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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01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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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外面刮起了大风,温度偏低,来吃快餐的人比上一次明显少,也显得冷清。林飞听着音乐,这么慢慢地吃了几口汉堡,喝了几口饮料,就看见吴小蕾从楼梯口升了上来。仍然是那件紫色的风衣,这一次她戴了眼镜,看到林飞时脸上立即堆满笑,很轻松很自然地走过来。
换到几天前他一定会为这种表情伤心,因为他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这种淡然,他不知道该把它当成得意还是无动于衷,或者一种恬不知耻的招摇,但现在这种笑对他已经失去了效力,就因为它不再是刺激的。
林飞没动,而是等吴小蕾落座时才问她吃不吃点什么,这当然是客气话,他也知道吴小蕾不会吃的。果然她摆手说不,不,就好像林飞已经站起来,准备替她去买食物了。他又问了一遍真的不要?这样逼着她不得不重新客气一遍。
一个人来的?林飞靠在椅背上,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吴小蕾先是啊、啊,接着又不明确地唉了两声。表面上是肯定,其实只有 她自己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她只是想这么混过去。林飞猜她一定是和那个程天鹏一起来的,没准那家伙现在就在楼下,这半年来他已经领教吴小蕾说谎的本领,她能骗他这么久,用的几乎就是这种语焉不详、能混则混的口气。
这时候吴小蕾脱去了风衣,朝两边甩了甩头发,然后坐定。那种女人直觉性的东西让她忍不住朝四处张望、打探,她的眼睛甚至很久地停在窗子边一个黑衣女人的身上,似乎吴小蕾也不相信他是一个人来的。只是他们都没有说破,他们连上次林飞和程天鹏在电话中的争吵都绝口不提,这件事当然更没有必要。但林飞还是有些不解,女人对他来说就像一个谜,也许永远都是一个谜。
他们又聊了几句,比如天气等等。吴小蕾才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红色的绒面盒子,递到林飞面前,她抱歉地说:“原来那只盒子我找不到了,另外拿了一个——你看看吧!”他接过来,嘴里说不用,还是不自觉地把盒子打开。那应当是只装项链的盒子,因此那枚钻戒躺在里面出奇的细微。是它没错,他在香港花三千港币买下来的。他还能记得他当时的兴奋。他们第一次一起研究它,把它和一些赝品放在一起,灯光下,它炯炯有神的光彩,像爆炸一般的亮度是无法混淆也无法仿效的——他“啪”地把盒子关上,然后点点头,示意没错,示意这么长时间吴小蕾都保管得很好,戒指看上去还像新的一样。到这儿,他们的交接也正式结束了,其实吴小蕾可以走的,他也在等她的告别,但她又坐了会儿,没有说话,似乎有什么要说的,只是没想起来,或一下子说不出口。
她又在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了。如果你还想把气氛搞足,非要弄成你是不得已的,那么对不起,我是不会成全你的——林飞笑了一下,对说吴小蕾说:“怎么,还有什么忠告要告诉我?”吴小蕾摇摇头,说:“也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林飞却不领情,点点头说:“肯定的!”吴小蕾开始穿风衣,她已经看出来林飞其实并不想让她再留下去,或者以这种方式再留下去。所以穿好风衣后吴小蕾说:“那,我就先走了?”仍然是询问、是征求。林飞点点头,好吧!他甚至没有站起来或伸手的意思,这显然出乎她的意料,于是她停了停,看着他说:“好吧,那我真走了——你,自己保重吧”“你也是。”林飞仍旧不动。他发现吴小蕾转身的时候其实眼圈已经红了,她显然受到了她不曾想象的刺激,然后她转过身,在林飞的注视下,从楼梯上飞快地下去,消失了。林飞以为她会在那儿摔一跤,但没有,五六秒钟后,他又以为她会上来一次;告诉他忘记的某件事情,但也没有。楼梯口空荡荡的。
这么过了会儿,林飞从座位上跳起来,一个箭步冲到窗子边,果然在门前那块空地上,他看到了吴小蕾,她和一个大胖子站在一起。那大概就是程天鹏吧。吴小蕾似乎在抹眼泪,胖子搂着她的肩膀,像在不住地安慰,之后他们就沿着长安街往北京饭店方向走过去。林飞突然间笑起来。“怎么?”问他的当然是王岚,王岚问他在笑什么。林飞的目光仍停留在人行道上,他说:“她最不喜欢猪头山,还怕我喝啤酒喝多了,把肚子喝大了——你看那家伙,快赶上我三个了吧?”林飞说着摇起头来。王岚站起来,跟着他朝窗外看,但吴小蕾他们已经走远了,她并没有见到那个叫“猪头山”的男人。
之后他们坐在了一起,静静地把手里的汉堡包吃完,都不再说话,各想各的心事。王岚想的是吴小蕾,她那么可爱、娇小,也难怪有人把她调到北京,也难怪他会从这么远的 地方恋恋不舍地赶来——这么想下去,心里竟有种感怀身世的忧伤。
林飞却在想吴小蕾的眼泪,她是真的伤心:?是为她自己吧,她那么爱自己,不可能是为别人。他似乎有些祖丧,也有些累。
他们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外面的风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下来,于是街道上很清静,已经没有下午那种飘摇游移的动荡。他们走了会儿到王府井坐车,却在百货大楼前面那排巨大的法国梧桐上,发现那里竟停歇着无数过夜的乌鸦,足有成百上千,乘着风平浪静,它们旁若无人地聒噪着,兴奋地就像在开一个巨型的座谈会。发现这一奇观的不止他们俩,于是人们都停下来,驻足围观。林飞问王岚,这儿怎么会有这么多乌鸦。连王岚也不知道,她也是头一次看到好像全北京的乌鸦全集中在这儿过夜,开会,交流白天的观感。
如果它们在说故事,那么它们会说林飞的故事吧,他刚刚才和他的女朋友分手,当然还有他和王岚的故事,他们则刚刚开头。
他们发现时间一下子失去了意义,因为已经没有必须去做,急着要做的事,时间变成了一个换幕工人,它只是负责更替他们的背景,把夜晚的星辰换成蓝天白云,或者在他们需要的时候把一个平淡的白天带入黄昏,那时候华灯初上,夕阳最美也最绚烂的时刻,一朵火烧云悠然地停在了窗口,他们的心情也由沉寂忽然地转入兴奋,就像一眼停息的泉眼猛然间因为一个不起眼的理由重新开始喷涌。
那几天他们疯狂地做着爱,几天下来他们做爱从次数到质量都远远超出了从前。他们渴望这种感觉,这种打开、萃取的感觉,因为时时都有新的发现和惊奇,而他们无论从身体到精力到智慧都胜任这一点,他们就像在高空中燃放礼花,那种精彩的爆炸和连绵不断、层出不穷的色彩只有他们才能领略,也只有他们才会心知肚明的骄傲。甚至他们还会有一点担心,害怕将来不会再有这么精,彩的发挥了,所以他们更加地爱惜,至少当时会有一种同生共死的怜惜。
休息的时候他们的话题也集中在性上,他谈起了广州,珠江大桥边那些成群结队的野鸡,那可是个全国所有精华荟萃的地点。有一次一个显然是鸡婆的女人看上了他,同他搭讪,同他谈起了人生,看样子她喜欢上了他,甚至可以免费。“你们没有——”,王岚问,她其实早已猜到了结果。他说当然,那是鸡嘛,凭什么?他笑了,其实这应该不是理由,她相信他,因为从他有些发枯的身形上可以看到他的节制,他显然为自己恪守着什么,还不及放纵。
她呢,则讲起了她读书时的故事,校园里神秘地隐藏着一个百分之五十的女性都领略过的暴露癖,她却从没看到过,有一次一个高年级的女生遇到了,正在心惊肉跳,她就求她带着她一起去寻找这个校园狂人。她奇怪自己竟有这份胆量和好奇心。“后来呢?”轮到他来发问。当然没见到,其实她已经想好了,见到了她会说咦,不行嘛,就这么回事儿——“大概受这种打击后,他会因此规矩点”。
当然他们也谈自己,谈那天的突发事件,他喜欢她什么,她又喜欢他什么,或者研究没有那段和“猪头山”的争吵,他们能不能走到一起。常常一个段落后,林飞会像一个孩子那样从床上跳起来,他光着身子在床上蹦跳,带着他的武器一起上下癫狂,接着他走起了猫步,因为电视里正在演时装大赛。他恍然消失,却是去厨房里拿了盘香肠来,接着又消失,去了厕所,他活摇活甩的出现 时她让他穿上件衣服,他却说不冷,然后上床,被子撩开,她发现他又一次充盈如柱,她开始害羞地笑,这么快又要征讨了?
那几天她应该在不知不觉地发生变化,她自己自然无从体会,但同事,熟悉她的人会看到,但他们却无从说起。她们单位只须每周三去一次。就在那一天,她们室里一个才分来的大学生,一个22岁的新新人类,却直截了当地问她是不是有了情人?她是毫无顾忌的,平时相处不错,因而确之凿凿说像王姐这样的就应该有个情人才对。她笑而不答,同时明白自己的变化,明白自己正在像春天里的花朵一样悄然盛开。
他们都没意识到分手的事,没有意识到即使忽略了时间,它同样会把他们带到目的地,时间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这也是这世上惟一公平的东西。首先是肖洁打来电话,她和王岚闲聊一阵后,开始问林飞事情办得怎么样,他的归期。这件事倒不好包办。于是王岚说:“他刚好在这儿,你自己问他吧?”然后就像林飞离得很远,她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而林飞也做出从什么地方走过来的样子,然后才拿起电话。这么配合完他们才相视一笑。
林飞躺在床上把王岚抱在怀里,这样他才开始听电话。王岚听着他说话,感觉他的手指在自己胸口细细地摩挲着。“差不多了吧——”这是在说他自己,他不说死是对的,他现在这种语气肯定不像一个刚刚和恋人告别的人,“就这么回事儿吧,以后再告诉你
“不知道呢——”这应该在说他的行期了,林飞说他也不知道,因为还有一些事情没办完,王岚却感觉他的手指正在深入,如果他说的事情是这个。
“你能不能和老板说说,再宽限几天——”电话挂断了,肖洁答应替他去试试。
这么说他们就要分手了?王岚恍然于这个重大发现,他们竟然也会分手的,即使多几天假期也无非将分手延续下去,对结局无关痛痒。她想到自己,竟第一次发觉在这层关系中的荒唐——因为无爱,他们有了这么多的性,却竟然没有爱!就像口渴了之后喝水,肚子饿了吃饭,说高级点,他们在用性疗伤,用对方的身体疗伤——当然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当然也能平静抻下去,直到平静地分手,但实际上——有一次,一番激情之后,林飞颓然地倒在她身上,嘴里依然兴奋地说,嫁给我吧,我们结婚吧!她明明心里一震,嘴上却极淡然地说:“我比你大得多!”大多少,才三岁,女大三抱金砖——她避开他的眼睛,然后用一种老气横秋的声音叹了口气,才说:“你知道你需要什么吗?”他一愣,趁着这一愣她接着说,“男人啊,到了三十岁性子才会定下来,才会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你知道吗?”他不吭声了,显然被她的经验压倒。但类似的问题如果反躬自问,她同样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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