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29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的美母教师 | 乡村精品合集 | 乡村活寡 | 乡村欲爱 | 乡村春潮 | 乡村花医 | 欲望乡村(未删) | 乡村艳福 | 乡村春事 | 人妻四部曲

收获-2007年4期-第7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衅�1966年的作品。他已经不在意大利拍片了。然后是《中国》,接下来是《职业记者》,他在西班牙拍的。《加比斯基角》,在美国拍的。越来越全,到1988年的时候,片子都来了。 
  陈伟文:记得你在学报上是分析色彩。 
  娄烨:有一些老师的研究,还有一些搞意大利研究的,我认为从电影学角度当时是把安东尼奥尼神化了。是作为一个大师,作为一个不可企及的偶像,原因很简单——很难理解他的作品。一个人的作品很难理解,往往会被推为大师,或者贬得一钱不值。当时不可能把安东尼奥尼贬得一钱不值,虽然在西方电影史上他已经是非常晚的一个案例了,但是他在西方已经被认可了。对安东尼奥尼的研究有非常先行的一个概念,把电影之外的一些概念加在他的上面,当时我的那篇文章,写的就是我不管他的思想,这思想是在电影之外的,这思想我也不完全懂,但是我来梳理他的语言,梳理安东尼奥尼表达的方式,通过方式来试图理解他想表达的他的思想,和他的情绪。实际上是从文本出发。我当时感觉,意识形态研究对我学电影没有任何帮助,只有妨碍。最后,论文叫“说话:安东尼奥尼的方式”,实际上是一个语言方式研究。 
  陈伟文:你怎么看安东尼奥尼的影像思想? 
  娄烨:当时我第一篇,是在学报上那篇,是特别具体的影片分析,等于是一个作业。分析他的色彩。当时色彩对安东尼奥尼来说,已经被神化了。西方评论首先把他神化,这本身是一个错误,然后我们再跟着西方评论,把他更神化,于是他就是一个色彩大师了。可是他的色彩是建立在纪录片基础之上的,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提到的。虽然他改变颜色,改变环境的颜色,我认为他改变颜色也没有到一个绘画状况。只是他的选择是非常进入他的语言体系里头的,这一点是非常杰出的。他可以选择他所要的现实中的一些元素,组合他摄影机前的现实的元素,使得现实成为安东尼奥尼的现实,而不是所谓的他者的那个现实。他认为只要从这个角度来说他者这个现实是不存在的,如果没有摄影机的话,你呈现的这个现实就是你的现实,而不是第三者的现实。第三者的现实是可以被质疑的。这是他的影像思想,也是他的哲学思想。 
  陈伟文:你这篇文章,这种导演的姿态,对我们后来进入电影学院的人,从电影本原而不是意识形态来研究,来表现,是有很大影响的。 
  娄烨:你是一个电影导演,你就从电影角度来表达你对哲学、社会学、人类学的建议,而不是说你要成为历史学家、哲学家、人类学家。要按电影艺术家的逻辑来工作,这是一个通行规则。回到最基础的,就是说摄影机将现实记录下来。你呈现的看上去像某个现实,这是可能的,但这是看上去像,对不起,这是你的现实。这就是安东尼奥尼的基本问题,主客观问题,摄影机是不是在场。这个是电影的基础悖论。是纪录片学派和很多电影导演遇到的问题,而处理这个悖论的方式,决定了这个电影和那个电影的不同。 
  我的毕业论文是比较安东尼奥尼的电影和新好莱坞科波拉、斯科西斯的关系。我认为美国新好莱坞派,很好地继承了新现实主义后期,就是安东尼奥尼这批导演语言上的一些传统。这是第二次传统。新好莱坞派继承得非常优秀。比较《奇遇》和《现代启示录》,我认为是在若干年以后,科波拉把整个越南和越南战场,把整个湄公河,当成了安东尼奥尼的那个小岛,用整个美国历史的十年,来作为两个男人和女人的背景,从语言上来说是完全共通的。甚至出现了完全的致敬性作品,科波拉七十年代的《对话》,讲窃听故事的,严格说是重拍片,要注明根据谁的作品改编的。他买的重拍权。美国新好莱坞派和意大利安东尼奥尼一批导演的沟通,实际上是非常有意义的。你不能否认这是最初的那个传统。 
  有一个现实是被忽略的,我们用作电影教学的二三十年前的西方电影,是二三十年前的西方观众观看的,这是有一个误差的,影片的速度,影片表达省略的可能性,都是有差别的。那不是标准,而是一种原始语言的状况,你可以学,但你要完全用那个语言来工作的话,是要出大问题的。你失去了那个语言的时代性。作为今天的电影工作者,你使用原始语言,你还可以使用更原始的语言,比如说1895年的火车进站,长镜头,都可以用,但是你不能排斥这个时间线的问题。你是在2007年。美国新好莱坞派很好地完成了原始语言到现代的一种转换。后来的好莱坞导演,比如昆汀,转换也是成功的,他的基础可以找到三十年前四十年前的西方电影。 
  陈伟文:新好莱坞起到整体转换的作用。你把新现实主义和新好莱坞联系在一起,是非常惊人的一个观点。 
  娄烨:那实际上是一个比较研究。因为很多问题你很难单独在意大利安东尼奥尼那个圈中解决,《八又二分之一》完全是经典,它建立了一个它的传统。比如帕索里尼的很多片子,它实际上建立了一个特别强烈的纪录性和它传达思想的方式的传统,建立了很多以前没有过的形态,这些形态后来一直在演变。可能和我观点一致的人不是特别多,我是技术形的。在校时大家就已经知道我注重技术问题,我不和他们探讨意识形态问题。 
  陈伟文:你们几年级开始拍作业? 
  娄烨:我们从第二年开始拍作业,拍16mm,录像作业很多,当时是特别简单的录像,还没有beta呢。 
  陈伟文:还记得第一个作业吗? 
  娄烨:第一个叫《控制》。听这名字特别学术性的(笑)。这是当时氛围造成的。那个片子实际上就是一个技巧练习,没有故事没有情节,当时放片子讨论,还和老师吵架什么的。 
  陈伟文:太长是吧? 
  娄烨:一个是太长,一个是老师觉得你得说点什么事儿啊。我说我还说不了。现在还没有解决我的语言问题。可能跟我以前学画有关系吧,你先别找风格、点彩,你先把基础打好了,你画静物,不管你笔触,你先给我画像了。素描,你先画石膏像,踏踏实实把形弄准了。实际上这是一个绘画语言训练,这个传统是不是正确,我觉得有待探讨,它不能帮助你成为大师,但它能帮助你说话。你是不是可以说出非常优秀的话,那是另说,这和技术没关系。后来有人认为,不能学素描,因为它限制了绘画作者的想象力。但我觉得限制想象只能怪那个作者,你不能怪素描,它提供了一个基本的训练平台。反过来,你干吗就被它限制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冷静地来面对? 
  第一部录像作业,要求十分钟,我大概拍了有二十分钟,它有两部分,一部分是纪录片,一个超市,通过剪辑构成整个购买收款过程,第二部分是在一个画室里的一个女人,她想把一个鸡蛋竖在一把椅子上,最后你觉得要竖成了,蛋打碎了。你现在要看,前部分是火车进站,后面是梅里爱的东西。实际上这是对两种电影可能性的尝试,一种是完全设计的,特别做作的,像《一条安达鲁狗》、《卡里加里博士》那个系列的东西,还有一个完全是纪录性质的,回头看,我当时同时对两个方式非常感兴趣。 
  陈伟文:你还有个作业,那时候电影学院教学楼没有造好,你拍一个摩托车上去。 
  娄烨:那就是整个洗摩托车修摩托车的过程。那是二年级16mm黑白作业。完全是一个搬演纪录片。车主和王小帅一块儿擦车。两台16mm手持摄影机来记录这个过程。片比很高,在剪辑台上那时还是手摇来剪辑的。当时一个是想实施双机的工作,第二想做过程的工作,过程是产生含义的,怎么让过程产生含义,就是我不改变整个过程,但要它成为我的过程。这可能也和搞安东尼奥尼的研究有关。就是铁路上有一个废弃的可口可乐罐子,安东尼奥尼的方式就是:语言已经产生了。对于这个可乐罐子和旁边铁轨的详尽记录,就已经产生了语言。我们越是了解清楚,它的语言就越丰富。比如几几年产的可乐罐子,如果带中文字儿的,它的语言就改变了,铁轨是不是反光,这就涉及到影像了。旧的铁轨,还是反光的铁轨,传达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当时想在电影学院还可以做这种基础工作,别一毕业就没有任何机会来做了,所以在学院的作业实际上做得特别极端的。 
  陈伟文:接下来你的尝试呢?因为你对两种看上去截然不同的电影形态和可能性都非常有兴致。 
  娄烨:我试着在让两者没有界限。很早我们被告知,也是通行的,要做一部片子,你得知道风格是什么,是写实还是写意的,是诗意的还是……但我觉得这实际上是一个语言控制思想的做法。这是我不希望的。比如在纪实框架里没法体现的一些思想,于是你就把那个思想回避掉了,但是实际上思想是可以自由传达的,那为什么不可以在这儿说呢?应该是语言跟随你的思想,不应该是语言限制你的思想。这也是我对第五代片子最大的一个看法。我认为语言限制了他们思想的传达。我完全能感受到他们思想的复杂性和多样性,但是,受到语言表达的限制,于是思想变得单一,缺乏了他们原先开始构思时候的丰富性和多种可能性。而且带有强迫性。它会传达一个信息——我告诉你世界就是这样的。这会使很多人排斥的,凭什么世界就是这样的? 
  陈伟文:你似乎相信第五代的单一仅仅是语言造成的。 
  娄烨:如果说“文革”影响了这一代人的意识,相对比较单一,不是非常开放,那么他的语言让他更封闭,更单一,更贫乏。 
  陈伟文:是否他们贫乏的语言,反过来说明了贫乏的现实?我相信戈达尔的一句话,没有正确的影像,只有影像是正确的。 
  娄烨:你说得对,第五代产生这种影像是有历史和社会原因的,包括他们自己语言准备的原因,但这都不是问题。为什么第一批第五代作品那么优秀?他是直接把自己语言的贫乏,自由的限制,社会的压抑,整个儿放到影片中,有什么样的现实就有什么样的影片作品,这是自然流程。而且它和当时的中国现实是有沟通的,是对位的,所以你会感动,这个影像是有生命力的。然后你要继续保持这个影像,这是错误的。新的语言产生了,保持这个语言风格是没有问题的,但有一个前提,社会必须相对稳定,但是如果大环境出现巨大变化,加速度,这语言就马上被淘汰,肯定的,它失去了现实和大环境的一种沟通,这沟通几乎是一个孩子和母亲的脐带的沟通,一旦脱节,就会完全失去意义。 
  陈伟文:在学院的四年时间相对较短,拍电影的过程很长,如果如你说的他们停滞了,那么什么阻碍了他们进步变化?他们的停滞是他们自身的原因吗?拍摄电影的一生是漫长的,不断更新。 
  娄烨:对,不断更新。第五代后期作品你会觉得,怎么不好了?有两个原因,第一,如果你不跟着大环境语言发生变化的话,就会出现问题。第二,如果你意识到要跟随大的社会背景产生新的语言,但是很可能,你缺乏准备,你不知道怎么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