题因小涵秋断然拒绝,有了结论。此刻他们也已到了圆石之侧。



圆石距岸尚有五丈,对轻功尚未练成的小涵秋和毫无轻功基础的滕烈来说,显得有些遥不可及,不过没关系,为山九仞,说什么小涵秋也不会让自己功亏一篑的。



滕烈可没有小涵秋的信心,因为能走过前半段水路,是靠着老藤保持身体的平衡,现在老藤的另一端牢牢的系在崖下的石笋上,就他所能切断的长度,根本不够用。



“瞧我的!”小涵秋自信的平伸左掌,冥思片刻,念了串滕烈听不懂的咒语,再念:“三千弱水,在天在地在我心。”



睁圆了本来就够大的眼睛,有若牛眼般,滕烈不可置信的看着小涵秋本来空空如也的掌心出现的三个水球。



“去!”小涵秋手心一颤,滴溜溜打转的三个水球腾空而起,飞向她目光所落之处。折射阳光的水球,划空而去,拖出一道眩目的长尾。未等长尾从空中消失,水球击断绷在水面上的老藤。



“长度够了吧!”



“太神奇了!”滕烈更崇拜眼前这个子不及自己高的小女孩了。心甘情愿的遵她之命将老藤做成绳套,并将绳套套在她指定的崖边树杈上。



为何不将绳套套在明显牢固得多的石笋上?对滕烈的疑问,小涵秋如是回答:“长眼睛姐姐在树杈后的洞里面。”



“哪有洞?”滕烈眼睛都看疼了,也没看清崖壁上那棵树后有石洞。



小涵秋却不回答,径大声唱:“小蜜蜂呀,采花蜜呀,飞到西来飞到东。”随着她的歌声响起,树杈后慢慢探出一个尖尖的脑袋来,又马上缩了回去。



“明泽,我是滕烈!”滕烈急得直跳脚。



“别急,明泽姐姐肯定是去叫明渚哥哥去了。”小涵秋笃定的说。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明家兄妹就相继从树后冒出头来。



在明家兄妹的帮助下,小涵秋与滕烈进了他们藏身之洞。那洞在树后石隙的山腹内,洞中干爽宜人,且无虫蚁扰人,对此小涵秋相当满意:“在这里住上个十天半月,不至于很难受。”



“我们要在这里住?”滕烈问。



“你有更好的住处?”小涵秋反问之后又歉然对明家兄妹说:“我爹昨天出门办事去了,就算婉姨通知他,他最快也得三天之后才赶得回来。”



“我们住在这里跟你爹回不回来有关系吗?”



“跟我没关系,但跟你们有关系。我爹没回来,你们一露面就会死掉。”小涵秋的顾虑很有道理。小小年纪能考虑事情能如此周全,真是殊为难得,这等心智用于行善,自然是好,若用于为恶,则天下不乱也不行了。



“你知道是谁要害死我们?”明渚问。“我继母。她要让我难过。”



“我不明白。”



“我想让你们和我一起住,爹答应了,继母没办法反对,就要害死你们。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跟你没关系。”明渚笑了,有些很少笑的男孩子,一旦笑起来,会格外的好看,他就是那么一个男孩。



“明渚哥哥,你笑起来好好看噢!”



“你笑得也很好看啊!”明渚由衷的赞了一句,再道:“谢谢你,小妹妹,知道这世上还有人记挂我们兄妹,我真的非常开心。”



一直未说话的明泽也微笑着向小涵秋致意。



情意,不在于给予多少物质上的东西,仅仅是一份牵挂,就足以温暖那些失去关爱的孤独心。父死母另嫁,在亲戚家受尽白眼,又被拐到弱水宫接受非人杀手训练的明家兄妹被感动了。他们那颗对这个冰冷的人世失望的心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温暖。



第六章、所行不虚



 与上一章合并



第七章、红楼四害



 沈从槐闻讯赶回,在单瑶的挑啜下,竟问:“你是不是为晓涵在报复我,故意将涵秋藏起来?”



怎么也没想到沈从槐会有此一问,气得半死时忽灵机一动,无暇同他计较,木婉嫦展开身形向弱水峡飞驰而去。立在弱水峡边,她扬声唤道:“涵秋,你爹已经回来了!”



尾随而来的沈从槐不明所以的问:“怎么回事?”



“你快喊啊!听到你的声音,涵秋才会出来!”木婉嫦到底是一手带大涵秋的人,对她的想法多少能猜到些。果然,沈从槐才只喊了一声,就听到涵秋稚嫩的声音。



飞身直下削瓜崖面,进入孩子们藏身之处,看到女儿安然无恙,沈从槐转忧为怒,责问:“婉姨她们也来这边找过,你为什么不吱声?”



“婉姨不是一个人来的,她打不过那些人,保护不了哥哥姐姐他们。”沈涵秋没有指名道姓,不是她厚道,是因为清楚不必点明道姓她爹也知道指的是哪些人。



沈从槐哑然无语。



“婉姨呢?我刚刚听到她的声音了的,她人呢?”小涵秋好想念婉姨温暖的怀抱啊。



木婉嫦没有双开双臂来拥抱,而是给了道闭门羹小涵秋吃。整整七天七夜,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只差把红楼拆了再掘地三尺,在快要疯掉的时候,沈从槐居然认为她将涵秋给藏了起来。她是想报复沈从槐,但她怎么舍得伤害涵秋?付出了的情感,不一定要取得相应的回报,可沈家父女的行径太让她寒心了!



扑通,小涵秋跪在紧闭的房门外,带着哭腔说:“涵秋知道错了,您打我,打多重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嘛!”



房内没有动静。



沈从槐心疼女儿,上前叩门道:“婉嫦开门,涵秋已经认错了。”



房内依然没有动静。



单瑶冷笑道:“哟,架子挺大的。”



沈从槐心知木婉嫦还记恨着自己,但好歹他也是弱水宫之主,总不能让他当着那么多手下向她认错吧,因而他拿出一宫之主的威风,甚为威严的下令:“木使,开门!”



拉开门,木婉嫦冷冷的说一声:“木婉嫦何德何能,敢受少主如此重礼,少主请起。”再挥袖一拂,将沈涵秋托起身来。



见婉姨的态度没有软化的迹象,小涵秋情急之下,要强行下跪,终因功力太浅,无法与成名多年的木仙子相抗,强行挣扎的结果就是她内腑被震伤,一道血箭冲口而出。



沈从槐一个箭步冲来抱起女儿,再对愕立不动的木婉嫦大吼:“你到底想怎样?”



小涵秋先喝止了还待对婉姨恶语相加的父亲,再朝婉姨伸出双臂,“我要婉姨。”稚嫩的哭音浇熄了木婉嫦心头的火,很久以后,她梦到小涵秋喊出的这句话,都会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为女儿把脉察觉她体内真气凌乱异常,沈从槐神情凝重的拉着木婉嫦到外屋密谈。他们密谈的内容,外人不得而知,就连附耳在窗上偷听的木青也没听到,给单瑶的回话只能是:宫主与木使密谈了两个时辰。



偷偷盯木青梢的明渚,将木青的举动悉数告诉给了小涵秋。她听后微微一笑:“明渚哥哥好厉害,才来不到一天,就发觉青木头的秘密了。”



“你早知道,怎么还留他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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