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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绑上天堂-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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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去好远之后,我又回头看了看,他正在掏出手机讲电话,电话那头应该就是他的上司吧。
  因为天冷路滑,出租车开得并不快,正好遂了我的愿:我的眼睛没有放过任何一条巷子,也没有放过任何一家店铺,一点都不敢放松,直到实在是忍不住了的时候才眨一眨,生怕就在我眨眼之际囡囡正好从我眼前走过去。
  我也知道这是在大海捞针,那又怎么样呢,我就算把自己也捞成一根针又能怎么样呢?
  在长江大桥底下,我让司机停下,出了出租车,就在江边上站着,抬起头,一个个桥洞找,终了还是两个字:没有。马上回到出租车里去,经阅马场上桥,往汉口开去,到了汉口,再让司机停在龟山脚下,自己一个人过了马路,跑到大桥底下,一个一个桥洞地找;长江大桥其实是座双层大桥,上面是公路桥,下面是铁路桥,当我刚刚从一个桥洞里爬出来,头上身上满是蜘蛛网,正好一列从北京开往广州的火车呼啸着疾驶过去,铁轨带着地面一起颤动起来,一起颤动的还有我的心脏,我闭上眼睛背靠着引桥,竭力使自己好过一些,却有一只从火车里飞掷而出的矿泉水瓶正好砸在了我的额头上。
  找遍了,凡是囡囡有可能踏足过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先去了囡囡端过盘子的酒吧,后去了那家快递公司,再去了囡囡和我说起过的经常在那边“下手”的江汉路步行街。其实我也知道,她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些地方出现,可我还是去了,就仿佛只要去到这些地方,眼前就能出现囡囡的影子,鼻子里就会闻到那股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体香。
  还去了郊外的花圃,仍是坐出租车去的,那时候已经过午了,我一口饭都没吃,道路太泥泞,出租车只能停在机场高速路边上,不到一里的路,我竟然走了快近一个小时。和我预料的一样,我终究还是白跑了一趟:花圃里的花已经全都死了,而且,不堪沉沉积雪之后一概倒下,就像从来不曾生长过一样,花圃之外的农田早就已经收割过,举目四望,满眼里除了雪还是雪。
  我突然想起六月的时候,在清风吹拂下的蓖麻地里,眼睛上蒙着纱布的囡囡小便了,我背对着她,耳边传来清脆的声响——现在想起来,管他什么《胡桃夹子》,管他什么《阿伊达》,即使是西天王母怀抱里的琵琶,弹奏起来也不过如此了吧。我不禁冲动起来,连跑带摔,挪到了记忆中囡囡小便的地方,蹲下来,对着那一小片地方,之后,我躺下了,将脸贴上那一小片地方,贴在像她的身体一样白的雪上。
  别无他法之后,黄昏的时候回了武昌,坐的轮渡,出租车把我送到码头上,我掏钱结账,这才和那个从早晨一直陪着我的出租车司机说再见。上了船才知道,同船过渡的人竟是如此之多:兴高采烈的情侣,郁郁寡欢的中年人,还有一个举着气球满船奔跑着的孩子,那孩子对我似乎有格外的好感,看着我,两只眼睛乌黑而清澈,我也颓然无力地看着他,看着看着,全身一阵颤栗——生活,这就是生活,我们每个人都在经受着厌倦着的生活,我们每个人都在喜悦着号啕着的生活,它竟是这般的美好,离我们竟是如此之近,就像身前的孩子,伸手一触就是他的白净净红彤彤的脸;可是,就是这般美好的生活,在我愈加强烈地感觉到它离我们如此之近的时候,也正是它离我们远去的时候。
  自不待言,它是在离我越来越远,可是,我分明能够感觉出来它也在离囡囡越来越远!
  这样的日子一共过了三天,满大街找了整整三天。
  第三天的晚上,我发烧了,发烧对我这样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意味着什么,我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但是我根本就不在乎,无非再坐到卫生间的地上去淋热水而已。
  就在我淋热水的时候,突然想起囡囡的姑妈——我为什么不去找她呢?我为什么没早点想起她呢?
  一念及此,我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耳光。
  立即就去了,路过师专门口的时候,那警察好像是犹豫了一阵子的,终究没有跟上来,他也已经领教过在这一带坐出租车的难处了,再说,他的任务其实就应该是留在这里守候囡囡回来找我,几天下来,不光他,还有不时来和他打个照面的别的警察,大概也确认了我和他们一样,丝毫都不知道囡囡身在何处,换句话说:他们甚至都懒得再跟着我了。
  结果还是只有徒然而返。我去了那所卫生学校,顺利地找到了囡囡的姑妈住的那幢楼。过去,我曾经好多次站在操场上的草丛里等着囡囡从那幢楼里出来,这一次却是连她姑妈的家门都没进了,不是不记得她姑妈到底住几楼几号,是找去之后才发现已经搬走了,整整一幢楼都是黑洞洞的,只有最靠左边的一楼还有一间窗户里亮着灯。我走上前敲门,敲了十分钟才有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来开门,不过他还算好说话,告诉我卫生学校已经卖给了一家家具厂,在卖给家具厂之前,因为这幢居民楼早已变成危楼,所以,楼里的居民都迁出去租房子住了,至于去了哪里,后来的家具厂的人谁也说不清楚。
  他说了大致的情形之后,我的鼻子才灵敏了些,闻到了空气里飘散着的刨花味道和油漆味道。
  坐出租车回来之后,我没有让司机在巷子口上停下来,而是径直往前开,开到了夏天里萤火虫欢聚的灌木丛边上,那只垃圾船果然就泊在这里,我结账下车,那司机愣怔了半天都没有离开,大概觉得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在此地下车吧。我坐上去,划动船桨,垃圾船就一点点离灌木丛远了,湖面上是结了薄薄的一层冰的,轻微的撞击声听上去就像牙齿咬开了冰糖。
  我并没有目的地,只知道向西去有座荒岛,就只管往西边划动船桨,奇怪的是,如此寒冷的天气,不知何处竟然传来了鹧鸪的叫声,还不止一只,难道它们的巢没有被大雪覆盖住吗?
  实际上,划出去几十米远之后我的全身就出了汗,那就停下来歇息一阵子好了,躺在船上任由它漂到哪儿就算哪儿,歇了一会儿,继续往前划,眼前出现一处幽暗的所在,既像是一座低矮的山丘,也像是宁夏那边的高耸的胡杨垛,我知道,荒岛到了。
  上岸之后,明明知道囡囡不可能躲在其中,我也还是仔仔细细找了个遍,倒是看见了只松鼠,一见到我,吓了一跳,迅疾消失不见,我就在荒草丛里坐下了,半人高的荒草扫在我脸上和身上,寒气穿透湿漉漉的地面,穿透我的衣服和皮肤,几欲将我全身的血液都冰冻住;城市的灯光就在远处明明灭灭,就是如此普通的夜,一定是有人在悲欢浮沉,一定是有人在生老病死,自然,不会有人想到东湖里的孤岛上坐着个必将彻夜不眠的人,在那个人的心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
  奇迹发生了!
  奇迹是在第六天的下午三点钟的样子发生的。
  上午我见到了一个这几天我一直想见却从未见到过的人——囡囡的姑妈。我没有办法找到她,警察却是有办法找到她的。她自然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吵着闹着要见我,警察就带着她来见我了,那时候,我正坐在铁皮楼梯上发呆,看着桑树上的那两只鸟来来去去重新筑好它们被大雪毁坏了的窝,囡囡的姑妈由两个警察陪伴着进了我的院子,见到我,她一下子甩下那两个警察,跑上前来,爬上楼梯,不由分说给了我一耳光。
  她这一耳光下来,我也就知道她同样不知道囡囡到底藏在哪里了。
  “囡囡到底在哪里?”她抓住我的衣领,“把她交出来!把她给我交出来!”
  我费尽力气,居然挤出了一丝笑意,“……我也不知道。”
  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又给了我一耳光,还不够,再上来拽住我的衣领,把我从楼梯上拖下去,不用她费多大的劲,我就从楼梯上滚下来了,滚了两级台阶,总算抓住了旁边的栏杆,其实腿和脚都已经在地面上了,只有上半身还抓着栏杆而已,眼前又闪出了迷乱的火星。突然她就痛哭起来了,真正的痛哭,像大多的中年女人痛哭时一样跺着脚,“天哪,我可怎么对她父母交代啊!”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都是你!”她哭着狠狠地盯着我,绝对的咬牙切齿,“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不是你缠着囡囡,囡囡怎么会到这一步啊!”
  她说得对。如果不是因为我,囡囡何曾会到这一步呢?不用她提醒我也知道,我又何止于不要脸,我简直就该被凌迟腰斩,我简直就该被天诛地灭!
  十几分钟之后,警察劝走了囡囡的姑妈,他们一并才刚刚走出院子,我就起了身,想再出去找囡囡,想不出别的地方,就想着去隔壁师专的校园里去碰碰运气,只有想到哪里就找到哪里去,除此之外我是再也没有办法了。出了院子,也没锁院子门。才刚刚走出去两步,鞋带松了,一开始我根本就是弃之不顾的,直到实在影响走路的时候,我才蹲下去系一系,系好之后,一抬头——我看见了我的奇迹,这奇迹大得足以让我闭过气去,足以让我的心脏狂跳着要挣出体外。
四、
  院墙上赫然画着箭头,粉笔画的箭头,淡淡的,几近于无,那甚至不是箭头,只能算是一条条的细线,一下子我就想起了我和囡囡的第二次见面,她也是像这样在院墙上画了箭头,才把我引向了师专门口的那棵夹竹桃的树丛里。
  囡囡出现了!我的囡囡出现了!
  我泪流满面,沿着院墙上一点点向师专门口伸展而去的细线发足狂奔——即使我每分钟只能迈出去三五步,但那也是我的狂奔。
  一点都不夸张:我甚至都能感觉到我的魂魄已经先一步离开了我的身体,闪电般奔向了已经近在眼前的、装满了绝世珍宝的那棵夹竹桃。
  就在我一点点离那棵夹竹桃越来越近的时候,突然,我意识到了某种危险,停下步子,警觉地回头看去,并没发现有人跟踪,我还是半点都没掉以轻心,眼睛的余光虽然几乎被那棵夹竹桃牵引成了一条直线,仍然不动声色地走过去了,站到师专门口,先转身去看校园里是否有注意我动静的人,确认没有之后,才去眺望巷子口和废弃的公园,真的是没一个人注意我,终于,我慢慢踱到夹竹桃边上,把身体靠上去,右手却已经伸进了树丛里——即使现在就有警察从我身边走过去,他也不过是只当我又靠在夹竹桃上休息吧。
  不多不少,树丛里一共有三张纸,我一把攥住,攥住之后继续在里面摸索一遍,真的是再没有了。
  我猛然将手从树丛里抽出来,以飞快的速度将三张纸从我的衣领处插进去。眼前的世界还是那个世界,走动着的人继续在走动着,根本就没有人来特别看我一眼,我终于放了心,就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砸在散了一地的落叶上;我的眼前又发黑了,我的眼眶里又涌出眼泪了,我就这样流着眼泪往前跑,两只手交叉着抱在胸前,生怕插进衣服里去的那三张纸掉出来,越跑越远,越跑越慢。
  一把推开院子的铁门,踉跄着跑过早被白雪覆盖了的草坪、草坪边上死了的花和那三棵桑树,全然是爬着上了楼梯,进了房间,反锁好房门,一头栽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像垂死之鱼般大口大口地喘着长气,幻觉不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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