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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湘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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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们这帮蛮夷的身上。而你,竟梦想让我们帮你毁了这平蛮攘夷之利器,可能吗?” “你们过去跟中国人学,你们现在跟西洋人学,你们学会了什么?什么都没学像,学什么,都学到了你们那七分兽性上!” “你们这群东西,什么都不是!” 慷慨激昂的驳斥,将口脸上原有的自得与狂傲打得干干净净,他一张脸越来越铁青,越来越尴尬,由骄而羞,由羞而恼,由恼而凶光大盛。 便在瞿先生的慷慨陈辞响彻整座屈子祠之际,他猛地拔出手枪! 一声枪响,瞿先生身子一震,倒在屈子像前。 仿佛一只斗败的公鸡,口低着头,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一句话:“杀,给我杀,杀到他们说为止!” 几名日军士兵从人群中拽出两个老人喊:“说,雷达站在哪里?快说!” 两个老人沉默不语。 军官一挥手,士兵的刺刀狠狠刺穿了他们的胸膛!
平蛮攘夷(7)
又一个妇女被拉了出来:“说不说,你说不说?” 妇女同样毫无反应。 刺刀又刺进了她的胸膛! 所有妇孺老弱默默地面对着这残暴的血腥,没有言语,甚至没有惊慌和恐惧。 只有汪兆丰吓得魂不附体,他颤抖着、退缩着,只往人群后头躲,似乎只想这杀戮晚一些轮到自己身上。军官的目光却反而落在了唯一在退缩躲避的他身上。 “那个,把那个给我揪出来!”军官一声令下,两名士兵生拉死拽,将汪兆丰拖了出来。 “不,不要,饶命,饶命啊……”染血的刺刀面前,汪兆丰软成了一摊烂泥。 军官喊:“说,雷达站在哪里?” 汪兆丰哆嗦着:“我不知道……我是外地人,我是外地来做生意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八格!”军官握刀的手抬了起来,就要往下砍。 “不不不,不要、不要杀我,饶命,饶命啊!”汪兆丰扑通跪倒在地。巨大的恐惧下,他求援般地胡乱东张西望,目光落在了人群中太爷的身上。 仿佛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猛地站起一指太爷:“他!你们问他!”他冲到了太爷面前:“他是这里的镇长,他家十四代都是竿子营的头头,竿子营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没有他不知道的啊!你们问他,问他一定没错……” “我打死你这个狗杂种!”太爷的身边,龙贵一声怒吼,疯了般猛扑出来,揪住汪兆丰,拳头便暴打了下去! “龙贵!”太爷惊呼着要冲上来,却被日军拦住。 几名日军士兵一拥而上,拳打脚踢枪托砸,想拉开龙贵,龙贵却死拽着汪兆丰狠狠地打:“你这狗杂种!你这个……” 刺刀刺在龙贵的两条腿上,遍体鳞伤的他终于被众多士兵按倒绑了起来。 “婊子养的小日本,我操你祖宗十八代……”龙贵仍然骂不绝口。 军官从腰间拔出一把刺刀,对准龙贵的嘴一顿乱戳,血,从龙贵的嘴里、两条腿上流到地上。龙贵已经无法清晰地吐字,却仍在含混不清地骂着。 人群中,龙太爷悲愤地喊:“龙贵!好样的龙贵!是条汉子啊,龙贵!” 恼羞成怒的军官向龙贵举起了刺刀,就要刺落。口却抬起了手,指指面前的竿民老弱,阴沉沉地道:“让他们自己来……” 军官明白了,狠狠一点头:“是,这就让他们明白,对抗皇军的下场!” 军官走到人群前,举起了手里的刺刀:“你们听着,谁出来,杀了这个人,皇军就饶了他,他就可以活命,谁愿意活命,赶紧出来!” 举着刺刀的手,在前排的老弱面前移动着,却没有人理睬。 军官吼起来:“怎么,都不想活命吗,啊?” “我,我想啊。”——竟是瘦骨伶仃的胡四混子从人群挤了出来。 军官却是有些意外:“你愿意杀了他?” 胡四混子脑壳一点:“嗯。” “为什么?” 胡四混子讲:“我他娘跟他有仇!他娘的仗了他是龙家的大管家,他整天的欺负老子,今天正好,轮到老子来报仇了!” “胡四混子!”太爷吼了起来。 胡四混子却喊:“吼什么吼什么吼?十四太爷,你龙家也吼得我够多的了,嫌老子赌,嫌老子偷,嫌老子混混没得出息,见到我胡四混子就没个好脸色,有事没事就得挨他龙贵一巴掌!你龙家,还有竿子营这些乡亲,哪一天把我当个人看过?我告诉你,老子今天,还非当回人给你们看看!” 他手一伸:“刀子给我!” 军官把刺刀交到了他手上:“很好,你的,跟皇军合作的榜样!去杀了他!” 拿着刺刀,胡四混子向龙贵走来:“大管家,你看清楚了,今天也轮到我胡四混子当人了。” 他作势就要刺,却又收住了手,打量起那把刺刀来。 军官喊:“你干什么!快杀呀!”
平蛮攘夷(8)
“杀,我杀,当然杀。”胡四混子一边应着,一边用拇指试着刀锋,“不过这把刀子要不得,钝的。” “胡说!大日本的刺刀,很锋利的!” 胡四混子讲:“我还骗你?你自己看,这、这,明明是钝的嘛,怎么杀人?” 军官莫名其妙地走上前:“哪里是钝的,哪里不能杀人……” “这里!”胡四混子猛地一声大吼扑上去,一把抱住他,刺刀狠狠扎进了他的胸膛,“老子讲了杀不得人,它只杀得狗!” 旁边日军士兵大惊,刺刀纷纷刺来,胡四混子身中数刀,浑身是血地倒下了。 “四混子!”龙贵大吼着,扑到了他身上。 日军的刺刀纷纷而落,将两人钉在了一处。 望着龙贵,胡四混子欢喜地笑了出来:“大管家……老子当不了竿军……今天……总算当回人!” 瞪着地上一堆血淋淋的尸体,口喘着粗气,已经黔驴技穷。 他的目光,落回了已经被单独押在一边的太爷身上。 迎着他的目光,太爷漠然地扭开了脑壳。 口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镇长先生,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说出雷达站的确切位置。只要你说出来,我保证,放了这里所有的人!” 太爷看他一眼,又漠然地转过头去。 口咬牙道:“你是一镇之长,他们都是你的百姓。你,真的就不考虑他们的性命?” 太爷目光扫过眼前的乡亲,满场老幼,一个个目光平静。 他摸出火镰火绒,点燃了旱烟。 口摸出怀表,阴森森地道:“我给你一分钟考虑,就一分钟!” 太爷却自顾自地吸着烟,浓浓的烟雾吐出,喷向口手中催命的怀表。 一分钟很快过去了。口气急败坏地掏出枪,狠狠地抵在了太爷头上。 哗啦一下,众多日军士兵对着老弱乡亲,也一齐端起了枪。 便在这时,路口却传来稚嫩的声音:“太阿公,太阿公……” 竟然是虎崽! 六伢子在人群中寻觅月月不见,一回头,竟也不见了虎崽的影子! 一路哭喊着要太阿公的虎崽,竟然跑回了镇上,跑回来找太阿公了。 看见虎崽要跑过来,太爷脑袋嗡地一声响,拼命大喊:“虎崽,快跑,快跑啊!”直喊得肝胆俱裂! 小小的虎崽从来没见过太阿公这样的神情,被吓住了,傻呆呆地站着。 口兴奋起来:“快,抓住这个小孩!”几个日军士兵就朝虎崽冲了过去。恰在这时,六伢子赶到了,他冲上来一把抱起虎崽转身就跑。身后的日军士兵一枪打中他的一条腿,六伢子身体一歪,但随即继续一瘸一拐向前跑。另一枪又打中了他的另一条腿,他终于摔倒在地。 喘息着的六伢子拼命把虎崽往前推:“虎崽,快跑,快跑啊!”但虎崽全吓傻了,坐在他身边放声大哭。 一名日军士兵追上来,一把拎起了虎崽。六伢子紧紧抱住这名士兵的腿不放,士兵几枪打在他的胸口,他的手终于无力地垂落下来。 虎崽被一根绳子吊在了牌坊的横梁上。“虎崽!虎崽……”被两个士兵按着太爷老泪纵横,几近疯狂。 “‘太阿公’,哈哈,”口凑到了太爷面前:“镇长老先生,这么说,这是你的重孙?这样可爱的重孙子,你很有福气啊。” 他转过身,向部下命令道:“浇上汽油!” 成桶的汽油浇在了虎崽身上。 打燃打火机,口微笑着,凑到了被吊在半空中的虎崽跟前:“镇长老先生,要不要点燃你的重孙子,让他在你面前挣扎、惨叫,慢慢地变成一团焦炭,就看你自己了。我只数三下……一!二!三!” “住手……”声嘶力竭地喊出这一声,太爷终于颓然软倒:“你们这帮畜生!畜生啊……”痛哭失声中,他的精神终于崩溃了。 口得意地笑了起来,因为他看到太爷终于低下了须发皆白、一直那样高傲的头。
同仇敌忾(1)
雷公寨。林湘君和五叔、锁老太太、打鬼子一起,送走了穗穗和耀文。 穗穗和耀文从这里出发,上了天坑岭祖坟山。他们要和山上雷达站卫队士兵一起,守卫雷达站。 二十来个人去对抗气势汹汹扑来的成百上千的鬼子,会是什么结果,大家心里都晓得。 但,大家谁也没有说话。 回到寨子,林湘君就和五叔立即安排乡亲们转移到深山里去。鬼子越来越近,各寨也都不安全了。安排完毕,她回到田家屋子里,把田伏秋生前用过的火铳、腰刀和装火药、铁砂的牛角,一样样挂满了全身,转身出了门。 她在寨口找到了五叔。五叔两口子背着简单的行李,正带着孙子双成以及锁老太太和打鬼子,走在转移的队伍当中。 五叔看着全身披挂的林湘君,愣了:“林老师,您这是……要去做什么?” 林湘君淡淡地一笑:“我不放心穗穗他们,去看看。我是她娘,做娘的,总不能丢下自家的妹伢是不?老太太和打鬼子就拜托你们了。”然后,她紧紧一搂锁老太太、打鬼子,松开,转身上了路。 五叔怔怔地看着林湘君的背影,看了好久。突然,他急急地喊她等一下,一边喊一边追,一边掏出了口袋里的两只银耳环——那是他自己和刚战死的儿子的耳环。 五叔往左耳戴上了耳环。 五婶大惊:“老倌子,你……你这是做什么?” 五叔讲:“做什么?戴耳环!” 林湘君也看到了他左耳上的耳环:“五叔,竿子营有规矩的,男满六十摘耳环,你都摘脱八年了,如何又戴起?” 五叔讲:“规矩?林老师,他日本鬼子不同你讲规矩!今天这个场合,也由不得我田五福再讲规矩!管他几十岁,戴起耳环,我照样是竿兵的后人,照样上得阵杀得贼!” 这时,他的孙子双成跑过来,猛地抓住了阿公的手,从阿公手里拿过那只父亲遗下的耳环:“我阿公的耳环摘脱了八年还能照样戴,阿爸的耳环放起这里没人戴。我今年十六了,了不起我就早戴两年!” 望着孙子恳切的目光,五叔点了点头:“双成,好孙伢崽,像你阿爸,像我竿子营的硬扎角色!”拿过银耳环,他亲手给孙子戴上了。 看到五叔和双成戴起了耳环,刚刚还在匆匆赶路的乡亲们纷纷停了脚。 一个个须发花白的竿子营老汉们,纷纷掏出陈旧的银耳环,庄重地戴上。 雷公寨男男女女走上了回寨的路! 很快,雷公寨里,古老的箭楼上,双成吹响了牛角号,号声中,五叔迎风展开了绣着“雷公寨”字样的古老战旗。几位戴起了银耳环的老人一齐合力,绞盘吱呀呀绞开了古旧的巨大床弩。绑了毒麻藤的粗大如标枪的床弩大箭被装上了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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