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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并非永远如歌-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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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路上车辆的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路边的野草地上已经覆盖了一层雪被。由于温度低的缘故,路面的雪虽然让车轮碾来碾去的,但它并不粘在一起,而是变成细细的“雪粉”。这些乱琼碎玉又被过往的车辆,特别是那些大型货车行走时带起的风送到了路边,这样一来真正柏油路上的雪其实并不多。他俩的“白面包”来到一个山谷的出口处,走不动了,前面堵车了。赵铁摇下车窗玻璃,想伸出头看看前面发生什么,一股刺骨的寒气袭来,他赶紧又把玻璃摇了上去:“怪了,咱俩出来卖这么多次的货,还没堵过车呢!”
第十一章公路上奔跑的汽车埋在了雪里(2)
赵铁把车靠路边停好,没熄火,这是要借助车里的暖风提高“室温”。他下了车,想到前面看看是怎么回事。外面的气温实在是太低了,又是在山里,虽然赵铁身上裹的是一件加厚的羽绒服,但凛冽的寒风不费“吹灰之力”就刺穿了它,给他来了个透心凉。周坤缩在车上没有下来,从后车厢里拽过一条毛毯盖在了自己的腿上。不大一会的工夫,赵铁回来了,搓着冻红了的手说:“前面的一辆集装箱卡车翻了,把道堵上了,车都过不去了,一时半会通不了,咱们先吃饭吧!”周坤开始行动,她把咖啡壶找了出来,准备烧点热水。赵铁从她手里拿过壶:“你弄不了,它的插销坏了!”
此壶是专门为司机喝热咖啡设计的,挺实用。加满水后,只要把它的插销对接到车中的点烟器上,水五分钟就能烧开。赵铁当初买壶的目的是用它烧开水喝,煮方便面吃。他从车上的工具箱里找出钳子、螺丝刀,修理它的接头。……
两人吃过晚饭,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外边的风越刮越大,狂风卷起的冰粒打在车上“啪嗒啪嗒”作响。车被吹得来回摇摆,给里面人的感觉像是坐船。由于堵车的这段公路正好处在风口,地势又低,别的地方的雪也被吹到了这里,所以现在路上的雪已经有膝盖那么深了。按理说,到了这个时候,被堵汽车里的人就应当弃车而逃了。不但赵铁、周坤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是这里其它大约一百多辆车中的将近二百人也都没有察觉到:危险步步向他们逼近,死神慢慢朝众人走来。
“正好晚上我也开不了车,咱俩美美地睡上一觉再说吧!”“行吗?外面的风这么大。不会冻死咱俩吧?课文里讲过,红军过雪山时,一些人睡过去就永远醒不来了!”“你想到哪去了,放心地睡吧。我把怠速调高,让车里的热风足点,没事,睡吧!”
周坤没有下车,而是从车座间的空当爬到面包车的后部,铺“床”去了。赵铁用一根木棒压在油门上,顿时发动机轰鸣,又赶紧松开手。他从工具箱里找来了几个扳手,把它们垫在油门的下面,调到一个适当的位置,使发动机转速不大不小,再用那根木棒别上,固定好,然后也爬到车的后面。这时周坤的“床”已经弄好,她把纸箱的纸板垫在最下面,在它上面铺上厚厚一层成包的短裤、背心,又把数条毛毯展开当褥子,最后每人再放四床“春秋棉被”。两人相继钻进被窝,掖好被角,不让冷空气进去。赵铁伸手把车里的一个小灯关上:“咱们的‘宾馆’你感觉怎样?”“你就捡好听的说吧!”两个人可能是太疲乏了,没说几句话就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周坤先被冻“醒”了,似睡非睡。她感到全身麻木,寒气沦肌浃髓,脑门冻得生疼;想活动一下腿脚,可是下肢根本不听指挥。发动机不知什么时候熄火了,车里像个冷库。外面的风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周围万籁俱寂,静得令人毛骨悚然。身旁的赵铁还静静地躺在那里,仅能听到他那微弱、均匀的呼吸声。她感到一阵恐惧,想大声喊他,又喊不出声来。等完全清醒过来,她吃力地用手推了一下他:“赵铁!赵铁!你醒醒!”“嗯!我们这是在哪?”“我都快冻死了!”赵铁很快就彻底清醒了,困难地坐了起来,摸到眼镜,戴上:“不能再睡了,咱会冻死的!”
见他想拉自己起来,周坤忙阻止:“等会,我的两腿都不听使唤了!”“你别急,慢慢地自己先活动活动,忍着点痛。我再给你揉揉,一会就能动了!”赵铁帮着周坤揉搓双腿。十分钟后她坐了起来,向窗外看了一眼:“赵铁,坏事了,雪已经把咱的车埋起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就这么感觉!”
赵铁感到问题严重,他爬到驾驶室,试图把车窗摇下,这才发现玻璃已经被冻上了,又想打开车门,也没有成功。他拿起油门上的那根木棒敲打着车窗,不大会工夫玻璃被他摇下 20 公分。外面都是雪,他把木棒伸出窗外,将车外的雪捅开,一股新鲜的冷空气夹杂着风声进入车里。果不其然,外面的雪已经比车高了。赵铁摇上玻璃:“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他将车钥匙插入钥匙孔里,想发动汽车。“面包”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拍打了一下方向盘:“电平没电了!”“那怎么办?咱俩跑吧!”“外面的雪那么深,会冻死人的!哪都不能去,目前这里最安全,车就是咱俩的诺亚方舟!”“我都有点绝望了,好像世界的末日来临了。”“没那么严重,我与你同在,会有人来救咱们的!你尽量少讲话,也别睡觉,保存体力!”
周坤的眼泪下来了:“赵铁,我真的很害怕!”“没事,这不是还有我吗!别说话了,来,我搂着你!”赵铁说完,把车上所有可以御寒的毛毯、被子都利用起来。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过了一天?两夜?还真是说不大清楚,反正时间很长了,他们早就失去坐在那里的力气了,两人依偎着、躺在一起。瞬间失去生命的死并不可怕,但对那些明知自己行将就木却又无力回天的人来说,临死前,的确是太恐怖了。赵铁已经想到了坟墓,他哀叹:生命短暂,我将去矣!留下的遗憾真是太多了:心爱的人,还没能与我共度美好时光,一切就将结束了,我俩真是命苦;姐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没容自己搞清楚,就与她“同行”了;父母就更不幸了,两个子女不明不白、眨眼之间相继去了。身边我“心”的另一半,此时此刻,你在想什么呢?
是呀,周坤在想什么呢?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躺在心爱人的怀里感到幸福,有一种安全感。她不认为自己会死去,对赵铁所说的“会有人来救我们”坚信不移……肉体似乎没有了,因为浑身上下没有一个零件“听”指挥,甚至思维也快被“冻僵”了……红红的太阳被碧玉色的大海轻轻托起,那一定是东方,自己的家就在那里,没错……看见了,真的看见了,爸爸、妈妈从自己那间已经住了二十多年的闺房里,撩起风中冉冉飘荡的柳条门帘,披着霞光,面带微笑,走了出来。想喊,不知应该先叫谁!突然,赵铁出现在了父母的中间,自己一下子笑了。奇怪,今天的笑容自己居然还能看见,它是那么的绚丽……湛蓝色的天空中,一朵白云轻盈地飘了过去。在一望无际、郁郁葱葱的草地上,站了无数各种肤色的孩子,他们冲着青云高喊:周坤,周坤!哎,我听见了,小点声,别喊坏了嗓子……
赵铁的思绪有点乱了,吻着周坤那已经冻成紫色的唇,动情地说:“咱俩都不能死呀!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幸福才刚刚开始……”他把瑟缩的周坤抱得更紧。……
第十一章经过“坟墓”的人懂得生活
大雪停了,狂风也住了,公路上到处都是前来营救的士兵。铲雪车开道,战士手持锄雪木锨紧跟其后。军人每挖出一辆车,马上就会有人上前撬开车门,把里面已经冻僵的人抬到后面的救护车上。伤势轻的就在车里进行抢救;那些妇女、儿童和老人,还有一些重伤员,被迅速送往附近的医院。由于被困在大雪里的车实在是太多了,又有更多的救护车被调了过来。营救工作有条不紊,进展顺利。
这段公路已经被关闭,除了军车、医务人员的车,其他车辆禁止进入。遇难人的家属、朋友闻讯前来,他们被截在了出事这段公路的两头。于一心的车停在了靠近布加勒斯特这端的公路上,他是看了电视新闻后,才得知这一消息的;马上意识到赵铁、周坤可能出事了,立即叫来大强一起前去寻找。到了这以后,公路已经被封上了。于一心通过大强了解到:这段公路由于设计不合理,十几年前曾发生过一次类似的事故,那次是数十辆轿车被埋在雪里,冻死了四人。不知是人们的忘性太大,还是记性太差,反正那四个人的死没有引起有关部门的足够重视,悲剧又发生了。
每开出一辆救护车,于一心都要下车过去看看是不是要找的人。他还不时地让大强去打听里面有关营救工作的“进展信息”。“抢救人员”通过对讲机把里面的营救进度传送到外面。工作人员再将其转达给迫切想知道里面情况、类似于一心这样焦急等候的人们。
大强探听消息回来了,上了车:“倾翻的那辆集装箱卡车,已经被刚才开进去的那辆装甲车拖开了!”“一共有多少辆车被埋在了里面?”“这边的车少,从那头往这边开的车多,据他们估计大约有一百辆车左右!”“这里既然以前出现过埋车‘悲剧’,为什么不早点采取补救措施呀?”
“报纸上作过这方面的报道,说这段公路需要改道。不过,它得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加上这几年也再没出过事,人们可能就麻痹大意了。这次要不是集装箱卡车翻了,也许事故就不会发生了。另外,它不完全取决于雪的大小,还与风向有关系,去年的雪并不比今年的小,就没出事!”“我有生以来还从未听说过,大雪能把公路上跑的车给埋起来!”
于一心看见前方又开出一辆救护车,马上下车。这辆车闪着蓝灯开了过来,车里躺有两人,抱在了一起。于一心眼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正是赵铁、周坤。他马上回到自己的车上,冲大强说了一句:“跟上前面的那辆车!” ……
这是出院后的第三天,赵铁、周坤躺在了于一心家客厅里的两张单人床上,除赵铁的左脚、周坤的右臂有点冻伤外,两人没有什么大的损伤。据医院里的医生讲,那些军人一共救出 180 多人,数他俩伤得最轻!两人在医院里仅待了一天半就被允许出院,之后被接到这里。几天来,于一心两口子放下手中的事,哪都没去,就在家里照顾两人。
刘畅正在给周坤换药:“听大强说,到目前为止,在这场事故中,已经冻死了 23 人,你俩真是万幸!”坐在旁边的于一心打趣:“日本前首相田中角荣说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周坤说:“怎么到的医院,我都不知道!”“当时救你们的那辆车从我面前开过,我一眼就看见周坤戴的那个红毛线帽了。当时你俩搂抱在一起,到医院后,几个医生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你们分开!”
周坤的脸泛起红晕:“于哥!”“没什么可害羞的!据说当时的情景像一首以“甘之如饴”为主题的赞美诗、似一部以‘情至意尽’为内涵的交响曲,把那几个医生感动得‘荡气回肠’!”于一心的话把几个人都说乐了。“为什么你俩伤得轻?一来抱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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