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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7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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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渐渐安静下来的校园,看远远的小河象指甲一般从矮树丛里亮出星星点点来。我想结婚一定会是一个女孩的坟墓,从此被压迫,从此要为事业和丈夫挣扎,从此蓬头垢面,粗俗不堪,就像《项链》里的女主人公一样。遥遥地听别人说女权运动,觉得很浪漫,很动人,很有同感。
暑假回家,到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孩屋里玩,听他骄傲地说一句,“女孩上大学是为了找一个好丈夫,做一个现代的时髦妻子”,我立即甩门而去,从此遇见他,只当见到的是一团空气。我想,恐怕只恋爱不结婚是最好的生活道路。要不如何独立,如何不受侵略,如何不走中国妇女传统的贤妻良母的老路?一个人还小的时候,总是把传统的东西一股脑儿看成腐烂的东西,恨不得扔干净,等到大了,才会细细地用心和眼睛去分辨和挑拣一下。
但爱情是不由分说地呼啸而来,说不清道不白的美好。那些恋爱的日子,早晨我跨过方格子的人行道去上班,看着头顶上蓝得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简直相信这些美好的日子是对我以前做过什么好事的报答。紧接着,结婚也劈头盖脸地来了。
等到我在自己陌生的家里独自端详书架里排列得古怪的书本时,才醒悟过来真正关键的时刻到了。
丈夫劳累一天回来,看到结婚以前从来没做过饭的我在举着锅盖当盾炒青菜,说:“真是一百个人里也找不到一个的好妻子!”说完去盛饭。他喜欢糙米饭,我喜欢精米饭。他看到盛上来的是硕大而稀松的糙米,又说:“真是一百个人里只有一个的好妻子!”吃着饭,我想,也许这便是意识深处的大丈夫主义,我一辈子只好吃糙米了。想到这里,心里有一点凄凉。吃完饭,丈夫说:“你很聪明,不要满足安安静静的上班下班,居家过日子。你可以写作。”但我这时没有听见,只是闻着满屋子的新家具的清新气味和衣袖上的花生油味,反反复复地衡量关于家庭中男女平等问题。回想着丈夫狼吞虎咽吃饭时心里的愉快,我问自己,这是否是异化的苗头?
有一天丈夫说大学里的朋友们要聚会,是一个纯男人的聚会。我等啊等啊,开着的窗户外渐渐静下来了,别人家的夜哭郎哭了又睡着了,别人家的电视早关上了,街对面的夜宵铺砰砰地关了门,他还没回来。我慢慢地从焦躁到委屈,终于愤怒起来。大家都出去吧!我换上衣服和高跟鞋,关上门走到街上。街上没有人,偶尔有辆昏昏欲睡的自行车摇摇晃晃骑过去,公共汽车站一个人也没有。我在街上走,自个摸着做晚饭时让油溅疼的胳膊,平息不下气愤。走了一圈,又回到家门口,我想好了,丈夫一定会焦急地抓住我的手问:到哪儿去了?这么晚你碰见坏人怎么办?你出了事我怎么办?怎么向你爸爸妈妈交代?我就冷冷地说:大家都有会朋友的自由。
我打开家门,丈夫并没回家。
第二天,有一个编辑来向我约稿,打电话到家里,妈妈接的。妈妈打电话给我,说:“你不要丢了自己拼命建立起来的事业。你才25岁。”
我心里很烦乱,好像又向庸俗的家庭妇女迈进了一步。我下班回到家,饿着肚子打草稿,间或愤愤不平地瞥一眼暮色渐深的厨房,想,该丈夫做做饭了。
丈夫重重地上楼梯,惊讶地冲进房间:“你生病啦?怎么还没做饭?”
我说我就是没做饭,我要写文章。我想当时我一定有一点决一死战的样子。丈夫默默地看了我一眼,放下书包,走进厨房。
爆油锅了,饭熟了,摆碗了。丈夫叫可以吃饭了。我心烦意乱地走出去,丈夫帮我盛好了饭。吃完不是我烧的饭,我一点也没有平等了的感觉,心里像有什么软软硬硬的东西堵着,尤其看到丈夫把奔波了一天的脚搁到桌下,千辛万苦地读通史的时候。
那灯暗暗给丈夫脸上照出了一天的辛苦,也照出他内心没有因为辛苦而熄灭或者用完的热情。他的眼睛,黑色的,发亮的,象一匹年轻的马的眼睛。
心里有一种温暖的东西象灯光一样弥漫开来。我看着他,看他的眉头皱成川字,他的灵魂总时时刻刻在寻找和追求着什么。我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音乐般的响。
夜里,我被一个什么沉重的东西压醒,那是熟睡了的丈夫的头,从枕头上滑到我的胳膊上。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熟睡的男人。沉重的呼吸,拧着眉尖,像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争斗和撕咬着。在窗帘缝里的微弱月光里,我吃惊地看他。丈夫心里的世界远远不象他白天那么稳重坚强。他的手抓疼了我的手肘,他的头往枕头更柔软的地方钻。那一刻他像个受委屈的男孩,像在外面打架打输了的小男孩。这时我突然感到了一种又深又大的同情和温柔从心里升起,我明白了刚刚那一阵碎裂是什么,我也明白了现在我的感觉便是平等。当一个妻子深深地同情和爱自己丈夫的时候,当她心里充满温柔地体恤他的时候,她在精神上就平等了。
丈夫和妻子的平等应该像雨后的水洼,倒映着特别蓝的天,特别美丽的阳光和特别绿的树叶,这里有许多温柔的爱和同情。这是世界上所有平等中最好的一种。
Number:2754
Title:那抹燃烧的晚霞
作者:李佩芝
出处《读者》:总第72期
Provenance:散文选刊
Date:1986。1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一抹燃烧的晚霞闪烁在我黄色的柔发上,金灿灿的似有一圈光环……
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一家工厂子弟学校教书。大概因为我个儿小,又天性快活,脸上便也总脱不了孩子气吧,我在学生们中间混得挺不错。虽说他们是孩子,可也都是十六七岁的大姑娘、小伙子了,个头儿也比我高,我和这群学生就又像师生关系,又像朋友了。
不过上课时,他们都很听话。我想把我感知的一切告诉他们,想把我对生活的理解说给他们听。教科书的知识是有限的,照本宣科讲起来自己都感到乏味。
那时我二十四五岁,自尊又矜持的年纪。可我和学生在一起,就常常忘了为人师表应该保持的神情。爱唱、爱说,甚至和学生们哈哈傻笑一通的时候也有。有时也莫名其妙地脸红,当然这时候学生们会悄悄把目光移开,不再注意我,一直到我平静下来,继续讲课……
一天下午,学校放学后,我从厂里洗澡回来,因为头发湿,便披着头发。不料我班的学生还在操场上打篮球,见我过来,便停止了拚打,转过身来望我了。我笑着向他们扬扬手,就听见一个孩子欢喜地喊:“哎,瞧老师”其他孩子也笑起来,而那个在抱着球的班长,竟弹跳了一下喊道:“乌拉”把球掷进篮里去了。我被笑愣了。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披着长长的头发,便十分狼狈起来。我有些不自在了,觉得学生们太放肆,太没有礼貌,正巧这时工宣队的一位师傅从旁边走过,听见学生们的哄笑声,便莫测高深地瞥了我一眼,就加快步子走过去,他的目光使我莫名地恼怒了。一种从没有注意过的教师的尊严蓦地膨涨了,我厉声叫班长过来,开始他还笑着,可走到我跟前,发现我脸色不对,便很是不安了。“你带头闹什么?我有什么好笑的!……”他惊愕地望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似的,刹时,又红了脸,眼睛里涌满了委屈的泪水。“不,不是……老师……”他结结巴巴地支吾道。“算了,回去好好想想吧……”我的怒气消了些,看他那惊慌的样子,想到这是个学习又好又招人喜欢的孩子,就摆摆手,让他去了。
大操场的孩子们散去了,悻悻地,显然是因为我。篮球也没人拾,孤零零滚在一边。
我回到办公室,心中依然不痛快。也不知是因为学生们大胆的笑,还是因为那师傅不屑的目光,也许,是为了自己的发火……呆呆坐了会儿,便起身对着玻璃窗梳头,灿烂的夕阳照在斜开的一扇玻璃窗里形成一片辉煌绚烂的背景,一抹燃烧的晚霞,闪灼在我黄色的柔发上,金灿灿的似有一圈光环,长长的头发从肩上披下,被窗口的轻风托起,似那晚霞的光焰……我突然发现自己还那么年轻,甚至还漂亮,有一种我从不曾意识到的神韵……我忘情地端详着自己,竟不愿意再把头发重盘在脑后去了……可是,我又猛地不自在起来,我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我有点后悔了……
后来,学生们便和我疏远了。他们对我有了戒心,不愿和我多说话了,尤其我的小班长,再也不随便走近我了。
可是,那时候,我无法向孩子们解释,去请求他们的原谅,我也无法消除和他们的隔膜了,虽然我一直在寻找机会。
……我曾在学生中享受过被天真包围的快乐。透明的岁月流淌过我的心,我悟出了我的遗憾……哦,我真想、真想这辈子再有一次机会,让我披散着长长的柔发,神采焕发地站在我那班学生面前……
晚霞燃烧起来了,我想走在夕照下,让那一抹霞光停留在我的发际……
Number:2755
Title:怎样教育你的妈妈一个六岁小孩的经验
作者:艾拉·伊万诺娃
出处《读者》:总第72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苏联
Translator:马丁
早就觉得我的儿子在教育我,而不是我教育他。譬如,他对著名心理学家乌拉基米尔·列维推荐给父母的那一套教育方法运用的可在行了。
想一想给孩子做饭这个问题。我可从未真正碰到这个问题,相反,倒是我的儿子老是绞尽脑汁设法让忙忙碌碌、粗心大意的妈妈给他弄吃的。有时我暗自抱怨:“天哪,人家做妈的运气真好,她们的孩子从来不饿,我的儿子老是饿。”
大清早,儿子就叫了:“妈妈,起床吧,我饿。”
“别缠我。我昨晚睡得很晚!”
“妈妈,求你起来做点吃的。”
“唉呀,自己做个三明治吧,香肠和乳酪都有。”
小家伙想打动我的恻隐之心,说小孩早晨应该吃粥,必要时还要加上冰激淋呢,不该吃香肠,他得去练琴,一点东西都还未吃呢,等等。
不管他怎么说都白搭。这孩子跟妈妈在一起可就不走运了,他的妈妈不那么好对付。于是,他就耍起花招来转移视线。这很容易使人想起心理学家的忠告:不要硬性规定你的孩子怎样做,设法转移他的视线,想出一种他乐意做的游戏,趁他情绪好而且毫无觉察时,要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妈妈,发大水了!”我儿子喊起来。
我睡意全消,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跑进门厅。连水的影子也没有!
“妈妈!”这小子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说,“你就要被淹死了!你正站在水里,河水决堤了,你只能从桥上过我把桥搭好了”。
地上到处是纸板,那就是桥了,我穿过它们去厨房里做了粥。儿子赢了第一个回合。
“妈妈,该吃晚饭了,我饿。”
“我正忙要紧事呢,你把汤放到煤气炉上,点上火。”
“妈妈,难道你不知道不准小孩点火吗?”
“所有像你这么大的小孩早就会点火了,人家还在院子里生火呢。”
“真的吗?前几天收音机里说,两个小孩玩火柴引起了火灾。”
我虽不让步,口气却软下来,“我们来玩昨天的游戏吧,你当爸爸,我当女儿。”
“我不干!”狡猾的小家伙坚决反对。“吃过晚饭再玩,我当爸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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