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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2006年第05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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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部卫生队的雪白的一排土房子前面停了一辆草黄色的吉普车,这是当时那个岁月里师一级的干部才能坐上的车。不过它现在出现在这里,却是为了一个普通的女护士,她的名字叫张燕。张燕无疑是卫生队公认的漂亮女人,似乎还可以和她相提并论的只有周凤兰了,关于她们两个到底是谁长得好看,大家还有些不同的看法。有人说,张燕身材苗条目清眉秀,像舞蹈演员。也有人说,周风兰长得丰满,女人味挺足,用今天的话说是性感,可那会儿的人不用这个词。不过,张燕比周凤兰有优势,那就是她还没有结婚,还是个黄花闺女。所以有给首长拿药打针治病一类的事情,往往都是派张燕去。就是在王场长的办公室里,一位来这里检查工作的师部的首长看见了张燕,而这位首长本来就不想要那位在农村的老婆,见到张燕后,坚决地办了离婚的手续。于是张燕就有幸调到师部机关工作了。吉普车是来接她上班的,首长没有来,但他的车和他的警卫员来了。年轻的警卫员把张燕的行李放到了车里。张燕和大家一一握手告别,包括和她一样好看的周风兰。从张燕的脸上看不出她的心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一副她早已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结果的平静的神色。张燕在大家羡慕的目光里钻进了吉普车,吉普车又在大家羡慕的目光里消失在一片卷起的烟尘中。不过,周凤兰的目光里没有羡慕,她对婚姻有自己的看法,她猜想那位没有出现的首长肯定是又老又丑的,她不敢把这个想法告诉别人,她怕别人会说她是一只狐狸,吃不上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还怕别人要说,老丑又怎么样,总比在地里要砍土镘的强。读到这里,大家肯定就知道了周凤兰是结过婚的,也许还会知道了她是同谁结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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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耽误下午干活,在农忙的季节里一般中午是不允许回营地吃饭的。很像是打仗那会儿,炊事班的同志们直接把饭菜送到了前沿阵地。太阳照到头顶上的时候,大家会不约而同地把目光不时地投向远处那缕袅袅飘升的炊烟。不大—会儿,一条挑着大桶和大筐的软木扁担就会颤颤悠悠地来到地头田间。这时要等王贵田下了吃饭的命令,饿得肚子乱响的人们才能放下农具去吃饭。这是一切行动听指挥的纪律。又是老一套的饭菜,清水炖萝卜白菜,不见半点油花花。苞谷面蒸的窝窝头,硬得像石头,能砸死狗。就这饭菜,还像抢一样,怕晚了吃不上。人其实也和畜生一样,饿极了,什么东西都会吃的,哪顾得上可口不可口。王贵田下地从不带碗筷,锃亮的砍土镘就是现成的盘子,菜直接就盛在了上面。再随手折一根红柳枝当筷子使,照样把肚子喂得饱饱的。一些没有带碗筷的人,也学王贵田的样子,用砍土镘盛菜。吃过饭,王贵田会让大家稍稍地休息一会儿,养养精神头,好下午接着再干。正要卷一根莫合烟抽,陈老二凑过来递上有牌子的香烟,说,排长,下午把你的砍土镘借我用用。王贵田瞪了他一眼,心里不想借,可抽着人家给的烟,也就不好意思拒绝了。他说,一下午不行,用一个小时。陈老二扛着王贵田的砍土镘去干活了。王贵田仍然坐在田埂上抽烟。他是排长,他能这样,别人不能这样。半下午时,王贵田去找陈老二,看了陈老二干的活,表扬了他速度很快质量也不错。陈老二赶忙说是排长的砍土镘好使,活出的多还不太累,并提出要和王贵田换砍土镘,理由是王贵田是干部,干活没有硬任务,农具差一点关系不大。王贵田没有同意,陈老二又说再搭上两盒“大前门”香烟。王贵田火了,说就是再搭上两块金砖,他也是不会同意换的。说完,一把从陈老二的手中抢过自己的砍土镘,走开了。陈老二小声嘀咕着,说,不换就算了,发什么火呀。
那个时候,这个地方的人的劳动时间是没有八小时工作制一说的。他们完全把自己的作息时间表交给了太阳爷爷。简单极了,天一亮就起床下地去干活,太阳落山了,就收工回家吃饭睡觉。当然,上帝赐给的六天一周的礼拜日,在这里更是不复存在。自从春播开始到现在,王贵田所在的这个连队已经足足有两个多月没有休息了。也就是说,王贵田在这段日子里,没有见过他的女人。于是他天天盼着地里的种子快点发芽,其中就有一点他无法对人讲叙的私心,那就是他盼着早点有一个休息日。今天早晨他一到地里,他终于看到了一片破土而出的棉花苗,那么高大沉稳的一个男人竟高兴得又喊又叫手舞足蹈起来。那些刚出土的小苗真他*的叫漂亮,微微绽开的两片嫩叶,鲜湿得就像女人的嘴唇娇嗔地向上撅着,期待着阳光和雨水的喂养滋润。这天一收工,他就跑到队部向队长报告了出苗的消息。队长说他已经知道了,说这一段大家太辛苦了,连里决定放假一天,休整一下。队长的话在他的心里顿时变成了一朵绽开的花,不过他尽量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不要有明显的变化,他不想让队长看出来他想女人已经想得有些没出息了。
走出队部看看天空,已经可以看见一些稀稀落落的星星了。从九队到场部有三十里地也就是十五公里,走路慢一点儿,两个小时左右也能到。现在还不到十点钟,抓紧时间走,前半夜到家是没有一点儿问题的,是什么事都来得及做不会耽误的。当然他也可以等到天亮,可他不知道这一夜怎样才能熬过去,很有可能他会睁着眼睛到天明。于是他再次显示了军人的雷厉风行的性格,十分钟后,王贵田像个贼似的溜进了黑暗,悄无声息地从九队消失了。沿着一条马车轮子压出的路,他的两条长腿富有节奏地错动着,真可用健步如飞来形容。说来也怪也不怪,干了一天的活,他此刻竟没有一点儿疲累。也许是在前面等待着他的东西,实在是充满了不可抗拒的诱惑力。不管换了谁也会和他一样的。再说看起来是他一个人在赶夜路,其实还有个女人一直在陪伴在他的左右,夜幕浓重,星群稠密,这个女人是黑夜遮不住的,同样也是别人看不见的,只有他能用感觉触摸得到,她不时地伸出手推王贵田一把或者拉他一把,用笑容和眼神鼓舞着他快快地走。这个女人就是在前面提到过的女护士周凤兰。如果此时此刻有人要问王贵田参加革命出生入死多少年得到的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他会马上回答,那就是能够认识周风兰,能够和周凤兰结婚。说起和周凤兰的这段事,还得从在巴里坤草原和乌斯满土匪干的那一仗说起,追击一伙残匪时,王贵田一枪撂倒了一个,正想跨过尸体继续往前追,没有料到胯下的土匪还有一口气,竟很勇敢的把马刀刺进了他的大腿。这把马刀就是后来做成了砍土镘的那把。正是这一刀把王贵田送进了野战医院,送到了由周凤兰负责看护的病床上。王贵田只是腿出毛病了,身体的其他部位仍在正常地活动着,随着他的腿伤逐渐地好转,他看周凤兰的眼睛倒像是一个发炎的伤口,不时地滴出血来。活动腿部的需要,周风兰陪他去野外散步。像是一切都被精心安排过,一条花蛇在关键时刻蹿到了他们的面前,把周风兰吓得跳了起来,伴随着尖叫一下子跳到了王贵田的怀里,这一来反倒把蛇吓跑了。蛇跑了,他们两个却像蛇一样,死死地纠缠在一起了……部队刚刚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转入以生产建设为主的阶段,两个正当年的男女就慌不迭地办理了结婚手续。一幕幕的回忆铺展在正在行走的道路上,使得王贵田哪里是在长途跋涉,简直是在灿烂的星空里飞翔。
能看见场部一些稀疏的灯火了,得意的笑容浮上了王贵田的面庞,一双腿迈动得越发节奏明快了。机关的一间最大的办公室里,我们的王场长还在工作,他正在读各个连队送来的生产战报,根据上报的材料和他的实际检查,今年的春播的确是比预想的还要好,他这个当场长的没有理由不高兴。他兴奋地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这时,门外响过一阵很有力的脚步声。对此他毫不在意,他觉得筋骨有些酸疼,同时又觉得身体的某些地方需要安抚。他直起身来,抓起电话,他打算打给卫生队,可他想起张燕已经调到师部了,他摇摇头,有些沮丧地放下了电话。同样,王贵田刚才走过一排房子一扇亮着的窗口时,他一样也没有在意。如果他知道里面是王场长在工作时,他肯定会停下,至少也会放慢脚步,朝那里望上几眼的。当时他的心思完全被一个简单的想法塞满。他的目光急切地穿越黑暗四处搜索,找寻着另一个窗口射出的灯光。这时夜风送来了一阵淡淡的福尔马林药水的味道,他几乎是在同时看见了一个地窝子的透着亮的天窗。同时,王场长也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向自己的家里走去。这是一九五三年四月底的一个夜晚,平常得让人过后就不会再想起。
天窗透着亮,说明里面有灯,有灯就肯定会有人,说明周风兰在家,没有去值夜班,王贵田的一颗心这才完全地落了地。多么好的夜啊,他一边感叹着一边推开了家门,此时在和他相距不过四五百米的地方,王场长也推开自己的家门。只是王贵田推开的是洞穴般的地窝子的红柳条编织的门,而王场长推开的是带有院墙的用铁皮包起的大门。不过,这方面的差异,在此时此刻不会改变他们各自的心情。王贵田进门,立在门后,一张大床落入眼中。在床上半卧着的缝补袜子的周凤兰,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由惊讶转为狂喜,只穿着无袖汗衫的周凤兰伸开了两条光溜溜的胳膊,脸向后一仰长喘了一口气,激动地喊了一声老天啊。屋子极小,王贵田一步就跨到了床前,一条长臂蟒蛇般缠住了她的腰,手就如一只吐着毒信的蛇头,直往周凤兰的汗衫里面钻。周凤兰扭了扭身子,推了一下他肩膀,说,着什么急啊,瞧你这一身臭汗,还不赶快去洗洗。王贵田心想,是啊,我着什么急呀,这盘肉菜,就摆在这里,别人偷不走抢不去,自己也飞不掉,性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地享用才真正是过瘾解馋呢。王贵田想明白了,嘿嘿一笑松开了周风兰,去拿盆子舀水了。
王场长回到家里时,他的老婆也没有睡。她来给他开门时,只披了一件衣服,里面是什么也没有穿。一对奶子吊荡着,王场长瞥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她是一个字不认识的,他娶了她七天后就去当了兵。其实光看他俩的长相,都是粗黑矮小,一身的乡土气,倒也是挺般配的一对庄户人家的夫妻。但如果换了角度,以场长的身份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给他端来了洗脚水,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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