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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祸-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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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麻子一进门,莹儿便猜出了他的来意。憨头尸骨未寒,便有人为她张罗男人了。她感到好笑。  因为徐麻子老提供骗人信息,莹儿妈对他格外不客气。莹儿爹倒是一如既往。他虽因徐麻子提供的信息背了债,但相信这麻子心是好的。徐麻子一进来,他就对莹儿妈说:“去,买包烟。”
  莹儿妈朝他一伸手:“给我钱。”莹儿爹不介意,又说:“再赊瓶酒。”
  莹儿妈又一伸手:“给我钱。”“说是叫你赊嘛!”莹儿爹望一眼徐麻子。
  “我可没那个脸。你赊了人家多少,叫人家背后骂成个驴了,还赊?要赊,你赊去!你不要脸,我还要呢。”莹儿妈一脸尖刻。
  徐麻子却笑笑,“算了,我有烟哩。”掏出一盒,扔在桌上。
  “又抽你的。店里的臭虫倒吃客哩。”莹儿爹过意不去。
  “人家有哩。”莹儿妈缓和了脸色,“人家徐亲家才是个有本事的。”
  “啥本事?拾个炒麦子钱,养个三寸喉咙息。”
  “馍馍渣攒个锅盔哩。”莹儿妈瞪一眼老头子,又酸溜溜道:“不像有些人,癞蛤蟆接了雷的气,口气大,可穷得夹不住屁。”
  “你又来了。”莹儿爹讪讪地笑了。
  “行了。”徐麻子道,“你们少拌嘴。少年夫妻老来伴嘛,谁都忍两句。我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个话儿,说了可别见怪。”
  “说这话就见外了。亲家,有话说到面里。”莹儿妈也猜出了他的来意。
  徐麻子眯了眼,瞅一阵莹儿,说:“这丫头,我可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当姑娘时,就是从画上走下来的,红处红似血,白处白似雪。生了娃儿,还没变样子……不知道她有啥想法没有?”
  莹儿忽然产生了浓浓的沧桑感。几年前,也是这个麻子,为她和憨头牵线搭桥。几年后,一个死了,一个成寡妇了。如今又是这麻子,来为她和别人牵线。沧桑变化,以至于斯。几年后,又是啥样儿呢?
  妈却稳稳地应了:“她能有个啥想法。又不是旧社会,又没人给她立个贞节牌坊。就是旧社会,那寡也不是人守的。听说,一到夜里,就把麻钱儿撒在屋里,灭了灯摸。我可不希望我的丫头熬。亲家,有啥话你明说。”
  “妈,”莹儿说,“人家才那个,你说这话,不怕人笑掉牙吗?”
  “笑了笑去。丫头,那是天灾人祸,又不是你丫头投毒谋害亲夫。人家死了,总不能叫你也死去。亲家,有啥话你明说。”
  徐麻子笑笑:“丫头,天要下雨,娘要嫁哩,天经地义的。你羞个啥?……那个赵三,知道不?就是卖肉的那个,说了个临洮女人,跑了,想另找一个。他早瞅上这丫头了。当丫头时,就瞅上了,头想成砸×榔头,却叫憨头独占花魁了。前几天,叫我打探一下。成的话,婚礼好说。”
  莹儿的头一下大了。这时,她才知道,自己真贬值了。那赵三,酒鬼一个,而且不学好。那年,盖房子偷了公路边的树,扒了树皮,刚盖到房子上,就叫人抓住了,挂了牌子游乡。这号货色,竟想打自己的主意,可见,此莹儿已非彼莹儿了。先前的“花儿仙子”,已成“寡妇”了。即使等来灵官,也配不上他了。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莹儿妈却没注意莹儿的变化,说:“那赵三,听说脾气不好,爱喝酒,爱打女人。那临洮的,就是叫他打跑的。”
  徐麻子笑道:“牙和舌头还打架呢。哪个两口子不打架?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打归打,好归好。天上下雨地下流,小两口打架不记仇。夫妻没有隔夜恨。你也是过来人。”“也倒是。”莹儿妈笑道。  “婚礼好说。人家说了,豁上几年倒骡子卖马挣的那些。只要你们开个口,好说。要说,这年月,有钱是爷爷,没钱不如孙子。一些人想跟赵三,还跟不上呢,也有黄花闺女。”
  莹儿差点儿哭出声来了。她悄悄抹了泪,怕再待下去,真要痛哭了,就出了屋,出了庄门。

莹儿的轮回13
  天下起了毛毛雨。那牛毛似的雨丝儿,为村子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一切都虚了。那山,那树,那村落,都虚成梦了。平日,这山光秃秃的,泛出贫穷和苍凉来;一下雨,反鲜活了山,鲜活出朦胧的韵致来。
  莹儿索性由雨丝去冲洗盈眶的泪。一时,眼上水光闪闪,分不清哪是雨,哪是泪了。
  几年来,她连连掉价,从“花儿仙子”掉成“憨头媳妇”,再掉进“寡妇”行列里了。按徐麻子的设计,她还要继续掉价,掉成“屠汉婆姨”。跟上秀才当娘子,跟上屠汉翻肠子。莹儿没福当那娘子——她眼里的灵官可是秀才呀,可她也不甘心去翻那血糊糊粪臭四溢的肠子。村里人向来看不起屠汉,一来脏,老和血呀粪呀打交道;二来,杀生害命。人们的语气中便多有不敬了。别人养儿子是顶门立户,屠汉养儿子是充数儿。“充数儿”就是可有可无:有了,算个人数;没有也不打紧。反正,屠汉的儿子仍是屠汉。一个屠汉和百个屠汉没有实质的差别,仅仅是数儿的多少而已。就是这样一个屠汉,竟打发人来向她提亲。
  心情郁闷的时候,莹儿就想,女人一生,把六道轮回都经了:当姑娘时是天人,生在幻想的天国,乐而无忧;一结婚,便到人间了,油盐酱醋,诸般烦恼;两口子打架时,又成阿修罗,嗔恨之心,并无稍减;干家务时是畜牲,终年劳作,永无止息;感情上是饿鬼,上下寻觅,苦苦求索,穷夜长嚎,而无所得;要是嫁个恶汉子,其身其心,便常在地狱道中了。漫漫黑夜,无有亮色,毒焰炽身,酷刑相逼,哀号盈耳,终难超脱。
  莹儿觉得,自己已在饿鬼道了。
  莹儿希望的是静静走完自己的人生之路,就按目前的轨迹,带着娃儿,怀着企盼,掐碎浪漫,正视现实,实践自己的宿命。她只想对这个世界说:“请别打搅我。叫我一个人静静地活。”仅此而已。  莫非,就连这一点,也成奢望了?
  雨丝儿一星星下来,从脸上渗到心里了。心里有了潮湿的感觉,欲哭无泪。那感觉,愈来愈浓,浓到极致,就变成“花儿”了——
  黑了黑了实黑了,
  麻荫凉掩过个路了;
  眼看着小阿哥走远了,
  活割了心上的肉了。
  雀儿虫儿吃白菜,
  尕羊羔要吃个水哩;
  阳世上人多我不爱,
  一心要候个你哩。
  早起里哭来晚夕里号,
  清眼泪淌成个海了;
  杀人的钢刀是眼前的路,
  把尕妹妹活活地宰了。
  唱一阵“花儿”,心里松活了些。心里一松活,泪又下来了。莹儿就边流泪边唱,把积在心里的话都唱了出来。
  白福在不远处挖树墩。那是前不久放下的树,树大,根也大,也深。寻了根,挖下去,能得许多烧柴。白福光了膀子,在毛毛雨里痛快地干着,身上头上冒着蒸气。看到哥哥,莹儿的心更沉了。她明白,今世里,她的命运注定要和他连一起了。前面,是想也不敢想的路。

莹儿的轮回14(1)
  哭一阵,唱一阵,天麻乎乎了。雨丝儿由沙沙变成淅沥了。莹儿梦游似地进了门。徐麻子和爹正在猜拳。徐麻子直了声叫:“六六顺呀!三星高照呀!”莹儿知道,徐麻子喧的事称了妈的心,妈又给“赊”来了酒。
  猜拳的间隙,便是徐麻子自吹自擂的声音:“放心,亲家。我好好坏坏也在江湖上混半辈子了,认个人还成。那赵三,别看是个粗人,过日子没问题。”莹儿皱了皱眉头,进了厨房。地上有一摊鸡血,妈正在拔鸡毛。看来,妈认真了,要杀鸡谢媒哩。莹儿冷笑一声。
  妈却边拔鸡毛边唠叨:“这麻子,别看又麻又丑又瞎,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人,吃香的,喝辣的。听说还维了几个女人。嘿,屁股上戳了一扫帚,百眼眼儿开哩。”
  莹儿懒得答话。盆里冒出的热气带着死鸡身子独有的味儿,直往脸上扑。莹儿有些恶心,就离远了些,坐在灶火门上,望着红红的灶膛发呆。
  妈见莹儿闷闷不乐,就说:“其实,屠汉也罢,啥也罢,还不是为了那三寸喉咙息呢。我倒希望你爹爹是个屠汉呢,顿顿能见个荤腥儿。我这辈子没个嗜好,就爱吃个肥肠炒辣子。嘿,一提肥肠炒辣子,涎水都下来了。可没治,嫁了一个拔毛没毛、放血没血的塌头,倒八辈子霉了。别说肥肠炒辣子,连猪屁也不常闻。要说,也是你的福分,窝窝儿还没凉,接后手的又来了。”
  “妈,你少说几句成不成?”莹儿生气了。“憨头咋说也当过你半个儿子,咋人情薄得连纸都不如了?”“好,不说不说。”妈拔尽鸡毛,燃了麦秸,把鸡放火上燎一下,又放在案板上,举了切刀,狠狠剁起来。
  望着红彤彤的灶火,莹儿有说不出的难受,想:人咋不如动物了?像黄羊,若死了一个,另一个宁愿死在枪下,也不愿舍死者而去……
  书房里传来更粗更野的猜拳。白福满嗓门噎个牛声,像吵架。他也好酒。先前一喝酒,就揍兰兰,打得兰兰身上没一块好肉……莫非,这真是命?为啥苦命的,净是女人。莫非这造命的,也欺软怕硬,不敢惹恶男人?
  妈把锅里的开水装了,抹抹锅底,倒入清油,等油没了沫子时,把鸡肉倒进锅里,爆炒起来。这规格,接待贵客才这样。妈看来认真了。书房里传来刺耳的笑,白福的笑声最大。这个没心肝的。莹儿抹把泪,泪眼恍惚里,仍看红红的灶膛。怪的是,明明面对了红的火,心里却灰塌塌的。
  “虽说儿大不由娘,可儿女不管多大,在娘眼里仍是吃奶的娃娃。三寸气不断,老娘的心就闲不了……听的多不如见的多,见的多不如经的多。老娘鼻子里毕竟多钻了几年烟,听妈的话,亏不了你。哪个娘老子不是为儿女好?”妈也不管莹儿是否在听,边炒鸡肉,边唠叨。灶下无柴了,莹儿去院里取。院里很静。虽然猜拳声突地大了,但院里仍显得很静。雨点儿仍滴着,又成毛毛细雨了。这是个睡懒觉的好天。填了热炕,斜斜倚了被儿,边打毛衣,边望熟睡的娃儿梦里时不时鼓一下的嘴,身旁的“秀才”哗哗地翻书,多好。这可是想都不敢常想的奢侈呀。
  那么,没了猜拳声,没了炒肉声,没了妈的絮叨,没了他们的疯笑,只有这雨,只有这静,只有那安详,只有这梦……莫非,这也奢望了?
  白福挖来的树根堆在庄门棚后的旮旯里,散发着潮湿的气息。莹儿拿了几块相对碎些的。这湿柴不易着,着了却耐。就像她,感情不易着,一旦着了,就会烧很长时间。不像那烈火干柴,噼里啪啦一阵子,火冒个老高,却很快成灰烬了。莹儿叹口气。
  天虽下着雨,却没黑透,泛出青桔桔的白来。这样的夜,是典型的相思夜。静夜里,哄娃儿睡了,推开窗,迎进潮湿而清新的夜气,迎进若有若无似真似幻的雨声,迎进那游丝一样曳动的愁结和相思。叫它们在心里发酵,酵出很浓很醇的情绪,把心腌得醺醺似醉。这时的夜里,便会晶出灵官的眼来。那眼,带几分纯洁,带几分向往,带几分聪慧,带几分善良,静静地瞅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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