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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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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唯唯喏喏。
    “你想想,分手几十年,做人做鬼,还与前头人有什么关系,可是人喜幸灾落祸,津津乐道,茶余饭后咀嚼。”
    我笑,“这便叫人情世故。”
    “你老气横秋,是跟谁学的?”
    “我师傅王先生。”
    “你真幸运,找到导师。”
    “是的,我的设计无论多愚鲁笨拙,经他略为改动数笔,立刻精灵玲珑起来。”
    “那我放心了。”
    “妈妈,你回到李叔身边去斟茶递水好了。”
    “咄,他替我提鞋才真。”
    “呵,都一样,都一样。”
    其实,我与王旭的感情生活不止那样简单。
    他在世上已无亲人,他只信任我一个,把我叫小大人,只要不妨碍我上谭,他便把我带在身边四处走。
    他把我带到北京参观那座鸟巢体育馆,我不出声。我问:“对面寻座蔚蓝色方块是什么?”
    “那是奥运室内泳池。”
    我哗一声。
    “十分科幻可是,全球最先进的建筑师设计都在此时此处得偿所愿,梦想成真,全世界都没有如此资本与雄心。”
    我喊:“他们应当付钱给我们!”
    “想想也是。”
    我叹为观止,一连发问了几十个问题,王旭笑,“救命,我手头上没有资料。”
    我伸手指一间亭台楼阁,“那是什么建筑?”
    “佛香阁,过去逛逛。”
    整整一年,生活极之顺心,约莫也知道这已是一生中最好的日子,十分珍惜,有时只得长假期三天他也叫我到巴塞隆拿欣赏高蒂的圣家教堂,
    “它永远不会完成”,“像无数疙瘩长在一座牌坊上”,“女生多数不喜欢”,“是,女性肤浅”,读万卷书走万里路。
    连余家亮都羡慕余家亮。
    上学、功课、工作、旅游,安排得密密麻麻,没有片刻多余时间叫我伤春悲秋。
    王旭并非钜富,可是他懂得生活,又无后顾之忧,生活优悠雅致。
    他教会我许多,他是我未曾拥有的父亲兼大哥。
    我记得那一天,我们从飞机场出来,王旭要买报,我跟在他身后,本来在说笑,忽然看到一本时装杂志封面,我呆住,身不由主,缓缓走近。
    化了灰我也认得那两张翼子,它们纹在雪白V型的背脊上,栩栩如生,像随时会飞出去。
    背脊主人把脸庞转过来对着镜头,面孔像是没有化妆,可是樱唇血红,似刚刚吃了甜蜜红色果子,或是,一颗人心。
    这样妖异,正是李圣琪。
    我取起那本杂志,忘记付钱,跟着王旭走,被档主叫住,王旭连忙替我付账。
    他问:“什么事?”
    我受到震荡,说不出话来。
    他取起杂志一看,又还给我。
    我轻轻问:“好看否?”
    “这封面?这类争艳斗丽模特儿多如过江之鲫。”
    我不出声。
    回到家我打开内页,图文介绍圣琪为赫左设计的首饰,我讶异到极点,真没想到作品如此精致美丽,“每一件均由她亲手打造”,其中一枚坠子是一把尖锐匕首挺插过一颗心脏,这本不稀奇,可是圣琪设计了一颗生物正确的心脏,左右心室及大动脉清晰可见,令人震撼。
    其他作品有十字架,大卫之星,太极图,以及各种纹身图案包括荆棘钻冠,造型都空前绝后古怪妖冶。
    当然也少不了中文字像爱,和平与忍耐。
    我抬起头,我明白了,圣琪把纹身艺术搬进珠宝店里,精心镶成首饰。
    据该文记者报导,首饰已成为潮流,甚受年轻人尤其是非裔歌星及球星欢迎,一掷千金,希望获得一独一无二设计。
    她成名了。
    不可思议,离开我家,她索性铁了心投靠赫左,反而造就了她。
    从此圣琪不用寄人篱下。
    我木着脸,我不会虚伪地代她高兴,我也不会妒忌她,谁知道花蝴蝶一般的她付出什么代价。
    她成为名人更好,再也不稀罕骚扰我这个弱者。
    我重重吁出一口气。
    能够叫一本著名时装杂志用封面及四页篇幅介绍,真是不简单。
    而我,我还不过是一个学生。
    真汗颜,妈妈说得对,人家的女儿,既漂亮又聪明,她的女儿,钝胎愚鲁。
    至今我与王旭师徒相称,况且,王旭根本不是生意人,他的财力,同犹太裔珠宝商人不能比。
    圣琪,他们那样叫她,她已摘掉“李”这个姓氏,在纽约的店铺即将开幕;誌庆制作是双翼项链云云……
    我读完报导,合上杂志,躺在床上休息。
    心中不是没有气忿,我那寒窗十载,不知要熬到什么时候,但是圣琪走了捷径及后门,普通人驷马难追。
    母亲的电话来了。
    她说:“之前,我们还担心她掉到坑沟里,杞人忧天。”
    我也连连苦笑,她也读到报导。
    “不过话得说回来,我与你都有审美眼光,她那些设计,的确精彩,她是始创者,着了先机。”
    我问:“李叔看到没有?”
    “他嗯一声,回答:”不认得了。‘“
    “他答得好,他又不想沾光。”
    “我们母女也不会那样做,圣琪越成功,我们越心安,我们祝福她。”
    我心想,不知几时,我的作品会在建筑文摘上出现。
    我问:“妈妈,我会出名吗?”
    母亲笑而不答。
    “你是说不会?”
    妈妈这样说:“一个人在任何行来成名,都必须勤力地做得超好,更需十分幸运,而且要推动力。”
    “毅力?志向?”
    “不,小亮,他肚饿,他要吃饱,世界就是那么惨烈,你肚子不够饿吗,你不会耐烦咬紧牙关苦苦挣扎,当然没有收成。”
    我把头垂到一边,“早叫你别纵容我。”
    母亲笑了,“我一人为猥琐生活经营便已足够。”
    “妈妈,为什么生活那么昂贵?”
    “外国人叫生活费为活着的开销,各式各样消费账单雪片似飞来,必须付清,否则会被逐出文明世界,变得身世褴褛。”
    我明白,我见过圣琪潦倒的样子。
    “故此家居与自身都需付出昂贵费用维修,少年时我也曾羞辱守财奴俗不可耐,以及社会欠缺廉耻,笑贫不笑娼等等,此刻已比较宽容。”
    “与妈妈闲谈真是有趣。”
    “小亮,你不是有个男同学叫邓剑华吗?”
    “啊,是吗,不记得了,哪有时间。”
    谈话到此为止。
    第二天,我忽然想起,真的好久没见到邓剑华,我到校务处打听。
    工作人员为我查核,“邓君去年已经转校,他获得加州理工录取。”
    我一怔,我竟不知此事,快乐不知时日过。
    “你是余家亮?这里有他一封信,说是她来查他下落,才好交给她。”
    他把一封信交到我手中。
    我把信拆开,里这这样写:“假如你问起我,可见已经息怒,那不知是何年何月,但我仍然希望你接受我道歉,加州理工取录,是因为你代我
    做的那件功课出色,谢谢你,家亮。“
    他说得对,我已息怒。
    怒火淋熄后余烬里有深深悲哀:怎么会为那样一个人付出那么多。
    难怪要惹智慧如王旭轰然大笑。
    我把信切碎扔掉。
    第四年我的参展作品终于取得一个二等奖,王旭只说一句话:“要谦虚,什么也不要在脸上露出来。”
    我知道,伪颜、谎容,我嘴里回答:“小小二等奖,谁敢得意。”
    “那样就好。”
    “导师仍觉我作品不切实际,可是每次比赛,总叫我参予。”
    “主任喜欢什么人?”
    “一个叫于治中的新加坡华裔,四平八稳,可是还算大方,他别的功课也好,兼修地产法律。”
    王旭答:“星洲公民竞争力真不可小觑。”
    “但是,他们之间,仿佛少见艺术家。”
    “他们并不重视美术,待科技大获全胜,才讲究花巧不迟。”
    “韩裔比日裔更用功,同学中不少音乐衣绘画造诣一流。”
    王旭笑,“你呢,你如何评自己?”
    “我?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分数?”
    他正经回答:“余家亮最好,一百分。”
    我咧开嘴像一个孩子般笑得心花怒放,我在该刹那明白了:我被爱,王旭爱我。
    我有点震荡,啊,我何以为报。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怪不得人人渴望被爱,那种感觉的确幸福,心中充实得鼓鼓,像极小的时候,自幼稚园课室放学出来,知道妈妈一定在门外等,门一打开,便飞奔出来:“妈妈!”
    扑到母亲怀中,那便是被爱的感觉。
    一生中可遇不可求,但是,终于在王旭身上得到,我泪盈于睫。
    年轻真是好,我可以三天只睡两次,或是廿多小时不寝不休,时时听见王旭说:“我得去躺一躺”,或是“还有无黑咖啡”,就知道他精力大不如前,从前,是他帮我完成工作,现在,情况相反。
    有时他在我家长沙发睡着,醒来时见我还在专注工作,他叹气,“天亮了,”又说,“我像你这年纪时也永不言倦。”
    我对他说:“家母终于退休了。”
    “那多好,她那行十分风险。”
    “她与李叔结伴到夏威夷大岛定居。”
    “你呢?”王旭一颗心提起。
    “我明年毕业,希望两年内考获执照。”
    他凝视我,“终于等到你成年。”
    “没有你,我不会如此顺利毕业,这几年,一定有人笑你带着奶瓶做人吧。”
    “时间过得真快,本来没想过会有回报,收录徒弟,不过是延续知识,可是你看你帮我多少。”
    我放下电脑看着他,“我做了红枣糯米粥。”
    “这么复杂?”
    “你不知道爽方便,华人超级市场有整罐去核红枣出售,糯米分好几种。”
    “是麦肯西中路那间?”
    “正是,那小小商场将改名福来坊,本来由西人主理的理发店、镜框店衣洗衣店等,都叫华人业主收回店铺,改租给同胞,不久,走进商场,不用说英语。“
    “这其实不大好。”
    我答:“天天讲英语也怪累,只要法律允许,有何不可。”
    “连年轻一辈如你都这样想,呼。”
    “五十年前,华人还是梳猪尾的洗衣伙计及苦力、吊梢眼、刨牙、干瘦,今日你问他们对华人的印象,他们会说:有节蓄,喜欢置业,及督促子女勤学,命子女学医……数十年间叫西人全盘改观,靠的是什么?“
    王旭笑了。
    “我的一个同学,一家四口都是会计师。”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这是唯一提高华裔地位算途径,一味抗议如红人与黑人,有个鬼用。”
    “这些话不要在街上讲,请勿以为言论自由等于口不择言。”
    我的天,怎么会谈到这样严肃的话题。
    我连忙说:“今日我看到一双售价五百多元的血红漆皮四寸高跟鞋。”
    “对你无益,你会摔死。”
    我俩手挽手到闹市去吃越南法国菜。
    那天晚上,我睡得好不香甜,电话铃声叫醒我。
    我一听,惊醒,额角冒汗,我追问:“何处警署?”
    “多市北约区警署麦警长,拘留人名叫李圣琪,她自称是你表姐,你愿意替她交保吗?”
    “她犯什么事?”
    “醉酒驾驶,兼藏有毒品。”
    我气忿,“与我无关。”太不争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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