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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可透露 作者: 曾鹏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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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吃饭的时候，我都没怎么说话。她问：“你怎么了？”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懒得说，免得找抽。”她也不是笨人，低下眼皮。这顿饭吃得很没味道。
再后来又见过两次面，怎么说呢，每次都有些不对劲，她看上去一挺机灵的姑娘，可就是话让人难受，听着像是玩笑吧，又总往人不舒服的地方说，比如你说今天给父母打电话半天没人接，她就会关切地问：“你家不会被抢劫了吧？”最经典的是除夕夜跟她电话，我咳嗽了两声，她在那边说：“你可得小心，八宝山最近没空位。”———妈的，我当场就差点抓狂！
这姑娘，用北京话说就是特丧，却习以为乐，经常是三句丧话一出，搞得人什么心思都没了。后来我直说了：“你说话怎么那么丧啊，真是没事找抽型的。”她不高兴了：“我不说了是在开玩笑嘛。”成吧，这是开玩笑。
最后一次看电影，她指着里面一个身材很苗条、长得还有点像她的演员，问：“你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吗？”我没说话。她又问了一次，我还是没说话。她沉默了半天，忽然故意指着一个特胖的女演员，说：“我看你是喜欢这样的，对吧？”
我点了点头：“可不，就喜欢这样的，你前面问的那种不适合。”她脸一黑，不搭理我了。
之后再没见过面。
网络出轨“关我到黑屋子里干什么，不过是说说话？！”
这个世界有时大如沧海，有时小如一芥。大得茫然无边算是一种安全，小到亲密无间也是一种可怕。
第一天———
上周的某一天，QQ 在闪，有个陌生人想加我为好友。点开资料看了一下，是个MM。没多想，通过验证，那段时间一个访问量不小的BBS 置顶了我的一篇采访手记，经常有陌生人加入QQ。
让我没想到的是，那边的MM 上来就是一句：“亲爱的！”我心里一惊，碰上网络女流氓了？就没说话，因为一向对网络出轨比较没兴趣，不如实干来得舒爽。
那边又是一声：“亲爱的！”我还是不吭气。过了十分钟，那边忍不住发过来一句：“你这人，真是没有游戏精神！”这话说得我一愣，也是，干吗那么认真啊，就回了一句：“呵呵。”对面的游戏精神很丰富，马上又是“亲爱的”！我就说：“我不喜欢这样，又不认识你。”然后就什么都不说了。
她等了半天，最后留了一句：“亲爱的，我走了，我是NJ 的。”我笑笑，以为游戏到此结束。
第二天———
我刚上网，QQ 又闪：“亲爱的！”我还是没说话，MM 那边说：“你真是个无趣的人。”我还是那句：“我们不认识，无趣就无趣吧。”要是别人，多半懒得搭理我了，偏她执着，还是一句又一句“亲爱的”招呼，糖衣炮弹，少爷自然不吃，发得多了，一烦，顺手把她的头像拉到了黑名单里。
进了黑名单，消息就被过滤掉了，我以前经常用这招对付那些不着四六的家伙。啊，整个世界清净了……没感叹完，QQ 突然又闪起来：“关我到黑屋子里干什么，不过是说说话？！”———她再次要求成为我的好友。
她这么一说，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就装傻：“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大概是误操作吧。”她再次通过验证。上来又是一句“亲爱的”。我还是没什么话。临走，她又放下一句：“唉，你这个人啊，真是。”我看了，笑笑，没办法，还是不适应对着电脑发闷骚之情。嘿嘿。
第三天——“亲爱的。”她又上来了。我还是沉默。
“亲爱的，我说话你可以不回答，我就是想找个说话的对象，不需要回答。”她的这句话，让我忽然动了一下，不就是当倾听的对象嘛，漫长网络，遥远距离，当个听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开始说起了NJ 的天气，说剧热。我忍不住插嘴，北京这几天净下雨了。她说她们在办公室里憋热得发慌，只好来聊天。
没多久，她就说：“我下班了，亲爱的88。”
第四天———
前三天是铺垫，终于出戏了。这幕分成两半，上午一半，下午又是一半。
起床已经是10点，上网，QQ 又在闪：
“亲爱的。”
“昨天晚上住在男同学家。今天早上，在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被一个同事看见。他说，你家不是住在HPL的吗，怎么在这里等车。我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心里有点难过：夜晚的混乱终于被白天的规则所取代了。”
看了这两句，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回话：“哈哈，乐死了你。”她在那边哀怨地说：“有什么可乐的，我这么一个传统朴素的人，就这样被生活给糟蹋了。”
等我健完身去单位，已经是下午2点多。她接着上午的话题说：“今天到单位，我像往常一样倒水喝，穿着昨天一样的衣服和鞋，没人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昨天晚上我们做了两回。人就是这样，表面上衣冠楚楚，但是谁也不知道晚上他们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
她又谈到了那个一夜两次男：“他是我的同学，从小就认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会躺到一张床上去，还搞得很激情。可是他总要有女朋友总要结婚的。”我会错了意：“原来你是插足。”
她说：“不是，他想跟我在一起，但是我不想。可我今天晚上还要去。真奇怪，居然很留恋那种感觉，在黑暗里包括肌肤的接触。”
“这世上除了父亲，还没有男人对我这么好过，给我梳头，给我削水果吃，给我倒水，夜里我还会躺在那里让他给我拿东西，他就去拿来给我，对我是那么的温柔……”
她的这些话让我终于明白了，这真的只是一个需要听众的陌生人。这个世界那么大，那么苍茫，有的事情可能也只有陌生人才听得懂。正想着，她忽然问我：“你是干什么的？”
我如实说了，记者。她发来一句：“你不会是《北京青年报》的吧？”后面还有三个叹号。这次轮到我惊讶了：“你怎么知道？”她说：“我从你BLOG 上看的。”
她又小心翼翼地问：“你认识X 吗？”我更吃惊了，X 是一同事，我们很熟悉。我也小心翼翼地回答：“认识，可能最近还要一起吃饭。”她“啊”了一声，发过来一句：“不会吧，那我刚刚跟你说的话都是胡编乱造，没有的事！”
我自然明了：“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她一时无语，片刻后才说：“有没有搞错，随便在网上找个人聊天，居然也能这样，这世界真是小得可怕。”
我不再提X，倒是她使劲解释：“我不认识X，只是上次她来NJ一起吃了顿饭，她跟我是大学不同系的校友。”然后她又嘟囔，“但是真的怎么这么可怕！”我想，还是别让MM 紧张了，就说：“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你还是把我删除吧，咱们还是做陌生人。”
她想想，回话说：“算了，没必要删，就这样吧。”这时候，我已经不会再用最开始的那种戏谑心情看她，如果不是我和她认识同一个人的话，我们还能继续那么声色犬马地聊下去，但是现在尽管她没有把我从好友名单删除，我们却找不到什么好说的，没法像开始那样鲜活地对话了。
这次下去，她再没叫我“亲爱的”。晚上回家，在QQ 上看见她，这次是我主动招呼：“在哪儿啊？”
“家。”
“不是听你说今天晚上还要去朋友家吗，怎么没去？”
“现在的雨很大，就先回家了。”
之后一直无语。
买东西算什么活
收银妹妹好心地帮我计算：“您这样太不划算了，您应该都买100返100的东西，然后再用这券去买这裤子和外套。”
每隔一个季度，单位就会发下一笔劳保过节费，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不是现金，也不能折现，只能去指定商场买东西。以前的这时候，我嫌麻烦，直接在网上把它九折卖成现金，因为能参加返券，所以等于送人一大便宜，而我又拿到了钱，一举两得。
最近一直在值班，想着犒劳一下自己，昨天就去了SOGO ，准备把这笔钱花掉。
去了一看，现在还在举办100返100的活动，难怪每次网上叫卖时别人都那么踊跃，1600块钱可以买3200的东西啊！
我开心地在三、四楼跑了一圈，30分钟就搞定了一双鞋、一条牛仔裤、一件外套，算算正好1603，然后准备交钱返券。收银妹妹看了一下：“这三件东西不是一样的，鞋买100返100，牛仔裤买100返80，外套买100返60———你这鞋658，返600；牛仔裤499，返320；外套446，返240。您这1603不能返您1600的券，只能返1160。”
我一下就愣了，然后就开始糊涂，返100？返80？返60？……因为交钱的人不多，收银妹妹好心地帮我计算：“您这样太不划算了，您应该都买100返100的东西，然后再用这券去买这裤子和外套。”嗯，买返券多的东西，然后再用返来的券去买返券少的东西，这话倒也有理。
好吧，听人劝，得一半。我又返回商品区，开始在贴有“100返100”的区域寻找目标，找了半天觉得没什么必须要买的，想反正当送的，就拿了一套床单被套，一看，480，那不够，还得找；又转了半天，开始发愁，看上的吧要么不参加活动，参加活动的吧，多半不喜欢，天，什么世道！
终于达到目的，我又拿着票去收银台。收银MM 一看票，笑了：“嗯，您这是1610，返您1600的券，您这牛仔裤和外套一共945，您还可以再买655的东西。”
可不，刚刚我就顾凑那1600了，都没想返来的券要买什么。于是又返回去，这时我已经失去了耐心，跑到JACKJONES
专柜随便拿了两件衣服，准备交钱走人。
交钱的时候，收银MM
知道我是“北青”买东西的，忙说：“您这得到地下一层集团购物才能交。”———？，我都忘了，于是又拿着一堆票从四楼跑到地下一层。一进去，人家告诉我：“对不起先生，我们这儿刚刚跳闸了，电脑无法正常使用……”
我的脑袋嗡一下就大了：“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估计得等到明天。”
明天……我扬扬手里的单子：“那明天来直接交就可以了吗？”人家看了一下：“最好您再去重新开单子，万一要是货没了，您又交了钱，那不是很麻烦？”———也就是说，我今天本来只花了30分钟就能完成的购物之旅，在又折腾了近3小时后还未能善终，第二天还要穿过北京城，去全部重新开一次单子……天啊，死的心都有了！
悻悻走出SOGO ，我得出了今天的人生感悟：买东西不仅是体力活，也是脑力活，还是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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