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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红色衣服的圣诞老人在街头卖气球，我看看自己穿着黑色大衣，与这个节日果然格格不入。许小琪那如同火一般的红，谁又能够抗拒。尤其是，这样一个夜晚。

一直走到公寓楼下，从小超市买了个冰激凌提上去。屋里黑黑的，我打开客厅里那盏橘色的小灯，坐在灯下一口一口吃，吃的很专注。

冰激凌进嘴的每一口，都是渗人的冷，吃到最后，却也麻木了。整个口腔都是冰冰的，冰欺凌再送进嘴里的时候，也不会令人发抖。

正吃着，门锁打开的声音传来，我抬起头，看见苏韩。心里许多的话，张开嘴的时候却发现嘴巴都是木然的，想想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怎么还没睡？”苏韩看见我手里的冰激凌皱皱眉头，一把夺过冰欺凌放在桌子上：“大冬天的吃这个，你给自己找病呢！”

苏韩的手心是热的，触到的瞬间很温暖。我因为拿着冰激凌手冰冰的，手迫不及待的去握住，然后抬头看他：“苏韩，我在等你。”

我从沙发上坐起，抱住苏韩的后腰，把头埋在他的后背里。声音瓮声瓮气：“苏韩，我想你了。”

苏韩没说话，我感觉到他身子微微一抖，我的双手搂的更紧：“我不喜欢一个人过节，不喜欢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房间。我以为你会离开我了。”

苏韩叹口气，转身搂住我说：“傻瓜，怎么会呢。”

苏韩的个子很高。一米八五的样子。我一米六二的个头被他搂在怀里，甚至能听到他温暖的心跳。我带着些期许的说：“苏韩，以后过节的时候，尽量陪我一起过吧。以前我总是一个人过，现在，我不是有你了么？”

苏韩声音柔软极了，然后在耳边轻声说：“好。”

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周婷婷说的对。一味的放弃，或者逃避，到最后我依旧什么都得不到。或许我争取了，他不会逃走。

晚上我和苏韩相拥而眠，躺在床上我们面对面看了许久，他的唇凑近我，我习惯性的闭上眼睛，却没有感觉唇上的湿润，而是额头被蜻蜓点水，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开眼睛看他，他闭上眼睛说：“累了，早点休息吧。”

我朝着他莞尔一笑，点点头，然后把头埋到他怀里，不让他看见我羞愧而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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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苏韩的工作也轻松了下来，按时上下班，然后我们两个人吃完饭，就窝在小小的沙发里看电视。小琪也来过电话，我看着屏幕上跳跃着许小琪三个字，还是把电话递给了苏韩，装什么都不知道。他看看我，却挂断了电话。

许小琪执着的一次，两次，三次，到最后苏韩把电池从电话里拆出来，然后把电话整个扔在地毯上，接着看电视。

“为什么不接？”我问。

苏韩看了我一眼：“你希望我接吗？”

我摇头，当然不喜欢。就算她不是小琪，是张三是李四我都不想让他接，这样一个小小的空间里，我只希望，他是我的。

这种占有欲，是不是和小琪小时候不喜欢裙子被我穿的心态一样？

苏韩看我摇头，一笑，眼神间有一种满足，常常的手臂伸过来环住我的脖子，然后在我脖间轻轻一咬：“那么，你爱我吗？”

我一愣，眼睛瞪大了看他。苏韩，你想要我回答什么？

在我发愣的瞬间，苏韩却已经转过了头，接着看电视，仿佛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一般。他的手从我的腰间轻轻的松开，不着痕迹。

“苏韩，那么你爱我吗？”我拽拽他的衣角，苏韩的睡衣是蓝白色的，衬着他健康的蜜色很是好看。我声音小小的，生怕一大会惊扰到他心底的涟漪。

半响后苏韩转过头，整个身子靠了过来，压在我的身上让我透不过气来。他粗重的呼吸传入我的耳朵，抬头看他的眼睛，里面似是一团火焰燃烧。

“苏韩……”

我轻声的喊他的名字，可是这喊声在他耳朵里却不知成了什么，似是我在欲遮还羞一般。

电视里的播音员还在说着各地的天气情况，熟悉的音乐节奏卡着律动。天气预报又怎么样，总是不准。天气总是阴晴不定，让人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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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之前总公司要进行年终总结，我去公司就C市这边的情况作了汇报，还好老总对我的工作比较肯定。晚上是公司的新年酒会，我和老总请了假想赶回C市，因为想和苏韩一起过节。这是我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迎接下一个年头。

有人说，如果年初的那一刻两人是在一起的话，那么年末，两个人也会携手相伴。

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雪，不一会的功夫路面上就有一层白，等我赶到机场就有通知说航班会晚点。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12月31日的中午十一点，若是晚点，又不知到什么时候。

飞机只是到A市，若是从A市再赶到C市，又是三个钟头。原本能够晚上六点赶到的，现在却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

我只期望着，不会等到第二天。那么，我就又错过了和苏韩的一个节日。

我拿出手机编短信给苏韩：飞机晚点，等我赶回来。

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去，最后又变成了：飞机晚点了，我很想你，想和你一起过节。

“许小宁？”一个很好听的男声传来，我抬起头，看见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他的脸更显成熟，声音却是没变，我依旧记得他说话的腔调，“所以我就要走了。不要叫我们见着，互相提醒我们最后悔的事情。”他是周萍的时候这么说。他是周江远的时候说，许小宁你疯了，我爱上了你的妹妹。

我想礼貌的微笑，可是发现自己根本弯不了那个嘴角，抽搐了半响点点头：“你好，周江远。”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三个小时，才写出这么点……

我一直在想周江远以一个什么样的方式出现，最后好像落于俗套。

男二号出来了，请大家尽情的抽他！

PS：我写了H，有人看出来了么？再次提醒下，就一句话。。。。

15

15、第十四章　傻子　。。。

比起五年前周江远胖了些，脸上也有了些红润。那时候他身子看起来单薄的很，脸上也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白，他的长相只能算是普通，可是声音却好听的紧。

据说他的母亲是语文老师，所以普通话说起来是字正腔圆，加上他醇厚的音色，倒是加了很多的分。演完雷雨后所有人都说周萍这个角色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单薄的如同一棵柔弱的植物，随着暴风骤雨飘摇跌宕。

还记得那时候去实验室看他做实验，他安静的看着显微镜里的变化，而我，安静的看着他。阳光洒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竟变成一种金黄，让人不可逾越。我不敢打扰到他，悄悄的转身想去隔壁的房间，却在开门的瞬间被他喊住，他很快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你想干什么？”

“我……我想进去看看……”

“里面，是停尸房。”

“啊！”我一惊，离开想逃开，却一头撞进他的怀里。他恶作剧成功了一般搂住我，然后偷偷笑，我在他的怀抱中起伏，脸红的一塌糊涂。喃喃的说：“你骗我……”

“那么，要不要给你什么补偿？”

我抬起头，看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于是好奇的问：“什么补偿？”

他眼睛眯起来，脸越凑越近，我心跳开始不规则起来，无意识的闭上眼。他低声说，这个，就是补偿。他说的话像是酒精一般，让我瞬间就能沉醉。这一醉，就是三年。

再见到，竟有着各种的不真实感。仿佛当年曾有过的那些甜蜜过往，也只是电视上一闪而过的画面。仿佛不曾在我身边，发生过一样。

周江远坐在我的旁边，两个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半天后他才转头挑起话题：“这些年，还好吗？”

我点点头，终于扯出个微笑来，努力让自己坦然的与他的眼睛对视：“我很好。”

“是吗？”他讪讪的笑，两只手都不知道要放向那里一样，半天后局促的说：“那就好。你很好那就好。”

我过的好与否，与你何关？我想这样说，可是却忍住，视线转向远处，仿佛身边坐着的，只是一个匆匆而过的路人一般。

可是，却没想到我们会是同一趟飞机，三个小时后飞机降落A市，我和他从一个通道里出来，我看他一眼，只是点点头不再说话。

A市的雪也下的厉害，我站在机场外半天都没有拦下一辆车。开始有些犯愁，我没有联系车来接我。而回到C市还要三个多小时的行程，这天气租车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刚走出机场，一辆黑色的车就停在我面前，后车窗打开，里面周江远朝着我笑：“小宁，我送你吧。”

雪打在他的脸上，让我想起大学每年的冬天，他总会在楼下等我提着壶下来，然后一手提过我的壶，另一只手把我的手攥的紧紧的放进口袋，说我替你打，会冻着手的。

可是，那些温暖转瞬即逝。如同现在的天气一般寒冷，我笑，很客气的拒绝：“不用了，我打车。”

“这天气车很难抢，我送你。”

周江远说话的语气永远是不容置疑，就像他说恋爱吧，我们就在一起。他说分手吧，我就得走开。我好像也改不了那种顺从的习惯，犹豫了两秒后上了车。

“送我到市区就好。”我说。

“去哪？”

“我回C市，送我到市区我找车。”

周江远转过头看我，一脸的古怪：“回C市？”

我点头，觉得他神色奇怪，我回C市又怎么样。就算当年我离开的狼狈，也不允许我再回去了。我厌恶的眼神还没回击给周江远，只见他一笑，然后说：“正好，我也是去C市。”

前排的司机也开了腔，是啊，我是C市医院的，周医生是请来的专家，要给我们医院做几场报告的。

我突然有些紧张，三个多小时和周江远同处一车，我会紧张。前排的司机却化解了这紧张的气氛，他开始恭维起周江远，说听说他做过几场国内的难做的大手术，听说在国外都很有名等等。

原来这五年的时间里，我们都有了变化。我在司机的絮絮叨叨中开始昏昏然，头杵在车窗上睡觉。路一点都不平坦，我的头便随着节奏通通的发出声响，我把围巾垫上才好了些。车上的温度比室外好暖和许多，不知觉得，便睡着了。

说是睡着，其实也是半梦半醒的状态，我逃避着不想和周江远说话，做贼心虚一般。或者说，那些尴尬从不曾消散。

我能感觉到身上多了一层厚厚的东西，周江远把他的大衣披在我身上，然后我眯着眼余光看他和司机做了个手势，车内也了安静下来。

那时候我最喜欢秋天，因为一到那个季节就可以去学校那一片草坪上，周江远坐着，我头枕着他的腿躺着，眯着眼，风轻柔的吹在脸上，也不冷。尤其是下午时分，夕阳撒过来，伴着地上散落的黄色树叶，很美。

现在，我眯着眼，却连气都不敢出。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车里小小的灯光，外面全是黑暗，偶尔有一辆车呼啸而过，刺的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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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驶到了市区，我听见周江远给司机说了个地址，然后连忙坐起身来，告诉司机我公寓的地址，然后像周江远笑：“我在外面有家。”

我很诧异，这么久了他居然还记得我家的地址。不过想想也是，那个家不止是我的家，也是许小琪的，他喜欢的波斯菊的家。

车子行驶到楼下，我三两步下车便想上楼，周江远却也下车喊住我，我转头看他，他局促的拿出电话晃一晃：“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