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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尔曼作者:[法国]梅里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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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外国人搅的玩艺儿真新鲜!先生,您是哪一国人呢?
    一定是英国人罢?”
    “在下是法国人,您呢,小姐或是太太,大概是高杜本地人罢?”
    “不是的。”
    “至少您是安达鲁齐省里的,听您软声软气的口音就可以知道。”
    “先生既然对各地的口音这么熟,一定能猜到我是哪儿人了。”
    “我想您是耶稣国土的人,和天堂只差几步路。”
    (这种说法是我的朋友,有名的斗牛士法朗西斯谷·塞维拉教给我的。意思是指安达鲁
齐。)
    “喝!天堂!……这里的人说天堂不是为我们的。”
    “那么难道摩尔人吗?……再不然……”我停住了,不敢说她是犹太人。
    “得了罢,得了罢!您明明知道我是波希米人;要不要算个命?您可听人讲起过嘉尔曼
西太吗?那便是我呀。”
    十五年前我真是一个邪教徒,哪怕身边站着个妖婆,我也决不会骇而却走。当下心里
想:“好吧,上星期才跟剪经的土匪一块儿吃过饭,今天不妨带一个魔鬼的门徒去饮冰。出
门人什么都得瞧一下。”此外我还另有一个动机想和她结交。
    说来惭愧,我离开学校以后曾经浪费不少时间研究巫术,连呼召鬼神的玩艺也试过几
回。虽然这种癖早已戒掉,但我对一切迷信的事照旧感到兴趣;见识一下巫术在小姐希米人
中发展到什么程度,对我简直是件天大的乐事。
    说话之间,我们已经走进饮冰室,拣一张小桌子坐下,桌上摆着个玻璃球,里头点着一
支蜡烛。那时我尽有时间打量我的奚太那了;①室内几位先生一边饮冰,一边看见我有这样
的美人作伴,不禁露出错愕的神气。
    我很疑心嘉尔曼小姐不是纯血统,到少她比我所看到的波希米女人不知要美丽多少倍。
据西班牙人的说法,一个美女必须具备三十个条件,换句话说,她要能用到十个形容词,每
个形容词要适用于身上三个部分。比如说,她要有三样黑的:眼睛,眼皮,眉毛;三样细致
的:手指,嘴唇,头发。欲知详细,不妨参阅勃朗多末的大作。②我那个波希米姑娘当然够
不上这样完满的标准。她皮肤很匀净,但皮色和铜差不多;眼睛斜视,可是长得挺好挺大;
嘴唇厚了一些,但曲线极美,一口牙比出壳的杏仁还要白。头发也许太粗,可是又长,又
黑,又亮,像乌鸦的翅膀一般闪着蓝光,免得描写过于琐碎,若读者讨厌,我可以总括一
句,她身上每一个缺点都附带着一个优点,对照之下,优点变得格外显著。那是一种别具一
格的,犷悍的美,她的脸使你一见之下不免惊异,可是永远忘不了。尤其是她的眼睛,带着
又妖冶又凶悍的表情,从那时起我没见过一个人有这种眼神的。波希米人的眼是狼眼,西班
牙人的这句俗语表示他们观察很准确。倘若诸位没空上植物园去研究狼眼,①不妨等府上的
猫捕捉麻雀的时候观察一下猫眼。
    当然,在咖啡馆里算命难免教人笑话。我便要求美丽的女巫允许我上她家里去;她毫无
难色,马上答应了,但还想知道一下钟点,要我把打簧表再打一次给她听。
    她把表细瞧了一会,问:“这是真金的吗?”
    我们重新出发的时候,已经完全到了夜里,大半铺子都已关门,差不多没有行人了。我
们穿过高达奎弗大桥,到城关尽头的一所屋子前面停下。屋子外表绝对不像什么宫邸。一个
孩子出来开门,波希米姑娘和他讲了几句话,我一字不懂,后来才知道那叫做:罗马尼或是
岂泼·加里,就是波希米人的土话。孩子听了马上走开了,我们进入一间相当宽敞的屋子,
中间放着一张小桌,两只圆凳,一口柜子,还有一瓶水,一堆橘子和一串洋葱。
    孩子走后,波希米姑娘立即从柜子里拿出一副用得得旧的纸牌,一块磁石,一条干瘪的
四脚蛇,和别的几件法器。她吩咐我左手握着一个钱画个十字,然后她作法了。她的种种预
言在此不必细述,至于那副功架,显而易见她不是个半吊子的女巫。
    可惜我们不久就受到打搅。突然之间,房门打开了,一个男人裹着件褐色大衣,只露出
一双眼睛,走进屋子很不客气的对着波希米姑娘撸Ш取N颐惶逅敌┦裁矗囊舻鞅�
示很生气,奚太那看他来了,既不惊奇,也不恼怒,只迎上前去,叽叽呱呱的和他说了一大
堆,用的仍是刚才对孩子说的那种神秘的土语。我所懂的只有她屡次提到的“外江佬”这个
字。我知道波希米人对一切异族的人都这样称呼的。
    想来总是谈着我罢。看情形,来客不免要和我找麻烦了,所以我已经抓着一只圆凳的
脚,正在估量一个适当的时间把它向不速之客摔过去。他把波希米姑娘粗暴的推开了,向我
走来,接着又退了一步,嚷道:
    “啊!先生,原来是你!”
    于是我也瞧着他,识出了我的朋友唐·育才。当下我真有些后悔前次没让他给抓去吊死
的。
    “啊!老兄,原来是你!”我勉强笑着,可竭力不让他觉得我是强笑。“小姐正在告诉
我许多未来之事,都挺有意思,可惜被你打断了。”
    “老是这个脾气!早晚得治治她,看她改不改!”他咬咬牙齿,眼露凶光,直瞪着她。
    波希米姑娘继续用土话跟他说着,渐渐的生气了。她眼睛充血,变得非常可怕,脸上起
了横肉,拼命的跺脚:那光景好像是逼他做一件事,而他三心两意,委决不下,究竟是什么
事,我也太明白了,因为她一再拿她的小手在脖子里抹来抹去。我相信这意思是抹脖子,而
且那多半是指我的脖子。
    唐·育才对于这一大堆滔滔汨汨的话,只斩钉截铁的回答几个字。波希米姑娘不胜轻蔑
的瞅了他一眼,走到屋子的一角盘膝而坐,捡了一个橘子,剥着吃起来了。
    唐·育才抓着我的胳膊,开了门把我带到街上。我们一声不出的走了一二百步,然后他
用手指着远处,说:
    “一直往前,就是大桥了。”
    说完他掉过背去很快的走了。我回到客店,有点狼狈,心绪相当恶劣。最糟的是,脱衣
服的时候,发觉我的表不见了。
    种种的考虑使我不愿意第二天去要回我的表,也不想去请求当地的法官替我找回来,我
把多明我会藏的手稿研究完了,动身上塞维尔。在安达鲁齐省内漫撸Я思父鲈拢蚁牖芈淼�
里,而高杜是必经之路。我没有意思再在那里耽久,对这个美丽的城市和高达奎弗河的浴女
已经觉得头疼了。但是有几个朋友要拜访,有几件别人委托的事要办,使我在这个回教王的
古都中①至少得逗留三四天。
    我回到多明我会的修院,一位对我考据古孟达遗址素来极感兴趣的神甫,立刻张着手臂
嚷道:
    “噢,谢谢上帝!好朋友,欢迎欢迎。我们都以为你不在人世了;我哪,就是现在跟你
讲话的我,为超渡你的灵魂,念了不知多少“天父”多少“圣哉”,①当然我也不后悔。这
样说来,你居然没有被强盗杀死!因为你被抢劫我们是知道的了。”
    “怎么呢?”我觉得有些奇怪。
    “可不是吗,你那只精致的表。从前你在图书馆里工作,我们招呼你去听唱诗的时候,
你常常按着机关报钟点的;那表现在给找到了,公家会发还给你的。”
    “就是说”,我打断了他的话,有点儿窘了,“就是说我丢了的那只……”
“强盗现在给关在牢里;像他这种人,哪怕只为了抢一个小钱,也会对一个基督徒开枪的,
因此我们很担心,怕他把你杀了。明儿我陪你去见法官领回那只美丽的表。这样,你回去可
不能说西班牙的司法办的不行啦!”
    我回答说:“老实告诉你,我宁可丢了我的表,不愿意到法官面前去作证,吊死一个穷
光蛋,尤其因为……因为……”
“噢!你放心;他这是恶贯满盈了,人家不会把他吊两次的。我说吊死还说错了呢。你那土
匪是个贵族,所以定在后天受绞刑,决不赦免。②你瞧,多一桩抢案少一桩抢案,根本对他
不生关系。要是他只抢东西倒还得谢谢上帝呢!但他血案累累,都是一桩比一桩残酷。”
    “他叫什么名字?”
    “这儿大家叫他育才·拿伐罗,但他还有一个巴斯克名字,音别扭得厉害,你我都休想
念得上来。真的,这个人值得一看;你既然喜欢本地风光,该借此机会见识一下西班牙的坏
蛋是怎样离开世界的。他如今在小教堂里,可以请玛蒂奈士神甫带你去。
    那位多明我会的修士一再劝我去瞧瞧“挺有意思的绞刑”是怎么布置的,①使我不好意
思推辞了。我就去访问监犯,带了一包雪茄,希望他原谅我的冒昧。
    我被带到唐·育才那儿的时候,他正在吃饭,对我冷冷的点点头,很有礼貌的谢了我的
礼物,把我递在他手里的雪茄数了数,挑出几支,其余的都还给我,说再多也无用了。
    我问他,是不是花点钱,或者凭我几个朋友的情面,能把他的刑罚减轻一些,他先耸耸
肩膀,苦笑一下;然后又改变主意,托我做一台弥撒超度他的灵魂。
    他又怯生生的说:“你肯不肯为一个得罪过你的人再做一台?”
    “当然肯的,朋友;可是我想来想去,这里没有人得罪过我呀。”
    “他抓着我的手,态度很严肃的握着,静默了一会又道:
    “能不能请你再办一件事?……你回国的时候,说不定要经过拿伐省;无论如何,维多
利亚是必经之路,那离拿伐也不太远了。”
    我说:“是的,我一定得经过维多利亚;绕道上邦贝吕纳①去一趟也不是办不到的事;
为了你,我很乐意多走这一程路。”
    “好罢!倘若你上邦贝吕纳,可以看到不少你感到兴趣的东西……那是一个挺美丽的
城……我把这个胸章交给你(他指着挂在脖子上的一枚小银胸章),请你用纸给包起
来……”
说到这儿他停了一忽,竭力压制感情“……或是面交,或是托人转交给一位老婆婆,地址我
等会告诉你。——你只说我死了,别说怎么死的。”
    我答应一切照办。第二天我又去看他,和他消磨了大半天。下面那些悲惨的事迹便是他
亲口告诉我的。
    三他说:②我生在巴兹丹盆地上埃里仲杜地方。我的姓名是唐·育才,李查拉朋谷阿。
先生,你对西班牙的情形很熟,一听我的姓名就能知道我是巴斯克人,世代都是基督徒③。
姓上的唐字不是我僭称的;④要是在埃里仲杜的话,我还能拿出羊皮纸的家谱给你瞧呢。家
里人希望我进教会,送我上学,我可不用功。我太喜欢玩回力球了,一生倒楣就为这个。我
们拿伐人一朝玩了回力球,便什么都忘了。有一天我赌赢了,一个阿拉伐省的人跟我寻事,
双方动了玛基拉,①我又赢了;但这一下我不得不离开家乡。路上遇到龙骑兵,我就投入阿
尔芒查联队的骑兵营。我们山里人对当兵这一行学得很快。不久我就当上班长;正当要升作
排长的时候,我走了背运,被派在塞维尔烟厂当警卫。倘若你到塞维尔,准会瞧见那所大屋
子,在城墙外面,靠着高达奎弗河。②烟厂的大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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