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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镯 作者:阿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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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是等于在1979年死掉了。我并不在乎陆常东是什么时候死的,我对自己说,我用不着管许多了,至少在呈州,我死掉了。
景新在笔记本里寻找陆老爷子对陆常东的记载,那些潦草的笔记里对陆常东的话只有“破鞋”的字样。陆改儿问“什么是破鞋”,景新看了看一脸清纯的陆改儿,哈哈大笑。
大伯陆常青说,老爷子认定了徐文是祸水,是妖精,他绝不会提徐文的名字的,他把陆常东的夭折全部归罪于徐文,每每提起,都大骂“那个破鞋”。
夜里,景新给陆改儿含蓄而仔细地讲“破鞋”的来历,他告诉改儿,破鞋来自于“不是原装的”和“别人穿过的”等意思,并不针对男人或者女人,并在多年后演变成“乱搞男女关系”的代称。他告诉改儿,老爷子并没有说起很多关于陆常东的事情,但确实每次提到的时候都是在说:
“陆常东让那个破鞋女子给毁了。”
陆改儿知道,二伯是因为文革期间的两条人命被判了无期徒刑的,他保外就医后很快就死在了医院里。
“你说,他留了这张画像是不是也在说明爱情?”陆改儿问景新。
“我感觉,那应该是原始意义上的爱情。是爱情。”景新说。
“大伯,你说徐文和二伯的是爱情?你不同意老祖宗的看法?”第二天陆改儿又问陆常青。
“大伯不懂爱情是什么,只知道你二伯有徐文那时候很幸福,按理说,幸福的事情应该是爱情。”陆常青说。
所有的纸片儿都已经泡开,被景新拍照后,像收藏邮票一样封存在一本特制的册子中。他拿给陆改儿看,纸片儿并不是他们原先想像的那样全是文字,竟然有两张空白,还有几张只有一两个字。景新指着纸片儿中唯一的一枚方印说:
“改儿,你说,这是不是个值钱的东西?陆家的财宝没准儿就是这样的小物件堆积出来的呢。”
第二章 冰雪路面
从昆明坐飞机到哈尔滨,在从哈尔滨驱车南下,到达长白山北麓。景新的新戏在这里开机。去昆明巫家坝机场的路上,陆改儿和景新在逛螺狮湾大市场。他们买了羽绒服,买了围巾和帽子,买了厚厚的手套。
这个寒假里,陆改儿要去第一次体会北方。景新写的戏每年都有几部开机,陆改儿说,这次你就让我跟你去吧,对拍戏没什么兴趣,对北方,我太向往了。
景新说,一起去吧,我们还要找陆家的这方印。
他们在螺狮湾找到了徐文的店铺,大伯陆常青告诉了他们徐文店铺的位置,他们像普通顾客一样走进去,看到了满头白发的徐文。陆改儿站在远处静静地看了徐文好一会儿,对景新说:
“她是个女强人。”
在哈尔滨的闫家岗机场,景新给剧组的人打电话说,想先在哈尔滨住一夜,第二天晚上赶到剧组,耽误不了后天的开机仪式。
生长在云南的陆改儿从来没切身感受过鹅毛大雪,哈尔滨的大雪就那么静静飘洒,让陆改儿直想从闫家岗走到市区,虽然景新告诉她那条路坐车也得1个小时,她也不在乎。
她知道,景新是为了她才决定留住哈尔滨的。景新答应过陆改儿,要用仅有的时间带她到松花江看滑冰,要到兆林公园看冰雕,还有,他答应陆改儿,要在哈尔滨的酒店里只开一个房间,他们要第一次住在一起。
傍晚前的4个小时里,景新和陆改儿疯逛在冰城的大街上。松花江被冰雪覆盖,陆改儿颤巍巍地走在江面上,连摔了几个跟头。兆林公园的游人也不多,一群孩子在冰滑梯上开心玩耍,引得陆改儿不顾了景新喊叫,直接加入了孩子们的队伍。
“你从来都没对我说过哈尔滨这么好玩!”陆改儿在中央大街上怪景新。
“已经差不多零下20度了,你不冷吗?我一直觉得你到这里能给冻坏了。”景新说。
“你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吗?我的爱情,好像一把火!”陆改儿大叫道。
陆改儿的心中的确燃烧着一把火。她和景新相处近两年,从来没有过单独一起出门的机会。改儿的妈妈再三给女儿提醒——再开放再搞活,我们陆家也是最守规矩的人家,不能夜不归宿,不能婚前过分亲昵,更不可婚前就在一起。陆改儿的胆子小,从来不敢违背妈妈的话,就算后来住在老祖宗的屋子里,只和景新隔壁,她也没有在夜里腻在景新身边的胆量。她心中激情难奈的时候也只能和景新偷偷亲吻一下,便匆匆跑开。
陆改儿根本没想到妈妈和三姨能很干脆地答应了她和景新的这次北方行。她觉得,也许是妈妈和三姨感觉自己长大了,也许是妈妈和三姨感觉景新是可以信赖的人,或者是觉得景新已经是陆家的人了。
大伯陆常青也没阻拦改儿,他只是把景新叫到自己的屋里,交给了景新一卷发黄的国画。那幅国画很简单,只有几簇竹子和一个鹌鹑。国画的左下方有一枚篆刻印章。陆常青对景新说:
“你去东北拍戏,要去找找这个印章的主人哦,这也是我们陆家人。”
夜里,陆改儿躺在景新的怀里和他说话。
“他们怎么会就这么让我跟你来了呢?”
“你觉得呢?”
“是不是他们同意我嫁给你了,或者是他们想让我们快点结婚?”
“不是。”
“那是他们开放了?想通了?他们想也能想出来我会和你睡在一起啊!”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头天晚上,大伯和你妈妈还有你三姨在烧香,你看到了吗?”
“没有啊!我在看书呢。”
“他们烧香祈祷了。我出来好像还带着你们陆家的使命哦,东北曾有你们陆家的人啊,那个印章就是陆家人的东西。”
“啊?”
“你知道那方印是谁的吗?”
“老祖宗说的珠子里有宝贝就是这个?”
“不会是吧,老祖宗大概也不知道珠子里有这方印呢。”
“那你的意思好像它很值钱似的。”
“大伯给了一幅画,画上就有这个印。那画是不是值钱大伯并不知道!”
“什么破画!我看了,不好看!”
“可它好像很珍贵呢!”
“怎么珍贵?”
“陆循章曾经是有名的军官哩!”
“那是我家老祖宗的表弟吧,老早年就死了。”
“是啊,死了。他就死在东北,长白山那里,通化。”
陆改儿和景新说了很多话。她并不关心死去的人,那位祖爷陆循章并不是她的“老祖宗”的一脉。这个时候,她只关心身边的景新,她大胆地搂着他,上来一阵阵悸动。她羞涩的厉害,不敢主动挑逗景新的性情,只好慢慢地、一点点地贴上去。她的整个身心都在景新的身体上,心中感激妈妈和三姨给了她这次放纵的机会。景新亲吻她的时候,她再也不像从前那样蜻蜓点水,景新把她的衣服脱掉的时候,她几乎激动得喘不过气来。
“景新,今天,可是我的初夜……”她战抖着说。
景新想说,你们陆家是相信宿命的,你交给我初夜,也是宿命。
陆循章,1908年出生在黑龙江绥化县,1958在通化病故,妻何氏方宜,1988年去世。无子女。
景新从哈尔滨的租车行租了一辆北京切诺基吉普,晚上出发,赶到吉林的时候是早晨8点,正遇到了江边的雾凇奇景。剧组在雾凇中里红红绿绿地办了开机仪式后,他简单地和导演和主演交流了半个上午,便带上陆改儿直奔通化。他很快找到了通化的修志部门,整个下午都钻在满是霉味儿的资料库里,寻找陆循章的踪迹。他只找到了一条消息,是1954年“八一建军节”前对人民解放军的报道,里面提到了陆循章的生活:
……
退役军人陆循章先生目前住在通化的白塔街,他拖着病痛的身体为驻通化的解放军指战员们送去了书法和绘画作品,表达了老战士对社会主义新中国和人民军队的崇高敬意。
……
报纸用了半个版面刊登这篇文章,另半个版面是关于建军节的文艺作品,几首诗词的下面有一幅陆循章的国画,画面的近景是满枝的海棠,远景是万里长城。
陆改儿还是总想着徐文的故事,她单纯的脑袋里跳跃着很多影像。她不时地对景新说,我这几天老是想着当年他们被公安局的人当场抓住的样子,一丝不挂,一丝不挂实在太让人难为情了,让那么多人看见,羞也羞死了。她和景新睡觉的时候,都是匆匆忙忙地脱了,等缠绵完了再匆匆忙忙地穿上。景新说,你何苦这么紧张呢?谁能闯进来?
陆改儿说,我们住的是宾馆啊,公安局也随时有可能来查房的,我们也没有结婚证,也是“搞破鞋”啊。
景新哈哈大笑,什么时代了,你怎么想到了这些啊?
陆改儿和景新已经睡了两个晚上。景新对她疼爱有加,呵护得像对宠物似的。陆改儿三番两次要求景新保证一辈子都这样对她,景新只是笑笑,说改儿变成了白痴。
“这年头别去深想什么一辈子,一辈子的概念不是现在想的也不是现在说的,到老了再说一辈子,那就真的是一辈子的概念了。”
“你不想爱我一辈子?”
“谁说不想?想是想,做是做,一辈子的事情啊,别想的简单。”
景新手中翻动的是关于陆循章的那张报纸的复印件。本来在报纸上看上去很美的国画,因为复印的时候墨粉调节的不均匀,被弄的黑忽忽一片,没了一点美感。
“你怎么没有一点新婚的喜悦?”陆改儿嘟起嘴埋怨。“我家的陈年老谷子你就那么上心!几百辈子的事情翻出来有什么意义吗?”
景新不再吭声。他意识到自己的专注真的影响到了和陆改儿的缠绵了。
景新早已经把编剧本、写故事当成了职业,他已经坚持了近十年这样的“职业”。这个他钟爱的行当给他带来了成就感,也为他带来了财富。他编他写,在编写的过程中找到了很多感受,这些感受引导他一步一步地走。他对陆改儿说,他就像接触了一种信仰一样,痴迷在他的工作中。
你在找什么?这个问题陆改儿在离开昆明前就问过他几次,他都没答出来。
他在找的东西自己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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