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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 灵魂的城堡-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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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既没听说过城堡也没收到过什么任命,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总之不能确定。于是当他像是有意又像是无意地开口说出“城堡”这个词,城堡就真的存在了;然后他又说“土地测量员”,城堡方面也默认了。从不确定之中产生出“有”,这是城堡世界的核心起源。只是这个被产生出来的“有”,怎么也摆脱不了虚无的烙印,所以K才永远处于被拷问的痛苦之中。他于浑池中创造了城堡,他的一生便受到这个带有尖锐矛盾的怪物的折磨。这样看来,他一进城堡就声称自己是伯爵大人招聘来的土地测量员,而不是声称自己是漫游工匠,正是他潜意识里盼望直接地、面对面地同城堡打交道;所有随后产生的麻烦都是他不自觉地渴望着的那种拷问,只因为他的信念里包含着致命的矛盾,自我折磨才伴随着追求。 
  即使K已经表现出对信念的忠诚,城堡也不会相信他,它的怀疑是绝对的,更严厉的拷问等待着他。城堡里不存在自传自叹的空间,人只能绷紧自己的神经来接受上级的考验。K就这样落到了勤杂工的位置上,但又不是那种正式的勤杂工,而是不伦不类,不被需要的那种。女教师吉莎就是体现城堡精神的强硬者,她的职责就是对K说“不”;她代表着城堡不断地否认K存在的意义,不断地将“废物”这个称呼加到他头上。可以说,她本人就是城堡那种虚无之风的化身,她的这种禀性令她的男朋友也总处在诚惶诚恐之中。这样一个人,可以想见她对自作聪明的K从心眼里的憎恶。吉莎小姐对K的折磨就是城堡对他的新的拷问。K要证实自己是合格的勤杂工,不是废物,就得忍受没完没了的刁难、轻蔑、和肉体的苦役,成为奴仆和任人打骂的小厮;就是这些全做到了,他也什么都得不到。吉莎小姐那双圆眼睛里射出的冷光决不会变得柔和一些。她的男朋友受了她的压迫,更加要把所有的气都出到K身上。请看他怎样骂K: 
  “您,勤杂工,由于犯下了这个可耻的职务过失,当然是立即被解雇了;同时我还保留进一步对您进行惩处的权利;现在您马上卷起您的铺盖从学校滚出去!这样我们就甩掉了一个大包袱,总算可以开始上课了。快滚!” 
  城堡对K不止一次地进行这种粗暴的拷问,如果不是像K这样中了邪的家伙,谁又能受得了!奇怪的是男教师骂K的目的并不是马上要赶他走(城堡的原则是走或不走要由K自己决定),只是要强调他是个“废物”,完全没有呆在学校的必要,呆在哪里都是个包袱。(哪怕他有了“工作”,有了“家庭”,事情的本质还是照旧。)这无异于对他说:“你死吧,死是你唯一的出路!”K不想死,他还要完成进入城堡的大业呢!他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又已经进行了这样多的奋斗,怎么能死!他又一次面对阴森的城堡没有低头,又一次对自己说:“我是存在的,城堡也是存在的!我身为下贱,不三不四,但我的确感到了城堡,并在为进入它奋斗。’掀堡为什么要通过一个又一个的中介来拷问K呢?如果真想否定他的存在,赶走他不就完了吗?这又要归结到城堡的意志,那种古怪的意志上头去了。村长也好,吉莎小姐也好,小姐的男朋友也好,都是在虚张声势,谁也不是真的要赶K走,只是要他遭遇更严酷的拷问,要他越来越真切地、刻骨铭心地感到城堡,感到他自己。是为了这一点,那只肥猫的利爪才在K的手背上抓出道道血痕的,还有什么比这种钻心的疼痛更真切的啊,吉莎小姐真不愧是一位严厉公正的教师。丢掉了学校的工作,拷问并不因此有丝毫放松,环境更加恶化了。弗丽达心肠狠毒地同他分手时,他发出了这样的哀号: 
  “哎,要是我们就在那天夜里出走该有多好啊,那样我们这会儿就可以呆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永远在一起,你的手总在我身旁,我一伸手就能抓到;我是多么需要你待在我身边呵;自打认识你以后,你不在时我觉得多么孤单呵;相信我吧,希望你总待在我身旁,这就是我整天做着的唯一的梦。” 
  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他甚至没有时间为自己感到悲哀。瞧,脚下的根基完全抽空了,所有那些哪怕靠不住的依据都失去了,现在他真的什么也不是了。他是什么?他能找得出一星半点的证据吗?也许是由于致命的拷问的逼近,也许正是由于什么都不是了,反倒一身轻,这个子然一身的外乡人一头扑进了绞刑架上的圈套,面对代表死神的官员,模拟了一回最后的审判。真正的判决永远是延期的,只要还在城堡的范围里,就只能有这种模拟的考验。可以看出,城堡的拷问机制是为求生存者而设立的,它将死亡摒除在外,进入这个机制的求生者将同K一样层层间关,不断地经历灾难性的严峻拷问,经历绞刑架前的恐怖。 
  (毕格尔)“想想看吧,那从来没有见过,天天盼时时盼,真正是如饥似渴地望眼欲穿,然而又被不无道理地认为是可望不可及的老百姓,现在活生生地坐在你眼前了,…… 
  严格说来,人那时是处于绝境之中;再严格一点说,他又是很幸运的。” 
  毕格尔说的是自己,暗示的也是K的处境。面对人的盲目冲力,制度的执行者一筹莫展(或展示一筹莫展);他只能与人相持不下,这相持的过程本身又是一种幸运,不光对他,对闯入的人也是一样。如果没有城堡的机制,人又怎能获得临刑前的快感?这种阴森恐怖的感觉本质上仍是快感,因为经验会暗示人,这一切只是模拟。囚犯在将脖子伸进圈套的瞬间,他的心立刻同城堡贴紧了,他不仅仅为城堡的强大折服,也为自己居然敢与城堡抗衡而感动。他,这个渺小的外乡人,这个人人唾弃的废物,同他上方那隐藏在迷雾中的,谁也不能进去的庞然大物抗衡!谁能对这样一个人判处死刑?城堡是真的要判处他的死刑,还是要让他体验这恶作剧中的极乐?随着K的越来越不信邪,城堡也越来越幽默,这两方面平行发展着。不论K做出什么,城堡总有怪招来对付他;不论城堡如何对付他,K还是一如既往地不退缩。读者透过事物表面的混乱,总是可以听见遥远处所传来诗人那隐隐约约的恶毒的笑声,一种特殊的天堂笑声。 
  在那无处不在的、绝对否定的、严厉甚至残忍的机制面前,人的存在似乎不堪一击,但只是表面上不堪一击罢了。生命以它的卑贱、猥亵、耐受力,以它在毒汁中存活的可怕的本领,仍然在进行那种抵抗。也许是每一个障碍都粉碎了K,然而要K灭亡或放弃却不是那么容易的;表面的弱小只是一种假象,如同那些迅速繁衍的海藻一样,无论怎样无情的清剿都消灭不了它们,这些邪恶的植物,上天在赋予它们存在的权利的同时,让它们遭遇一次又一次的灭顶之灾。 
  1998年4月29日,英才园 
 
 
来自空洞的恐怖——解读《地洞》
 
  矛盾的产物
  一只奇异的小动物造了一个奇异的地洞,地洞由一个大的城部储藏室和许多地道组成。小动物造地洞是为了躲避外界的敌人,为了有一个藏身之地,逻辑上它这样认为。可是一旦造洞的行动开始,逻辑就被推翻了,以后又不断地建立,不断地再推翻,每一项行动都处在矛盾中;它像摆钟一样来回地奔忙,时刻在恐怖中度日,似乎成就了巨大的工程,实际上到了老年还在原地未动。仔细地体会,就会发现小动物的不幸与外界的威胁无关;一切矛盾和冲突都来自内心,由它天生不幸的性格所决定。这样一种性格就造出了这样一个地洞,洞内一切设施的功能全是模棱两可、难以理解的。 
  首先,它就声称建洞决不是因为害怕。在离真正的地洞入口约一千步的地方,它还留下了一个假洞,它出于某种周密的计策故意不把那个很浅的洞堵塞。它的此举使我们怀疑它正是为了引起外界注意才来造地洞的。这是一种荒唐的结论!它不是声称造洞是为了安全和彻底的寂静吗?我们不要轻易相信它的表白,而要看它的行动,因为这头古怪的小动物,有魔鬼在它的内心作祟。接下去它在真正的洞口搞了个答辞装置。这装置万无一失,伪装得无人能识破,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措施;与此同时,它又是最容易被破坏的,只要来犯者具有一种不寻常的本领,一脚就可以将这伪装踩蹋。这个装置正是它内心矛盾的产物:一方面,它需要隐蔽,需要躲过外界的注意;另一方面,洞内还有敌人,一旦遇见,它就得立即逃遁,并从随时可以敞开的洞口跳到外面,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种心理造成了洞口掩护装置的致命弱点,使它并不具备真正的保护作用,而只是一种象征性的安慰。奇怪的是它离了这个精神上的安慰就活不成。以苦醇装置类推,地洞内的每一项工程都具有这种特点——脆弱和不堪一击。然而,尽管在造洞的初期就带着深深的疑虑,工作起来却几乎到了忘我的境地:没日没夜,仅凭自己的额头去磕土,直磕得流出鲜血,终于在洞内造出了当时自认为完美无缺的城郭储藏室;为食物的储藏计划的实现不停地搬运,又因计划的一次次改变而更为紧张地工作;为搜索想象的敌人不停地挖沟等等。这一切的结果是什么呢?结果是更大的疑虑袭来。疑虑导致对先前的劳动的否定,新的、纠正的计划也由此产生。那新的计划往往并不新,只不过是更前面的计划的恢复,就这样一轮又一轮,付出了巨大的体力和精力。如此造出的地洞堪称世界一绝:既是无限隐蔽的,与外界隔离的,不可穷尽的;又是无比脆弱的,易受损伤的,差不多是向外敞开的。 
  为什么这头小动物总是想到向外逃遁,即使在营造与世隔绝的地洞时也以这一点为先决条件呢?是不是地洞里面有远比外界大得多的危险呢?经过多次的实践之后它的确发现,表面寂静的地洞实际上并不安静,而是总有某种噪音在捣乱;这噪音在周围安静的衬托下反而更突出,暗示着比外界更大的危险,使它感到毁灭的可能性终日悬在头顶。可就是这样一个地洞,初衷(一直未变)却是为了躲避,为了安全而造;为达到这个目的,它一直在不断地对内部的设施加以变更和改善,尽管完全没有收效也只能一直做下去。它的紧张连续的工作给了我们这样的提示:只有在地洞的内部和外部达到彻底的虚空,真正的宁静和安全感才会到来。为此它还设想过在储藏室周围挖出一个环形真空地带的计划,当然那种计划只能存在于幻想之中。然而彻底的虚空不正是最大的危险所在吗?所以才需要随时可敞开的、供紧急逃离用的出口呀。 
  只要地洞建造在泥土中,周围又有小动物,彻底的宁静就永远不可能达到。由此可见,它所真正追求的理想居住之处并不是这种用世俗材料建成的地洞,而是一个空洞。联想到造洞的初衷有故意要引人注意的因素,这种追求又显得不可思议了。没有边缘和形状的空洞是谁也看不见的,更不能用来做藏身之地了。我们只能说在小动物的精神世界里有这样一个空洞,那是它永久的恐怖的源泉,地洞里的一切奔忙与操劳既是为了填补精神上的空洞,又是一种企图将只存在于精神领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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