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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到黎明 [苏] 瓦西里·贝科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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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这样地消磨了不少时间,但小树林还是那样空空如也和多余无用。中尉最后只好振作起来——毕竟还有几个战士在等着他呢!首先是彼沃瓦罗夫。伊万诺夫斯基回头一看,彼沃瓦罗夫正耐心地坐在沟壑那边,即原先中尉叫他留下的地方。中尉向他招了招手,意思是“过来吧。”

  当彼沃瓦罗夫沿着中尉的雪辙滑来的时候,伊万诺夫斯基解开了脚上的滑雪板,一步踩进了雪里。这里大概可以不用担心害怕了,空空荡荡的松树林里没有什么人。他在一个落满积雪的矮树墩上坐下来,伸开那条受伤的腿。该决定下一步怎么办了。主要是专虑好怎样向战士们解释这次不成功的原因。他老感到有某种内疚,仿佛自己捏造了一个关于基地的故事来骗谁似的。其实,如果把真相弄清,那头一个上当受骗的还是他自己。确切地说,大家都是被德国人骗的。然而德国人居然能骗了俄国人——这在伊万诺夫斯基看来简直是千古奇闻!在所有的民间故事和传说里,俄国人在聪明才智方面永远胜过德国人。这一回怎么又不是了呢?

  话又说回来,这也谈不到什么欺骗。这是战争。里而虚虚实实,千变万化;各种因素,变幻莫测,其中最重要的因素大概是时间。这—次,时间帮了德国人的忙,伊万诺夫斯基和战士们这才输得这么惨。

  彼沃瓦罗夫顺着他的雪辙悄悄地滑过来,默默地停在他的对面。他疑惑不解地看了看空空的小树林,偶尔向中尉投以疑问的目光。终于他猜到几分了。

  “怎么……它原来就设在这儿?”

  “是呀,原来是在这儿。”

  “该死的家伙!他们给搬走了是吗?”

  “当然是搬走了!”伊万诺夫斯适从树墩上很快地站起来,“我们赶来喝西北风了!”

  中尉没想到彼沃瓦罗夫对他激忿而又充满痛苦的话竟能表现得那样心平气和。

  “看来,我们来晚了……”

  “那还用说。过了两个星期了。时间呀,时间!”

  “现在怎么办?得去找吗?”

  “找什么?”

  “基地呗,上级有命令嘛!”

  对,基地虽然不见了,但是破坏这个基地的命令并没有失效,曾几何时,还不是中尉自己跑到司令部去请求命令的!这命令也终于被他领到自己不走运的头上。伊万诺夫斯基中尉,现在你就执行命令吧,寻找基地吧!中尉心里这样怨自己。但彼沃瓦罗夫刚才提命令这件事时的口气,还是中尉所欣赏的,他甚至感到由衷的高兴。一旦有事,看来不用对战士们多作解释——既然彼沃瓦罗夫能明自,那么,其他人看来也是会明白的。

  中尉起初几乎受不了这次挫折的打击,现在已稍微好些了。他当然懂得,要克服当前的困难也并不那么容易。

  从一切迹象来看,基地是向东、向着前线、向着莫斯科的方向转移了,——要找就得到那里去。如果沿公路走,一个个小树林都摸遍,也许真能碰上。但这时他想起了路那边还有几个战士,想起了负伤的哈基莫夫,又觉得不应该去找基地。也许这需要很长时间、非常多的体力和远比他们现在随身所带的要多得多的食物;再说,带着哈基莫夫能走远吗?这样漫无目标地在密林里去找一个伪装好了的、防守严密的目标,对他们说来真象在干草堆里寻找一枚绣花针那样困难。其实也完全有这种可能,基地根本就没了——全部弹药早巳分发给各个部队,并且在战场上打光了,消耗得连一颗炮弹也不剩了。

  那怎么办?就这样连一颗手榴弹都没有扔、背着原封不动的炸药包回去?又得背着这几个鬼燃烧瓶、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地走。要是一个德国鬼子稀里糊涂打一梭子,却无意中打到燃烧瓶上。何况小分队已经损失一半人了。还有个重伤员在拖架上。到头来,就带着这副丢盔弃甲的狼狈相去见那位派你出来的将军,那时中尉该对他说些什么好呢?

  “是啊,情况不大妙……”

  伊万诺夫斯基抓起一把雪,放在嘴里嚼了—下,又吐了出来。象往常一样,由于一夜不睡觉,嘴里老有一股难闻的金属味。不知怎么的,还感到有些恶心。甚至好象在发冷。不过,发冷看来是劳累过度和失血太多引起的吧。

  “你有绷带吗?”中尉问道。彼沃瓦罗夫摘下手套,伸手摸裤兜。这时中尉从树墩上站起来。

  “来,帮帮忙!”他说着并解开了裤子。他认为,现在已经没有多大必要隐瞒自己的伤———次荒唐的重伤。

  “怎么,您受伤了?”

  “夜里挂了点彩。真见鬼,—直在出血……”

  难怪彼沃瓦罗夫见到吓了一跳,——中尉的白衬裤和棉裤全被浓血湿透,血迹斑斑。一股暗褐色的脓血从不大的切线伤里冒出来,顺着大腿的外侧急急地流向膝盖。

  “来,缠吧。要缠得紧点。”

  “有个大夫才好。”

  “还要什么大夫,你就是大夫嘛!”

  看来指挥员的受伤比基地的消失更使彼沃瓦罗夫不安。他蹲下来,不大熟练地用绷带把小腿缠好,并牢牢地打了个难看的结。

  “不要让绷带掉下来。”

  “行,暂时能对付一阵子了。”

  伊万诺夫斯基把沾满血污的旧绷带扔在雪地上,提上裤子,系好搞得很脏的伪装裤裤带,彼沃瓦罗夫帮他系上滑雪板。从战士的镇定自若的样子看来,这次炸基地扑了空,并没有影响他的情绪,中尉打心眼里赞佩这位战士的耐心沉着。话又得说回来,对一个战土来说,扑空算什么!又不会要求战士负多大责任。

  “现在怎么对小伙子们说呢?”指挥员忧心忡忡地问道。他想和彼沃瓦罗夫商量一下,这样多少能减轻点自已的心理负担。

  “就照实说吧。这有什么!”彼沃瓦罗夫回答得很干脆。

  “说我们上德国人当了?”

  “那还用说!上当就是上当了嘛。”

  “对,看出来你是对的。”中尉想了想又说,“应该照实说。不过,现在该往哪儿走呢?”

  “那您就瞧瞧地图吧。”战士心地朴实地建议道。

  天真得可爱啊!彼沃瓦罗夫显然以为军事地图上什么东西都标着呢。那些农村大婶常常也是这么想的,当指挥员打开地图,向她们打听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或离城多远时,她们甚至感到奇怪呢。彼沃瓦罗夫大概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中尉已经是焦躁难忍,看来已经感到很恼火了,刚包扎过的伤口还在痛,心情坏透了。现在怎么办?他仍旧没有明确的想法。他心不在焉地望着白茫茫的坡地和远处的灌木丛;直到他重新想起路那边的战士们时,他才提醒自己,赶快采取行动。

  于是他双手用滑雪杖一撑,沿着来时的雪辙向坡下飞快滑去。 

第八章
 
  他俩沿着熟路在灌木丛里滑行。伊万诺夫斯基这时与其说是已经镇静下来,还不如说对自己的失败正在习惯,他打算好好地理一理自己的思绪,决定今后的行动。当然,基地的消失使他的偷袭计划全部报废;想到他们前功尽弃,真气得要哭!他为牺牲的同志、为奄奄一息的哈基莫夫难过,但现在越来越使他苦恼的问题是如何向司令部解释这次失败的原因。在那座窗户高大的房屋的院子里,那全非军人式的送行、将军那言简意赅的嘱咐……都深深地铭刻在中尉的记忆里。这就是将军亲切称呼的孩子们啊!一帮不成器的东西,笨手笨脚的家伙,马大哈!当你们夜间在瞎串时,当你们还在壕沟里睡大觉时,那个基地早已无影无踪了。

  情况挺讨厌,没啥可说的!伊万诺夫斯基愁眉苦脸地想。他径直向前走去——他已经顾不上躲开带刺的灌木技了,只是略微弯曲着身体。他想:倒不如当初将军没有仔细研究他那倒霉的报告,而是把他训斥一顿并送到朵尔采沃去受审查。而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后,如果将军是严厉地命令他去执行销毁基地的任务,或者甚至警告他如不完成任务,将以军法论处,那也比这样的话要好受些:“孩子们,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们身上啦!”现在他该怎么对待这个“希望”呢?他带着“希望”干吗去?这个令人扫兴的念头在他心中翻腾,使他不甘心失败,驱使他采取某种行动。可是,他能有什么作为呢?

  穿越公路的因难又来了——老远就看见公路被部队挤得水泄不通——也许是某个步兵部队在行进吧。人群川流不息地向东方,向莫斯科开去,一种不祥的预感使中尉心里发紧——怎么又这样了!大概敌人又在进攻了,我们的防线可能被突破。可怜的首都呵,她要抵挡得住这么大的势力该多不容易!不过,她也会找到力量的,是应该找得到力量的,否则为什么这么多人在为她抛头颅、洒热血、遭受如此惨绝人寰的苦难和折磨?——这里总有某种意义,应当有的。

  不过他门已这次执行任务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尽管他在这含辛茹苦之夜,一口气赶了六十公里的路,可是基地并不因此就比昨天出发时近了,反而可能更远了,因为昨天他还有一支精力充沛的小分队和一颗锋芒初试的决心,而今天他还剩有什么呢?不管怎么说,战斗力减弱了,就连他本人也是如此。但这还是其次,主要是随着基地的消失,他们已经失去明确的前进目标了——现在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该上哪儿才对啊。

  最好还是先赶回去再说。

  他和彼沃瓦罗夫手拿滑雪板顺着斜坡又滑到那段反坦克壕里面,再往前向公路靠近就有危险了。他们在就近的反坦克壕的转弯地方埋伏下来,偶尔伸出头来瞅一眼那段公路,用不着老去看,——公路上的队伍长极了,无穷无尽——这时从公路上穿插过去连想都不能想。这就是说,又得等啦,于是中尉只好在距离德国人半公里远的地方老老实实地坐下来,几乎是无可奈何地在严寒中挨过这段时间。刚才那股急躁情绪忽然消失了,他打定主意在这里坐到天黑,反正白天哪儿也出不去;况且他没有想好做出什么决定,也不清楚往哪儿去——继续向前去呢,还是该越过火线回到自己人那儿去?他几乎不跟彼沃瓦罗夫说话,说起话来就听不清壕沟外的动静,而在这个被雪覆盖着的漫长的反坦克壕里,他们唯一的自卫手段全凭听觉。伊万诺夫斯基偶尔从口袋里掏出表来看看,这块表现在只能表明时间是过得多么缓慢。寒冷的冬夜终于珊珊来临了。

  困极了,大概直到此刻中尉才感到这一夜的奔袭是多么累人,连日来一直紧张的心情渐渐地消失,他背靠寒气袭人的雪坡,甚至不知不觉地打了个盹。突然,彼沃瓦罗夫轻轻的说话声使他清醒过来。

  “……喂,中尉同志!看样子,他们快过完了。”

  “是吗?过去了?”

  彼沃瓦罗夫趴在斜坡上,从壕沟伸出头去监视前面的公路,他说话的口气是鼓舞人的,中尉连忙也爬到斜坡上去看。公路上的队伍真的都过去了,末尾几辆马车也己慢慢地向东远去,看来他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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