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29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的美母教师 | 乡村精品合集 | 乡村活寡 | 乡村欲爱 | 乡村春潮 | 乡村花医 | 欲望乡村(未删) | 乡村艳福 | 乡村春事 | 人妻四部曲

五月女王-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个女人站在那里,站了一会,上楼去了。
    其他的人都没说话,放完了余飞的歌,又开始放《万里长城永不倒》,那首歌是张沛点的,就继续放了下去,这些人里面,只有袁青山是见过以前的张俊的,她想起以前袁清江才来家里的时候,袁华每天都忙着照顾她,张俊就每天都一起接送他和张沛,好多次,她坐在自行车后面,听张俊一边唱歌一边骑车,他最常唱的歌曲,是《啊朋友再见》。
    何斌终于说了句话,他说:“飞哥,这下怎么办?”
    余飞一抹脸,说:“这下糟了,本来想勾兑一下关系,结果关系没勾兑到,肯定明天一上班就要被炒了。”
    岑仲伯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努力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说:“哪有那么凶哦!”
    余飞说:“你看嘛,我跟你赌!”
    陈倩倩说:“刚才那个是张沛的爸啊?”
    “废话。”何斌说。
    陈倩倩说:“上次我还见过张沛他妈,长得还是多漂亮的嘛,你们这些男人真的是!”
    “我又不会。”何斌说。
    他们一句接一句地说起话来,用话语填补了所有的空隙,陈倩倩阴阳怪气地说:“没事,你离北二仓库远点就是了,他们那个地方太阴了,都是出这些事。”
    “袁青山,”陈倩倩说,“你们北二仓库的人是怎么搞的啊?”
    “我们北二仓库的人怎么了?”袁青山莫名其妙的问,她的心情也变得很糟糕,语气有些火了。
    陈倩倩感觉到了这怒火,她立刻让自己的怒火压过了她。
    她尖声说:“你们北二仓库的人全部都是烂货!”
    “哪个是烂货!”袁青山刷地站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血都涌到了脑门上,她一站起来,就把陈倩倩完全笼罩在了阴影里。
    何斌见情况不对,就拉了一下陈倩倩,说:“你说啥嘛!”
    “本来就是嘛!”陈倩倩越说越来劲,完全是个人来疯,“你们北二仓库的烂事说都说不完,以前你们那个陈局长,还有你妈,还有现在张沛他爸,不晓得还有好多!”
    袁青山脑子嗡得一下,感觉一下耳鸣了,她说:“我妈?”
    她看见陈倩倩张了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妈生了你就不知道跟谁跑了,谁不知道啊!”
    袁青山看着她说出这些话来,她还没听懂她的话,她就看见岑仲伯熊一样站起来给了陈倩倩一巴掌。
    何斌说:“你干什么啊!”他就去拉岑仲伯,但是他拉不动岑仲伯,岑仲伯狠狠把他的手挥开,说:“把你婆娘那张臭嘴管好点!”
    ——他就提着两个人的书包,扯着袁青山走了。
    他们一直走,出了音乐茶座的巷子,走到了东门外,然后又走回十字路口——中途,他们路过了平乐一小的校门,周末的学校静悄悄的。他们一直到了十字路口,袁青山忽然说:“好像以前你们跟余飞他们闹翻那次也是因为陈倩倩。”
    岑仲伯就转过头来看她,发现她的脸上竟然已经全是泪水了。
    岑仲伯说:“那个疯婆子胡说八道的话你也信,哭个屁啊。”
    袁青山摇摇头,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
    岑仲伯从书包里面翻了老半天,扯了一张作业本的纸给袁青山擦眼泪,说:“别哭了别哭了,明天我喊张沛打她。”
    “凭什么叫张沛打。”袁青山说。
    岑仲伯嘿嘿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们两个人走了一会,走到了西门外面,岑仲伯说:“我们来这干什么啊?”
    “我跟着你在走。”袁青山说。
    他们站在路边,不知道去哪里,忽然看见钟老师带着他儿子走过来了,他看见他们两个,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说:“岑仲伯,袁青山,不好生读书嘛!”
    岑仲伯说:“没什么事。”
    “本来就没事嘛。”钟老师笑着走了,没给他们任何解释的机会。
    两个人被这样一闹,互相看了一眼,袁青山终于笑了,她说:“这下完了。”
    “唉!”岑仲伯翻了个白眼,他说,“在平乐镇走一百米不遇到个熟人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他说:“我们去吃面嘛,我还没吃饱。”
    “好,”袁青山说,“我也没吃饱。”
    两个人去吃了一碗牛肉面,岑仲伯吃了四两,袁青山吃了三两。吃完了面,岑仲伯给了钱,他说:“今天我过生,我请你吃饭。”
    袁青山说:“不,我请你吃,今天我也过生。”
    岑仲伯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但他接着居然马上露出了然的神情,他说:“那我们各给各的嘛。”
    袁青山反而有点惊讶了,她说:“你就信了啊?”
    “不然你怎么记得卡尔?马克思的生日呢!”岑仲伯吊儿郎当地说。
    两个人把钱各自给了,他们走出来,袁青山觉得两个人站在路边的样子和吃面之前并不一样了。
    他们走到十字路口,就分别了,一个往北,一个往南,告别的时候,岑仲伯说:“袁青山,生日快乐。”
    袁青山说:“好。”
    她回家去了,一边走,一边想到,刚刚那句生日快乐竟然是她记忆以来的第一句生日快乐。
    从小她就没有过过生日,懂事了以后,她问袁华:“爸爸,人家都有生日,怎么我没有啊?”
    袁华就说:“你自己去翻户口本嘛,我们家不过生日。”
    袁青山就去翻了户口本,她这才知道了自己的生日。
    户口本上第一页是袁华的名字,他是户主,再有就是袁青山了,她是女儿,中间那页应该写着她母亲名字的被撕掉了,后来为了给袁清江上户口,他们就拿着户口本去改,结果还被派出所的民警骂了一通,说:“哪个叫你把户口本撕了?户口本都是可以随便撕的?”
    袁华就一直道歉,说:“小娃娃不懂事撕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袁青山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和父亲认真谈过母亲的问题,她只问过一次,说:“爸爸,我妈妈呢?”
    袁华愣了一下,然后说:“死了!”
    年幼的袁青山被这两个粗暴的字以及它们后面那恐怖的含义吓坏了,她从此没有再提过。
    长久以来,在袁家,袁青山没有发现任何和她母亲有关的痕迹,没有照片,没有衣服,甚至没有一句话。
    她走在路上,五月的天气应该是很暖的,但她忽然觉得寒毛倒竖,她并不觉得多悲伤,或者多绝望,她的母亲不见了,从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生活中就没有了这个人,袁青山在走在路上,她每走一步,就对自己说一次:“没事,别管她的事,她就只是一个陌生人。”
    她就这样一步步走回了家,回去的时候,袁华和袁清江已经吃完了饭,袁华说:“今天没回来吃?”
    袁青山说:“在学校吃的。”
    袁清江说:“今天以为姐姐要回来吃,爸爸做了好多菜哦。”
    袁青山愣了愣,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也没有去多想,就坐下来看电视,袁清江在做作业,一边做,一边看,她说:“明天去沛沛哥哥那玩嘛,我想看他的漫画。”
    袁青山说:“他们家明天有事。”
    袁清江嘟起嘴巴,不说话了。
    袁华说:“吃不吃苹果?”
    “不吃了。”袁青山说。
    父女俩坐在那里,肝肠寸断,柔肠百转。袁青山什么也没有说。
    倒是袁华忽然说话了,他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袁青山,大了,要懂事了。”
    “哦。”袁青山说,她努力把眼泪都忍回去了,她不能哭,这一天是她满十六岁的生日。
    谢梨花
    我敢说,我们平乐镇的长大的孩子没有一个不认识谢梨花,没有谁不是从她手里死了一回然后活过来的。
    我已经忘了我第一次看见谢梨花的情景——那个时候的我还太小了,不足以去记忆。但我能够记得之后我一次又一次看见她的情景,而这些情景都基本相同,所以它们就重叠在一起,我想起谢梨花,就会想起这场景来,这就是我从第一次到最后一次看见她的情景。
    这个情景是这样的:
    一定是有很多孩子在哭,然后走廊上泛出的是浓烈的消毒水和葡萄糖水味道,我坐在走廊上,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往往是一个人。我强忍着恐惧,听见屋子里面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地哭着出来了,坐在我旁边,继续发出抽搐,在那个千分之一的瞬间,会和我交换一个绝望的眼神。
    接着就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进去了,就看见谢梨花在那,按着一张处方笺叫我的名字,她又叫了一次,然后抬起头问我:“就是你啊?”
    我说:“是。”
    她就让我坐在板凳上,把我的裤子拉下来一点,然后她拿出一支新的针头,装在了从铝盒中拿出来的针管上,从药瓶子中抽出八百万单位的青霉素,给我抹上碘酒,用手按着我屁股上的几块肉,她的动作是那么均匀而平静,我的肉是那么僵硬,所以我难以分辨她到底是要打在什么地方,忽然,她就下手了,狠狠地,一下。
    她把液体推入的时候,我就低头看着她,她的额头上已经有好几条皱纹,露出来的毛衣领子旧了,盘上头上的帽子下面露出的头发也变得有些灰,但是有一对很长的睫毛,像两朵怒放的心花。
    我们沉默地对持,直到她把针拔了出来,她说:“好了。”——她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然后扭掉把针头丢掉了,去看下一张的单子,她拿着单子,张口就叫出了下一个名字。
    比起平乐医院的其他护士,谢梨花更像是个自动注射机,她的动作准确,简洁,推入液体的速度均匀有致,不浪费一秒钟的时间,她也从不和孩子说多余的话。
    我相信不仅仅是我,所有的孩子都希望不要被分到谢梨花手上,但是事与愿违,往往我们越这样想,给我们打针的人就永远是谢梨花——到后来,平乐医院肌注科好像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所有的孩子的针都是由谢梨花来打了。
    到最后,甚至发展为每次我爸骂我的时候都说:“你再闹嘛!我把你送到县医院去给谢梨花打针!”
    实际上,不但是现在,在我出生以前,谢梨花就是我们镇上的风云人物。我妈给我讲了刚刚卫校毕业的谢梨花去平乐医院上班,穿了一条黄色连衣裙走过整个十字路口的情景,我妈说:“那个时候,我们镇上没有人敢那样穿!”
    谢梨花是个护士,身材又十分标致,一时之间,给她说亲的人几乎踩平了她宿舍的门槛。但是谢梨花一个都没有答应。“心野得很!”——我妈如此总结。
    那个时候的谢梨花在平乐医院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她是整个医院最小的员工,上到院长,下到看门的,都对她格外亲切。有一段时间,我们镇上的二流子们每天的娱乐就是在谢梨花上下班的时候守在十字路口,看她今天又要穿什么时髦的衣服来。“不知道哪个才服得住这个婆娘哦!”——小伙子们穿着拖鞋蹲在花台上,一边抽纸烟,一边看着谢梨花飘过了。
    服住了谢梨花的人就是平乐医院骨科的医生彭永年,他也是整个平乐镇少女们的梦中情人,他高大,英俊,穿着得体,谈吐不俗,传说彭永年医生下班以后,总是喜欢在办公室阳台上吹一段笛子再回家。对我描述这让人神往的场景的人还是我妈,她说:“彭永年当年真的是一表人才,这么多年我都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