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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 作者:玛格丽特·米切尔-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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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她愿意老老实实地承认,她以前那样谴责他,只是由于自己心里太难受,想减轻自己的痛苦就来刺伤他。然而,好像始终没有找到适当的机会来说这些。
    他那双黑眼睛茫然地望着她,不给她以开口的机会。而表示道歉的行动一旦拖下来,便越拖越难办,最后简直不可能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瑞德是她丈夫,他俩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结合,他们同床共枕,生了一个共同钟爱的孩子,而且很快又一起看到将这个孩子埋葬了,只有在那个孩子的父亲的怀中,在记忆和悲哀的相互交替中,她才能找到真正安慰,尽管这悲哀起初可能伤人,但毕竟有助于创伤的愈合啊!可是现在,从两人之间的情况来看,她还宁愿投入一个陌生的怀抱中去呢。
    他现在很少待在家里。当他们坐下一起吃晚饭时,他常常是先从外面喝醉酒回来的。他喝酒时不再像以前那样越喝越文雅,酒兴上来了便爱刺激人,说些即逗趣又刻薄的话,那会使她听得忘乎所以,不禁哈哈大笑。如今他忧郁地喝闷酒,等到夜色深沉便突然酩酊大醉了。有时候,一大早她就听见他骑马跑进后院,去敲仆人住房的门,好让波克搀扶他爬上后面的楼梯,把他弄到床上去。以前瑞德是经常不动声色地将别人灌醉,让他们昏头昏脑,然后把他们弄上床去的呀!
    他从前修饰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可现在显得邋遢起来了。连波克要他在晚餐前换件衬衫,也得大吵半天。威士忌的作用已经在他脸上表现出来,那长长棱角分明的下颚的线条正在渐渐消失,被一种虚胖的表像所遮盖,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底下也期了两个浮泡似的眼袋。他那肌肉结实的高大身躯显得松驰了,腰围也开始粗笨起来。
    他有时干脆不回家,或者公然捎来一句话要在外面过夜。
    当然,他可能是喝醉了,在某家酒馆的楼上躺着打鼾呢,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思嘉总认为他是在贝尔·沃特琳那里。有一次,她在一家商店里看见了贝尔,她已经是个又粗又胖的女人,以前那些优美的风姿大多坦然无存了。不过,尽管她涂了那么多脂粉,穿着那么俗丽的衣裳,她还是显得胸乳丰满,几乎有母亲般的风韵,贝尔并不像别的轻浮女人那样在上等妇女面前低眉俯首或怒目敌视,却跟思嘉相对凝望,用一种关心和近似怜悯的眼光打量她,使得思嘉脸都红了。
    可是她现在既不能骂他,不能向他发火,不能要求他忠诚或出他的丑,同时她自己也不能因为曾经为邦妮的死谴责过他而向他道歉。现在盘踞在她心头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冷漠科难以理解的忧郁,这种忧郁之深沉是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她感到孤单,前所未有地孤单。也许在此以前她从来没有真正的孤单地时刻吧。她觉得现在又孤单又害怕,而且除了媚兰以外,没有一个人是她可以去倾诉。
    因为现在连她的主要支柱嬷嬷也回塔拉去了。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嬷嬷走时没作任何解释。她向思嘉要路费时只瞪着一双疲惫衰老的眼睛伤心地瞧着她。思嘉流着眼泪恳求她留下来,她回答说:〃我仿佛听到爱伦小姐在对我说:'嬷嬷,回来吧。
    你的事已经做完了。'所以我要回去。〃瑞德听见了那次谈话,他给了嬷嬷路费,并拍了拍她的臂膀。
    〃你是对的,嬷嬷,爱伦小姐是对的。你在这里的事已经做完了。回去吧。你需要什么请随时告诉我。〃看见思嘉又来愤愤不起地插嘴时,他伸申斥说:〃别说了,你这笨蛋!让她走!现在,人家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他说这话时眼睛里迸发着凶悍的光芒,吓得思嘉畏缩着不敢作声了。
    她后来怀着孤立无助的心情跑去问米德大夫,问道:〃大夫,你看他是不是可能——是不是可能已发疯了?〃“不是,〃大夫说,〃不过他喝酒太多,再这样下去是会害死他自己的。思嘉,他爱那孩子呢,我猜他喝酒就是为了要记忆她。现在,小姐,我给你的忠告是忙跟他再生一个孩子。〃”哼!〃思嘉走出大夫的诊所时怨愤地想,说倒容易,但做起来可难哪!她倒是很乐意再生一个孩子,生几个孩子,只要他们能够把瑞德眼睛里那种神色消除掉,把她心中那个痛苦的空隙填补起来。
    一个像瑞德那样黝黑英俊的男孩,或者再来个女孩,都行呀。唔,再来个女孩吧,一个漂亮、活泼、任性、爱笑的小女孩,不像爱拉那样浮躁,多好啊!为什么,唔,如果上帝一定得带走她的一个孩子的话,为什么没有带走爱拉呢?现在邦妮死了,爱拉也不能给她什么安慰。可是瑞德好像并不想再要孩子。因为他从不到她卧室里来,尽管现在她已不再锁门,而且常常把门半开着。他好像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好像除了威士忌和那个红头发的女人以外,对什么也不感兴趣。
    他原来是喜爱嘲讽人但又令人高兴的,可现在变得严酷了:原来是犀利中带点幽默的,可现在只剩下残忍了。自从邦妮死后,许多曾经因他跟女儿在一起时那么彬彬有礼而深受感动、并转为尊重他的邻居妇女,都很想安慰他。她们在街上叫住他,对他表示同情,隔着篱栏跟他说话,说她们很理解他的心情。可现在既然邦妮死了,那个叫他讲究礼貌的原因已不再存在了,他的礼貌也就可以不要了。他骄横而粗暴地对待那些太太们,并打断她们的善意慰问。
    奇怪的是那些太太们并不因此生他的气。她们很理解,或者自以为理解。每天黄昏时分他骑马回家时,他醉得快要坐不稳了,一见有人对他说话便皱起眉头。
    这时太太们只好说声〃真可怜呀!〃并且继续努力对他表示亲切的关怀。她们很替他难过,因为他伤心地回到家里后,却只能受到思嘉那样的接等。
    大家都知道思嘉为人多么冷酷,多么无情。大家看见他显得那么轻松以就从丧失邦妮的悲痛中恢复过来了,都大为惊讶。他们从不了解,也不能去了解,她那貌似恢复的背后那番痛苦的挣扎。瑞德受到全城人的深切关心的同情,而他对此既不明白也不在乎了,思嘉为全城人所厌恶,但她却生平第一次感到需要老朋友们的关切了。
    如今,除了皮蒂姑妈、媚兰和艾希礼外,她的老朋友们谁也不上她家里来了。
    只有那些新朋友坐着铮亮的马车来拜访她,急切地向她表示同情,还热烈地谈论起他新朋友的事来排遣她的忧愁,尽管她对后者根本不感兴趣。所有这些〃新人〃都是陌生人,没有一个例外!她们什么也不了解她。她们永远也不会了解她。
    她们对于她发家致富和住进桃树街上这幢大宅以前的生活,可以说一无所知。
    她们也不喜欢谈她们自己在穿着绸缎和坐上高车骏马之前的生活。她们根本不知道她曾经怎样奋斗,经历过什么样的穷困和种种艰险,最后才获得这幢大宅,这些美丽的服饰和银器,并且能举行豪华招待会。她们无法弄清楚。她们也不关心,这些天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她们似乎永远生活在事物的表面,没有关于战争、饥饿和打仗的共同记忆,没有扎进同样的红土地中和共同根底。
    现在她真觉得孤单了,便很想跟梅贝尔或范妮,埃尔辛太太或惠廷太太,甚至那位可畏的老斗士梅里韦瑟太太,在一起聊聊天,消磨整个下午的时光。或者是邦内尔太太或——或任何别的一位老朋友,或者邻居,都可以。因为她们能够了解她。她们了解战争、恐怖和焚城的大火,见过亲人过早地死去,饿过肚皮,穿过破衣烂衫,受到过饥寒交迫的威胁。
    后来她们从废墟中建造了自己的幸福生活。
    如果能跟梅贝尔坐在一起,回忆谢尔曼部队侵入时,梅贝尔埋葬了一个在逃难中死亡的婴儿,那倒是一种安慰呢。如果范妮来了,两人谈起彼此的丈夫都牺牲在戒严令时期最黑暗的日子里,也会很有意思。如果跟埃尔辛太太一起回忆亚特兰大陷落那天,这位老太太拼命鞭打着她的马跑出五点镇时那焦急的神色,以及车里那些从供销店抢出来的东西一路颠簸着撒落的情景,两人会哈哈大笑,觉得又后怕又好玩呢。
    至于梅里韦瑟太太,这位开面包店已开得兴旺起来的老太太,你要是和她争着讲往事,并对她说:〃你还记得投降以后坏事怎样都变成好事了吗?你还记得我们不知道下一双鞋从哪里来的那个时候吗?可是,瞧瞧,我们现在的光景!〃那该是多叫人高兴啊!
    是的,那会叫人高兴的。现在她才明白了,为什么两个从前支持联盟的人碰到一起,会谈得那样津津有味,那样自豪,那样对过去怀念不已。那些艰难的日子是考验人们思想感情的日子,可他们都熬过来了。他们都是些老兵呢。她也是个老兵。不过她不能和亲密的伙伴来重温往日的战斗了。
    啊,她现在多么希望同那些跟她自己一样的人在一起啊——那些跟她经历与跋涉过同样历程的人,他们知道这历程有多么艰苦,可是它已成了你的一个伟大部分啊!
    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些人都溜走了。她明白这全都是她自己的过错。她从来没有很好地关心过她们,直到现在才想起——直到邦妮已经死了,她自己觉得又孤单又害怕,抬头只看见雪亮的餐桌对面那个黝黑的神情恍惚的陌生人,他在她的眼光下已经开始崩溃了。


    第六十一章

    思嘉是在马里塔时收到瑞德的加急电报的。恰好就有一趟去亚特兰大的火车,十分钟后开。她便搭上了,除了一个手提网袋没带任何行李,把韦德和爱拉留在旅馆里由百里茜照看着。
    亚特兰大离马里塔只有二十英里,可是火车在多雨的初秋下午断断续续地爬行着,在每条小径旁都要停车让行人通过。思嘉已被瑞德的电报吓慌了,急于赶路,因此每一停车都要气得大叫起来。列车笨拙地行进,穿过微带金黄色的森林,经过残留着蛇形胸墙的红色山坡,经过旧的炮兵掩体和长满野草的弹坑。在这条路上,约翰斯顿的部队狼狈撤退时曾经一步步苦战不已。对每一个站和每一个十字路口,列车员都是以一个战役或一次交火的名称来称呼。要是在过去,这会引起思嘉回想当时的恐怖情景,可现在她不去想这些了。
    瑞德的电报是这样的:〃威尔克斯太太病重速归。〃火车驶进亚特兰大时,暮色已浓,加上一片蒙蒙细雨,城市就更显得朦胧不清了。街灯暗淡地照着,像雾中一些昏黄的斑点似的。瑞德带着一辆马车在车站等候她。她一看他的脸色,便比收到的电报时惊慌了。她以前从没见过他这样毫无表情呢。
    〃她没有——〃她惊叫道。
    〃没有。她还活着。〃瑞德搀扶着她上了马车。〃去威尔克斯太太家,越快越好,〃他这样吩咐车夫。
    〃她怎么了?我没听说她生病嘛。上星期还好好的。她遇到了什么意外吗?唔,瑞德,情况并不像你说的那么严重吧?〃“她快死了,〃瑞德说,声音也像面色一样毫无表情:〃她要见你。〃”媚兰不会的!啊,媚兰不会的!她究竟出了什么毛病呀?〃“她小产了。〃”小——产,可是,瑞德,她——〃思嘉早已给吓得说不出话。这个消息紧跟着瑞德宣布的濒危状况,使她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你不知道她怀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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