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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空间守则-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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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她一直等到大皇子做上了太子,也没有等到那个谋士出现。

现在想来,应该是因为这一世,裴舒凡提前死了,所以那个在西南旱灾之后才出现的谋士,自然就没有机会出现了。

而现在宏宣帝问自己,是不是应该派太子去西南·自己之前受了上一世的影响,觉得他一定要去。可是仔细想一想·宏宣帝让太子去,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含义在里面。

皇贵妃再一次警惕自己,这一世·已经同上一世不一样了。

上一世,四皇子就如同曾经岚淑妃的五皇子一样,事事想争先,跟着她一起给几位皇兄下袢子……

这一世·四皇子敦厚可爱,兄友弟恭,跟几位哥哥和一个姐姐都处得极好,也不再爱念书·只爱弓马骑射,最近还迷上了火枪。就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应该有的样子。并不因为他是皇子,就要去孜孜以求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皇贵妃两世为人,当然已经明白过来。孩子长成什么样子,都在于他从父母那里受到的教育,和身处的环境。

用爱教出来的孩子,不会缺爱。用恨教出来的孩子,不会缺恨。

孩子就是一张白纸·父母想在上面涂上什么颜色,他们就能长成什么样子。

若是父母执意放羊,孩子当然也就如野生的小树一样姿意生长。有时候确实能成材,有的时候,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四皇子前世和今生的不同·就是皇贵妃最大的欣慰和成就。

除此以外,她不想让四皇子去争别的东西。

上一世,她把皇位看得太重要了,如同着了魔一样,总认为自己才是宏宣帝的原配,所有这一切,应该都是自己的儿子四皇子所有。

可是重活一世,再看这个皇位,皇贵妃甚至有些不屑的感觉。自己上一世怎么就跟鬼迷了心窍一样,一定要争那个位置呢?

每一个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最后都变得面目全非了。

皇贵妃深爱自己的儿子。这一世,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让四皇子走上宏宣帝的路。四皇子的性子,和宏宣帝完全不同。宏宣帝是一个好皇帝,但是,不是一个好儿子、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不过话又说回来,皇贵妃也知道自己是吹毛求疵了。其实单单是做一个好皇帝,已经需要一个人耗费一生的心血。

是不是好儿子、好丈夫,或者好父亲,已经都不重要了。

再说,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自己都无法改变当初那个自请下堂的结局。既然已经合离,后来的一切荣华富贵,对她来说,其实都是捡来的。——她不该太贪心。

这一次,她所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要远离那个位置而已。就是这样简单。

所以当宏宣帝再问起太子是不是应该去西南这个问题的时候,皇贵妃选择了沉默。因为她逐渐发现,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就算是重生一次,是她仍然不知道的。比如说,上一世,宏宣帝为何那样信任裴舒凡。还有,宏宣帝为何对宁远侯楚华谨感觉复杂。

在皇贵妃看来,明明无论哪一世,宁远侯楚华谨都是个蠢人。只不过上一世,他有个厉害的妻子裴舒凡在背后帮他操持,而且楚华谨也活得不长。在这次西南赈灾之后,他就病死在西南,没有再回来了。裴舒凡的儿子楚谦益继承了爵位,做了宁远侯,随后楚谦益就将宁远侯府世代所辖的五万军户上缴给了宏宣帝。宏宣帝龙颜大悦,准许宁远侯府再袭五世,之后降等而袭。

这一世,裴舒凡死了,本来要继承宁远侯爵位的楚谦益,被除了族,成了裴谦益。自然也没有新任宁远侯楚谦益了。

而楚华谨这次同样去了西南,他是会活着回来,还是会同样死在那里?如果他死在那里,难道会是那个才两三岁的小孩子,前宁远侯夫人、后来的芬姨娘、如今的诏狱逃犯裴舒芬所出的世子楚逊承袭爵位?

皇贵妃几乎可以看见,有一个这样的娘,这个孩子就是宏宣帝砧板上的肉,什么时候想夺了他的爵位都可以,简直连理由都不用想……

第三卷 对决 第一百四十三章 千秋万代 (大结局)

宏宣帝等了半天,也不见皇贵妃说话,便侧过身子推了推她低声又问了一遍:“你说,朕应不应该让太子去西南?”

皇贵妃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并不答言。

宏宣帝有些失望,翻了个身,仰头看着淡黄色的帐帘,长长地叹了口气,对皇贵妃道:“仪贞,连你也不愿意跟朕说心里话了吗?”

皇贵妃眼见躲不过去了,只好闭着眼,含含糊糊地道:“这是朝堂之事,臣妾只是后宫妃嫔,不敢置喙。——老祖宗有令,后宫不得干政。”

宏宣帝嗤笑了一声,道:“先前你不是挺赞同的?——怎么那会子没有想着后宫不得干政了?”

皇贵妃微微笑了一笑,柔顺地道:“是,臣妾刚才僭越了。——请陛下责罚。”

皇贵妃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宏宣帝反而不好说什么了,只好又翻了个身,背对着皇贵妃睡了。

黑暗中,两个人都闭着眼睛,但是谁的心里都很清楚,对方并没有睡着。

第二天天还没亮,宏宣帝便从床上坐起来,对皇贵妃道:“朕上朝去了。”

皇贵妃翻身起来,对宏宣帝笑道:“陛下不在臣妾宫里用了早膳再去上朝?”

宏宣帝也笑道:“朕还以为得罪你了,担心今儿早上没东西吃,所以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皇贵妃讪讪地笑了笑,道:“陛下越发爱说笑了。”便从床上起来,招呼宫女过来伺候宏宣帝洗漱。

宏宣帝在皇贵妃宫里用了早膳,问皇贵妃:“小四怎么还没有过来?”

皇贵妃看了看外面依然黑沉沉的天空,笑着道:“这天还早,小四这会子还睡呢。

以前宏宣帝在皇贵妃这里安歇,早上总是起得比较晚,这一次,居然天没亮就要走了。

皇贵妃知道宏宣帝心里有事,也不多留,看着宏宣帝一径去了,自己才回去补眠。

宏宣帝到了养心殿,喝了碗参茶,闭着眼坐了一会儿,才觉得精神了些。

朝臣陆续来到殿外候着,宏宣帝定了定神,叫了进来。

这天早上的朝会,宏宣帝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朝会过后,宏宣帝将简飞扬单独留了下来,带去了里面的小书房,屏退了众人,只跟他一人说话,低声问他:“府里可安置好了?”

简飞扬忙拱手道:“谢陛下关心。臣府上一切都好,随时可以启程。”

宏宣帝笑着道:“朕知道你夫人有了身孕,这一次,你不能在家里陪着你夫人,看着你的老二出生了。”

简飞扬也笑,道:“陛下也知道是老二。说句不该的话,若是臣的第一个孩儿,臣怎么也得等他出生了再走。”

宏宣帝叹了口气,道:“若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儿,朕也不会派你去的。你放心,你们镇国公府一直是我们大齐的肱股,朕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简飞扬忙道:“陛下过誉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是为人臣子的本份。”

宏宣帝满意地点点头,道:“爱卿的忠心,朕从来就是可以放心的。”说着,话锋一转,又说到去西南的事,对简飞扬叮嘱道:“这一次去西南,朕会将你们镇国公府以前所辖的西北军户,也调五万过来由你调遣。你要盯着宁远侯楚华谨,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将一切跟他暗中接触的人都要记录下来,到时候把名单传回来给朕。”镇国公府的十万军户,其实早就秘密上缴给宏宣帝了的。只是不能公开,镇国公府还是能够对西北军户一呼百应。

简飞扬有些愕然,面上不露分毫,拱手称是,又苦着脸对宏宣帝道:“陛下,臣只有两只眼睛,两只手。若是这样盯着宁远侯楚华谨,那太子那里怎么办?——若是怠慢了太子,臣万死莫辞啊!”

宏宣帝默然了一会儿,微微笑道:“太子那里,你就别管了。——太子有真神护佑,自当洪福齐天。若是有闪失,也是天意如此,怪不得别人。”

简飞扬心里怦怦直跳,想起贺宁馨的话,对宏宣帝的意思又有了几分体会。

宏宣帝看着简飞扬低着头不说话,便又对他道:“你是禁军统领,也是朕的忠节大将军。到了西南之后,朕会命西南将军裴书礼,听你调遣。到时候,你手上既有西南军,又有西北军,一定要严阵以待,给朕看好西南国境!——羌人要越过国境,到我大齐,一定要先打得他们服服帖帖才行!”

简扬的眼前一亮,单膝下跪,对宏宣帝拱手道:“谨遵陛下旨意!”

宏宣帝便让内侍端了酒壶过来,亲手给简飞扬斟了一角酒,道:“这一杯酒,算是朕提前给你饯行。”说着,自己先喝了一杯,简飞扬也端了酒杯,一仰脖就喝了下去。

宏宣帝脸色顿时好了许多,放下酒杯,挥手让他退下,笑着道:“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就启程了。”

简飞扬应声退下。

宏宣帝来到养心殿外面坐了一会儿,便让人将太子叫来,对他叮嘱道:“你去西南,要跟安郡王的缇骑配合,盯着宁远侯楚华谨,将他暗中接触的所有人都要记下来,将名单传回来给朕。另外,要记得追查玉玺的下落。——玉玺一天不得,宁远侯一天不能死!”

太子心知此事是对他最后的考验。若是他能大义灭亲,将玉玺从宁远侯那里追回来,他的太子之位才算是真正高枕无忧了。若不然,以后肯定还会有变动。

可是父皇不派别人去,专门派他去,心里肯定也是有着对他的疑虑

太子的心里一片苦涩,却无法对宏宣帝有半句怨言。他想得很清楚,若是他是父皇,他也会这么做,毫无选择。

等太子走了,宏宣帝又宣了安郡王入宫。

安郡王此次要亲自带着缇骑,跟着太子去西南。

宏宣帝踌躇了半天,对安郡王还是没有吐露实情,只是对他道:“二弟,朕知道你跟简飞扬私交甚笃,可是此次事关重大,朕知道你不是个徇私情的人。你要着力盯着镇国公和宁远侯,看看他们之中,谁的嫌疑更大。”

安郡王有些诧异,对宏宣帝道:“陛下,盯着宁远侯就好了。镇国公……?”

宏宣帝淡然道:“柳梦寒死了之后,有人投靠到朕这里,对朕说,柳梦寒将老宁远侯留下的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派她的心腹带到了东南谢运那里。可是后来那个东西却不翼而飞,谁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那一次,朕记得很清楚,是派了简飞扬去东南收拾谢运。谢运那伙人都死了,那件东西也失踪了。”

安郡王心里很有些不安,忙着问宏宣帝:“请问陛下可否明言,到底是什么东西?——臣也好仔细查访。”

宏宣帝顿了顿,看着安郡王,森然道:“一件关乎国运的东西。”

安郡王默然了半晌,对宏宣帝道:“陛下不说是什么东西,臣怎么会知道谁的嫌疑更大?”

宏宣帝嗤笑了一声,道:“你到时候就知道了。——总之,谁反了,这件东西就在谁手里!”

安郡王大吃一惊,对宏宣帝道:“陛下!臣可担保,镇国公绝无反意!”

“可是他对朕不尽不实,将这样一件天大的事情瞒下来,朕不试他一下,实在难以继续将他用下去。”宏宣帝微闭了双眼,似乎不想将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

安郡王看着宏宣帝的样子,脑子里急速思索起来,还要为简飞扬说话:“陛下,也许镇国公也不知道这件东西在哪里。还有,他唯一的儿子和妻子都在京城,他怎么会一个人在西南反了?陛下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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