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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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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们的实验不但彻底的失败了,而且让那些病人产生了妄想,他们竟然记起了跟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有些甚至是在他们出生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们当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胡熵坚持认为自己的实验成功地让人回忆起了前世储存的记忆——到那时,我才明白胡熵的头脑里都是些疯狂的念头。
    我预感到将要发生的事情,但胡熵还是决意要把实验进行下去,最后他竟让我把他作为实验的对象。
    我拒绝了,但我没有想到胡熵会在没有我在场的情况下,一个人偷偷拿自己试验。
    而你看到的这些文字就是胡熵拿自己做试验以后写下来的“故事”,他竟然会相信那些是他出生时就有的记忆!
    那天我一个人悄悄去医院里的那个秘密的实验室里时,发现胡熵一个人坐在桌子后面,我悄悄走近时才发现:胡熵正坐在实验室里写他通过实验想起的“前世记忆中的故事”——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那些文字。墙上的挂钟突然响起——那时正是十一点,胡熵猛地抬头看见了我。他猛地从身边抽出一根铁棒打在我头上,然后对我大声吼:“是你,就是你!你就是那个督工!”
    我用手止住头上流出来的血,看着胡熵空洞的眼神,那时我才发现胡熵已经失去了理智。我逃出了实验室,在医院值班室里打电话报了警。
    后来的事,我想你应该能猜到:胡熵被逮捕,并被判刑,在狱中过了十年他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
    当年胡熵是偷偷找到我和他一起做实验的,他的家人都以为是华中师大委派他公务出差,其实胡熵早就辞退了大学辅导员的职位。
    我知道我很对不起我的老朋友胡熵和他的家人,等我报完警冷静下来后,我就后悔了。我没有想到我会害得他和家人分散这么多年。
    这么年来我的良心日夜受到折磨。我以前曾到武汉找胡熵的家人,但是没有找到;而等我今天得到他家人的消息后,我又没有了胡熵的消息。
    我希望能帮胡熵家人重聚,这也算是为我自己赎罪吧。我希望你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
    信的最后是江风的联系地址和电话,陈龙没有再仔细看,他放下了信。用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陈龙不清楚江风信里说的是真是假——老实说,信里的内容他没有完全读懂:那里有太多他不懂的术语。
    那以后的几天里,他很迷惘,他不知道他该想些什么。
    他不知道是否要给江风打电话。信在他的小房间里的小桌子上放了好几天,每次他拿起来想再看一遍时又犹豫着放下;他从抽屉里抽出纸笔,写那个没有完结的小说:《熵钟》,但每次写了不到几行就被他揉皱扔到纸篓里。一个星期过去了,陈龙还是找不到当初写《熵钟》时的灵感,更不知道是否要相信那个医生。如果那个医生没有骗他,他又要怎样帮他找到胡熵?
    张老师最近感冒了,陈龙不想把这事告诉他。不过张老师还是发现陈龙最近总皱着眉苦苦思索。他以为陈龙是在构思什么小说情节,也就不打扰他。
    那个星期天,陈龙突然想起了那个女大学生,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这个图书馆了。
    这段时间陈龙觉得心里像是少了什么东西,心里有点空。
    图书馆里很安静,陈龙神色茫然地坐在阅览室门口的桌子后,张老师在他的办公室里休息。陈龙什么都不想看,什么都不想写,就连江风的信他也不想去想。
    “胡熵……他是谁呢?我认识他不到半年,连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了解,我又怎么会知道他的下落呢?”陈龙用手撑着下巴,无聊地叹息,他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这样无精打采。
    中午,陈龙在附近的一个小饭店里买了一份快餐,张老师身体不大舒服,先回家了。
    陈龙坐在桌子后吃饭,像嚼蜡一样艰难。
    这时候的图书馆里就只有陈龙一个人。
    高跟鞋的声音忽然在走廊上响起,清晰地响在图书馆里,响在陈龙的脑海里,响在他日后的记忆里。
    陈龙猛地抬起头。
    ——是那个女大学生!
    她提着皮包,穿着一身女式西服,梳齐了头发,现出她淡淡的眉毛和略往下陷的眼睛。她站在桌子前面,低头看着陈龙。
    陈龙慌慌张张地擦擦嘴,把快餐盒收起来。
    她淡淡地笑了笑,耐心地看着前面这个黑不溜秋、笨手笨脚的大个子男人把一切收拾好。
    陈龙把桌子擦干净后,拿出书刊借阅登记表,抬头问:“你要还书吗?”
    “现在还不到上班的时候吧?”女人笑了笑。
    “也是……”陈龙摸摸前额嘿嘿笑了几声,“那你有什么事呢?”
    陈龙不清楚此刻为什么会那么高兴。
    女人看了看陈龙,又环顾了一下空荡荡的图书馆,问:“我想打听一个人。”
    “人?谁?”陈龙不知道图书馆里除了他和张国工还会有谁。
    “你们这个图书馆里有没有一个叫陈龙的人?”
    “陈——陈龙?”陈龙傻傻地重复这个名字。
    “对。”女大学生又朝陈龙瞟了一眼,低头从皮包里拿出一本杂志。
    那本杂志成龙很熟悉,杂志上有一篇短篇小说是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就是这个人。”女大学生用手指了指那篇小说题目下的作者名,“编辑说他在这个图书馆工作。”
    陈龙看了看小说名“熵钟”,又看了看下面的作者名,轻声说:“这小说是我写的。”
    女大学生惊奇地看着他。
    陈龙抬头看着她怀疑的眼睛,轻轻点点头。
    “你就是陈龙?”女大学生看着前面这个大个子男人温厚的眼睛,第一次知道这个不起眼的男人叫陈龙——他就是写这篇小说的作者,这些天她一直在找的陈龙。
    她用手捋捋头发说:“我叫胡萍。”
    “胡萍。”陈龙睁大双眼,嘴里重复了一次,心底默默回响了十几遍。
    “胡萍”,“胡萍”—— “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胡萍”——这名字多么熟悉,像是在哪听过?还是……陈龙的脑海里不断翻腾着。
    “喂!我在问你呢?你认识一个叫胡熵的人吗?”
    “胡熵!”陈龙猛地从思绪中跳出,“‘胡熵’……胡熵?”
    “你到底认不认识?”胡萍急切地问。
    “胡熵,我认识。”陈龙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似乎猜出了什么。
    “你认识?”胡萍的眼里闪出兴奋的光芒,“快告诉我,他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我以前在一个超市里见过他”陈龙没有说他是在超市打工时认识他的,“我认识他,我是他朋友……”
    其实陈龙不知道胡熵是否会把他当朋友。
    “你是他朋友,那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呢?他去哪了?他没有告诉你吗?” 胡萍急切地问,眼里闪着泪光,“你一定要帮我!”
    陈龙瘫坐在椅子上,他已经明白眼前的女人是谁了。
    胡萍看着一言不发的陈龙,哽咽着说:“他是我爸,我找了他十二年……”
    陈龙的喉头抽动着,他看着眼前这个流着泪的“浮萍”,把他知道的关于胡熵的所有事情从头到尾跟她说了一篇……
    胡萍默默地看着陈龙,听他讲。有的时候她直直地看着陈龙,让陈龙觉得脸上红红的,幸好陈龙的黝黑的肤色是绝好的“保护色”。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陈龙讲完时已经快三点钟了。
    胡萍脸上的泪已经风干了,她静静地听完陈龙的话后说:“爸爸难道没有跟你们说他去哪吗?他那么大年纪的人,你们为什么会这么狠心把他赶走,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忘了,不然也不会不来找我和我妈……” 
    “我不知道,阿芒跟我说他后来去了西江市的席珠书店了。但我去年春天去西江图书馆,没有找到他,那里的人说他们那没有这个人。”陈龙略带愧疚地说,“我和阿芒也没办法,我们都只是打工的,老板要他走……”
    胡萍侧过脸去低下头,小声地说:”对不起,我不该怪你。”
    “是我不对,我本该帮帮你父亲的……”陈龙低下头,难过地说。
    “那叫‘阿芒’的人还在那个超市吗?”
    陈龙抬头看了看坐在前面的胡萍,又转过头咬着牙说:“他去年去世了……”
    胡萍眼里的亮光黯淡了,低下头,说:“对不起……我不知……”
    陈龙笑着摇摇头,说:“没什么……”
    窗外的路灯早早地亮了,外面飘着小雪,今天下午没有多少人来阅览室,天气太冷了。陈龙的衣服薄了点,但在这样一个冬天的下午,他觉得很温暖。胡萍就坐在他前面,这么近,他能清楚地看见她幽蓝的眼睛。
    他似乎从那眼睛里看到另一个关于“熵钟”的故事结局,那个结局里有他,也有眼前的胡萍。
    “你知道我爸的同学江风现在在哪吗?”胡萍忽然打破了陈龙的遐想。
    “江风?”胡熵轻轻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那封信递给胡萍。
    “前几天他来这找过我,这是他给我的——他也问过我你爸现在在哪?”
    胡萍接过信,展开后一字一字仔细地读。她越往下看,眉头皱得越紧。
    最后她把信放下,攒在手心里。
    陈龙看看胡萍的眉头,说:“后面有他的电话号码。”
    “你相信他的话吗?”胡萍冷冷地说。
    “相信?”陈龙茫然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清楚他信里写的是什么意思……”
    胡萍斜瞟了陈龙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带着愠怒;她能看出眼前这个厚实的大个子没有念过多少书。
    陈龙觉察出胡萍眼里的火花,低下头,说:“我读不懂那信,我初中都没读完……”
    “他是骗子!他在信里写的都是谎话!你怎么会笨得连这都看不出!”胡萍提高嗓音说。
    陈龙愣了一下,无话可对——他清楚自己不过是一个半文盲,而眼前这个女人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但他还是觉很难过,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磨旧的皮鞋。
    胡萍意识到自己伤了陈龙的自尊心,止住火气,看着陈龙垂下的眼睛说:“我知道事情一定不是像那个狠心的医生说的那样的!我的父亲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连一只逃到我们家的小流浪狗都细心照顾,他还教我不要随便对人发脾气。我爸爸心肠最软了:小时候妈妈打我的时,他总是护着我,从没骂过我……”
    陈龙用手摸摸额头,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他不想同胡萍讲起“父亲”这两个字。
    他记得小时候他的父亲总是打他。
    有一次陈龙被父亲打肿了屁股,他对父亲喊“你去死吧!”父亲愣在那看着儿子恶狠狠的眼睛,半天没有说话
    ——后来父亲真的走了。
    那天陈龙爬上天台,望着万家灯火,流了一夜的泪。
    有哪个孩子不相信自己的父亲是好人呢?有谁会狠心诅咒自己的父亲呢?陈龙明白时已经太晚了。
    那晚陈龙送胡萍回学校,他们都没有吃晚饭。
    一路上他们没有说多少话,德江河面上倒映着冷冷的路灯——路上没有多少人,偶尔有一些汽车,从迷蒙的雾中来,又消失在迷蒙的雾里。在这个安静的夜里,陈龙只听见自己的心跳不断。但又想不出多少话打破这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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