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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19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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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米尔此次访华,带来了科威特财政大臣和工商大臣。中国政府的陪同团团长是经贸部长李岚清。

  中国灭火队的出生入死,为中国进入海湾重建市场打通了一条隧道。

  中国需要世界,世界也需要中国。

Number:6616

Title:新娘凯西亚

作者:托马斯·H·芮达尔

出处《读者》:总第129期

Provenance:《柳州青年报》

Date:

Nation:美国

Translator:徐书豪

  1794年的加拿大新苏格兰。时届严冬。

  年轻的牧师米尔斯伴送凯西亚穿过冰天雪地的森林去做新娘。凯西亚很不愿意嫁给那个哈萨维。天黑了,他们在雪原上发现一间房子。

  凯西亚走向壁炉:“你有打火的燧石钢片吗?”米尔斯摇摇头。

  米尔斯跪在湿地上大声祈祷。“祈祷也不能使你暖和。”凯西亚愠怒地说。年轻人嘎然停下。

  凯西亚找到发霉的熊皮寝具。

  “你拿去用,”米尔斯说,“我没关系。”

  “如果这样,你我都活不到天明。”她坚定地说,“咱们今晚得卷在里面。”

  “一起?”年轻的牧师骇得叫起来。

  她展开熊皮,毛向上,一把拉过那惊慌失措的年轻人,将他搂紧。两人倒地就势一滚,卷在熊皮里。这角落无一丝冷风。

  “现在你可以祷告了。”她说,“人要自助,神才会保佑。”

  他们默默躺了很久,听着风夹着雪在树梢呼啸而过,感到了彼此的鼻息。

  “我现在暖和了。你呢。”凯西亚说。

  “我也是。这样要呆多久?”

  “暴风雪过后。”

  牧师睡着了,喃喃说着梦话;凯西亚听不清,看着他孩童般的脸,自然地亲了亲他的面颊。

  曙光初现。他们活动四肢驱赶寒意。

  “我们要立刻上路。”牧师说,“新娘哈萨维准焦急了。”

  凯西亚默坐着,良久。“我不想嫁给哈萨维先生。巴克莱夫妇是我的养父母,但我不日奴隶。他们不能为了方便,就把我的身体和灵魂转手移交。”

  这太胆大了。但他仍温和地说:“当然,没有感情结婚,上天也是不允许的。新郎哈萨维会怎样说?”

  “首先他会问我在哪里过夜,我得实话实说。我在森林小屋和你裹在一起过夜。”

  “裹在一起?”

  “若我回到养父那里,他同样会问。而我还得照直说,对吗?”

  “流言蜚语永远甩不掉唉,和个年轻女人在一起!”米尔斯牧师满脸窘意,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这年轻女人是你妻子就无所谓了。”

  “哦?”这个穿牧师服的人孩童般地张着口。

  “我是个好女孩,”凯西亚低头看着自己一双脚。“会读会写,再说你也要人照料。”

  “我们生活会很苦。”他犹豫,低声说。

  “我过的一直是苦日子。”凯西亚坐定了,纹丝不动。

  他握住她的双手低头一吻。她感动得要哭了。

  “你是个勇敢的女孩,凯西亚·巴恩斯,我会尽力做个好丈夫。走吧!”他平静地说。

  “你怎么不先吻吻我?”凯西亚小声说。

  他笨拙地凑近她的嘴唇一吻。她伸出两臂搂着他,轻声呼唤:“啊,米尔斯先生!”

  他向她微笑:“我们去哪?”

  “先找新光会牧师证婚。”

  凯西亚转身解开包袱,取出那件收藏了一整夜并耿耿于怀的东西打火绒匣养父巴克莱送给新郎哈萨维的结婚礼物,扔进森林深处的雪堆里,然后哼着赞美诗,与他行进在原野中。

Number:6617

Title:喜悦

作者:王蒙

出处《读者》:总第129期

Provenance:《北方文学》

Date:1991

Nation:

Translator:

  我不知道词典上是怎么解释汉语中表示快乐一类情绪的字眼的,我也不知道外语中是否有相应的词儿,反正对这些词儿我有一些不知道算不算独到的感觉,它们会唤起我一些特别的、互不相同的情绪。

  高兴,这是一种具体的、被看得到摸得着的事物所唤起的情绪,它是心理的,更是生理的,它容易来也容易去,谁也不应该对它视而不见、失之交臂,谁也不应该总是做那些使自己不高兴也使旁人不高兴的事。让我们说一件最容易做也最令人高兴的事吧,尊重你自己,也尊重别人,这是每个人的权利,我还要说这是每个人的义务。

  快乐,它是一种富有概括性的生存状态、工作状态,它几乎是先验的,它来自生命本身的活力,来自宇宙、地球和人间的吸引,它是世界的丰富、绚丽、阔大、悠久的体现。快乐还是一种力量,是埋在地下的根脉,消灭一个人的快乐比挖掉一棵大树的根要难得多。

  欢欣,这是一种青春的、诗意的情感,它来自面向着未来伸开双臂奔跑的冲力,它来自一种轻松而又神秘、朦胧而又弥漫的隐秘的激动,它是激情即将到来的预兆,它又是大雨以后的、比下雨还要美妙得多也久远得多的回味……

  喜悦,它是一种带有形而上色彩的修养和境界。与其说它是一种情绪,不如说它是一种智慧,一种超拔,一种悲天悯人的宽容和理解,一种饱经沧桑的充实和自信。一种光明的理性,一种坚定的成熟,一种战胜了烦恼和庸俗的清明澄澈,它是一潭清水,它是一抹朝霞,它是无边的平原,它是沉默的地平线。多一点,再多一点喜悦吧,它是翅膀,也是归巢,它是一杯美酒,也是一朵永远开不败的莲花。

  烦恼

  谁能够没有烦恼呢?夸张一点说,生存就是烦恼。

  烦恼又是生存的敌人,生存的异化,生存的霉锈。

  痴人多烦恼,妄人多烦恼,野心家多烦恼,虚妄的欲望与追求只能带来一已的痛苦。长生不老的仙丹,点石成金的法术,一帆风顺的人生,永远属于自己的美貌,光荣与成功,一句话,对于绝无烦恼的世界与生存的渴望,恰恰成为深重的烦恼的根源,这不是一个无可奈何的讽刺吗?克服了过分的天真,克服了软弱的浪漫,摈弃了良好到天上去的自我感觉,勇敢地面对现实的一切艰难,把烦恼当做脸上的灰尘,衣上的污垢,染之不惊,随时洗拂,常保洁净,这不是一种智慧和快乐吗?而那被克服了的、被超越了的烦恼,也就变成了一个话题,一点趣味、一些色彩,一片记忆了。

  亲爱的朋友,你的烦恼不过是入口的醇酒的头一霎那的一点苦感,真正的滋味还需要慢慢地品尝,细细地回味呢!

  忌妒

  忌妒是一种微妙的情感,强烈而又隐蔽,自己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却又时不时地表现出来。忌妒很伤人,很降低人,使自己变蠢变得可笑,可悲,可厌。一个人越是掩饰自己的忌妒,就越容易被别人觉察出来。忌妒是弱者的激情,因为他除了忌妒还是忌妒,做不出什么能使自己感到自豪,使自己的心理变得平衡的事。强者以理智以道德以大局为重的心胸把握自己、克制自己,以竞争心理进取心改造和取代忌妒心,用光明的奋斗驱散忌妒的阴影。弱者以冠冕堂皇、滔滔不绝、气急败坏的说词掩盖自己的报复心、恶毒心、败坏心,诽谤和中伤是他们的生活方式,渐渐地,他们活着的目的不是为了自己要做什么,而是为了不让别人做事,不是为了自己要做出成绩,而是为了不叫别人做出成绩。据说在南亚流行着这样一个故事:“上帝告诉某人,上帝可以满足他的要求,赐给他他所要求的任何一样东西,条件是:给他的邻人双倍的同样的东西,这个某人想了一想,便说:神圣的上帝呀,请挖掉我的一颗眼珠吧!

  亲爱的忌妒者呀,您的眼珠可否平安?

Number:6618

Title:坚硬的荒原

作者:何塞·恩里克·罗多

出处《读者》:总第129期

Provenance:《中外散文选萃》

Date:

Nation:乌拉圭

Translator:赵振江

  坚硬的荒原①,一望无际,灰茫茫,朴实得连一条皱褶都没有;凄清,空旷,荒凉,寒冷;笼罩在铅也似的穹隆下。荒原上站着一位高大的老人:瘦骨嶙峋,古铜色的脸,没有胡须;高大的老人站在那里,宛似一株光秃秃的树木。他的双眼像那荒原和那天空一样冷峻;鼻似刀裁,斧头般坚硬;肌肉像那荒凉的土地一样粗犷;双唇不比宝剑的锋刃更厚。老人身旁站着三个僵硬、消瘦、穷苦的孩子:三个可怜的孩子瑟瑟发抖,老人无动于衷,目空一切,犹如那坚硬荒原的品格。老人手里有一把细小的种子。另一只手,伸着食指,戳着空气,宛似戳着青铜铸成的东西。此时此刻,他抓着一个孩子松驰的脖子,把手里的种子给他看,并用下冰雹似的声音对他说:“刨坑,把它种上。”然后将他那颤栗的身躯放下,那孩子扑通一声,像一袋装满卵石的不大不小的口袋落在坚硬的荒原上。

  “爹”孩子抽泣着,“到处都光秃秃、硬邦邦的,我怎么刨呢?”“用牙啃。”又是下冰雹似的声音回答;他抬起一只脚,放在孩子软弱无力的脖子上;可怜的孩子,牙齿咔咔作响,啃着岩石的表面,宛似在石上磨刀;如此过了许久,许久;那孩子终于在岩石上开出一个骷髅头大小的坑穴;然后又啃呀,啃呀,带着微弱的呻吟;可怜的孩子在老人脚下啃着,老人冷若冰霜,纹丝不动,像那坚硬的荒原一样。

  当坑穴达到需要的深度,老人抬起了脚。谁若是亲临其境,会越发痛心的,因为那孩子,依然是孩子,却已满头白发;老人用脚把他踢到一旁,接着提起第二个孩子,这孩子已颤抖着目睹了前面的全部经过。

  “给种子攒土。”老人对他说。

  “爹,”孩子怯生生地问道,“哪里有土啊?”“风里有。把风里的土攒起来。”老人回答,并用拇指与食指将孩子可怜的下巴掰开:孩子迎着风;用舌头和咽喉将风中飘扬的尘土收拢起来,然后再将那微不足道的粉末吐出;又过了许久,许久,老人不焦不躁,更不心慈手软,冷若冰霜,纹丝不动地站在荒原上。

  当坑穴填满了土,老人撒下种子,将第二个孩子丢在一旁。这孩子像被榨干了果汁的空壳,痛苦使他的头发变白,老人对此不屑一顾;然后又提起最后一个孩子,指着埋好的种子对他说:“浇水。”孩子难过得抖成一团,似乎在问他:“爹,哪里有水呀?”“哭。你眼睛里有。”老人回答,说着扭转他那两只无力的小手,孩子眼中顿时刷刷落泪,干渴的尘土吸吮着;就这样哭了许久,许久;为了挤出那些疲惫不堪的泪水,老人冷若冰霜,纹丝不动地站在坚硬的荒原上。

  泪水汇成一条哀怨的细流抚摩着土坑的四周;种子从地表探出了头,然后抽出嫩芽,长出了几个叶片;在孩子哭泣的同时,小树增加着枝叶,又经过了许久,许久,直到那棵树主干挺拔,树冠繁茂,枝叶和花朵洋溢着芳香,比那冷若冰霜、纹丝不动的老人更高大,孤零零地屹立在坚硬的荒原上。

  风吹得树叶飒飒作响,天上的鸟儿都来枝头上筑巢,它的花儿已经结出果实,老人放开了孩子,他已停止哭泣,满头白发;三个孩子向树上的果实伸出贪婪的手臂;但是那又瘦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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