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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空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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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位辛苦了,”他缓缓说,“这些日子鄙人事务缠身,几次谈判都没能抽出时间看望大家,失礼了。” 

  芮尧微笑道:“这么大的摊子换上谁都觉得吃力,我们也一直想拜访您,又担心打扰您的工作。” 

  他长叹一声:“谈起工作其实二位心知肚明,见笑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厂里的实际情况你们都了如指掌,有些事说不定比我还清楚,说实话从去年起我一直在外面奔波,采取各种措施尽力挽救企业,厂里的事基本上放手不管,哪知手底下这些家伙不懂会计制度、不懂帐理,搞得乱七八糟,真是气死我了。” 

  老奸巨滑,他推得一干二净才有回旋余地,一点六亿存一年,利息近千万元,作为单位掌舵者怎可能毫不知情?财务部门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擅自妄为。 

  “是啊,上回我们公司高层出事也是这个原因,放手太多有些事情就失控了。”芮尧装出相信的样子,不做过多评论,不急于发表意见。 

  连重达看出这个女孩锦里藏针不好对付,主动问:“这件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的意思是尽可能在不张扬出去,不伤双方和气,友好协商的前提下进行。哈哈,今天是谈判对手,说不定改天就是合作伙伴了。” 

  涉及到具体操作芮尧并不十分清楚,她朝我看了一眼,我早有准备不慌不忙说:“按照双方事先协定的章程,凡谈判过程中出现一方出现重大错误或有意隐瞒重要数据,有三种处理方法,一是暂时搁置,待错误方认定责任并书面确认后到公证处公证;二是公开审计,提出异议方有权找审计部门或会计事务介入进行数据审查;三是谈判破裂,错误方按标的40%进行经济赔偿。” 

  芮尧故意插道:“我公司参与收购是怀有极大的诚意,所以第三种方法肯定不能考虑。” 

  连重达抓起桌上电话拨了号,粗声粗气道:“叫徐总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徐总是田丰总会计师,经国家考试认定的注册会计师。 

  徐总进来后连重达当即问:“一点亿转存款利息不入帐是不是确有此事?要不要财务部门再核实一下?” 

  “我刚刚查过了,这是事实,去年会计年报我正好不在家,是没有轧年报经验的老陈一手负责,凑巧的是做银行帐的两人又是新手,十几张报表几十本帐册就把他们搅乱了,几个环节都没能发现问题。”他惭愧地低下头,可能是掩饰脸上的委曲吧。 

  “对你说过多少次了,财务方面是我外行,看不懂也搞不清,这块全权委托你,出了问题拿你是问!你到底有没有负起这个责,担起这个任?!二十几个肉菩萨坐在财务部,出这么大的差错都不知道,还被外单位专家调查出来,丢不丢人?!……。”连重达怒火万丈劈头盖脸将徐总骂得狗血喷头。 

  这是一出设计好的苦肉计,我们自然不会轻易上当,两人均默不做声冷眼观之。 

  斥退可怜的徐总,连重达转向我们时又换成笑脸:“这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总得努力解决它。我个人建议,当然只是与二位商榷,此事不要扩散,只限于目前已知的范围内部解决,在后面的谈判中,具体细节我不干涉,田丰会根据将疏漏的收入计算进去,不知芮总意下如何?” 

  芮尧略一思索道:“这次谈判我们公司抱有相当大的诚意,真心实意想促成双方合作,为此我方特别是白助理对贵厂财务方面做了相当细致深入的调查研究,发现并整理出很多问题,今天提出的九百多万利息未入帐老实说只是冰山一角。如果总这样一轮轮谈下去,一是耗费双方大量精力和人力物力,二是效率太低,发现一个问题查一个问题,这样下去一年也不会完,三是时间越长暴露出的问题越多,对大家都不好。我这样说连董事长是否认同?” 

  我觉得芮尧的口才和反应绝对是第一流,侃侃一席话暗藏无数杀机而又点到即止,让连重达心中无数,不知到底有多少秘密掌握在我们手中,暗示他必须答应我们提出的要求。 

  连重达也很老道,没有急于表态,反问道:“听说芮总收购的合作方是昊臣集团?” 

  “是。“芮尧简短应道,有意无意看了我一眼。 

  她的眼神为什么有些慌乱?她为什么一直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她是否知道我与天诚集团的关系? 

  “昊臣集团和天诚集团是棋鼓相当的商业对手,在所有双方涉及的领域水火不容针锋相对,这次又同时对田丰发生了兴趣,应该说作为卖主我很乐意见到这种局面。如果改变这种均衡的局势,对田丰不利。” 

  芮尧一付感兴趣的样子聚神会神听着。 

  “不过芮总指出这种谈判方式存在的弊端也很有道理,这样吧,几天之内我会召开董事会,尽快拿出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方案,这样可好?” 

  缓兵之计,但将连重达逼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远远超出我们预计的结果。 

  出门时徐总出现在我们面前,说厂里为了慰劳谈判人员特意到景德镇买了批蓝瓷保温杯,每人一只,我不以为意说声谢谢将两只都拿下来。 

  从田丰出来后芮尧抑不住盈盈笑意,将包甩到车后座上俏皮地说:“白公子,到哪儿庆贺一下阶段性胜利?” 

  “喝茶,正宗潮汕功夫茶,”我不好扫兴,“连喝带拿,正好试试连董事长的保温杯质量如何。” 

  明亮透彻的眼睛在我脸上扫了一下:“不敢喝酒了?我觉得你的酒量还不错,上次是没有经验喝得太快太猛,加上井经理煽风点火,一桌人围攻你一个实力再强也难敌众。” 

  我笑了笑,内心觉得那次醉得不冤,正好借机认识了荆红花,以我和荆红花的性格在正常情况很难走到一块儿的。 

  “喝咖啡你是行家,不知茶道方面是否讲究,到哪一家?”她边开边问。 

  “到‘中国龙’吧,那儿的功夫茶不敢说全国第一,至少在长河中下游地区自称第二的话没人敢说第一。”现学现卖,其实我对本市茶馆的情况并不熟悉,去年初陪爷爷到老朋友家拜年时路过此地,他非要带我见识一下,并说了上述一番话。爷爷身上保留着旧日绅商人家子弟遗风,深好品茶一道,平时生活简朴持俭治家,但在茶叶茶具方面毫不吝惜常常一掷千金,具有很高的品茶水准,小时候顽皮的我将乌龙、龙井、普洱混起来让他分辨,爷爷只须轻轻一呷就能区分出来。那天他兴致很高,一道道茶细细品味,足足花了近四个小时。 

  芮尧饶有兴趣地说:“你品茶的功夫如何?能不能象苏东坡般一口茶入口就能分出上游中游或是下游的水?” 

  我摇头道:“茶道与气功、围棋代表东方神秘文化的精髓,是一种融精神、礼仪、冲泡技艺、饮茶艺术、评品茶质为一体的完整的形式,我仅知皮毛,不敢妄言登堂入室。” 

  她瞟我一眼道:“怎么感觉你象是全能冠军,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你不会有朝一日在我面前表演飞檐走壁吧。” 

  我顿时兴致勃勃道:“‘中国龙’老板就是内家气功高手,两侧太阳穴高耸,走路快而飘,据说那条街上的流氓地痞开始不知底细到茶馆寻衅滋事,他很客气地请他们到后院‘谈心’,过了十几分钟那些家伙一个个灰溜溜出来,老板在后面热情地说欢迎常来,他们个个都吓得一哆嗦直说不敢不敢,后来再也没人上门闹过事。” 

  “听你这么一说我更要看看了,我总是怀疑世上是否真有所谓武林高手,”她赶紧问,“上哪条路?” 

  “从长河路右拐进武汉中路,在街心公园右边。” 

  车子转过去远远便看到迎面两幢独立楼宇,富有潮汕村息的装修,古朴典雅的根雕茶荘标志,龙飞凤舞的妙笔丹青,把“中国龙”点缀得淳朴、自然、令人有置身于大自然之中的感觉。 

  这家生意确实很好,时近中午门前已停了很多车子,刚进门有跑堂的过来问:“二位订过座吗?” 

  “没有。” 

  “唷,对不住二位,包厢全被预订了,要不委屈一下到二楼散座?”跑堂一口正宗北京味普通话听起来倒有几分老舍笔下《茶馆》的味道。整个茶馆里一派明清古典风格,雕花隔屏,红木桌椅,饰以书画古董,有家居宁馨气氛,小巷甬道,花窗板壁,恍若深宅老屋,各个角落处饰有小桥流水,奇石怪树和根雕茶案。 

  我爽快道:“可以啊,我们就是来品尝功夫茶的。”我从心理上不想与芮尧独处密室,孤男寡女在那种意境下总有几分暧昧,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跑堂应声:“好咧,”白毛巾往肩上一搭,边引路边吆喝,“楼座两位。”活脱脱古代店小二的模样,我和芮尧不约而同笑了。 

  上了二楼,跑堂向西南方一指:“那边葡萄架下有张台子,小两口正好面对面,茶水单马上就到,二位慢候。” 

  芮尧脸一红朝我看看,我装做没在意的样子走过去。 

  行至半途突有人叫我:“小羽!”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糟了! 

  第五章 重金收买 

  纪雨容居然也在这个茶馆! 

  我居然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她。 

  好象只要和芮尧出入休闲场所就避不可免碰上尴尬事,上次是荆红花,这回换成纪雨容。 

  当我与纪雨容四目相对时脑中已迅速想好应对措施,先对芮尧道:“一个朋友,你先到座位上吧,我马上到,”然后三步化两步上前说,“这么巧,你也和同事出来喝茶?” 

  她注视我一会儿理理头发道:“今天我休息,约了几个朋友聚聚。那位是同事吗?真的很漂亮。” 

  我听出她话中怀疑的意味,解释道:“我的上司,上午在附近谈判,正好出来休息一下。” 

  “荆红花到深圳培训去了?” 

  我点点头:“听说要十天呢。” 

  她突然笑了笑说:“这是公司临时作出的决定,事前没有任何计划,而参加培训的只有她一个人。” 

  我心里格登一下,隐隐明白她话中的含义:“这是人为安排?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将她支出去?” 

  她摇头道:“只是随便猜猜,因为最近有个姓钟的胖子老在公司行政楼出入,记得上次为我换岗到国际航班也是他出面办的。” 

  该死的钟胖子,他竟敢对我掩瞒实情! 

  我暗下决定等回去就找他算帐,嘴里说:“婚事筹备得怎么样?听说荆红花说简机长很不错。” 

  她面色一黯,垂下眼帘道:“小羽……。最近我的心情很乱,我……不想结婚了。” 

  我大吃一惊,前天对简单许下的诺言犹在耳边,今天有更大的难题摆在面前,下意识看看四周将她拉到无人处低声说:“是不是我的出现使你心绪烦乱?那不是你的错,你无须自责。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需对自己做的事负责。”我故意归咎于她因主动提出分手而愧疚,其实我们都明白并非如此。 

  纪雨容低下头,泪水象珍珠般大粒大粒往下掉,哽咽道:“我的手好冷。” 

  这一瞬间我仿佛回到青春无忧的大学校园,纪雨容的手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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