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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归大清 莫相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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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也不贪,你不说,我却不能不讲,这是做人的道理。”
  夜里,我在甲板上看夜景,胤祥溜过来,笑着敲我的头:“丫头,越来越精,连爷都糊弄了,看爷怎么罚你!”说着便伸手来搔我的痒处。定是二哥说漏了嘴,将我这个致命的弱点告诉他了。我尖叫着,却又不敢大声,只得向后躲闪,一不留神,踩空了,身子向后仰过去,眼看要掉下船了。胤祥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揽住我的腰,用力一提,将我拉了回去,但我的身子却和他紧贴在一起,而他放大的面孔就停在我面前。我的眼又像上次那样被他的双眸吸住,不能自拔,一眨不眨地望进他的眼中,朦胧的月色下,他的瞳孔竟然泛起了淡淡的蓝绿色……
  他的脸缓缓地贴过来,我脑子中一片空白,只能傻傻地望着他……
  他却停住了,盯了我片刻,蓦地松开环在我腰上的胳膊,猛然转身,一句话也没说,匆匆地走了,只留下莫名其妙的我还留在原地。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松香的味道……
  ……
  接下来的几天胤祥有些古怪,见了我有些躲闪。我呢,整日守着德妃,也趁着德妃休息的空当抓紧做好了二哥的护腿和围腰。可不知怎的,脑子里总是闪出那夜胤祥贴近的面孔和身上淡淡的松香,脸颊上一阵阵燥热。绣茵还以为我受了凉,紧着撵我去休息。
  过了几日又下起大雪,德妃忽然想起箱子里头有去年秋狝胤祥孝敬的貂皮袍子和一顶狐狸皮帽子。她身子不便,从来不出仓,便吩咐我给万岁爷和胤祥送去。我急忙将给二哥的东西一并包了赶去了万岁爷的船舱。
  李德全我吩咐我在外头候着,自己去通传,不久胤祥却出来了:“皇阿玛正和大臣们商议农耕的事,不便传你进去,又不知道娘娘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出来看看。”我抬眼瞧着他,脑子里却又闪出那夜的情景,脸上泛起了红霞,幸而是夜里,看不清:“嗯……娘娘吩咐,哦,这个,十三爷去年秋狝孝敬的袍子,娘娘身子不爽利,怕放在箱子里糟蹋了,让奴婢送来给万岁爷御寒。还有这顶帽子,是给十三爷的……”我说着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胤祥接了挑了挑眉:“就这事?”我支吾了一阵,又将手里的小包袱递给他,小声说:“我给二哥做的护膝和围腰,烦劳十三爷转给他。”
  胤祥忽然板起脸:“大胆,难道爷是专门给你们传物递信的?”我被他唬得一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却将脸逼过来,眯起眼睛瞧着我:“你打算拿什么贿赂爷啊?”又被他耍了!我有些不甘心,可不知为什么,竟然有点心虚。
  “贿赂……有是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入爷的眼。”我从怀里掏出一个素缎的小包,拿在手里递给他。他打开一看:“头绳?你就拿这个对付爷?”布包里正是七八根不同颜色的头绳。那日瞧见他用我打的那条新头绳和衣裳不配,便又各色打了一条。不过花式是有区别的。
  “爷不稀罕,奴婢再选别的。”说着伸手去取他手中的布包,他却提前把手一撤,将布包揣进怀里:“算了,也是份心,爷笑纳了。”我白了他一眼,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正说着话,门又开了,一个人走出来:“老十三,干什么,皇阿玛传你。”我一看,竟是太子,赶紧行礼请安。胤祥也收起玩笑的神色,正色道:“爷知道了,回去回禀娘娘,说东西十三一定转交给皇阿玛,请娘娘放心。”说着便走向门里。
  我正要退下去,却听见有人唤我:“你可是那天想出许多新鲜菜式的那个小宫女?”是太子。我赶紧又行礼:“回禀太子,正是奴婢。”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奴婢苏哈塔氏重华。”我手心有点出汗。正在这时,胤祥又喊到:“二哥,你在外头干什么呢,快进来,开着门热乎气都跑光了!”
  太子没说什么,回身走向舱门,临进舱门他回身望了我两眼,看得我有点不自在。
第40章:烟花(一)
第40章:烟花(一) 
  御驾一路向苏州进发。
  此时江南风光正好,一江碧水,夹岸青山,柳绿花红,草长莺飞,杏花雨,杨柳风,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真真让人看不够。望着潋滟的柔波,口中喃喃地念出“春来江水绿如蓝”的句子,内心中有一股冲动,想要翻身跃入水中,作一尾自由的鱼,尽享春水的温柔。
  我托着腮,望着这片春色,任由微风从我的脸颊、发丝划过,凌乱了头发和衣衫。不久,飘起了细密的春雨,簌簌地落在脸上、身上,凝成一片晶莹的茸毛,让人痒痒的。好久没有享受这样悠闲雅致的时光了。从前欣欣总是会赤着脚,在刚长出来的草地上疯跑,然后颓然倒下,说是要汲取泥土的芬芳,我总是坐在远处的咖啡桌旁笑着看她,我总喜欢Latte浓浓的奶香,欣欣则喜欢爱尔兰略带酒气的飘摇。现在想来这已经是很遥远的回忆了。此时,没有咖啡,没有音乐,没有朋友,但不知为何只是发呆也很满足。
  忽然觉得身后有两道温柔的目光,一回头,是胤祥。他穿着青衫,背着手站在雨中,遥远而切近。我忙起身请安,他只摆了摆手,示意我不用起来:“没有外人,那些虚礼就免了吧。”他是阿哥,自然没人会挑他的错,可我只是个奴才,万万不能落人口实,还是谨慎一点好,以前的教训已经很惨痛了。我仍旧起身,站到一旁。
  他瞧见我不肯坐,也走过来,站在船尾:“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怎么不打伞?”
  我仍是望着后退的景致:“没什么,只是难得空闲,而且风景甚好,所以跑出来发呆而已。”
  “发呆?”胤祥对我的回答似乎有些意外。
  “发呆怎么了?发呆是很惬意的事情呢!奴婢从小在家就喜欢发呆。”我很不以为然,却依旧望向迷蒙的细雨中,“珠帘听风,树下赏雨,徐舟缓进,碧波濯足,看流萤,观烛火,赏落英、醉碎雪,古松卧榻,乱蝶迷离,统统都可以发呆。忧伤时会发呆,幸福时会发呆,思念时会发呆……发呆时会微笑,发呆时亦会流泪。这笑,这泪都是人心底流出,是最真实的情感,没有半点的伪装与做作。发呆时,世上没有烦扰,没有纷争,没有嫉妒,没有利害,纯然独我。这样不好么?”
  他有些讶异地望着我,张了张口,却没说话,随后也将视线转向江心的碧波。我们就这样站在雨中,雨水润湿了我们的头发,迷离了我们的双眼。我们就这样站在静静的雨中,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发现远处的水中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因为下着雨,且离得远,看不十分清楚,却依稀在动……我忽然一惊,难道是……
  “爷看,那是什么?好像……是人!”我用手指着那团黑影。
  胤祥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好像是人!……暂时还没弄清楚,你且毋声张,别惊了驾。我带人去看看,若是落水的也就罢了,最怕……”他没说完,便回身走了。我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怕有人行刺。我根本没想到这一层,只以为是溺水者,现在听他这样一说,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忙紧走两步低声对他喊:“小心些!”他听见我的叫喊,回头一笑:“放心,爷本事好着呢,况还有这么多侍卫,没事的!”
  不久,胤祥就带着几名侍卫,撑了三只小船悄悄划过去,到了黑影那里,盘桓了一阵又撑回来。我看不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心里急得不行,瞧见他们转回来,船行也不快,想是没什么事,才略略放下心来,赶紧走到小艇登船的地方等着。
  不久,胤祥他们便上来了,瞧见我等在那儿,也没停步,示意我跟着,径自往自己的船舱走去。我跟他进了船舱,他便开始脱衣服。我长大了嘴巴,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脱了外袍,仅着白色的汗衫,回过头瞧见我这副样子,竟然顺手从桌上拿起一粒花生米向我扔来,,一下子就扔进了我的嘴里。我猛地闭上嘴,却呛到了,不停地咳嗽。
  “又发呆?刚才可没说瞧见男人脱衣服也发呆啊!”他抱着膀,好整以暇地瞧着我。我好容易将咳嗽压下去:“咳,咳,你……你脱衣服干……什么!”
  “脱衣服?自然是换衣服啊,外衣都打湿了,要去见皇阿玛,不得换件干净的!瞧你吓得!……咦,难不成……”他靠过来眯着眼睛打量我“你以为……”
  我刷一下红了脸,赶紧打断他的话:“自然是知道爷要换衣服,奴婢,奴婢是说,应该是奴婢伺候爷换衣裳,哪能让爷自己动手呢!”
  胤祥又一挑眉:“哦,难得这么乖巧的丫头,看来爷错怪你了。既然你有心孝敬,爷也不好不受。”说着将胳膊一抬,十字形站在地当间,瞧着我。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硬着头皮,从他的柜子里挑了一件外衣,正要给他穿上,他忽然说:“里面也湿了,和汗腻在一起,怪难受的,一并换了吧。”我又张大了嘴,这个人这么越来越无赖?!我却不好和他计较,只得又拿了一件汗衫出来。走过去,替他换上。
  平日里伺候德妃更衣是家常便饭,并不觉得这盘扣啰嗦,今天却好似同我较劲,怎么也解不开,好容易解开了,将微潮的浸着汗味的衣裳褪下来,露出宽阔的胸膛——我的脸一下子红了。
  以前经常替阿玛、二哥上药,男人的膀子见多了,更何况早年前在大学厮混,有在夜店里打工,什么香艳的没见过,别说是只裸上身,电影里全裸的也瞧过了,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可今儿不知怎么了,瞧见他赤裸的胸膛,竟然口干脸燥的,心跳加快,不好意思起来。别开眼光,却总是“不小心”瞟过去。这小子平时看起来瘦不拉叽的,没想到脱了衣服还挺有看头,居然有形有款,还有……块!我咽了一口唾沫,开始帮他穿衣服。
  竟然手抖!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颤巍巍地帮他穿上汗衫,越是小心越是出错,就怕碰着他的身子,偏偏一抖就擦上了。着了汗衫,我却已经浑身是汗了,不知道要谁来帮我换!
  然后是褂子。我选的是一件玄色的袍子。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他穿这种颜色。原来瞧电视里的“小白脸”定然要穿白色,我偏觉得奶油。胤祥喜欢穿青蓝色的,很显挺拔清俊,我却独独钟爱这件袍子,黑中带红,红中透黑,贵气十足,沉稳而阳刚。
  这次的盘扣更难系,急了一脑袋汗,才差不多扣上三个。因为看不清,我踮起脚,将脸凑过去,细细地瞧着,他的气息就在我头顶盘旋,重重地吹在我的发间。我正气急败坏地对付这些扣子,他的手却覆住了我的,压在胸口。咦,他的胸口起伏得好厉害,我的手掌竟然似乎可以感到他有力的心跳!我仰起头,他却别开了脸。“笨死了,系个扣子都这么费劲儿,爷自己来吧,等你伺候,恐怕今儿就出不得门儿了!”说着急急地跳开,自己麻利地将剩下的扣子扣好。
  “把换下来的衣裳洗了吧!”他也没回头瞧我,径直快步走出门。
  一股清新的空气从他推开的门中吹进来,我定了定神,抱起那两件衣裳,小声嘟囔着。忽然,我脑子中闪过什么,停住脚步歪着头想了半天,猛地瞪大了眼睛:莫非……脸上又是一阵燥热。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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