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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恍然，莞尔一笑，“倒是我眼拙了。这样照顾兄长，小姑娘也是好样的。”

梁田田眯着眼睛笑，指了一下那堆宣纸。“老伯，跟您商量个事儿，我家两个哥哥都是刚读书，这好的纸张也买不起，你这纸张破了，可仔细用也能练字，不如便宜些卖给我可好。”

掌柜的看了一眼那纸张有十几刀的样子，卖是卖不上价钱了，这小姑娘既然喜欢就卖给她了。“看你也是个懂事儿的，我也不多要你的，给半两银子吧。”这些宣纸要是完好的，别说半两银子，就是五两银子你也买不去。当然，这破损的价钱就另说了。

梁田田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老伯您看，我可没少在你家买东西啊，再便宜点儿吧。”

掌柜的早就见识到这小丫头讲价的本事，之前那些东西她足足讲下去一两多银子，可见也是个会过日子的。

这家店铺是灵山县最大的笔墨铺子，每天的生意不知道多少，掌柜的还真不在乎这点儿东西。就笑着道：“仓库里还有两份这么多的宣纸，虽然不如这个，不过跟这个品质都差不多，你要是都拿去，我就算你一两银子如何。”刚刚这小丫头拿了一个十两的银锭，可是还剩下一两银子的。

“老伯您是算准了我有一两银子吧。”梁田田当然想要，不过面上还是做出一副苦兮兮的模样。

掌柜的笑笑，“小丫头，你也别觉得吃亏。这好马配好鞍，你买的那笔、那砚台都是好东西，这纸张好坏对练字可不一样，这些纸张你家哥哥省着点用，差不多能用一年半载的，这纸张练字可是好东西啊。”

梁田田咬咬牙，空间里那么多的水果还真不差这点儿银钱，大不了她将来去府城卖水果，总不会让人认出来就是了。

“好吧，这些宣纸我都要了。不过掌柜的，要是以后还有这种宣纸便宜卖，您可都给我留着。”梁田田心里算计着，自家哥哥多练字，没准也就够用半年的。以后读书可少不了用纸张的地方，这纸张当然是越多越好。

掌柜的失笑，“小丫头，你当我这仓库里有多少老鼠啊？”还真是孩子气。

梁田田也觉得失言，就吐吐舌头，“是我说错话了，希望掌柜的您能一举消灭所有老鼠。”心道：那就怪了。要是那么好消灭，就不会有当年除四害的活动了。

掌柜的又招呼两个小伙计搬来剩余的纸张，梁田田一看果然没有最初这个成色好，不过也是上好的宣纸了。乖乖的付了银钱，并让两个小伙计帮忙搬到不远处陈家三叔的马车上。

梁田田又看了一圈又买了十几刀普通的毛边纸，纸张不够用或者将来去私塾也用得着。反正这有马车，啥都方便。

梁田田偷偷在心里算了一下，今天自己就花了差不多二十两银子。当然这笔墨铺子是大头，还有那牛肉、布料啥的。

这八十两银子之前看着挺多的，现在看来也就够自己进四次城的吗。

不过她这一次买的东西够用一段时间了，短时间内他们家是不需要什么了。就连粮食都自给自足了，以后用钱的地方还真少了。

等到陈冲父子回到马车，一看到梁田田买的东西都瞪大了眼睛。梁田田心里叫着好险，幸好那贵重的笔墨她都收起来了。

“丫头啊，你咋买了这么多的纸啊？”陈冲一看那大批的纸都直皱眉，“还都是坏的。”这一大块的破洞，能用吗？

“陈爷爷，这便宜啊，我哥哥他们刚开始认字，正是需要纸张练字的时候，也不挑什么纸张，能用就行。别看这些纸张都破洞了，可都是好东西，用的时候小心一点儿就是了。”难道还真买好纸？就是兜里那八十两银子都用来买这种好的宣纸，估计都不够用一年的。这样装逼没够的事儿自然不是梁田田的性格。

陈冲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一刀宣纸，再看看梁田田那一堆堆的东西，突然也觉得自己买的挺不明智的。不过人家孩子是练字，自己这可能啥时候心血来潮送人的字，自然不能用这种破纸的，都丢不起那人。

陈家大伯又去买了些点心，还有一些布料啥的，都是采购过年用的东西。这一通采买足足花费了一个时辰。梁田田他们快傍晚了才启程往回走，等到了老狼洞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远远的看到村口一个小身影跑来跑去的，梁田田看到冻得小脸通红的哥哥，心里暖暖的。

108马不停蹄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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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服服的睡到自然醒，梁田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了。

“姐，我们都吃完饭了，就差你了。”球球爬过来扑到她身上，“二哥说姐姐是懒虫。”

“臭小子，又告状。”梁满囤抓狂。

“二哥是坏蛋，说姐姐坏话还吓唬球球。”小家伙撅着嘴，一副我不怕你的架势。

梁田田抻了个懒腰，真是好舒服啊。

“小妹，累就再睡会儿，你昨儿回来的太晚了。”梁满仓就道。

梁田田起来穿衣服，“没事儿，歇过来了。”

梁满仓把一直在锅里热着的饭菜拿出来，梁田田吃了饭就道：“今儿是集吧，咱们说好了给福满楼送青菜的。”梁田田才想起这事儿，就道：“会不会耽误人家的事儿。”

“没事儿，你歇会儿然后把青菜割了，我给福泉掌柜送去。”那青菜一直是梁田田伺候的，他也没准备插手。

“那不着急，要不等晌午太阳都出来的，也省的冷。”梁田田假装去找昨天买的东西，就把布料和点心拿出一部分。“我买了好多东西回来，这布料便宜就多买了点儿。回头让菊花婶子帮忙给你们每个人都做一身衣裳。还有这是一匹棉布，别看染色了可都是好东西，做个小衣啥的也都好，回头也让菊花婶子帮着裁了，这个我自己做就行。”

梁田田给每个人都塞了点心，就开始清点自己买的东西。

那些纸张都是明面上的，她也没刻意往起藏。倒是那些好的笔墨她没拿出来，准备大哥过生日的时候再送。

兄弟几个摸摸那料子也觉得挺好，他们是男孩子，对这些尽管不是很在意。可是有新衣服穿也是高兴的。

“小妹，买了这么多东西，咱们手里银子可还够？”梁满仓有点儿担忧的道。

“大哥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咱们的银钱肯定够用。”梁田田没法说卖水果的事儿，幸好钱是她拿着，她咋说咋是。

假装又翻了一阵，梁田田拿出几个苹果、梨还有桔子。“这是我在县城的干果铺子买的，大家快吃。回头咱们给菊花婶子也送去点儿。”

“呀，苹果。”梁满囤惊喜的拿起一个红富士。“这么大这么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妹你在哪买的啊？这县城真是好地方，东西都比镇上好。”自顾自的说着竟是忘了吃。

梁田田觉得挺心酸的，先给球球扒了一个桔子，“大哥你们也吃。这东西我买了不少呢，以后每天我都给你们拿一个。不过咱们家赚钱的事儿还是别让外人知道，这些水果也别在外面吃，就在自家里偷偷吃吧。”即使只拿出这几样水果，梁田田还是担心。

梁满囤就道：“放心吧，我们知道，不能让上房知道吗。那老太太别提多讨厌了，昨儿大哥做饭她还想要呢，被我锁门堵在外面了。我可不惯着她那臭毛病。”

球球也道：“我也不惯着。”

兄妹四个都知道分寸，大家笑眯眯的坐在炕上吃东西。

梁田田又想到答应凌旭的事儿，就道：“二哥，要不你去帮帮凌大哥吧。”就把卖对联的事儿说了，“我也没征求大哥、二哥的意见就决定了。我合计人家没少帮咱们，咱们这也算是还人家一个人情。”

“小妹做得对。”梁满仓小口的吃着苹果，似乎有些舍不得。“待会儿咱们收拾收拾就去凌伯父家，让他多写一些，咱们下午就去镇上卖。现在眼瞅着过年了，镇上天天都是大集。”

梁满囤皱眉，“那我咋整？怎么去县城？”

“到镇上再说，看看有没有去县城的马车，你搭车啥的，再不济咱们给点儿银钱。”梁满仓就道。

“可我买的那些白菜咋整？”梁满囤忙道：“都在西屋呢，小妹你看看够不够，还有那酸菜，咱们啥时候弄？”

“这个不急，我和大哥抽空也就弄了。”梁田田没想到她不在家两个哥哥把白菜都搞定了。

兄妹四个收拾一下，把要菊花婶子帮忙弄得布料啥的都装好了，还有给凌旭家带的牛肉也象征性的装在一个袋子里，梁满囤背着。还有几捆青菜用小棉被包了，这是准备送到镇上的。

梁田田想了想又装了六个大苹果，还有一块牛肉大概有五斤左右，还有两盒子点心。他们先去了菊花婶子家。

梁田田放下那些东西，“婶子，我也不跟你们客气，这点儿东西你们收着，我这还有用到婶子的地方，婶子要是不收我都不敢张嘴了。”梁田田就笑着道。

菊花婶子这些日子早就摸透了她的脾气，知道这孩子是个心里有数的。看看那些东西，贵重真是贵重，可她要是真不收下倒显得外道了。这几个孩子现在日子过得不错，菊花婶子还真就没客气。

“田田，客气的话婶子就不说了，你要是有用到婶子的地方千万别客气。”

梁田田笑眯眯，“我这不就来麻烦婶子了。”放下那些布。“这绸子给大哥、二哥每人做两套衣裳，另外给球球做一套，小家伙长得快，免得浪费了。还有这棉布，婶子也不用帮我们做，就量了尺寸每个人按照两套内衣的样子给裁剪了，等我有空了做。剩下的再每个人裁剪两套偏大一点儿的，留着以后穿。剩下的棉布婶子你们留着。婶子也别跟我客气，实不相瞒，这棉布我买的便宜，也多，婶子看看这棉布都是染了色的，我都是白菜价买来的。”五文钱一尺，可不就是白菜价吗。

菊花婶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直知道这孩子是个有主意的，现在看来这孩子脑子也是真好使。她是绣花的，这棉布的好坏一下就摸得出来。

“田田，多余的话婶子也不说了，这些东西你都放在婶子这，婶子保管给你们做的妥妥的。”已经打定了主意，那些棉布染色的地方她都给绣上花，咋地都得对得起人家孩子给他们的心意。如今她帮不上几个孩子，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咋没看到陈奶奶和小花？”梁田田也没说感谢的话，就又问了一句。

“小花和你陈奶奶出去走走，说是活动活动。”菊花婶子笑道。这些日子陈奶奶的眼睛愈发见好了，现在这也肯出去走走了。

“这是好事儿。”梁田田坐了片刻就告辞。“婶子我们还要去凌伯父那，就先走了。”

菊花婶子知道几个孩子去凌家村也是跟着读书认字啥的，就没拦着，只是叮嘱道：“这眼瞅着年根底下了，田田你们也得心里有数，人家凌秀才也算教你们认字，给他们备一份年礼也是你们懂事儿。”这样的话本该是家里的长辈来嘱咐，可他们几个孩子哪有人真正关心。这也是梁田田始终待菊花婶子家好的原因，她永远忘不了刚埋葬了母亲那一顿稀饭。

“婶子我知道。”梁田田认真道。

“你们都是好孩子，婶子放心。”菊花婶子又看了一眼打扮的干干净净的球球，“球球也要去吗？这可不近啊，要不留下跟我作伴吧。婶子先给你做新衣裳咋样？”

球球看看哥哥姐姐，又看看菊花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