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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 作者:[法]纪尧姆·米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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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门被推开,贾妮丝·弗里曼不耐烦地走进房间的时候,这个问题在医院的温柔舒适的氛围中飘荡了几秒钟,仍然悬在那里。
“我以为诊室里没有病人……”
“我干完了,”萨姆回答,“但是,我需要你准我一天假。”
“想都别想,”贾妮丝打断了他的话,“候诊室已经爆满,另外我提醒你,你昨天下午刚请过假……”
“我在这儿工作两年来一天假都没休过! ”
“很好,继续这样做。”
“这事很重要,”他坚持说。
“我对你说不行,盖洛韦,我要让一个科室运转。”
格雷丝不耐烦了。作为采取强硬措施的高手,她来到两名医生之间,藐视着威风凛凛的主任。
“纽约警局的。我们正在进行一个棘手的调查,我们要求盖洛韦大夫协助工作。”
乔迪在南布朗克斯的一个车站下了车。她嘴唇颤抖,额头滚烫。她感觉非常虚弱以致要直接去赛勒斯那里,尽管她十分清楚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她没有钱,他会不失时机地借着预支对她提出要求。可是在毒瘾上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你实际上已经失去了自主权。体内的魔鬼控制了你,吞噬你的五脏六腑并且永远不停地折磨你。意愿和理智对此根本不起作用。
乔迪穿过被满是涂鸦的破楼围起来的院子,然后横穿过围着铁丝网的一块荒地。几年来一些地区已利用国债得到改造,可海德·皮尔斯区不在此列。媒体上合乎礼仪的说法把重点放在该区的创造精神以及居民为了恢复安宁而尽的努力上。也就是说南布朗克斯仍然属于全国最贫困的地区之一。生活在这里的人很少是自愿的,如果你突发随便逛逛的念头,最好还是另选地方。
她就像被一种邪恶的力量引导着,来到赛勒斯居住的楼房前。在低租金住宅的立面上,一幅悲观的涂鸦之作描绘了铁窗里的一个犯人看着飞翔的鸽子。画的下面醒目地写着“地狱就是和希望告别。”这句漂亮的口号没有点醒吸毒者……
上楼时乔迪迎面碰上赛勒斯的一位女顾客,一个皮包骨头,浑身伤痕的鬼影。她曾经是一个女人,但是如今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你知道,现在回去还不晚……心中的一个声音在她耳边悄悄地说。
这是令人不快的耳语,一个恶毒的冷笑,它在为她不能控制的痛苦而欣喜。可现实就是这样:自责也是一种折磨。
你害怕了,是不是? 那个声音断言,我知道你害怕了。
乔迪努力不去听这个声音。她像一个机器人似地上楼梯,尽力不再思考。她已全无力气抗争了。她冷,非常冷,以至于希望裹上一条毯子永远地睡过去。
但是,那个声音无情地纠缠她:你是一个奴隶,你知道吗? 一个不择手段搞到毒品的肮脏奴隶。
她来到赛勒斯的房门前。听到了让人无法忍受的音乐,其音量之大连门都在跟着颤动。
你看起来已经很痛苦了,是不是? 可是,如果你推开这扇门,你就朝着地狱又跨出了一步。
乔迪停下了几秒钟,就像是为了确信自己仍然主导着自己的命运。
走啊.去吧.进去吧.那个声音鼓励她.但是这将比你想象的更糟,相信我。
她真想按下止住痛苦的按钮。她感觉双腿打颤。她使出最后的力气敲着门:“赛勒斯,是我! ”
响起开门锁的声音。然后,门开了,乔迪就像坠入一个深渊般被吸进房间。
萨姆和格雷丝并肩走上医院旁边的大道。萨姆正在用手机与拉特利讨论着。他想知道警察有没有乔迪的最新消息。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拉特利不高兴地问。
“因为我认为乔迪面临危险。”
“自从她的母亲去世,这小家伙十年来一直处在危险中。”
格雷丝正借助一个耳机听着谈话,她的眼睛里出现一丝忧伤。
“你知道她住在哪儿吗? ”
“六个月前,她从一家少教所逃跑后就失踪了。”警察解释说,“最近有人在南布朗克斯那边见过她,但我没有确切地址。到那边巡逻去碰运气也很难。”
“听着,今天早晨乔迪差一点被两个警察抓住。”
“在什么地方? ”
“东村那边。尽管警察已经给她戴上了一只手铐,可她还是从他们那里逃跑了。”
“他妈的.你怎么知道的? ”
“这不重要,拉特利。”
“你又见到她了,是不是? ”
“谁? ”
“那个装扮成格雷丝的女人,你又见到她了? ”
萨姆用目光问了问格雷丝,但是她摇摇头,做了个结束通话的手势。
“我得挂电话了,拉特利.你有了消息给我打电话。”
出租车汇入拥堵的行列。不耐烦的朱丽叶让出租车司机把她放在默里山。她步行会更快,且刺骨的冷空气或许也有助于她清醒一下头脑。
她仍然处在得知孕情的冲击下,激动的心情未能平复。尽管她的内心对她说要充分享受这份幸福,可是她的理智却宁肯告诫自己不要太激动了。
她回顾了近几天经历的事情。的确,有些时候,生活中的一切都加快了步伐。这个孩子是一个星期前,在一个暴风雪的夜晚,和一个她才认识了几个小时的男人一起孕育的。
她试图理清头绪。现在是要孩子的合适时机吗? 肯定不是。真有合适时机吗?她总是对自己说,当她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了自己的住房、两个人共同生活的时候再要一个孩子是最理想的。但是,为什么不同样等到非洲结束了苦难,或者一位新的救世主降临的时候呢?!当然,她身无分文,她的生活也难称稳定。当然,世界还处在动荡之中,全球还受着污染的威胁,但是没有孩子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她的头脑里正回旋着两个问题。告不告诉萨姆她怀孕了? 如果告诉了,他会作何反应呢? 一辆按着喇叭试图冲出一条路的汽车从她身边擦过,司机狠狠骂了她一顿。她为了不落个被轧死的下场,把手伸进包里找出了近视眼镜。就在她刚刚戴上眼镜的时候.她看见了在另一侧人行道上的萨姆。
她的心跳加速了。她正要喊他。对他挥手的时候,发现他身边伴着一个女人。最初她没有看清楚那个女人。照耀着街道的正午的阳光正对着她。朱丽叶换了个地方以便更仔细地观察格雷丝。她高个,棕发.苗条,穿着高跟靴子。一条牛仔裤包着纺锤形的大腿.一件非常合身的皮夹克使她具有一种既撩人又无拘无束的派头。
为了不被发现,朱丽叶没有过街而是侧身于一家商店的门脸后。
那个女人是谁? 同事? 朋友? 情妇? 怀孕带来的所有高兴劲儿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代之而来的是骤然出现的哀伤。
尽管朱丽叶尽了力,但是,她的目光还是离不开已经被她当作情敌的那个女人。萨姆和她之间似乎有某种奇怪的同谋关系。两个人进行着一场热烈的谈话。某一刻女人把手放在医生的手臂上请他进一家咖啡馆。因为他们在靠窗户的桌子前坐下,朱丽叶能够透过窗户继续观察他们。
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女人像是在接收光线。她在放光。她的身上有某种无法企及的东西,有些像卡特琳·泽塔一琼斯,但又带有让人信任的邻家女孩的一面。无论如何这是一个标准的纽约女人,朱丽叶对此是确定无疑的。
朱丽叶猜她是个享有特殊威信的人,个性鲜明。可以把命运攥在自己手里的那种女人。
朱丽叶一度在想她为什么感到生气,为什么感到受到了侵犯。或许是因为这个女人“比她出色”:个子更高,更漂亮,更健康。看见她和萨姆在一起唤醒了她心中对自身吸引力的所有怀疑。
这是嫉妒吗? 总之,这是一种真正的痛苦。她真想信任萨姆,同时也很清楚是她自己缺乏安全感。
她为了让自己放心,想着他给她录下的话,今天早晨他给她写的便条,他们共同度过的充满激情的最近几个小时。
但这并没有平息她的痛苦。
萨姆和格雷丝坐在靠窗的桌子前,思考着他们能为寻找乔迪做些什么。
“如果您的女儿吸毒,她肯定经常去某家医院或诊所。”
“您这样认为吗? ”
“急诊室接收许多瘾君子,有过量用药的也有寻找美沙酮的。我可以查阅入院档案,看看里面有没有乔迪去过的线索。”
“您有权力这么做吗? ”
“从理论上讲没有。但我还是可以试着打几个电话。我认识大部分医院的医生,都是在非洲和巴尔干地区参加人道主义救援行动时认识的。多少有一些关系:如果我坚持,他们不会不帮我的。”
“很好,但是一定要有条不紊。马克说人家在南布朗克斯一带看见过乔迪。”
“好,我给总机打电话,问问这个区的医院的号码。”
“没有吗? 没有任何乔迪·科斯特洛的线索? 你确定? 算了,阿莱克斯,谢谢你。”
萨姆挂上电话。他刚打完的是第五个没有结果的电话。他原来对阿莱克斯·斯蒂普勒的电话抱着很大期望,他是萨姆在尼日利亚认识的,那是一次宣传接种脊髓灰质炎疫苗的活动。斯蒂普勒是布朗克斯最大的克朗山医院急救中心住院部主任,萨姆曾确信他会从这个电话找出线索。
他在格雷丝的脸上看出失望的神情并试图安慰她:“我们会成功的,”他断言,“我确信我们最终可以找到乔迪。”
就在他为了向她表示这句话的含义,准备再打一个电话时,他的手机响了。
“我是盖洛韦,”他接通手机后说。
“是萨姆吗? 我是朱丽叶……”
“我好几次想给你打电话,但我没有电话号码。体检进行得怎么样? ”
“还算好吧。”
“你在哪? ”
“在公园大道。我能去找你吗? 我们一起吃午饭……”
“听着,我很想这样,但是不可能。因为流感,病人爆满。人们从电视上听说流感后把什么都当作流感了。我们必须安慰他们。我两点之前都在急诊室,然后我还要给我自己的病人看病。”
“你在哪? ”
萨姆犹豫了。尽管他不愿意撒谎,但是现在还不是告诉她格雷丝·科斯特洛的时候。他以后会把一切讲给朱丽叶听的……当他确信他们已经没有危险的时候。
“我在哪? 嘿,在上班啊。”
“在医院里吗? ”
“是的,在医院里,”他局促不安地回答。
格雷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要提醒他什么。
“我给你打电话的这会儿你在干什么? ”
“我和我的一个病人在一起,”他回答,“一个六个月大的小姑娘。”
“她得的什么病? ”
“细支气管炎。这是一种婴儿患的支气管炎.它……”
“我知道什么是支气管炎。你的病人叫什么? ”
“叫……玛雅。听着,你的声音很奇怪,朱丽叶,你确信你一切都好吗? ”
“不,一切都不好。”
“怎么啦? ”
“因为你骗我。”
“我当然没有。”他辩解道。
“你骗我! ”她喊着,用手掌敲了两下咖啡馆入口的玻璃窗。
所有的顾客都吓了一跳,同时萨姆也抬起头朝入口处望去。
朱丽叶站在那儿,在玻璃后面。萨姆像傻子一样看着她。她低声对他说了什么.萨姆通过嘴唇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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