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29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的美母教师 | 乡村精品合集 | 乡村活寡 | 乡村欲爱 | 乡村春潮 | 乡村花医 | 欲望乡村(未删) | 乡村艳福 | 乡村春事 | 人妻四部曲

芙蓉-2003年第6期-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尼克在南瓜中间慢悠悠地走着,用他的运动鞋的鞋尖碰触那些南瓜。如果过去的两年里他获得了经验,他就不必寻找最大、最圆的,或是最黄澄澄的南瓜。以前选中的南瓜,都是些长条型的、不规则的,缺缺凹凹,看起来与葫芦不像是同一家族,而布满沙砾的地面,有时候会在南瓜表面留下印记和疤痕。去年选的南瓜,连橙色都不是,而呈象牙色,但是,后来,至少在我们那块可贵的加州角落里,变得流行起来。我记下了我的儿子和《花生》 (Peanuts)①中的人物尼纳斯(Linus)之间的某种相似性,喜欢想象他也许是在寻找这个最真挚的人。 
  收银台的男子说:“好极了。”他的种族无法判定——阿拉伯人、墨西哥人、以色列人、亚美尼亚人、乌兹别克人——他是中年人,有着灰色的络腮胡子,戴着厚厚的、飞行员戴的那种眼镜。他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桌上放着一个钢质的钱箱,一台信用卡压卡机,一只手机,以及5个样品,代表“超小”、“小”、“中”、“大”、“超大”的不同南瓜,价格相应地从10元到22元不等。他问:“你多大了?” 
  我说:“40岁。” 
  卖南瓜的男子说:“好啊。”我同意他的话,只是他用的这个形容词,显得没有多少热情,说完这话,我们就停止了这个话题。门“砰”地响了一声,我朝停车场看过去,一名男子从卖钓饵的棚子里走出来,走向地边的公路。他个子高挑,肤色较浅,长着鼓起的胸部,以及肥胖的,然而却试图显得结实的腹部:—名橄榄球边锋的身体。他穿着白色的高统鞋,大得像桶一样,很难认出是鞋子。他头上戴着“袭击者” (Raiders)②求队的帽子,帽舌朝着脑后,脸颊—亡有一·点山羊胡子。他沿着衔接田边公路的栅栏走去,在驾驶人一侧走向汽车,坐上那桶状的座位,将他的背部刘·着男孩。男孩说了点什么。这名男子也说了点什么,在快说完时以询问的语气提高了音量。这名男子只川单音:古的词作为回应。他将一只手伸向身下的座位,摸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的手伸了出来,拿着一个物品,在我这双并不完全天真的眼睛看来,是一个带拉链的袋子。接着,这名男子站起来,我听到这名男孩问他另——个问题,但我听不清楚。 
  男子回答说:“当我这样说的时候。”他走回到栅栏那里,消失在钓饵棚里。坐在黄郦牌汽车里的那名男孩转过头来,好像感觉到我正在看着他,朝我望过来。我们隔着大约20英尺远。他的脸亡一点表情也没有。我抑制着将目光从他的视线里移刀:的冲动,尽管他茫然的凝望使我感到紧张。相反,我朝他点了点头,笑了笑。他立刻以微笑回报我,那是一个很大的、获胜的微笑,牵动了脸上的所有部位。 
  他说:“那是你的孩子吗?” 
  我点了点头。 
  “啊。” 
  那男孩朝钓饵棚望去,然后,他将自己的腿横过驾驶入的座位,溜出了汽车。他是一个漂亮的男孩,黑而瘦,长着乱蓬蓬的脑袋和硕大的、睡意惺松的眼睛。他穿的衣服整洁,但有点老旧,硬的蓝色牛仔裤卷到脚踝处,门色衬衣上套着一件毛背心,好像给他穿衣服的是他姑姑一样。不过,他穿着和他父亲——我推测他是那男孩的父亲——那样的不规则的鞋子,他朝着钓饵棚又望了一眼,然后,向我站的地方走来。 
  “他万圣节打算装扮成什么?” 
  我说:“他还没有拿定主意呢,说不定会扮成一名牛仔。” 
  “牛仔?”十电好像很震惊。当一个牛仔,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一个没有希望的、站不住脚的、过时的、也难以说清楚的事情。我也许还说过尼克打算扮成苏格主人,或是“苹果籽”约翰尼(Johnny Appleseed)③,到街上去“不给糖,就捣蛋”(tdek…or…treating)。 
  我说:“也许,他打算装扮成猫的样子。” 
  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撞我的腿:原来是尼克,将他的脸贴着我的腿。我朝下面望去,看见他拿着一个非常小的、呈铁匀:色的南瓜,并不比葡萄柚更大。 
  “嗨,尼克,什么事?” 
  沉重而深刻地——没有回应。 
  “怎么回事?” 
  一个声音从我裤子的布里传出来。 
  “你在和谁讲话?” 
  我说:“我不知道。”我又朝来自黄郦牌汽车的男孩笑了笑。因为某些原因,当我向一名黑人微笑时,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显得更白。 
  “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安德瑞。他为什么拿这么小的一个南瓜呢?” 
  “我不知道。” 
  “这样小的南瓜,他怎能往里面装蜡烛呢?” 
  我说:“你问得好。尼克,你为什么选择这么小的南瓜?” 
  尼克耸了耸肩膀。 
  我问安德瑞:“你弄到自己的南瓜了吗?” 
  他点了点头:“我弄了一个大南瓜。” 
  我对尼克说:“继续去找,为自己找一个又大又棒的南瓜。安德瑞说的很对——你无法将蜡烛放进这个南瓜Ⅲ。” 
  “我不想要大南瓜。我不想放蜡烛在里而。我不想你们拿刀子将它切开。” 
  他仰望着我,眼睛里泪j匕闪烁,一滴眼泪沿着脸颊滚落下来。你也许会想,我曾吩咐他到鸡窝里,抓一只鸡来拧断脖子作菜吃。他以前从来没有表现过刈寸:这种每年都要当牺牲品的南瓜的忧心。但近来,你绝不会知道,什么东西会导致尼克突然哭起来。 
  他说:“我要给妈妈扣‘电话。她说,打她的手机,她会叫你不要切我的南瓜。” 
  “你不能打搅妈咪,她正在休息。” 
  “她为什么要休息?” 
  “你知道为什么。” 
  “我再也不要她休息了。我要打电话给她,打电话给她,爸爸。她会叫你不要切开南瓜。” 
  安德瑞争辩说:“南瓜又不是活的。”他对我们家挑选南瓜如此感兴趣,我可以确定,他先前所说的不过是吹牛而已。安德瑞的家里并没有—·个大南瓜在等着他。他的父亲是个毒贩子,不会耐烦带自己的儿子占买南瓜的。如果安德瑞有什么理由可以期待的话,这场谈话就是和买一个真正的南瓜离得最近的了。事实上,这些可能并不具有确定性,更多的只是推测,还是具有种族主义倾向的那种推测。但是,在这样一个荒僻的、倒霉的地方,是怎样的父亲,才会将自己的孩子单独留在车内,将车门开着呢?什么样的人才会这样做呢?“切开南瓜,并不会伤害南瓜的。” 
  尼克说:“我要这个,,我要给它取名凯特。” 
  我摇了摇头。 
  我说:“你不能这样做。” 
  “我就要嘛!” 
  我说:“不,乖乖。我们不给南瓜取名字的。” 
  “我们不相信它吗?” 
  “对了。”我不想要他带着那种如今在我看来是任性和愚蠢的单纯,将过去一个月左右在我们家谈来谈去的姓名,告诉所有到我们家前廊的来客。我和我的妻子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得到真正的机会。每次当我看到尼克毛绒绒的膝盖伸出他的短裤,或闻到他呼出的花生黄油气味,或从我们绝不肯从他卧室中拆掉的监视器中,听到他的嘟嘟嚷嚷的梦话连篇,我无法动摇这种感觉:我们被该死的事实和统计数字说服,使得我们犯厂不能忘记的错误。我曾经有一次站在急诊室里,看医生和护士将我儿子四肢朝天绑在一张桌子上,缝合前额的一道伤口。当你将自己的孩子交到陌生人的手里时,你的孩子会怎样看你,这种情景我可以想象得一清二楚。 
  “安德瑞!” 
  他的父亲向我们走来,他走路沉重有力、步伐整齐。我看着他,看出安德瑞是从哪里学会收敛自己的面部表情的。 
  他说:“我是怎么对你讲的?”他的话很轻,但没有轻柔的成份。他并不认识我、尼克,和我们周围的地上躺着的上万只南瓜。“小子,回车上去。” 
  安德瑞说了点什么,声音太低,我没有听清。 
  “什么?” 
  安德瑞重复说:“我能弄一个南瓜吗?” 
  这个问题显然太过分了,无法得到回答。安德瑞的爸爸将他的帽子朝头部下方扯得更紧,系紧他的裤子,朝他脚下的草吐了一口唾沫。如果安德瑞没有马上回到车里的话,这些动作显然是一套用来对不可避免的结果进行沟通的姿势。安德瑞重新将自己的脸部设定为面无表情。他转过身去,朝着那辆黄郦牌汽车走去,进入车内。这次,他走向他那一侧的大红门,并将车门拉开。 
  我说:“你的儿子是个不错的男’孩。” 
  这名男子看了看我,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我。 
  他说:“哟,好吧。 ” 
  我对他来说,只是另一个南瓜——在草捆、在一个根本不是什么地方的地方中央,一个不说话的、懒洋洋的南瓜而已。他走向汽车,上车,将车门“砰”地关紧。车门未关的“嘟嘟”声停止了。引擎随着一阵轰鸣运转起来。这辆黄郦牌汽车吱吱地擦着停车场的地面,驶回临着南瓜田的公路上。尼克和我看着他们开车离开。我看见安德瑞回过头来,他的眼睛大睁着,脸上是激动而茫然的表情,对此我只能解读为是责备。我抛弃了他,将他交给了一场厄运。而那种命运,我本来是可以试一试加以阻止的。但是,我却什么也没有做。对此我并不存任何幻想。我给自己的孩子穿衣服,给他吃东西,为他洗澡,我看到他有足够的睡眠。我为他安排接种,在他骑车上街的时候,给他的膝盖扣上护盖,用高强度的塑料头盔将他头颅的28块骨头包裹起来。但最后,当我们创造的这个世界将他绑在一张桌子上时,我只能站在医生后面干瞪眼。 
  我拿起尼克那长得半大的红色小南瓜,在我的手掌里拿稳当。 
  我说:“嗨,尼克,如果你愿意,你就给它取名凯特吧。” 
  尼克说:“我不想要取名了。我要弄一个大一点的南瓜。” 
  “好吧。” 
  “凯特想要那一个。” 
  “好吧。” 
  “因为她从来没有南瓜,因为她没有活过。” 
  我说:“想得很有道理。” 
  他说:“我还是不想将南瓜切开。”说完,他又走回了南瓜的世界,寻找一个对他那尚不清楚的目的来说最为合适的南瓜。 
   
  作者附言: 
  一天晚上,我本来应该干别的事情的,这篇小说平白无故涌人我的脑海。在开始写这篇小说之前,我听着 Genesis的歌曲《爬地毯的人》。这支歌我以前听过一千遍,没有产生任何联想和奇怪的感觉。但不知何故,那天晚上,这支歌却引发了我深深的哀伤和悔恨之感。这是很神秘的事情。当我开始写这篇小说时,它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了。 
   
  ①《花生》(Peanuts)是查尔斯·舒尔茨(challea M.Schu)的漫画名称。于2000年12月12日在加州去世的舒尔茨先生,在全世界刊登这一系列漫画达五十多年。现在,这一漫画系列已成为价值数亿美元的资产。 
  ②“袭击者”,位于加州旧金山湾区奥克兰 (Oakland)市的一支美国美式足球劲旅。 
  ③“苹果籽”约翰尼是美国拓荒者和民间英雄。他在十九世纪初,在美国宾州和俄亥俄河谷以西地区广种苹果,并将苹果树苗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