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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花香 俗部 清 纪晓岚抄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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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康熙三十三年,正值大计,考察各官贤否。江南督抚会题,竟将熊公填注才政平常,揭语已经到部。熊公探知此信,就打点罢官回去。过了两个多月,忽然京中飞报到县云:“江都县熊知县大有才能,已奉旨行取来京内升。”遍传此报,府官同大小各官,两城乡绅士民,都到县贺喜。
这熊公甚是惊疑不信,只恐虚报。续有都中来的亲友细说,方知刘御史去后年余,因有一县官多事,百姓聚众鼓噪,皇上闻知,想及刘御史曾说“民以安静无事为福”的话,特召进京供职。此时科部已将熊知县议令解任。刘御史看见,因而抗众议道:“目今四海升平,为州县官的,不肯多事,与民安静,最是难得,这知县不可不行取进京升赏,以厉各官。”因同了天下遴选卓异的好官,并列上奏,奉旨依议,才有此报。
熊公方才知感,又向县柬房道:“岂料昔日些微,今得如此好报。”便择日起程进京。这日,官宦士民齐到县前恭送,人千人万,拥挤不开。前边列着“奉旨行取”的两面金字朱牌,许多旗执整齐,好不荣耀,无人不赞扬。虽是熊公清正,却深亏刘御史之力。可见人要抬举人,切不可遏抑人,亦不可随俗炎凉也。
第九种 官业债
圣人治世,不得已而设刑,原为惩大□□□以安良善,非所以供官之喜怒,逞威以□□□,每见官长坐于法堂之上,用刑惨酷,虽施当其罪,犹不能无伤于天地之和,况以贪酷为心。或问事未实,或受人贿嘱,即错乱加刑,甚至拶夹问罪,枉屈愚懦,其还报自必昭彰。观姚国师之事,甚可凛也。
州县前有等无籍穷民,专代人比较。或替人回官,明知遭刑,挺身苦捱,这样人扬俗名为“溜儿。”今日得钱挨打几十,调养股腿尚未全好,明日又去挨打。可怜叫疼叫痛,不知领打了几千几百。同是父母生成皮肉,一般疼痛,为何如此?总因前世做官,粗率错打,所以今世业债,必然还报。试看姚国师修至祖位,亦难逃避,可不畏哉?
永乐皇帝拜姚广孝为国师。这姚广孝,法名“道衍”,自幼削发为僧,到二十余岁,就自己发愤上紧参悟,因而通慧。凡过去未来,前世后世,俱能知晓。辅佐皇上战争,开创大有功勋,及至天下平定,皇上重加恩宠,他仍做和尚,不肯留发还俗,终日光着头,穿着袈裟,出入八轿。人都知道皇上尚且礼拜,其满朝文武各官,那一个不恭敬跪拜?从古至今,都未见和尚如此荣贵者。
他是苏州人,一日启奏皇上,要告假回苏祭祖。皇上准假,又与丹诏敕书,令其事毕速回,自出京城,一路来奉着圣旨,座船鼓乐。上至督抚,下至承典,无不远接,他路上有兴,即唤一二官谒见面谕,爱养百姓,清廉慎刑。若是没兴,只坐船内,参禅念佛,沿路旌旗锦彩,执事夫马,填满道涂,好不热闹。
及离苏州约十里多远,吩咐住船。国师于黑早穿了破纳、芒鞋,密传中军官进内舱,低说:“本师要私行观看阊门外旧日的风景。这苏州城内,备齐察院,候本师驻扎,凡有文武各官接到船上的,只将手本收下,谕令都在察院候见。”说完,遂瞒着人众,独自上岸,往城步踱。那常随的员役,却远半里跟着。
行至阊门外,只见人烟骤集,甚是繁华。路上遇见许多大小官员,俱是迎接国师的。这国师亦躲在人丛,忽遇一细官,两个皂隶喝道奔来,也是跟随各官迎接国师的。这国师偶从人丛中伸头看望,只见那马上坐的细官,一见国师,便怒气满面,喝叫:“这野僧侧目视我,但本厅虽是微员,亦系朝廷设立,岂容轻藐,甚是可恼!”忙叫皂隶将国师拉倒,剥去衣服,重责二十板。
责完放起,只见远跟的员役,喊道:“这是当今皇上拜的国师,犯了何罪,如此杖责?”一齐拥上,将这马上坐的细官用绳捆绑。一面扶起国师,坐轿进院。随后,院司各官闻知大惊失措,各具手本,但请国师:“将这细官任行诛戮,免赐奏闻,宽某等失察之罪,便是大恩。”
原来,这细官乃是吴县县丞,姓曹,名恭相。他知责了国师,吓得魂不附体。曹县丞也道性命只在顷刻,战战兢兢,随着解差膝行到案下叩头请死。国师吩咐:着大小各官上堂有话面谕,说道:“凡为官治理民事,朝廷设立刑法,不是供汝等喜怒的,亦不是济汝等贪私的,审事略有疑惑,切莫轻自动刑,不要说是大刑大罪即杖责。若是错误,来世俱要一板还一板,并不疏漏。本师只因前世曾在扬州做官,这曹县丞前世是扬州人,有事到案,因不曾细问事情真确,又因他答话粗直,本师一时性起,就将他借打了二十板,今世应该偿还。所以特特远来领受这苦楚,销结因果。本师出京时,即写有四句偈”,一面说,一面从袖内取出,谕令各官共看:
奏准丹诏敕南旋,袈裟犹带御炉烟。
特来面会曹公相,二十官刑了宿愆。
各官看完。因吩咐各要醒悟,将曹县丞放绑逐出。又吩咐侍者烧汤进内,沐浴完,穿着袈裟,端坐椅上,闭目而逝。各官无不惊异。续后督抚奏闻,不说责辱一事,只说自己回首。钦赐御葬,至今传为奇闻。
第十种 锦堂春
富贵贫贱,皆难一定。如蔡文英,本是寒士,江纳以眼前境界,妄欲悔亲,岂知未久而即荣贵乎?予友史摚迹馓秘以唬骸澳抢锫鄣谩!背细裱砸病�
一饮一啄,尚有数定。何况夫妻之配合乎!婚已聘定,即境异当安,若妄想悔改,皆痴迷之至也!
昔年扬州有个江纳,原系三考出身,选得某县丞。因本县缺员,他谋署县印,甚是贪脏,上司叱逐回乡。只生一女,欲将宦赀择一佳婿,倚靠终老,奈曾定于蔡文英为妻。
这蔡文英虽然读书进学,家甚贫寒。江纳外装体面,便目之为路人,常怀离婚之念。所虑女婿是个生员,没人弹压得他。蔡家也不来说亲,江家也并不题起。
一日,与本地一个乡宦商议此事。这乡宦姓曹,名金,颇有声势,人都怕他。他见江纳欲要离婚,便说道:“这事何难?我与兄力为,须招他来,我自有话与他说,怕他不从。”江纳欢喜道:“此事得成,学生自当重谢。”就下了眷弟名贴,期次日会饮。蔡文英看称呼虽异,亦要去看他怎生发付。到这日就是布衣便服,辞了母亲,竟来赴酌。
进了江门,只见坐中先有一客,行礼之后,问及姓氏,方知是曹老先生。蔡文英要把椅移下些,不敢对坐,曹乡宦那里肯?正在那边推让,只见江纳故意慢慢的摇将出来。蔡文英就与江纳见了礼,茶也不曾吃。江纳道:“我们不要闲坐,就饮酒罢。”曹宦道:“但凭主人之意,无有不可。”江纳便把盏要定曹宦坐第一位。曹宦道:“今日之酒,专为蔡先生而设,学生不过奉陪,怎么好僭?”
蔡文英听见这话,便暗想:“我说他今日请我,有甚好意?他特地请那曹老,要来弹压着我,就中便好说话。那江纳不来定我首座便罢,若来定我首座,我竟坐了,与他一个没体面去。”
江纳此举,只为离婚,况且原与曹宦商量过的,见曹宦不肯上座,道:“里边有甚九里山计埋伏在内?”江纳走过来,一力定要蔡文英坐。蔡文英初时也逊与曹宦,因有奉陪的话,此番并不推却,俨然竟上座了。
大凡不修名节的人,日日在没廉耻里住的,那里来顾蔡文英这一座,就是轻薄曹宦了,但只要蔡文英依允,便为得计,明知轻薄,也死心受了。座中只有三桌酒,一桌是蔡文英上座,一桌是曹宦奉陪,下座一桌是江纳傍座。蔡文英见有酒送来就吃,有问就答,欢呼畅饮,毫不知有先达在坐。
直到酒阑立起身的时候,只见那曹宦走上前,与蔡文英说道:“学生久仰长兄,今日才会,恨相见之晚。今日得奉陪尊兄这半日,足见高怀,不消说起是个聪慧过人的了。学生有句话劝问,可知江翁今日此酒为何而设?”蔡文英带笑说道:“我晚生是极愚蠢的,老先生休得过誉。但是今日之酌,晚生虽不晓事,或者可以意想得到。”
曹宦携着蔡文英之手,满面堆着笑容道:“我说兄长是个伶俐人,毕竟是晓得的,但兄长且说出来。若与江翁之意一些也不差,一发敬服了。”蔡文英带着冷笑道:“毕竟是亲事上边有甚说话了。”
曹宦点点头,道:“长兄所见极到。学生又请问长兄,令先尊过聘之日,用几多财礼?”蔡文英道:“实不瞒曹老先生说,闻得先父在日曾说,当初原是江翁要来攀先父,此时江翁在京,要图一个好缺,少欠使用,着人与先父说过,钗镯缎疋之类,一应折银,先父就依来人说话。过聘之日,只用银一百两,此外并无所费。”曹宦道:“尊兄未到之前,江翁也说有百两之数,足见至公,一毫也没甚相欺了。江翁见长兄目下窘乏,意欲将日前尊公之聘送还,一来尊兄有了这些银子,经营经营,可以度日;二来明日尊兄高掇之后,怕没有好亲事?要江翁这样的,恐怕还多呢。”
才说完话,也不待蔡文英答应,就叫手下人取笔砚过来。只见豪奴十余人,突然而入,拿纸的拿纸,拿笔的拿笔,磨墨的磨墨,虽显无相抗之情,却隐有虎豹之势。
蔡文英看了这光景,便鼓掌大笑,伸手抒毫写了一纸退契,又在自己名下着了花押。蔡文英道:“今要烦曹老先生做个见人,倘或晚生一日侥幸,岂可令世人疑晚生有弃妻短行的事。”曹宦一心要图江老之谢,况且事做到八、九分了,岂可为这花字不写?便丢个空。曹宦也提起笔来,着了花押。
把银子兑足,要交割的时候,蔡文英失声道:“嗳呀!这银子且慢与我着。”曹宦与江老道:“却还有甚话?”蔡文英道:“我还有老母在家,必须与老母讲明,须她也用一个花字便好。”又转口道:“这也但凭江翁之意。”
江翁只要做事十分全美,便道:“我到忘了令堂这个花字,是决要的。”曹宦道:“这个不难,把银子且交付我家人拿了,就随了蔡兄,去讨了蔡孺人的花押,把银子兑换了这张退契回来,岂不甚好?”江老连声道:“是。”蔡文英欣然别曹宦,曹宦就叫四个管家跟了蔡文英去。
蔡文英一到家里,对管家道:“我老安人性子却甚不好说话,待我拿这纸退契进去,与她说个停当,讨了花押出来,那时自当奉谢,诸位且宽心坐坐。”
安放了曹家人,一边自走进去,对母亲说:“江老假意将酒款待,藉曹宦势威逼退婚事说了一遍。母便咬牙切齿,千禽兽、万禽兽,骂将起来。蔡文英慌忙道:“母亲悄声,曹家人在外边,且不要惊动了他们。我如今开了后门,就将这纸退契去喊府尊。”
一气跑到府前,却好府官晚堂未退。蔡文英将此事始未禀了:“现有曹宦家人,在生员家里持银守候。”这府官姓高,是个一清如水、尽心爱民的,听见此事,差人即刻唤到曹家人问道:“江纳要蔡秀才退婚,这事可是真的么?”曹家人都说:“是真的。”又问道:“如今,江纳要还蔡秀才的聘札,现在何处?”
曹家人一时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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