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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祸-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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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吐口痰叫你们舔了……还一个个贼眉贼样笑呢。呸!知道不?他是咋出去的,叫你们这些父老乡亲逼出去的。逼出去才学了手艺,才包了工,才发了财。现在,你们又像接天神似的,只差叫爷爷了。不就一百块钱吗,三拳两脚就花完了,而那个耻辱,洗不掉了。”
  北柱说:“你也别想得太多。钱是拿了,可恨照样恨他。背后骂他的也不是一个人。这不,老子照样掘他的祖坟。别以为他给了老子一百块钱,别以为他修了学校,老子就对他感恩戴德。报上夸他是啥热爱家乡的企业家。呸!老子不稀罕。”
  猛子叹口气,摇摇头,说:“人家的聪明就在这里,钱花在明处。其实,说一千,道一万,不管他这个家那个家,实质是个商人。奸商奸商,无奸不商,无商不奸,报上说啥致富不忘家乡,成才不忘母校。嘿,屁。他这笔账算得很精,得到的比花掉的多。就他这种有几个钱的,在凉州能赶一驴圈。可他就脑瓜灵光,一修学校,又是上报纸,又是进电视,名声出去了。这不,财又发大了。”
  北柱嘿嘿一笑:“这孙蛋鬼是鬼得很。听说最近又给城里银行寄来了二十万,成立个啥奖学金,专门帮助穷娃儿念书,用的当然是人家的大名。吃饱了,喝足了,嫖好了,逛够了,又想留名了……还想千秋万代留名呢。嘿嘿,不过,说心里话,他要是不修学校的话,老子们也得集资修。别的村一人集几十块呢……反正不管咋样,他也算给村里干了点好事。”
  猛子冷笑一声:“屁。你懂个啥呢。你以为他是为减轻你的负担才修的呀?你以为他对村里人感恩戴德呀?他恨不得每人咬上一口呢。他爹咋死的?还不是叫你们这些个饿老鸨给斗死的。他咋跑了外地?还不是叫你们这些疯狗给撵走的。你以为他对你感恩戴德呀?你对他有啥恩?有啥德?值得他感?值得他戴?你以为他真爱家乡?家乡是啥?是穷山恶水狼都不想拉屎的沙旮旯,住着一窝想抽他的筋剥他的皮的穷恶霸,凭啥叫他爱?你说,凭啥?就凭你们把他爹的脑袋拧成个血葫芦?屁。手插到屁股眼里想想吧。这叫征服,懂不懂?你知不知道还乡团,你以为还乡团回家乡是爱家乡?是清算。知道不?当然,人家用的是另一种方式。你以为他给你票子是爱你?怜你?是揍你!懂不?是用软刀子戳你!你接钱的时候,他是战胜者,是贵族,你是奴仆,是狗。嘿,他把一桶漂几块肥肉的泔水倒给你们,你们竟吃下去了。嘿,恶心。”
  北柱说:“你们念了几天书的人,真是没意思。念的书多,生的蛆多。啥狗屁清算呢?啥还乡团呀?馊臭馊臭的。其实他只是摆阔耍排场而已。就算他真有你说的那种心思,老子们不知道,他还不是像月婆娘放了个米汤屁吗?反正钱也拿了,花也花了,我们感觉不到啥狗屁耻辱,也就没有耻辱。不过,不管咋的,坟我还是要掘的,嘿嘿。”
  猛子叹口气:“那就掘吧。”
  二人又动作起来。不多时,锨下便有了空堂堂的声响。北柱说:“棺材盖快出来了,揭还是不揭?”  猛子说:“你瞧吧,我有些恶心。”
  北柱说:“恶心个啥?不就是几根白骨头,肉早没了……不过……我心里有些怯阴阴的。”
  猛子沉思片刻,扔下锹,猴酥酥蹲在土堆上,点根烟,狠狠咂一口。北柱望着那月光下一闪一闪的烟头,说:“要干的话,得快些,天一亮,人知道可不好。不管咋说,掘人家祖坟,总不是光彩的事儿。”
  猛子重重叹口气,嘴上叼的烟头亮亮地闪了几闪,说:“算咧。干到这个份儿上,也就行了。掘的掘了。叫他知道就成了……别叫他再眼飞毛 ,别以为修了学校就牛皮哄哄不知天高地厚。老子看不惯那个张狂劲!老子穷是穷些,骨头还没塌下,老子也往他脸上抹些狗屎……抹上就算了。”
  北柱问:“就算了?”
  猛子嗯了一声。
  “不行!”北柱叫了起来,“我啥都准备好了。这是红谷子糠,拌了黑狗血的……要干就干个到底。你不干,我干!”说着扫荡了棺材盖上剩余的土,丢下锨,捞过钢钎,撬出几声朽木破碎的声音。“凭啥叫他一人发财?”
  猛子说:“你以为他发财真是祖坟的原因?”
  “当然啊,啥都在祖坟里带着哩。坟茔里没有,求也白搭。蒋介石不是也斩过毛主席的坟吗?幸好没斩掉。听说毛主席的祖坟是个风水宝地,无论下多大的雨,那个地方总不湿。不信?”
  猛子摆摆手:“算了,算了,我不听……行了吧……他发不发财倒没啥。我只是看不惯那个张狂样……我只是想臊臊他的脸皮。”

掘坟(3)
  北柱说:“臊脸皮有啥用?他在兰州,你能臊个啥呀?人家有钱,来一回还不是那么风光?专员市长前呼后拥的,你能臊个啥呀?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凤凰落毛不如鸡,富汉没钱鬼一样,得叫他败!知道不?别看他财势大,可坏了风水,败起来快,就像筛子里盛水,百眼眼里往外流呢,他堵哪个好?嘿,想堵也堵不住。那里不是常买啥股票吗?一夜能成富翁,一夜又成穷光蛋。靠的是啥?运气。运气在哪里?祖坟里。别看他得意得慌,穷起来连鼻涕都吸不住哩。嘿嘿。”
  猛子耸耸鼻头:“你美个啥呀?他兴他败与你有啥关系?他兴了,你还能得些好处。他败了,你连个屁都闻不着。”
  “嘿嘿,闻是闻不着,可……嘿嘿,心里舒坦。别看我接了他的钱,可心里难受……别看我脸上笑……凭啥他能大把大把给人钱,老子却连裤子也穿不囫囵?日他妈。凭啥?凭啥?就凭他能吹?能哄?能骗?呸!老子可不稀罕。”
  “别嘴硬了。说不稀罕,可给你一百,恨不得抢来一千。”
  “嘿嘿,那是另一回事。他以为他给了老子钱,修了学校,就成沙湾的人物了?呸,你是根毛……毛都不如……还显阔?哼,你显了你的阔,也显了老子的穷呢。他没来那几年,老子也觉得活得差不多了。馒头尽肚子吃。米汤拌面,想吃啥,就吃啥。比六年可是天上地下了。他一来,老子才觉得自己活得这么 惶。操他妈……真的,心里难受哩。”
  “他钱多,是挣死挣活挣来的。你一天脊背贴炕 朝天,头往扁里睡,当然穷。他说外地人一天都闲不住。闲一天就当犯罪呢。不像我们凉州人,二两酒,也能喝一天。听说,他们能喝得起酒,可喝不起时间——哼,他离了凉州才几年,就敢‘你们你们’地评头论足——花球说‘猪往前拱,鸡往后刨,各有各的活法’,他们以挣钱为乐,我们以舒坦为乐,都是对的。你猜人家咋说?他说我们是 打胸膛自宽心哩。哼,他以为老子真羡慕他那几个臭钱啊?活人了世嘛。钱再多,也终究带不走。老子不信,他吃山珍海味,就一定比我吃山芋米拌面香。”
  北柱说:“嘿,你跟他磨那个牙干啥?给你钱,你就拿。转过身子,该骂就骂,该咋就咋。你也用不着假清高。你看老子,钱也花了,坟也照掘。”
  猛子沉默了一阵,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没啥意思,真没啥意思。真的,咋臊皮,人家也是企业家,老子还得刨土吃。他张狂?……他当然要张狂啊。他有钱啊……你想张狂,拿啥张狂?……算了……没意思……真没意思。”
  北柱说:“嘿,你真是。”遂不顾猛子的呆怔,从坟后的树墩下取过拌了黑狗血的红谷子糖,一把一把,朝墓里扬去。猛子听到一阵沙沙的声响,心里有些发寒。
  月亮已悬在沙山顶上了,四下里,显得格外冷寂。夜风吹来,透进猛子的汗身里,他感到从里到外都凉了。掘坟前的那种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索然无味。他望望用秽物去毁坏掘开的坟的北柱身影,感到有点滑稽,甚而对他的乐此不疲有些厌恶了。
  北柱说:“有尿吗?”
  “咋?”
  “往坟里弄。这地方,最忌这个。”
  “没有!”
  北柱没从猛子的语气中听出不和谐成分,竟自哼哼咛咛掏出物件,朝那个黑坑里撒起尿来。声音很响。随后,北柱走了过来,嘴中依旧发出那种含糊的得意的哼咛。到了猛子跟前,他表功似地喘几口粗气,吧咂几下嘴巴,嘿嘿嘿笑了几声,说:“好了……好了……好了。”
  猛子有些恶心。他冷冷地说:“走吧。”
  离开坟地的时候,月亮落了。猛子听到一声鸡叫。

文学:流淌的灵魂——关于文学的对话(代跋)(1)
  胡全基(《武威日报》记者):长篇小说《大漠祭》和《猎原》的出版,给你带来了一定的荣誉,但同时,也招来了许多非议,你如何看待这一点?
  雪漠:生命太短了。眼前的一切,很快会成为过去,荣也罢,辱也罢,都是过眼云烟。重要的,是如何在生命存在时,干完自己该干的事。所以,我从来不去考虑别人说啥,也没时间去管一些无意义的事,更不愿蝇营狗苟。我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尽可能多地干一些有益于别人,也有益于家乡的事。一个作家,首先必须是好人,首先必须使自己尽可能地大气,才有可能写出大气的作品。生狮子的;自己必须先是狮子。若是自己是老鼠,无论如何挖空心思,哪怕胀破肚皮,也只能生下老鼠。他的作品,绝不会比他自己更伟大。所以,我首先做的,是拒绝一切外现,包括名利,包括荣辱,自然也包括非议。当然,在创作上,我是闻过则喜的。只要是真诚的批评,我都会欢迎,并且一生感激。……这里强调一点,我之所以不管别人的议论,并不是我多么高尚,也不是我有多好的修养,而是我实在没有时间。一些人花了许多时间来议论我,而我却没有机会去听,叫人家白议论了,很抱歉,在此顺便致歉。
  陈亦新(甘肃读者):一个作家最应该注重什么?
  雪漠:一个作家,在生活中首先要学会“舍”,舍去一些东西。这“舍”,是非常必要的,它包括舍去一些正常人的享受。当你达到一定境界后,就会发现,常人所谓的那种“享受”,其实是麻烦。但若达不到那种境界时,你就会沉溺于这些“麻烦”之中,心灵受到“麻烦”的左右,而难以自拔。
  我的房间里放了一个死人头骨,它代表着“死亡”。每当我看到它,仿佛就听到它叫:“死亡!死亡!”它提醒我,死亡随时随地,都可能降临到我的头上。所以,我每天给自己打的考勤,是以小时来计算的。那头骨老提醒我:珍惜生命!
  生命是一根绳子,就那么一点长度,浪费一截,就少一截。闲事上用多了,正事上就不够用了。我的好多朋友和亲戚都说我有些不近人情,原因是我从来不愿在应酬上多花时间。这源于我对生命的感悟。好多人生悲剧,就是因为不珍惜生命。谁明白了这一点,其人生无疑会更有质量。
  如果不学会舍,在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上花去太多的时间,剩下的时间,无法让你在今生达到一个很高的境界。达到最高境界,需要进行必要的灵魂历练和写作修炼,需要相对长的一段时间。若是时间不够用,今生是很难如愿的。许多作家没有感悟到这一点。也许感悟到了,但他们舍不了那种诱惑。等他们明白时,已经晚了。
  创作需要扎扎实实下苦功,许多过程都不能省略。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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