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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偏头痛-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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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个已经骗上船的船队吉祥物
在雷克强烈的抗议下,麦加尔最终被留在了缺少海象员的大副的船队,“那家伙是我的奴隶,”船长休息室中,男人臭着脸对他的大副说,“只是暂时借你用用,等在下个港口招到了新的海象员就立刻还给我。”
“你的表情就像是只护崽子的老母鸡,船长。”
“那是因为你先表现得像个猥琐的黄鼠狼。”
获得了一枚新海象员和人身攻击无数的雷克在凯撒得意的目光下愤怒摔门而去。
而此时此刻,作为船队吉祥物的麦加尔正进行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翘班——这是怒风号停靠的最后一天,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就摸黑下了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船队,当他笨手笨脚地踢翻放在码头的集装箱发出惊天巨响的时候,全然不知道有早起习惯的船长正站在怒风号的甲板上,面无表情地把他的窜逃行为尽收眼底。
目送着那个老鼠一样悉悉索索的背影离去,心情不错的船长大人勾起唇角,宽容地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凡特家中。
“你们能不能假装得喜庆一点?”麦加尔咬着黑麦面包,含糊不清地说,“老子是去当海盗,不是去死。”
失去的双眼的凡特坐在桌边沉默不语,安静的屋子内,煤油灯照在他已经结疤的双眼上,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深刻的痕迹他终于必须承认自己是老了,当年那个对大海向往的凡特死在了几天前海盗们的炮火下。
麦加尔故作轻松的话没人让他轻松起来,半个月前在码头上为了一只小渔船吹胡子瞪眼讲价的那个凡特消失了,扬言见他一次揍他一次,打完前胸打后背的凡特消失了,仿佛坐在桌边的,只是一个瞎了眼的糟老头而已。
好在莱克打破了沉默,用完好的那只手臂给麦加尔倒了半杯朗姆酒,他端着一碟硬面包,挨着黑发年轻人坐下:“你被分配到哪个船队了?”
“好像是雷克吧,”麦加尔搞不清状况地挠了挠下巴,“我记得大狗的船只的海盗旗和雷克的不太一样。”
“凯撒的旗帜是‘黑狼旗’,那是他本人的象征。”沉默已久的凡特终于出声,他的声音沙哑,头微微偏着像是在侧耳倾听着桌边俩个人的咀嚼声,“雷克用的是‘快乐的杰罗’,你连这个都分不清楚,是准备把鞭子当饭吃?”
“雷克脾气暴躁,但是听说他是个好头儿。”莱克心不在焉地搭腔。
麦加尔干笑一声,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于是房间内又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我记得黑色海狼的船队签的也不是终身契约,”凡特说,“我儿子没用,连累我这个老子不说还害了你,我知道你宁愿去跳脱衣舞也不想去当什么海盗找机会干俩票,还了莱克的债就回来吧,我一把骨头,眼睛也瞎了,哪里也去不了,就在这里等着你好了。”
“不要乱讲话啊臭老头,就算说出了一朵花,你的名字也不在我背后刺青的考虑范围之内啊!”
麦加尔沙哑着嗓子笑道,在凡特看不见的情况下,他和莱克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这是凡特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直接提起麦加尔替莱克上船的事,而在这之前,他们几乎达成了一种默契,尽量都不会提起它。
莱克眼中闪烁的愧疚也让麦加尔全身起鸡皮疙瘩。
他开始思考今天的翘班跑来听这俩父子唱苦情戏到底值不值得。
“要不是你把我从海里捞起来,老子早淹死个屁的了。”晃了晃杯中的酒水,麦加尔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板凳拖在地上发出了长长的刺耳摩擦音。
拉了拉衣服,想了想,将腰间的抹布掀开,精致的刀鞘挂在年轻人的腰间,刀鞘上的黑曜石在光线昏暗的房子里,就和他的主人的瞳眸一样闪闪发亮。
“我走了。”
“那么急?”莱克终于从死人表情中走了出来,他看了看窗外,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这才刚刚要天亮。”
“恩,架不住船长是个占有欲很强的变态啊睁开眼睛看不到老子在旁边伺候着第一反应就是扣工资——船还没开呢老子这个月工资已经被扣了三分之一了。”
一口喝干净酒杯里剩下的酒液,麦加尔俩三步走到门边,当将手放在门把上时,他的动作终于顿了顿,接着有些含糊地说:“你们俩父子好好过,别再整什么幺蛾子了。”
说完,不等屋里老弱病残一干人等回答,他用力拉开门,大步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麦加尔从头到尾也没跟凡特他们说,为了顶下莱克的位置,他不仅签了一份船员的契约,顺便还签了一份奴隶契约。
离开船队?
只有俩种可能。
他死了,又或者,凯撒死了。
麦加尔迎着第一缕晨辉回到了杰尔巴岛的码头。
早晨,天色阴沉沉的,海风吹在赤裸在空气中的皮肤上有些凉。整个码头都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码头的工作人员还没有到工作的时间,而那些停靠在码头边的船只也静悄悄的,船上的船员们横七竖八地抱着酒瓶躺在甲板上,有一些甚至才刚刚从特殊行业姐姐们的怀抱里爬起来,他们扯着胡吧唧着嘴,以梦境中的美好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
周围安安静静,默默地扶起早上摸黑走时踢翻的木箱,这时候,橙黄色的晨光从从薄雾中零碎地洒落,照在麦加尔麻木的脸上,年轻人眯眯眼,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他举起手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瞧,多么美好的一幕,海鸥,晨光,码头,慵懒的东方人
哗啦——
直到从天而降的冰凉海水将沐浴在阳光中的黑发年轻人浇了个透心凉。
麦加尔:
咚。
“未经许可擅自离船,扣工资,五十个金币。”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音自头顶响起,手中的木桶随手扔开,怒风号的船长大人慵懒地靠在船舷边,面无表情地垂眼望着站在船下的黑发年轻人。
从头湿到裤衩的麦加尔张了张嘴,将已经到嘴边的脏话咽了下去。咧嘴,被抓了现行的信任海象员兼船长私人专用奴隶露出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早啊,船长。”
“上船。”
毫不领情的船长大人哼了一声,言简意赅,随即转身离开船舷,只给他的奴隶留下了一个华丽的背影。
五秒后,一声火枪震天响彻底划破了宁静的晨曦,海鸥惊叫扑簌着翅膀划过水面——
“起床,大垃圾们——都给我集合!拉紧绳索,扬帆起航!”
“拉紧绳索,准备起航!”
“帆手已到位!祝您长命百岁,船长!”
“日安!船长!”
“全体就位!舵手回到岗位上去!”
“鼓号手呢?他娘的敢不敢来点音乐——”
船头破开白色的浪花,赤裸的胸膛,带血的长刀,当进攻的号角吹响时,肆虐的海神也在为这群人颤栗!
在这个清晨,他们带着骄傲和自由在鼓乐声中再次扬帆起航!
22、第二十二章
这一天,是麦加尔上船的第二天。
这一天,阳光明媚,风平浪静,海风徐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地中海不再如同往常那样平静。
宽广无垠的蔚蓝大海上,俩艘华丽的二十四门炮三栀大桡船乘风破浪,并驾齐驱在前,几十只各式各样的船只紧随其后,庞大的船队打破了海面的宁静,以不可抵挡的气势向北航行。这是地中海大名鼎鼎的海盗头子“黑色海狼”凯撒的船队——在之前与大下巴伯路斯兄弟一战中,黑色海浪凯撒起死回生,怒斩敌人首领首级,从此更是名声大振,威名传遍整个地中海岸。
俗话说得好,英雄从来不形影单只。现在,让我们把镜头拉近,对准领头的俩只船中的左边那艘——这是凯撒的左右手,疯狗雷克的船只——而此时此刻,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看见,在这艘过于庞大华丽的大副领航船上,一个寂寞的身影独立在船头,沉默地瞭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他赤红的发,在海风中飘扬,沧桑的心,在浪声中碎裂。
八年来,工作从未有过疏忽,而此刻,刚被船长狂批一顿的雷克站在寂寞的船头,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如果上帝再给他一个机会,他会毫不犹豫地回到杰尔巴岛,然后把他船上的这尊吉祥物从哪儿抢来的,扔回哪儿去。
在过去的一昼一夜间,雷克从骨髓里深刻地认识到麦加尔并不是所谓“吉祥物”,短短的二十四小时,让年轻的红毛大副看清了他“瘟神”的本质——把记忆里的八年算上,打从他踏上怒风号船队的第一脚开始,雷克一直觉得自己充其量只是被凯撒当佣人在使用,而在这神一般的二十四小时里,怒风号大副惊恐地发现他正在脱离佣人阶级,无限向奶妈行业靠近。
就像雷克自己所说的一样,在面对凯撒的无耻时,他总是显得太天真——如果是真正的吉祥物,那个狡猾的男人会任由自己把那个黑发年轻人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抢过来?
答案是,NO!!
这绝壁是在坑爹啊混球船长!!!!QAQ
看着海鸥从头顶自由自在飞过,只有上帝才知道此时此刻的雷克是多么想就这样跟着乘风归去。背着手,红毛大副表情肃穆地站在船头望着前进的方向,甚至不想回头看一眼甲板上他一向引以为傲的队伍——
鼓号手的音乐还在继续,但是却掩盖不住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他脑海里的那一个字——
那是一个拟音字。
举例说明:呕。
事情是这样的。
在开船的第一天,雷克就知道麦加尔可能会晕船的问题——事实上,在开船之前,这名刚上船的年轻人就非常腼腆地主动跟他坦白了这个事实,当时,自认为宽宏大量的大副还笑眯眯地觉得这孩子傻得可爱——大风大浪的天气,一般的水手都会扛不住吐俩下,所以偶尔的晕船,还是可以接受的嘛!
事实证明是他太傻太年轻。
在开船不到五海里的时候,当雷克猛然想起凯撒交给他“教会吉祥物德语”的教学任务而亲自去船舱找人的时候,麦加尔正抱着小桶吐得直不起腰来——
雷克:
本着让新人适应环境的温柔宽容的怀柔政策,略微无语的大副体贴暂时撤退,顺手替他带上了门。
中午,太阳高照,海盗们开餐时间,麦加尔不见踪影——当然,他继续在吐。
下午,太阳落山,麦加尔依旧消失,拿着一瓶淡啤酒去慰问他的海象员的大副推开船舱门——麦加尔他还是在吐。
晚上,月亮掩在云层之后,缺乏娱乐活动的海盗们滚回船舱睡大觉,在此起彼伏的扯呼声中,心很累的大副侧耳倾听,麦加尔他依旧在吐。
大风大浪掀得船都要起飞的天气吐一下就算了——这种平静得船航行在海面上就跟停靠在陆地上没区别一点动静也没有的出海好天气有什么好吐的?!
半夜被若隐若现的声音折腾得睡不着觉,就算额角青筋突突地跳,还是体贴地送去一桶洗漱的淡水还有一些新鲜的水果,看着麦加尔终于在自己爱的光辉下稍稍安静下来之后,本着不能白牺牲的精神,雷克索性在麦加尔床头坐下来,耐着性子教了他最简单的俩句德语——
“日安”和“船长”。
于是,就有了第二天早上的这一幕。
早晨,晨光熹微,海上的雾霭朦胧。当水手们还沉睡在梦乡时,凯撒已经醒来,船长专用的三栀大桡船甲板上,身材高大的男人手握马刀,正一板一眼地进行着战斗技巧训练——炎热的夏季,晶莹的汗液顺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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