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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街-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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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保大爷都逃脱不了干系!”地保也怪这个叛徒多事,就指着这个坏蛋朝民团众团丁问道:“你们说,对他应该怎么处置?”
“杀”众人齐喊道。
“我来!”气愤已极的养父樟勇,眼里喷火举起扑刀狠命地砍了下去,奸细血淋淋的脑袋就滚下来了……
当院子里人都散去以后,养母把谷柜移开,掀开暗洞的石板盖子,放进梯子,让那长毛女头目从秘密地窖里爬上来,她把怀中的小孩托付给范氏,就从后面小门出去,那小门外连片半人高麦苗儿……
“当时那女将军留下什么标记没有呢?”
“留下一串天朝通宝!”景连小心翼翼地从心窝里掏出那串铜钱,递给老伯说:“你拿着看吧!听说这支太平军武功了得,个个会飞檐走壁,神通广大,大军所向无敌,夺庐州,打绍良,克徽州,包围曾国藩于祁门,血战左宗棠于乐平,在浙江金华建立侍王府。后来侍王在蕉岭功德圆满地就地升天,其部下多隐没在龙虎山一带。”
“哦,原来如此,这钱是个信物,请收好,千万别丢失啰!”老伯听得非常认真,竟然被这年轻人寻亲的真情感动了,眼眶里含着热泪说“既如此,你还是在这里多逗留几天,我帮你慢慢打听,只是年代久远,时过境迁,查个水落石出那真还不容易呢。”
景连客店里住了几天,由于老伯经常造访,还经常叫人炒几个小菜与他对饮,景连本来有坐茶馆的习惯,信息灵通,谈吐又好,深得老伯赏识,两人很快成了忘年之交,经常在一起喝酒、品茗、海阔天空地无所不谈,但一提起太平军那老伯就缄默,不再开口。
那中年妇女大约是水共客栈老板,她经营好几处饭庄,此外还有几处田庄,做些水路生意。她住的那幢房子一般人都不敢去的,连老伯也难得去一二趟。有一天裁缝把做好衣服送到店里来,老伯叫景连送进老板娘房里去,他进去以后,见房间宽敞,外间会客,内间才是寝室。那寝室布置得很素雅,除一张古老的雕花床外,斜对面铺了张木板床,除此外就是一些箱笼。他感到很奇怪,女老板这等身份这般人物应该拥有富丽堂皇的居室,拥有绣房牙床,不想也竟如此朴素。这老板娘不大照面,听起来带点江浙口音或别的什么口音他就说不清了。那江西的口音自然也有的,和顾客打交道时讲的一口纯正的饶信话。如把“长”字念成“江”字,吃早餐叫吃“天光”,吃晚餐又叫吃“黄昏”,真令人发笑,那天光、黄昏岂能吃的?中国的方言实在太丰富了。他从小就跟养父坐茶馆,衢江下游的罗埠、洋埠和游埠人流如织,那几百家茶馆都挤满人的。那茶馆里有唱新闻,说大书,卖梨膏糖,自然还有唱越剧和婺剧,一般都是瞎子拉胡琴,姑娘一展莺喉。场上不是起哄就是喝彩,那铜钱像暴雨似的撒过来,那种热闹程度,那种文化背景到了这座古城里就不可能有了,这里除了冷清还是冷清。
他东张西望,手上拿着的衣服也不知道摆到那处。脑子里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忽然眼前一亮,老板娘进来了。
“放下吧!”她表情严肃,冷若冰霜,显得有些老相。不过从她那肤色光洁的项颈看还很年轻,那脸上虽然有些细小的皱纹,但总体上看五官配合得很协调,年轻时肯定非常美丽,即使徐娘半老仍然风韵犹存。她那里人氏?有无丈夫孩子?这些对他来说都是迷。当然这些与他无关的东西不会都打听的。
“坐下吧!傻蛋似的站着干什么?”她终于开尊口了,这是她自己坐好以后说的,全没有一点礼貌。
“这些衣服是老伯叫我送进来的!”他说。
“你给我穿起来,让我看看做得好不好?”
她连正眼都不看,只顾自己品茗,吃果品。不知怎么搞的,看见别人骑马屁股痒,他的嘴吧自然也嚼动起来。他看自己的穿着一身衣服,还是桃花寨,雨春给他做的,舍不得脱哩,如果连夹衣试穿怕要脏了她的新衣裳,如果脱了穿又有失雅观,此外,那内衣破烂不堪,怪难为情,就迟迟疑疑不肯穿!
“到了我的房子里,还不好意思么?世上竟有你这样胆小的男子汉?”说罢她放下茶碗,亲自来到他的跟前,三下五除二地脱下他的衣服,把新衣新裤给他穿上,然后左瞧右看,“唉!这还像个后生!”
她又从箱笼翻出一双特大鞋子掷过来“把脚洗了换上这个。”
景连一看那脚盆早已摆在那里,就坐在离她很近的矮凳上洗起脚来,她突然离开那张太师椅,蹲在脚盆旁,捞起他的左脚“你这脚怎么会只有四个脚趾呢?”
“大婶,是生母留下标记,脚指是母亲用口咬掉的。”
“嗯!”她听了以后,木然地站了起来,两行泪水从她秀目里流了下来,那小巧的嘴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但结果什么也没有说。
“大婶,你认我做儿子吧。我叫你干妈,行吗?”
“干妈?就叫我娘吧!”
“娘——”
“哎——”
……
水共客栈接待南来北往的商客。平时生意较为清淡。而当日下了整整一天雨,到晚上天才放晴,店里就拥来一拨四五十位客人,这些人大都与老伯和老板娘相识,她命大伯及伙计杀羊宰猪,摆宴席以款待他们。
盛宴直到夜深才结束。客人们的住宿一一作了安排,由于房子紧缺,景连长住的单间也不得不腾了出来。
“娘,我住哪!”景连问道。
“住到天上去!”老板娘白了他一眼,一把抱起他的铺盖说,“还不快些收拾东西跟我走!”
景连拿着简单的行李,跟着她进了他已熟悉的一座独立的院落,来到她的卧室,她把铺盖往斜对面床上一掷,“你就睡在这里”
她又从箱笼里拿出一套内衣,递给他:“先洗个热水澡吧,里面备有热水!”他接过衣服,进去的一顿饭的工夫,出来时外间已焕然一新,床上垫的盖的都理得整整齐齐,连夏布蚊帐都挂好了!
“这么多年了,我连个伴都没有,今后你就陪我睡,娘儿俩也好说说话!”
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从打娘肚皮滚出来那天起,就面临着生死决择,要不是范氏诚心救他抚养成人,他也不可能有今天。但他自从知道自小与生母失散,内心总有股凄凉感。为了实现寻找生母的心愿,不得不成了漂泊千里的流浪汉。好不容易遇上这位好心的大伯和这位表面严肃,心地善良的老板娘,给他生活上照顾,精神上的安慰,她——难道真是自己的生母?想着想着,含在眼窝里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扑漱漱地直淌下来。扑到她的怀抱:“娘,今儿个我终于寻着你了!”
“儿哇!”她紧紧地把高大的儿子搂在怀里,抚摸着他宽大厚实的臂膀,放声痛哭:“你终于回家了,这是你自个的家,今后我再也不会让你流离失所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替他抹泪,把他扶到案头,掀开壁上的神龛,携他一齐下跪:“侍王,感谢天主,无所不能的天主终于把我们的儿子送回来了……”
欲知事后如何,请读下回。
第五十五回感知遇以身报君恩憾无缘寸金抵芳心
景连被她搂住,还想说点什么,可她那容得他多想,早已用自己的红唇堵住他的嘴……
当他似幻似梦中惊醒,见窗月如泻,松篁晃影,觉得客地虽好,终不是久留之地,可怀中却抱着白玉无瑕的少女,内心割不断缕缕情丝里又潜伏着几分惶恐:“昨夜情不自禁,为了贪图一时欢愉,竟然背约,我何以面对情深似海,恩重如山,日夜候门翘首以盼的她?现瞧身边的玉人,那一头亮丽的青丝松散在她的臂枕上,有一股幽香,那清秀的脸庞舒坦而恬静,经过一夜的销魂,已使她长期压抑的春情得到了淋漓尽致的释放,如同旱苗得露,润泽了心田,心满意足地睡着了。周边的一切也都恢复安宁。唯有她的桃腮不时绽开了妩媚的笑靥,也许还在梦中庆幸她的美梦成真。她满足了,可景连困惑了,眼前一片迷惘,难以面对的不仅仅青梅竹马的景花,而是这位无遮无掩地向他表露一切,献出贞操而无所企求的江湖才女。她虽没有景花高山流水玉树临风那分高雅,却有山涧流泉滚玉般的可爱。堂堂的七尺男儿,最痛苦的莫非做了背信弃义的事。如今摘取了她的处女果,又不能落户为婿,辜负了姑娘一片诚意,而她因此而受损的声誉又有谁来弥补?他该如何处置?”
事到如今,他应当机立断,趁早拔身才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他设法离开那温柔的臂弯,轻轻地转身起床,可她似醒未醒,反而搭上另一只胳膊。扣住他的脖项,令人无法脱身,还好,这些天来通夜守灵,未曾合眼?她毕竟睡意未减,不久又有了鼾声……
宁静的山村传来了鸡啼,天快大亮,再不走就脱身不了,于是下了狠心,把她的手臂移开,悄悄地抽身下床,穿好衣服,掮起包袱,打开房门走出,再回探了一眼:“雨春,愧待你了!”
景连终于怀着羞愧的心情离开令他窘迫又有温馨的花寨之家,面前是一带凌波戏月,柳丝婆娑的清溪,过了长长的木板高架桥就算离开桃花寨了。可他刚迈上桥,就感到心跳耳热:“如果她发现他不告而别,如此负心,又会产生怎么样的后果?”
他站在桥上,望着那幢鹤立鸡群的土屋时,无意间碰上腰际的硬物——金条。这黄物原属谢达辉船上窃取的不义之物,他在搏斗时用生命作赌注换来的,指望它成家立业,一旦失去它,就可能打破同自己未来的骨肉团圆的美梦。可眼下不得不借用它来慰籍另一颗灼伤的心灵,填补自己良心上的缺憾。虽说金钱难买真情,但它足以解除父女俩流浪之苦,确保今生衣食无忧。于是再度返回……
……
经过数天风浪,凭着一身充沛的精力换取川资。终于到达鹰潭。这是水陆要冲,天南海北的物流集散地,岁月把小小的渔村变成繁华富庶的商埠。商贾如云,人流如织,那条沿信江的曲街及两厢鳞次栉比的店铺,均用红石铺成垒就,显得古朴陈旧,留下历史变迁的记忆,在拥挤不堪的街口,又偏偏摆满摊头小吃,到处传呼着“摇糍粑啰,一文三只,二文七只!”等叫卖声,街面显得活跃而富有生机。
景连把货船上的大竹缆抛到沙滩上,再一跃上岸,系在驻船石桩上,铺上跳板,把舱里的一包包货物卸到岸上,领了银子,在碧波里洗了个澡,换上雨春亲手缝制新衣,上得街来,在“通衢酒馆”里凭栏坐下,窗外渔排穿梭,鱼鹰相争捕鱼的情景,尽收眼底。”
“客官,用点什么?”酒保上来应酬。
“打二斤酒,一碟茴香佛豆。”“那菜、饭呢?”“不用了。”
酒保摆上杯盘,景连一边自酌一边观察周边动静,不想对面案头来了一个大汉,手握赶犬棒,桌档上挂着百家袋,要了碗汤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不久又拥进一群十五六岁孩子,全是衣不裹体的小讨饭,一个挨一个让他搜身,把所有铜板都搜刮出来,放进那只鼓鼓囊囊的百家袋。
有一位小男孩向景连讨乞,景连只得解开包袱,把雨春为他备在路上吃的最后两只荞麦饼拿出来分他一只。
“过来!”大汉严历地喝道。那小男孩忙跑到大汉面前,刚把荞麦饼咬在嘴里,张开双臂,让大汉搜身,这才使景连意识到这大汉就是乞丐头。那帮主搜遍了他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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