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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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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为我有。
    但是我留恋那一刻的温馨,所以我说韩国泰早已得到他要的一切,他还有什么好抱
怨的?
    终于下课了,我脱下黑色短袍,放进更衣室的小铁柜。披上大衣,出门。
    男同学对我吹口哨,大声嚷:“喂,保护野生动物,勿穿皮裘!”
    我转头笑一笑。
    我走到停车场。赞臣希利旁边停着一辆黑色宾利。
    我的心一跳。
    一个男人打开车门下车,黑色的凯丝米大衣。黑色“宝勒”帽子。
    勖存姿。
    我不由自主地呆住,百感交集。
    四个月了。我终于见到他,他来看我了。
    我哽咽,镇静自己,然后开口:“勖先生。”
    “小宝。”他微笑。
    很奇怪,我自动走过去双手绕着抱住他的腰。头靠紧他的胸。他的衣服穿得很厚,
我听不到他心跳动,但是那种无限的安全感流入我胸腔。
    他轻拍我的肩膀:“小宝。”
    我放开他,端详他的脸,他气色非常好。
    “功课如何?”
    “很好。”我答。
    “我知道你是个好学生,我只希望聪慧与聪恕可以像你。”他夸奖我。
    我微笑,我问:“坐我的车,嗯?好不好?”
    存姿凝视我。“叫我如何敌得过你这种恳求?”他坐进我的赞臣希利。
    勖存姿真是一个男人,他并没有问:那间屋子还好吗?这部车子还好吗?辛普森太
太尚可以吗?没有。
    他不是这种小家气的人。他只是问:“你的功课可好?”
    我从心里倾佩他。
    我把车子开得很当心,缓缓经过雪路。
    勖在我身边幽默地说:“有老同车,特别当心。”
    我笑。“别来这一套,你不见有那么老。今天你总要在我家吃饭。我们喝“香白丹”,
我存着一瓶已经多月。你如果告诉我没有空,我就把这辆车驶下康河,同归于尽。”
    勖长长吹声口哨:“这真是我飞来艳福。”
    我又再微笑。他真懂得给我面子。我这个人是他包下来的,然而他说得好像他尚欠
我人情。
    我看他一眼。笑笑。
    “你的头发长了。”他说。
    “是的。每星期我到维代沙宣去打理头发。要开车落伦敦呢,剑桥简直是乡下地方。”
    “但大学是好大学。”
    “世界上最好的。”我笑答。
    我们像久未见面的老朋友,自在舒适,我也觉得奇怪,我们当中仿佛一点儿隔膜都
没有,我可以推心置腹地把一切细节都告诉他。
    他说:“小宝,想想看——世界上最好的,你应该骄傲,至少你将会拥有世界上最
佳学府的文凭。”
    “你太褒奖我,勖先生。”我笑说。
    我一直叫他勖先生,我喜欢这样叫他:勖先生。
    “看到你很高兴,小宝。”
    “我也一样。”忽然我说,“我等了你很久,你很忙是不是?忙你的事业,忙你的
家庭。”
    “不,我并不是很忙。”勖存姿说。
    我转头看着他。家到了,我停好车子。
    “你的车子开得很好。”
    我笑一笑。“我在你眼中,仿佛有点十全十美的样子呢。”
    我们进屋子去。
    辛普森显然早已得到消息,立刻捧上白兰地,我喝一杯热茶,坐在图书室陪勖存姿。
    我说:“你一定要听我这张唱片,我找很久也找不到,是这次回香港买了下来的。”
    我非常兴奋,摇撼着他的手臂,他微笑地看着我。
    “你听不听地方戏曲?”我问他,“你喜欢吗?”
    “你听的是什么?昆曲、京戏、弹词、大鼓?”他含笑问,“粤剧?潮剧?”
    “不,”我笑,“猜漏一样。绍兴戏。听听看。”
    他又笑。喝一口白兰地,很满足的样子靠在丝绒沙发里,手臂摊得宽宽的。
    我们两个人都在笑,而且笑得如此真实。大概是有值得开心的地方吧。以前有一首
葛兰唱的时代曲,一开头便这样:“你看我我看你,你看我我又几时怎么高兴过……你
也不要问我,我也不会我也不能我也不想老实对你说……”我其实也没有什么时候是真
正高兴过。没有。
    我小心放下唱片,当它是名贵的古董。
    我解释给勖存姿听:“这是‘梁祝’……梁山伯与祝英台。”我怕他不懂这些。
    他脸上充满笑意,点点头。我觉得他笑容里还有很多其他的含义。这人。我微微白
他一眼,这人就是够深沉。
    我们静静坐在那里听祝英台迟疑地诉说:“自从小妹别你回来——爹爹作主,已将
小妹,许配马家了——”
    我的眼睛充满泪水。梁祝的故事永远如此动我心弦。他们真是求仁得仁的一对。
    勖存姿说:“来,来,别伤心,我说些好玩的事你知。”
    “什么事?”我问。
    “我小的时候反串过小旦,演过苏三。”勖存姿说。
    我瞪大眼。“不!”
    “真的。”他笑,“脖子上套一个木枷,出场的时候碎步走一圈,然后拖长声音叫
声‘苦——’你看过‘玉堂春’没有?”
    我当时抹干眼泪,笑道:“这不是真的,我以为你是洋派人,大生意大商家,你怎
么去扮女人?”
    “那时我只有十四岁。好玩,家里票友多得很。”
    “哗,那是多年前的事了。”
    他点点头,然后说:“多年前的事。”
    瞧我这张嘴,又触动他心事。他怕老,我就非得提醒他老不可。他不愉快我有什么
好处?我现在吃的是他的饭,住的是他的屋子,穿的是他的衣服。我一定要令他愉快,
这是我的职责。
    勖存姿不动声色地说下去:“我还有张带黄着色照片,你有没有兴趣看?下次带来。”
然后他站起来。
    我知道事情不妙,心沉下去。果然他说:“今天有点儿事,伦敦等我开会,我先走
一步。”
    天晓得我只不过说错一句话,我只说错了一句话。
    他真是难以侍候。
    我看着他,他并没有看我。辛普森太太被他唤来,替他穿上大衣。他自己戴上帽子
与手套,这才转过头来对我平静地说:“下次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
    他向大门走去,辛普森替他开门。
    

4
    我独个儿坐在图书室很久很久,耸耸肩。老实说,我真的很有诚意留他吃饭,我真
的很高兴看到他。毕竟这是我初次正式学习如何讨一个男人的欢心,瞻望他的眼睛鼻子
做人,难免出错,马屁拍在马脚上。
    当然我心中怨愤。然而又怎样呢?我可以站起来拍拍屁股走,没有人会留我。
    我微笑,但是其中的利害关系太重大,我跟钱又没有仇,只要目的可以达到,受种
种折辱又何妨,何必做茅厕砖头。
    只是,我从窗口看出,雪已经停了。只是我也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人,跟勖聪
慧一般并无异样,我是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的呢?竟靠出售自尊为生。究竟是勖存姿的
钱多,抑或是我的自尊多?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个问题可以得到揭露。
    我并没有破口大骂,摔东西发脾气。我甚至没有哭。不,我不恨勖存姿。他已付出
代价,他有权教训我,OK!从现在开始我知道,尽管他自己提一百个“老”字,我甚至
不能暗示一下“老”的影子,禁例。好,我现在知道了。
    我披上大衣散步到屋外去。绕十五分钟小路有间酒馆。我坐下喝了一品脱基尼斯,
酒馆照例设有点唱机,年轻的恋人旁若无人地亲热着。
    我又叫一品脱基尼斯。
    我低着头想,我可以找韩国泰。但又没这个兴致。天下像他那样的男人倒也还多,
犯不着吃回头草,往前面走一定会碰到新的。
    碰男人太容易了。在未来的二十五年内尚不用愁。怎样叫他们娶我才是难事。无论
如何,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大的尊敬还是求婚,不管那是个怎样的男人,也还是真诚的。
    有人在我身后问:“独自来的?”
    我笑笑。“是。”转头看搭讪者。一个黄种男孩子,很清爽。看样子也是个学生。
    “我从没有在附近见过你。”他说。
    窄脚牛仔裤,球鞋,T恤上写“达尔文学院”。当然他没有见过我,我们根本不同学
院。我又从来不参加中国同学会的舞会。
    “基尼斯?”他问,碰碰我的杯子。
    “不。”我说,“白开水,你喝醉了,视力有毛病。”
    他擦擦鼻子,笑:“很大的幽默感。”
    我看着他。
    “你好吗?”他温和地问。
    “很好。我能为你做什么?”我问。
    “陪我。我很寂寞。”陌生人问,“你可寂寞?”
    “基本上每个人都寂寞,有些人表露出来,有人不表露。”我温和地说。
    “你是哪种?”他问,“抑或根本不寂寞。”
    “我不知道。”我笑答。
    “如果我把手搭在你肩膀上,你的男朋友是否会打黑我的眼睛?”
    我笑。“你是中国人?”
    “不,我从马来西亚来。”
    “你英语说得很好。”我诧异。
    “我六岁自马来西亚到英国。”他笑着补充。
    “马来哪个城?”我问。
    “槟南。”他答:“听过槟南?”
    我耸耸肩。槟南与沙劳越对我都没有分别,马来西亚对我是一片空白。
    我问,“你住哪儿?”
    “宿舍。”
    “我可以偷进去?”我问。
    “当然!”他摊开手臂,“欢迎。”他有雪白的牙齿。
    我问道:“你要一品脱基尼斯?”
    “我喝啤酒。”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
    他是个运动健将型的男孩子,天真、活泼、无机心,家里恐怕有点儿钱——他脸上
没有苦涩。半工读或者家境略差的学生多数眼睛里充满怨气。
    如果我今年十六岁,我会得接受这么样的男朋友。
    我把基尼斯喝完。我对他说:“走吧。”
    他扬起一道眉——一道很漂亮的浓眉,大方地答:“OK。”
    我们走出酒馆,不知内情的人何尝不会想:“多么相配的一对。”
    哈哈哈哈。
    “车子在这边。”他说。
    是一辆小小的福士车。以前韩国泰也开福士车。很多男孩子都喜欢买这种二手车,
因为它们很经用。
    奇怪。在这个时候想起韩。睹物恩人,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被一刹那的回忆软化吧,
短短的一刻,几秒钟。
    我今夜的寂寞凄凉得不能控制。
    “对了,”男孩子搓搓鼻子。“我不得不问你,这是常规:你有没有服避孕丸?”
    “有。谢谢你问。”
    “还有,”他迟一刻,“你没有任何病吧?”
    “没有。”我摇摇头,“我是非常干净的。”
    他放心了,稚气地笑,然后说道:“轮到你问。”
    “你依时服了避孕丸没有?”我淡然问。
    “去你的!”他大笑。
    “你没患梅毒吧?”我又问。
    “我服贴了,我的天,不管你是谁,我知道我不可能每天都碰见你这样的女孩子。”
他摇头晃脑的。
    可是像他这样的男孩子——健康、活泼,普通——每个校舍里有数百名,他至为平
常。
    我看着他。他们每个都有强壮的手臂,温暖的胸膛,这是我所知道的。
    我登上他的车。
    “你可开车?”他问,开动引擎。
    “我会开。”我简单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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